~第三十七章血戰~

倏然圍攏在內圈的敵人向後撤去,包圍圈擴大到了兩丈左右,十數杆明晃晃的長槍追風逐電般向中心刺來。敵人顯然看出近身肉搏只增加己方傷亡,故而改用長槍之類的長距離攻擊兵器,拉開和我們的距離。

唐昧大吼一聲,長刀捲起一個大大的光環,將槍頭齊齊斬斷,此時又是十數杆長槍了過來,焦鎮期閃電般射出數箭,又有幾名敵手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唐昧大聲道:“保護公子!”身形閃電般欺入敵方陣營之中,長刀呼嘯劈落,將一名對手連人帶槍劈落於地,此時七八杆長槍同時向他身軀遞來,唐昧身軀微側閃過一邊。右足鉤住身前武士,趁他立足未穩之時,左手已經拎住他後頸衣領,向長槍來處擲去,那幾名持槍武士想要收槍己來不及。那武士一聲慘呼,數支槍尖透胸而出。

焦鎮期箭無虛發,射出一條血路。

此時正東方向突然響起號角之聲,一名敵人衝破防線,挺槍向我的胸口刺來,我大吼一聲,長刀反削,槍頭中斷,對手顯然沒有料到我的兵刃鋒利如斯,稍微遲疑的剎那,我已經捉住斷裂的槍桿,身體前衝,一刀深深刺入了他的體內,鮮血順着刀鋒噴射而出,血霧染紅了我的袖口,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充斥着我的內心,我拔出刀反手又是一刀,將敵人地頭顱一刀斬落。

焦鎮期迅速回防,兩箭射殺從突破口進入地兩名敵人。箭囊內箭夭已空,他虎吼一聲,腳尖挑起地上的一杆長槍,滿天風雪之中霍然抖動槍尖,槍頭紅櫻如火焰般怒放,強大的氣流凝聚於槍尖之上,激發紅櫻發出‘波!’地一聲悶響,他揮槍堵住突破口,三名敵人同時舉槍向他刺落,焦鎮期雙臂一震將三杆長槍盡數磕開,不等敵人做出下一步的反應,長槍如毒蛇般扎入了正中一名敵人的胸口。雙臂用力將那名敵人的身軀挑起在半空當中,居高臨下砸向另外兩名敵人,三名敵人頃刻間被他擊倒在地。

“跟在我身後!”焦鎮期大步向缺口處走去,我一手牽住燕琳,一手握刀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焦鎮期一杆長槍大開大合,宛如戰神在世,從敵人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

唐昧剷除掉對方地長槍手以後,全速向我們的方向衝來,兩人表現出的強悍,讓敵人無比膽寒,有不少人已經開始退卻。

我揮刀連續斬殺了兩名對手,和唐昧、焦鎮期終於成功會合一處,燕琳驚呼道:“姑姑!”

我回頭望去,卻見燕啓月和負責保護她的十多名武士已經遠遠落在了身後,被敵人團團圍困,李雄信正帶領手下人返回去救她。

“我去救她!”唐昧大聲道。

我搖了搖頭,冷冷道:“先帶公主離開這裡!”燕琳纔是關鍵所在,燕啓月的死活跟我無關,再說她若是死在亂軍中對我來說反倒是好事,至少沒有晶後的耳目在一旁監督我。

這會兒功夫,又有百餘名敵人向我們圍攏而來,他們手中握有弩箭,進入射程之中馬上開始施射。看來對方早存着一個不留的狠毒心態,且處心積慮,待至這荒蕪的地方,纔對我們痛下殺手。

唐昧和焦鎮期利用兵刃阻擋來箭,我和燕琳躲在他們身後,躲避箭雨,龍驤軍的將士雖然從武技高強,奮不顧身,但在對方如同飛蝗的弩箭射擊之下,仍是紛紛倒地。

燕琳身邊的兩名宮女先後被弩箭射中,慘叫着倒在地上。

燕琳大聲悲呼,我死死抓住她的臂膀,以免她不顧一切衝過去。

焦鎮期冷靜道:“我們先搶佔土丘的高處!”唐昧趁着敵方弩箭射完,安裝箭矢地機會,身軀如大鳥般向敵方陣營投去,長刀呼嘯來回劈出,眼前生死關頭,下手容不得半點仁慈。我們的身旁這時只剩下不到一百名士兵,其中一半回頭擋敵,另外三十多人護着我們且戰且退,朝土丘衝去。雪越下越大,土丘上已經存下不少積雪,溼滑無比,欲速不能。

身後到處是星星點點地火把,將整個荒野映照得一片血紅。

焦鎮期已經殺紅了眼,手上長槍橫挑直刺,連殺數人,衝破了一個缺口。

我們每個人都是滿身滿臉的血跡,體內的兇性已經完全被喚醒。我虎吼着一刀將面前的敵人劈成兩半,還未來及抽回長刀之時,一人突然橫切而來,朝我的胸口一劍刺來。

焦鎮期和唐昧分別與對手纏並沒有,根本來不及做出救助,藏在我身後的燕琳倏地衝起,短劍一閃,劍鋒深深刺入到對方咽喉之中,噴出的血雨濺射了燕琳一身,她還從來沒有親手奪去過別人性命,看到眼前睛形驚恐的尖叫起來。

身後又有一名宮女失足倒在地上,一羣兇殘的敵手不等她爬起來,亂刀砍了下去,讓人不忍目睹。

燕琳雙足一軟,嬌軀就要向下倒下去,我慌忙摟住她的嬌腰,讓她依偎在我的懷中。焦鎮期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接應,和我一左一右扶持着燕琳成功抵達土丘的高處。眼隨我們的士兵此時只剩下二十多個了。

唐昧殺退弓弩手,帶着搶來的四盒羽箭回到我們身邊。

數以百計的知人潮水般向土丘涌來,只聽有人大叫道:“決不可放過一個活口!”

焦鎮期伸手從箭囊中抽出羽箭,覷定說話的方向,力貫雙臂,弓如滿月,箭矢流星般向發話者射去,箭矢剛剛離弦,他閃電般又抽出一支羽箭追風逐電般射了出去。

那名敵人慌忙用刀去磕羽箭,磕開了第一支,第二支卻無法避過,鏃尖準確無誤地從他眉心射入,他魁梧地身軀晃了晃,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隨我們逃上土丘的二十多名士兵中,不乏善射的好手,紛紛拿起弓箭向下面的敵人射擊。我們佔據了有利的地勢,殺傷力倍僧,敵人瘋狂的攻勢很快便被我們遏制住。

雪越下越大,飛舞的雪花迷住了我們地視線,我們卻不敢有任何地放鬆,生恐敵人再次掀起新一輪的攻勢。

燕琳的纖手冰冷異常,美目失神地望着前方,櫻脣凍成了烏紫色,她顯然還沒有從剛纔血腥的情景中回過神來。

我握緊她的纖手將她緊緊摟入了懷中,生死關頭我已經不再顧忌別人的眼光。

唐味低聲道:“他們好像開始撤退了!”

焦鎮期佈滿血跡的面孔微微抽動了一下,這才緩緩鬆開手中的弓弦。

雪花很快將剛纔的血腥完全掩去,彷彿剛纔的大戰從未發生過一樣。

天氣寒冷到了極點,我們體內的血液幾乎就要凝固了。在這種天氣情況下,每做出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

唐昧忽然大聲道:“公子快來!”

我向他走了過去,卻見唐昧蹲在一名敵人地屍首面前,屍首的上衣被唐昧用刀割開,卻見赤裸地胸膛上紋着一隻大鵬,我皺了皺眉頭,大秦軍隊中士兵有紋身之風,以大鵬和虎頭最爲常見,這幫襲擊我們的敵人竟然是秦軍。

唐昧扯下那具屍首的皮帽,卻見他的額頭上刺有文字,我失聲道:“這些人是軍犯!”

唐昧點了點頭:“應該是大秦的違紀士兵!”

我用力握緊了雙拳,眼前的一切表明,這些人極有可能是白晷所派,看來他已經覺察到晶後的目的,搶先對燕琳下手,以破壞高麗和大秦之間的盟約,陷晶後於被動之中。可馬上我又否認了這個想法,白晷奉命北征,沒理由殺掉燕琳破壞和高麗之間的聯盟,眼前的局勢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

“公主!”焦鎮期一旁叫道。

我轉身看去,卻見燕琳癡癡呆呆的向遠方走去,我慌忙追了上去,聽到燕琳口中不住喃喃道:“我不要去高麗……我要回家……”美目充滿迷惘之色。

我抓住她的手臂大吼道:“琳兒!”

燕琳嬌軀一顫,這纔回到現實中來,妙目之中緩緩流出淚水:“胤空!”好猛然撲入我的懷中:“不要離開我……”

周圍士兵一個個都把頭扭向別的方向,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和燕琳之間的關係。

遠方忽然傳來一聲駿馬的嘶鳴聲,一個黑點在漫天風雪中向我們的方向奔馳而來。

“黑獅子!”我和焦鎮期同時驚喜道,沒想到在這場戰亂中它居然成功的避過了劫難。

清點人數之後才發現,我們只剩下二十六人,除了黑獅子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車馬可供驅策,眼前的形勢變得異常嚴峻。

燕琳輕聲道:“我不要做什麼公主,更不去什麼高麗,你帶我走好不好,只要能在你身邊,日子過的再清苦我也願意……”

面對她的如此深情,我又怎能無動於衷,我壓低聲音道:“我保證一定會帶你走,便不是現在……”

燕琳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失落。

我扶她上馬,牽着馬繮尾隨在隊伍的後面,如果帶着燕琳逃走,現在的確是最好的機會,可是這樣等於我將自己前途命運全都放棄,我的生活終將歸於平淡。

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每走一步都是異常的艱難,隊伍中又有一名士兵因爲寒冷而倒了下去,照這樣下去,不等我們抵達淞江城,半數以上的人都會凍死在這雪野之中。

焦鎮期來到我的身邊,指着前方的松林道:“公子!我們在那裡暫時歇息一下,也好將兄弟們的傷勢處理一下。”

我點了點頭道:“不可以停留太長時間,我擔心敵人還會回來!”

焦鎮期贊同的點了點頭:“敵人的損失不在我們之下,他們極有可能調整隊伍之後捲土重來。”

走入松林,我們利用刀劍砍下松枝,在林中生起幾個大大的火堆,所有人圍繞火堆而坐。唐昧拿出路線圖,攤子在地上展平,從這裡到達淞江城還有一段距離,大雪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單憑步行恐怕很難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

唐昧指向地圖道:“往北三十里會有一個集鎮,我們在那裡應該可以得到給養。”我點了點頭,向唐昧道:“你帶兩名士兵在松林周圍巡視一下,我們在這裡歇息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唐昧起身叫兩名士兵去了。

我這纔來到燕琳的身邊,她靜靜坐在火堆旁,連日來接連不斷的鉅變,讓她變得憂鬱了許多,我內心中愛憐無比,輕聲道:“琳兒!”燕琳看了看我,目光重新回到火堆的上面,雙手抱膝道:“如果你不管我,我就去死。”

我看了看周圍,焦鎮期和其餘的士兵距離我們很遠,他們在刻意給我們營造一個單獨相談的機會。

我小聲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燕琳,燕琳美目中充滿了驚喜,她輕聲道:“爲了你我什麼什麼都願意……”我心中一蕩,如果不是遠處還有人在,我一定要將她攬入懷中,恣意愛憐一番。

“大家快快準備!敵人來了……”唐昧和那兩名士兵匆匆跑了回來,我們同時站起身來。

焦鎮期大聲道:“趕快把火堆熄滅!”

唐昧搖了搖頭道:“太遲了,天色仍然未亮,一定是火光將他們吸引了過來。”

“多少人?”

“好像比剛纔圍擊我們的還要多!”唐昧的回答讓所有人的心情頓時凝重起來。

我仰起頭,望着上方如雪塔般的松樹,大聲道:“大家全部爬到樹枝中藏身!”

這片雪松林年月久遠,枝葉宛發亭蓋,的確是隱蔽行蹤的好地方,即便是被敵人發現行蹤,我們也佔據高處有利的地形。

我和燕琳爬上一株雪松之上,我確信身下的松枝足以承載我們的重量,這才扶着燕琳坐在松枝之上。

焦鎮期重重向黑獅子的後臀上抽了一記,黑獅子負痛長嘶一聲向密林深處逃去,他這才攀緣樹木而上,藏身在我們下層的松枝上,拉開弓弦,瞄準了了下面火堆的地方。

唐昧和幾名士兵熄滅了火堆用雪覆蓋上在我們旁邊的雪松中藏身整個松林頓時沉寂了下來我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燕琳從後方抱住了我的身軀,灼熱的櫻脣用力吻着我的後頸,在她的心中,我纔是她的一切,只要在我的身邊,任何的危險都不是足以讓她恐懼。

我擰轉身軀,將她擁入懷中,捉住她讓人沉醉的香脣,度入檀口,和她溫軟妖俏的香舌無聲纏綿着。

樹林外傳來陣陣的馬嘶,過了一會,我們的耳邊傳來了簌簌的腳步聲,透過樹林的間隙,可以看到數百名穿黑色盔甲的士卒正小心翼翼的向這邊搜索而來。

“停下!”一個陰沉的聲音冷靜喝道,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分開人羣來到前方的空曠雪地之上。他抽出長劍,刺入雪堆,手臂微微一抖,挑出幾根仍未燒完的松枝,他仰起頭向我和燕琳藏身的發鬆望來。我屏住呼吸,生恐被他察覺,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面孔,此人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劍眉朗目,可是從眉心到右脣之間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將他的整個面孔完全破壞,讓人感到說不出的猙獰,他陰鶩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大聲道:“他們走不遠,我們四處搜一搜。”

他帶着手下向正北的方向走去,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目送這幫人離開我們藏身的這片樹林,燕琳向我露出一絲淺笑,輕輕拍了拍自己地胸口,作出慶幸萬分的樣子。

忽然,一聲弓弦輕響,一支火箭‘嗖!’地射入我腳下地樹幹之上,箭尾猶自顫動不已緊接着無數火箭向我們藏身的雪松上射來,雪松富含油脂,遇火即着。原來那名疤臉人一定是窺破我們藏身在雪松之中,剛纔帶領手下退出是爲了避免死傷。

兩名藏身在雪松中的士兵因爲雪松被火燒着,慘叫着從樹枝上跳落下來,沒等他們落地,羽箭飛蝗般射入了他們的體內,兩人被射成了刺蝟一般,立時斃命。

火沿着樹一干一路燃燒了上來,我不但要躲避火勢,還要依靠樹幹躲避羽箭的射擊。

焦鎮期伸手從樹上拔出燃燒的羽箭,向外面射了出去,這種漫無目的的反擊半不能起來太大的作用。

“和他們拼了!”焦鎮期怒吼一聲從樹上躍了下去,繼續停留在樹上只有被活活燒死,我和燕琳也跟在他的身後跳到了雪地上。

火箭地勢頭比剛纔已經明顯的減弱,喊殺之聲從四面傳出,近千名敵人從樹林周圍向我們包圍而來。

我轉向燕琳道:“你怕不怕?”

燕琳用力搖了搖頭,抽出腰間的短劍。

我感動的抿了抿下脣,拔出長刀虎吼一聲:“衝啊!”

焦鎮期怒吼一聲,一拳將身過合抱粗的大樹擊斷,雙臂抱起樹幹,狂吼一聲向前方涌來地敵人擲去,十幾名躲避不及的敵人被樹幹壓倒在地下。

唐昧在雪松林中來回飛躍,瞬間已經來到敵人地上方,揮刀居高臨下衝入敵陣,長刀揮出,血雨翻飛,攏亂了敵方陣營。

二士多名士兵護在我和燕琳周圍跟在焦鎮期的身後向北方撒退。火光映紅了整個天際,死亡和殺戮讓我們的神經全都變得麻痹,身邊的士兵又有幾個倒了下去,我們已經陷入敵人的層層圍堵之中。

我隨手劈翻一名對手,這一夜的鏖戰已經將我潛在兇性完全激起。

燕琳忽然腳一下一絆,跌倒奪上,敵方陣營中衝出一人,揮劍向燕琳的身軀吹落,我一把將燕琳拉了回來,右手長刀徑直迎向對方的劍刃,刀劍相交,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響徹在清冷的空氣中。

我地虎口劇痛,長刀險些脫手飛了出去,卻見對手正是剛纔的那個疤臉將官。

此人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面孔越發顯得猙獰,我將燕琳護在身後,周身神經繃緊,肌肉卻進入了放鬆地狀態。

疤臉將官冷哼一聲,手中寬闊的大劍高高擎起,越過頭頂的位置全力向我砍殺下來。通過剛纔的交手,我深知自己的力量在他之下,迅速改爲雙手握刀,弧形反挑而上,刀劍再度相交,我們的身軀都是微微一震。

我們同時向後撤了一步,然後全速向對手衝去,疤臉將官一劍格開我的刀鋒,在我們身體想錯的剎那,左拳重重擊打在我的小腹之上。劇痛險些讓我昏了過去,隨之丹田中一股清涼的氣流自然而然的生出,痛楚在慢慢散去,我咯出了一口鮮血,體內奔騰的氣流已經行遍了全身,大吼一聲,手臂在空中用力揮舞了一下,刀身在清冷的空氣中發出嗡嗡的顫動聲。

疤臉將官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他全力施爲的一拳竟然沒有將我擊倒。

我舉刀向他衝去,此次的目標是朝向他胸口,疤臉將官長劍豎起,以寬厚的劍身擋住我的劈刺,我順勢反切,向他握劍的手臂斬落,對手手腕翻轉,將我的長刀壓在劍身之上,我們的肩膀撞擊在了一起,身再度分開。

焦鎮期一拳擊倒面前的對手,手中長槍瞄準疤臉將官擲了過來,,那疤臉將官揮刀去擋,我抓住這難得的時機,長刀破空向他的腰腹刺去。

長槍上傳出的巨大力量讓疤臉將官不由自主向後撤了兩步,這也讓他僥倖避過了我勢在必得的殺招,刀鋒只現刺入他的小腹不到一寸。他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劍身挑開我的刀鋒,一拳擊中我地肩頭,我的身軀退了數步,方纔站定。

疤臉將官已經被手下人救了回去,我暗叫可惜,終究還是錯過了除掉他的良機。

敵人的數量仍然在不斷增加着,我們的體力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我的內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悲驚,難道我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片雪松林中,難道我的希望和夢想就將全部埋葬在這裡?

伴隨着燕琳地一聲嬌呼,不知哪裡射來的一支羽箭深深沒入了我的左臂,我咬緊牙關,伸手將沾滿鮮血的鏃尖硬生生從體內拔了出來,疼痛讓我的精力猛然一震。

焦鎮期和唐昧也是多處受傷,我們三人將燕琳圍在中間,倖存地幾名士兵,全身浴血,仍然在外圈纏頭。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一縷陽光從東邊地樹林中透入,也行這是我看到的最後一抹陽光。

敵方的隊伍忽然出現了騷亂,喊殺聲從樹林邊緣響起。

我和焦鎮期對望了一眼,眼中都出現了一絲希望,行將放棄的內心重新鼓起了勇氣,敵人重新向我們涌了上來,我們揮動武器,利用僅存的那點氣力進行着最後的抗爭。

敵人開始撤退,千餘名秦軍士兵從林外衝殺了進來,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地增加,我從人羣中找到了李雄信的身影,他率先衝殺在最前面,敵人已經意識到大勢已去,放棄了對我們的圍殲,倉惶向周邊逃去。

李雄信率領十幾名士卒來到了我們地身邊,我近乎虛脫的坐在染滿鮮血的雪地上,無力道:“你終於來了……”

燕琳用白絹爲我小心的包紮着傷口,李雄信向我訴說着別後的經歷,原來他保護燕啓月從另外一邊逃了出去,途中遇到負責押運糧草的軍隊,從中調拔了兩千人馬,前來找尋我們。

李雄信說道:“始果不是途中遇到平王的那匹坐騎,我們恐怕很難及時趕到這裡!”

遠處傳來一聲馬嘶,焦鎮期欣喜的站起身來,向黑獅子迎了上去,我心中暗道:“焦大哥對黑獅子的感情非同一般,我要將這匹馬送給他纔是。

歷經了這番生死劫難,燕琳對我的情意早己不作任何掩飾,螓首靠在我的肩頭。

李雄信表情尷尬的扭過頭去,我輕輕拍了拍燕琳的纖腰,站起身來,這時遠方又有一支隊伍行進到我們的面前。

李雄信道:“是我們的人!”

我這才放下心來,負責押運糧草的將領叫徐虎禪,是白晷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之一。他讓人騰出一輛馬車供燕琳乘坐。

這場戰鬥我方損失慘重,有近八百人在昨夜戰死,而且燕琳陪嫁的嫁妝大部分都已經損壞,幸運的是燕琳並沒有受到傷害,燕啓月居然也在李雄信的保護下從混亂中逃了出來,不過他受傷很重,始終處於昏迷之中。

稍是休整之後,我們隨着糧草部隊一路北上,唐昧縱馬來到我的身邊:“公子的傷勢怎麼樣了?”我談然笑道:“皮肉之傷,你不必擔心。”

唐昧道:“經過這場血戰,我發現公子的刀法進展很快!”

我笑道:“也許只有到了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候才能激發出我的潛質吧。”

唐昧道:“公子已經初窺刀法的真諦,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我哈哈大笑,對於武道我本沒有太大的進取心,可是經過這接連的幾次危機,我越發感到武功的重要性,有些時候,只有冰冷的刀鋒纔是解決問題的唯一之道。

我們在戰鬥中俘獲了二十多名敵人,訊問之後卻毫無發現,真正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這個問題依然如烏雲一般籠罩着我的內心。

燕啓月的傷勢十分的嚴重,她的右胸和小腹都被羽箭射穿,晚間宿營的時候,她終於醒來。

我藉口送藥來到她的營帳之中,碩果僅存的兩名宮女正在爲她喂藥,燕琳一臉憂鬱的坐在一旁。

看到我,燕啓月的眼眸睜大了許多,她虛弱道:“你來做什麼?”

燕琳使了個眼色,兩色宮女退出了營帳。我將金創藥放在一旁,微笑道:“是我從秦都帶來的傷藥,對你的傷勢也行能有些幫助。”

燕啓月劇烈的咳嗽了一聲,脣角又泌出血絲,她狠狠上盯住我,看來對我的好意並不領情:“你給我……出去……”

我淡然一笑,卻向她又靠邊近了一步:“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襲擊的事情,公主應該知悉內情……”

“混帳……竟竟敢誣衊……”燕啓月咳嗽的更加厲害,面孔漲得通紅,情緒激動到了級點。

燕琳略帶責怪的看了看我,輕聲道:“你胡說些什麼。”

我微笑着盯住燕啓月:“公主一路之上故意延緩我們的的進程,意欲拉開我們和前方部隊的距離,真正的用心胤空不要挑明瞭吧?”

“你……”

“只是你萬萬沒有想到,幕後的這個主使人竟然連你也不放過!”

燕啓月胸口起伏,顯然情緒激動到了極點:“你……給我……滾出去……”

燕琳近乎哀求的牽拉着我的手臂。

我冷冷道:“我開始的時候以爲你是太后派來行使監督之職的,拖延大家的行進速度完全是因爲太后的吩咐,現在看來指使你的一定另有其人,說!究竟是誰讓這麼做的?”

燕啓月驚恐的向後縮了一縮,她顫聲道:“你……信口雌黃……”

燕琳道:“胤空,你豈可對我姑姑如此無禮!”

我冷笑道:“要不要我將那幾名俘虜喊入帳來和你當面對質?”

“你……”

我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看到燕啓月的精神幾近崩潰,我內心忽然一動,從她的表現來看,此事晶後定然毫不知曉,難道是……,我的腦海忽然出現燕興啓的面孔,燕啓月和他也是兄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之晶後還要接近,難道這件事出自燕興啓的授意?”

我壓低聲音道:“有封肅王的密函你想不想看?”

燕啓月身軀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雙目之中盡是惶恐之色:“你胡說……”

我呵呵笑了起來:“看不出你的這位皇兄竟然如此厲害,此事要是傳到太后耳中,恐怕公主殿下的結局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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