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循環~

歆德皇遠非表面上表現出的那樣昏庸,他對我有着相當深入的瞭解。

我留心觀察着左逐流的表情變化,發現左逐流的眼神錯愕到了極點,看來歆德皇現在的表現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歆德皇道:“當日你去漢都之前,朕便答應你,只要你成功化解五國聯盟,朕便立你爲太子。”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憤怒:“可是你在和秦國結盟之後,無視朕的旨意,居然直接前往了宣稱,難道在你心中朕還會害你嗎?”

我慌忙道:“父皇誤會了,當日宣城突然發生瘟疫,孩兒是不得不回去。”

歆德皇呵呵笑了兩聲:“你以爲朕老糊塗了嗎?”

我默然不語,今日歆德皇看來也是形勢所迫,或許他改變了初衷,順水推舟,將太子之位毫無懸念的給了我。

歆德皇道:“此次朕若是不用太子之位相誘,你仍然不會前來,朕在你的心中就這麼可怕?”他當着衆臣的面,將心中的憤怒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我不由得有些尷尬,今日歆德皇的表現的確不再我想像的範圍之內。

歆德皇道:“你雖然不孝,可是放眼我的諸位皇兒,卻再無一人有你的本事,我猶豫再三,這太子之位只有你來擔當,只要你能對大康好,對萬民好,朕也就安心了。”

此言一出,翼王等人頓時露出喜色,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如此順利,歆德皇一開始便將太子之位冊封給我。

歆德皇道:“胤空,從今日起你便是大康的太子,你們這些做皇兄的,要盡心輔佐他,千萬不要再搞出事端,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

他起身道:“我們出去吧!”在衆位嬪妃的簇擁下,率先向殿外廣場走去。

歆德皇走出殿外,這時衆臣纔跟了上去,多數大臣和皇子都不失時機的上前來向我祝賀,我難以掩飾心中的得意,微笑着接受衆人的祝賀。

我和楚兒最後才走出殿外。

楚兒低聲道:“今日有些奇怪。”

我不露聲色道:“靜觀其變。”

我和楚兒來到我們的位置。從位置的順序可以看出,歆德皇立我爲太子,早已做出了安排,我的位置在衆皇子的最前,勤王和興王分別位於我得身後。

歆德皇在靜德妃的攙扶下步上高臺,站立在廣場的文武百官同時跪拜了下去:“祝陛下萬壽無疆!江山永固!”

我們也在跪拜地隊伍之中。

歆德皇擺了擺手道:“都起來吧!今日是朕最高興的日子。”他忽然向我招了招手道:“胤空,你上來,朕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我微微一怔。今日歆德皇表現的異常主動,一改往日的昏庸模樣。我帶着滿腹的疑慮向高臺之上走去,歆德皇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衆人退下,高臺之上只有我和他。

歆德皇道:“胤空,你看。站在高處是不是有種凌駕於衆人之上,天下盡在手中的感覺?”

我遠遠望去,許久方纔搖了搖頭。

歆德皇低聲道:“我今日也沒有感覺到。”他冷冷望向我道:“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沒有說話。

歆德皇道:“因爲你站在我的身邊,這種感覺只有一個人站在這裡的時候才能擁有,現在有人跟我分享,我再也感覺不到了。”

我低聲道:“既然是這樣,父皇又爲何將太子之位冊封給我?”

歆德皇冷笑道:“我還有選擇嗎?這幾年之中,你悄然將宣城、楚州、韋州、青州、衢州、冕池……等十數個州郡發展成自身的領地,抓住機會收買人心。即便是我給你的那道密旨,也被你別有用心的大肆聲張,我若是再不立你爲太子,豈不是搞得天怒人怨?”

我笑道:“父皇的心中。胤空難道就這樣陰險嗎?”

歆德皇冷笑道:“我現在方纔知道,從你入質秦國之時,心中便爲今日做好了打算,這些年裡,你從來沒有放棄過對皇位的追逐。”

我不置可否道:“父皇究竟是不是真心想立我爲太子呢?”

歆德皇道:“你們都以爲我老糊塗了,可是我還沒到那種地步。”他拿起酒壺自己倒了一杯,又將另外的一杯遞到我的手中:“陪我喝了這一杯!”

我微微一怔,想起珍妃捎來的信,雖然接過了酒杯,卻遲遲沒有送到嘴邊。

歆德皇冷笑道:“你害怕我會在酒中下毒?”

我淡然笑道:“孩兒不敢這麼想。”

歆德皇率先將杯中酒水飲盡:“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我笑了笑,緩緩將酒杯放在桌上:“父皇,孩兒不敢喝。”

歆德皇怒道:“爲什麼?”

他既然跟我已經攤牌,我再也無所顧忌,平靜道:“孩兒的確害怕父皇在酒中下毒。”

歆德皇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咬牙切齒道:“胤空,你不要忘了,朕可以立你爲太子,一樣可以費掉你!”

我微笑道:“孩兒若是沒有猜錯,父皇立我爲太子之前勢必經過深思熟慮,不過胤空恐怕父皇仍然沒有考慮清楚,必須提醒父皇幾件事。”

歆德皇抑制住內心的憤怒,在桌邊坐下,我也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廣場上的衆臣全都關注着我們的方向,他們距離太遠,不知道我們父子二人正在談論着什麼。

我平靜道:“我知道父皇即便是立我爲太子也沒有想過將皇位傳給我。”

歆德皇冷冷笑了一聲,顯然被我說中了心事。

我笑道:“孩兒想問一件事,父皇有沒有想過要殺我?”

歆德皇脣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許久方纔點了點頭。

我低聲道:“父皇有沒有想過,我做太子是你最佳的選擇?大康現在的狀況你我心知肚明。外患未除,內憂又起。你若是殺了我,這大康馬上就要陷入內戰之中。”

歆德皇默然無語。

我繼續道:“有一點你沒有說錯,從我前往秦國爲質那天起,我便從未放棄過對皇位的追逐,只有我纔是你唯一的人選。”

歆德皇笑了起來:“胤空,你的確有些象我年輕的時候,自信的有些狂妄!”

我微笑道:“有些時候,人應該面對現實,你殺了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所面對的將是更加深重地困境。父皇,你以爲自己能夠扭轉大康目前的窘況嗎?孩兒說句不敬的話,其實父皇早已經失去了控制大康全局的能力。”

歆德皇怒道:“大膽!你竟敢侮辱朕!”

我冷笑道:“父皇,你今日既然給我這樣一個機會,便是想聽我對你說幾句實話,胤空又何必拐彎抹角?”我低聲道:“胤空向你起誓,你活在這世上一日,大康便只有歆德皇一個皇帝。新宮我會想方設法爲你興建,大康的國力我會竭力來扭轉,你做你的皇帝,我全心全意的做一個太子,大康的天下仍然穩穩地握在我們龍氏的手中,父皇以爲如何?”

歆德皇冷笑道:“胤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現在便想將權力從朕的手中一點點的奪走。”

我微笑道:“父皇爲何不想開一點,兒臣只是想爲你分憂解難,讓大康走出困境,讓萬民重新過上安穩的生活,父皇以爲兒臣有沒有這個能力呢?”

歆德皇的目光望向遠處。

我意味深長道:“兩個人坐在這高臺之上,雖然少了幾分惟我獨尊的氣勢,可是卻多了幾分牢靠,肩頭的擔子也會輕鬆許多……”

歆德皇伸出手指,搭在我面前的酒杯上,然後做了一個不明顯的拉扯動作,酒杯頓時傾倒,裡面的酒水全部撒在了酒案之上,他微笑道:“這杯酒並沒有毒!”

我笑了起來,無論這杯酒有沒有毒,我是不敢去嘗試的,歆德皇或許在酒壺上坐了手腳,或許是事先服下了解藥,我決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嘗試。

我恭敬道:“祝父皇萬壽無疆,江山永固。”

歆德皇緩緩站起身,遙望東北角的方向:“不知道今日的丹藥能不能夠煉成!”

我告退道:“父皇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孩兒還是先下去了。”

歆德皇笑道:“我忽然覺得有你陪我坐在這高臺之上,心中反而安穩了許多,你不願喝酒,陪我說上兩句話兒應該沒有什麼吧?”

我心中暗自欣喜,歆德皇若是真的能夠接受現實,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歆德皇揮了揮手,示意今日的慶典正是開始。

廣場之上,百官和皇子精心那準備的表演拉開了帷幕,率先登場的是一羣載歌載舞的歌姬。

歆德皇的目光仍然盯在我的臉上:“你想讓我給你什麼權力?”

我微笑道:“孩兒只有一個請求,父皇只需將對外邦交的權力給我。”

歆德皇爽快的點了點頭:“朕答應你,不過新宮建設所缺的人力和金錢,你何時能夠幫我辦到?”

我充滿信心道:“一年之內!”

“好!朕便信你一次!”

廣場上忽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叫好聲,卻是翼虎表演的麒麟獻壽,和龍胤滔安排的空中飛人同時登場。

卻見那隻金光閃閃的機甲麒麟從廣場的南方,威風凜凜的來到高臺之下,每踏出一步,廣場的土地都微微顫動,歆德皇也被吸引了過來,歆德皇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你總算還有一些孝心!”

麒麟口中此時噴出五彩繽紛的綵帶,綵帶飄揚中,一個紅色的綵球高高向空中飛去,飛到盡頭,猛然炸裂開來,射出粉紅色的花瓣,廣場之上歡聲雷動。

我轉身向北望去,卻見廣場之上豎起兩個巨型鞦韆,四名男女在空中來回穿梭,宛如姿態各異的彩蝶,這種表演我之前曾經見過,不過難度和技巧遠遠不如這次,龍胤滔看來廢了不少心思。

我從人羣中找到龍胤滔的身影,卻見他的目光專注的盯着鞦韆的位置,下意識的咬住下脣。我心中一怔,又向另外一方的靜德妃望去,卻見她十指交結在一起,也顯得異常緊張。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兩名空中飛人在空中交疊了位置,那名男子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全力一揮,那女子的身軀在空中一個滾翻,居高臨下的向高臺處斜掠而來。

她人在空中已經連續向歆德皇和我射出數支弩箭。

我提前覺察到了這件事,擡足調在酒案之上,一把拉住歆德皇,將他掩護在身後,只聽篤!篤!聲響,那弩箭盡數被酒案厚重的案面所阻。

與此同時,從鞦韆之上又有三名刺客向高臺飛掠而下。

那名女子率先已經來到高臺之上,從腰間抽出一柄細窄的長劍,向我當胸刺來。我怒吼一聲,抓住酒案的桌腿,向她頭頂砸去。

那女子反手一劍,將酒案砍成了兩段,我抓住這個機會,迅速欺近她的身軀,一拳擊打在她的小腹之上。那女子的身軀被我打得倒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摔下高臺,一命嗚呼。

另外三名刺客同時趕到。這時候高臺下的御前侍衛,也從臺階上衝了上來。

我將剩下的半截酒案擲向刺客的方向,阻礙了他們前進的腳步,轉眼間已經被御前侍衛重重圍困了起來。

我護着歆德皇來到安全的地方,歆德皇一張面孔氣得鐵青,怒吼道:“將這幫刺客給我拿下,查出是什麼人主使他們!”

我使了一個眼色,唐昧也衝入了戰團,那三名刺客的武功根本無法抵擋衆多高手的圍攻,幾個回合之後,便有兩個人被砍翻在地,僅有的那名刺客,也調轉刀鋒,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小腹之中。

唐昧抓起其中一人,耳朵湊了過去好像聽着什麼,我已經看出那人顯然死了,唐昧只不過使故意做戲。

歆德皇壽辰當日,我早早的起來,和楚兒一起沐浴更衣,由內到外煥然一新,今日不但是歆德皇的壽辰,更是我被冊立太子之日,對我來說任何一個細節都蔚爲重要。

楚兒爲我將紫金冠端端正正的戴在髮髻之上,微笑道:“今日你果然有一代帝王的威儀。”

我哈哈大笑,將她攬入懷中。

楚兒輕聲道:“快放開我,莫要將衣服弄皺了。”

我這纔將她放開,起身道:“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了。”

楚兒鄭重道:“從現在開始也許你要忘記他們所做的事情,置身事外,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和你毫無關係。”

我點了點頭,此時門外侍女通報道:“平王殿下,有一位叫玉鎖的宮女一定要見你。”

我微微的一怔珍妃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浮現在我眼前,我慌忙道:“讓她進來,我去書齋等她。”

玉鎖看到我,雙膝跪倒在地:“奴婢玉鎖參見平王殿下。”

我微笑道:“你快起來。”

玉鎖起身後,從杯中拿出一封信函,恭敬呈入我的手中。

展開信函,珍妃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之中:“賜酒有毒,千萬不可飲用。”

我不露聲色的將信函收入禮袖中,低聲道:“你從宮內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

玉鎖道:“殿下放心,奴婢很小心的,王府門前人山人海,負責警戒的軍隊不會發現我的到來。”

我點了點頭道:“你還是等我離去之後,再返回皇宮,以免他人發覺。”

玉鎖咬了咬櫻脣,輕聲道:“娘娘瘦了很多……”

我的眼神猛然變得冷酷之極。玉鎖嚇得將剩下的話語嚥了回去。我早就知道她清楚我和珍妃的事情,也是一個值得信任地奴婢,可是仍然不想主動提起件事。

玉鎖重新跪倒在地上,我地神情緩和了下來:“你先出去吧,我會安排手下送你返回皇宮。”

我和楚兒在康昧的護衛之下。走出了王府大門,這才知道剛纔玉鎖所說的人山人海是什麼意思,王府門前兩側全都站滿了自發前來的康都百姓,他們顯然並不是爲了恭祝歆德皇的壽辰而來,我今日被冊封太子他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大康,百姓們都是來見證這康都最爲重要的歷史時刻。

我縱馬緩緩而行,百姓一雙雙充滿希冀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每走一步。百姓便跟隨一步,走在百姓用人牆自發組成的道路上,我的心情越發的凝重,我的肩頭承載了多少他期望。

左東翔的馬隊跟在我們的隊伍之後,馬上他們便被我拉下了很遠。百姓有意識的阻擋了他們的道路,我地脣角不禁泛起了一絲微笑,焦信顯然在其中做了不少的手腳。歆德皇還沒有老到耳聾眼花的地步,他應該知道現在康都的情形,民心究竟站在何方?眼前的一切會讓他重新掂量我的位置。

隊伍來到‘升龍門’,我仍然記得當年從秦國入質期滿,返回康都,大學士蕭蒙軒爲我敬酒的情形。眼前景物依舊,卻沒有看到蕭蒙軒的身影。

我從馬上躍下。緩步走過‘升龍門’,卻見一們瘦弱的少女從人羣中走出,然相隔多年,我仍舊能夠從輪廓中辨認出。她就是蕭蒙軒將孫女。我微笑道:“蕭老先生沒有親自來嗎?”

少女輕聲道:“爺爺已經去世兩年了。”

我內心中不由得一沉,當日蕭蒙軒對我的殷殷期盼彷彿響徹在耳邊,沒想到如今已經辭別了人世,再也看不到我實現他的願望了。

少女拿一個卷軸,雙手奉入我的手中道:“這幅長卷,是爺爺臨終前所書,讓我有機會親自敬獻給平王殿下。”

我鄭重接過長卷,交由唐昧保管。

“爺爺生平學生無數,這康都半數以上地儒生幾乎都受過爺爺的指點,今日康都三千三百名儒生自發在九龍橋前等候殿下平安返回的消息。”

她輕聲道:“我們所有人都和平王站在一起。平王若平安返回,我等便爲歆德皇寫九幅萬壽圖,若是發生了任何意外,我等便用鮮血寫滿這九幅長卷。”

我激動的點了點頭,雙目竟然變得有些溼潤了。走過升龍門,前方便是九龍橋,三千三百名儒生在九龍橋前的廣場處鋪開了九條巨大的長卷,他們以自身獨有的方式來爲我助威。

我和楚兒攜手走上九龍橋,站在在最高點回頭望去,卻見那三千多名儒生同時跪了下去。我默默點了點頭,遠處的百姓也跪了下去。楚兒緊緊握住我的手,她的內心和我一樣激動。

皇宮內的佈置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隆重,或許歆德皇也覺察到,他並不是這場壽宴的主角。

來到祥瑞殿的時候,百官已經到來,翼王林悲風和十幾名大康官員率先向我走了過來,我和楚兒迎了上去。

這十幾名大康官員之中,竟然有搏浪灣的水軍都督韓汝成,我當日前經大漢化解五國聯盟危機之時,和他見過面,對他的印象很好。

參見完翼王之後,我笑着向韓汝成道:“韓將軍何時來得?”

韓汝成笑道:“平王還記得末將。

翼王哈哈笑道:“他的記憶力向來好得很。”

韓汝成道:“卑職現在已經調任康都,現任職京兆司水軍都統,掌管康國內陸的水域。”

我笑道:“比起原來是升了還是降了。”

韓汝成笑道:“俸祿提高了許多,可是日子過得卻是不如原來暢快了。”

我們齊聲大笑了起來,翼王悄悄拉我到無人之處,低聲道:“汝成現在統領內陸水軍,今日在萬隆港藉口爲陛下祝壽。集結了二十艘戰船嗎炮。若是有任何異動,他就合召集水軍殺入皇城。

我微微一笑,擁有了韓汝成的幫動,今日的勝算又增加了幾分,這十幾名官員都是翼王的心腹。他們都已經成爲我的堅決擁護者。

這時候內宮總管多隆向我走了過來,恭敬道:“平王殿下,陛下在養心殿正在接受諸位王爺王妃的賀壽,讓我來找您過去。”

我淡然笑道:“多隆,諸位大臣都已經抵達了祥瑞殿,我們皇寶之中還沒有人招呼人,是不是有失禮節,拜壽並不是嘴上說說。既然其地人都想在父皇面前爭相表現,我只有在這裡爲父皇待客了。”

多隆笑道“平王殿下說地是,不過這裡有奴才就行,您還是去養心殿吧。”

我冷笑道:“多總管好大地口氣,聽你的意思。你可以代表我了?”

多隆嚇得臉色煞白,顫聲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我怒道:“大康素來條例嚴明,你不過是個太監,有什麼資格招呼衆臣?”

多隆萬萬沒想到我會借題發揮,雙膝跪倒在地上道:“奴才……知道錯了…殿……殿下……饒命!”

我冷笑道:“今日是父皇大喜之日,你以爲我會和你一般見識嗎?”

多隆額頭冷汗籟籟而落,垂下頭去,再也不敢說話。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平王殿下好像心情不好,怎麼和一個奴才一般見識?”

我笑着回過頭去。卻見左逐流緩步向我走來。

我微笑道:“左相國此言差矣,對於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一定要嚴加管教,否則這些奴才更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我這句話暗藏譏諷。

左逐流表情不變。微笑道:“平王殿下現在的眼光和胸襟果然和往日不同。”

我笑道:“沒辦法地事,有些時候對付君子自然要以禮相待,對付小人卻不得不該用一些手腕。”

左逐流點了點頭,忽然道:“聽聞平王殿下家裡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屬實?”

我冷笑道:“左相國擁有天機閣這麼嚴密的諜報組織,大康的任何事情豈能瞞過你的眼睛?”

左逐流嘆了口氣道:“難怪平王殿下的心情不好,骨肉連心,做爲一個父親,我能夠體諒到你的苦處。”

我微笑道:“或許我的心中並未像左相國所說的那般悽苦。”

左逐流笑道:“哦!原來是我猜錯了。”他神秘一笑道:“聽聞陛下今日要冊封殿下爲太子,是不是這個喜訊讓殿下忘記了那些小事?”

我笑道:“左相國地消息是從哪裡來得?回頭父皇過來,我倒要親口證實一下。”

左逐流微微一笑,再不說話,轉身向其地臣子的方向走去。

歆德皇終於在一羣嬪妃和皇子的簇擁因下來到了祥瑞殿,衆臣慌忙下跪參拜,我驚奇的發現歆德皇的頭髮比起原來好像黑了不少,難道這羣方士給他地丹藥還有些效用?

我很快便發現他的目光遠遠比不上往日犀利,在人羣中搜尋了許久,方纔找到我的位置,示意衆人平身之後,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身邊一位頭戴道士方巾的術士慌忙將一個茶盞遞給他。

歆德皇一口飲盡,臉色頓時好像紅潤了許多,微笑道:“胤空也來了?你的病好了沒有?”他的口氣十分和藹,並不像生氣的樣子。

我恭敬道:“多謝父皇關心,孩兒的病已經好了。”

靜德妃冷笑道:“既然已經好了,剛纔諸位皇子去拜壽之時,你去了哪裡?心中還有父皇的存在嗎?”這女人着實可惡,不放過任何一個爲難我地時機。

歆德皇道:“算了,早一刻晚一刻還不是一樣,只要能來便證明心中還有我。”

左逐流道:“陛下,百官已經在廣場外恭候,準備向陛下祝壽呢。”

歆德皇點了點頭道:“等一下,我宣佈完一件事情再過去。”

我心中不禁一動,難道歆德皇要提前宣佈立我太子之事?

歆德皇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低聲道:“朕已經決定,冊封三十一子胤空爲大康皇太子。”

左逐流面色也是突然一變,其實何止是他,我也沒有想到歆德皇竟然會痛痛快快的將太子之位給我,一時間猜不出他內心中真正地想法。

諸位皇子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各異,勤王和興王兩人神情痛苦到了極點,其地人本來就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上太子,平時跟我交情好的,露出喜悅之色,堅決站在勤王和興王陣營的那些皇子,臉上露驚恐之色。

歆德皇嘆了口氣道:“在你們心中朕早就是個老糊塗了,很多人甚至巴不得我早點死掉!”他混濁的目光猛然變得犀利起來,這才讓我相信眼前的的確還是昔日的歆德皇。

歆德皇的目光逐一掃過諸位皇子,首行望向勤王道:“胤翔,你在兄弟之中年紀最長,按理說你理應登上太子這位,可是你性情懦弱,遇事優柔寡斷,決不可能成爲一個英明的君主,朕不放心將大康交給你。”

勤王沮喪的垂下頭去。

歆德皇又望向興王龍胤滔道:“胤滔,你做事手段過激,對待下屬性情殘暴,若是你登上皇位,這大康勢必陷入暴政之中,我更不能將大康交給你……”

龍胤滔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去,他怨毒的目光偷偷向我望來。

歆德皇的目光最後投向我的臉上,他端祥我許久方纔道:“胤空啊,胤空,朕知道你這些年費了不少功夫,也用了不少的心機,朕曾經猶豫過,要不要將大康的天下交給你……”

我心中暗道:“今日真是奇怪,歆德皇的腦袋怎麼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難道他是想先穩住我,然後再伺機對我下手嗎?”想起珍妃託玉鎖帶來的信函,歆德皇今日可能會藉着賜酒之機加害於我,我務必要加倍小心。

歆德皇道:“你對大康有功,數次挽救大康萬民於危難之中,朕賜給你的封邑,你治理的井井有條,你在大康百姓的心中儼然已經成爲他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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