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日,柳巷村70多歲的老人趙根發,告訴了眉縣文化館副研究員劉懷君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村裡麥地的高壓線塔下面應該有‘東西’。”
趙根發說,40年前,他作爲大隊幹部在分配村上的土方工程時,有村民反映,其分配的地塊下面的黃土堅硬無比,根本挖不動。而這些村民挖土的地方,在當地一直被叫做“古城”。
經過探測,在這片常年耕作的田野下面,的確有一座四四方方的古城!
長期研究眉縣歷史的劉懷君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難道這就是1800年前東漢豪強董卓的城堡郿塢?!
…… ……
在歷史記載中,郿塢這座號稱“三國第一堡壘”的城堡,建於董卓叛亂、挾持天子之後。當時,一代權臣殺太后、廢少帝,立陳留王劉協爲帝(獻帝),官居太尉,被封爲郿侯,長安往西今天的眉縣成爲其采邑。
隨後,公元190年,袁紹、孫權聲討董卓,董卓一把火燒盡洛陽城,遷都長安,並在自己的采邑修築了堪與長安城比肩的郿塢。
《三國演義》中最精彩的篇章由此展開。
遷都時,爲了防止官員和人民逃回故都洛陽,董卓將整個洛陽城以及附近二百里內的宮殿、宗廟、府庫等大批建築物全部焚火燒燬。昔日興盛繁華的洛陽城,瞬時之間變成一片廢墟。許多人被迫背井離鄉,“更相蹈藉,飢餓寇掠,積屍盈路”。
經過圭苑中時,董卓還派呂布去挖皇帝的陵墓和除三公九卿之外的所有官員的家族陵墓。但遊俠兒終非治國雄才,他治下的法制、經濟迅速混亂起來,董氏一族也由此覆滅。
郿塢是董卓在遷都至長安後,在長安以西二百五十里處建的院邸。
《三國演義》寫道,役民夫二十五萬人築之: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蓋宮室,倉庫屯積二十年糧食(他有什麼防止黴變方法?發掘出來,可以申請專利);選民間美女八百人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知其數;家屬都住在內。
郿塢嶺是曾經橫垣在陝西省戶縣北部原野上東西走向的一條土嶺,當時嶺畔有古人依地勢起伏、跨溝越澗修築的一條馳道。這條馳道高3.4米,頂寬14米,底寬21米,爲黃土夯築,氣勢宏偉,有如現代高速路,讓人驚異。
關於郿塢嶺,民間有一個口耳相傳千餘年來的故事:漢末奸相董卓貪婪,藏寶於巢穴郿塢(在眉縣),爲方便往返於漢長安城與郿塢之間,動用數十萬遙役,鞭打繩拴,修築了這條馳道。
車輛奔馳其上,衛隊護衛其側,甚爲快捷安全……其工程之巨大,動用遙役之衆,世間少見。社會上有“北修長城,南筑塢嶺”的說法。將修築這條馳道與修築長城相提並論,從中可以約略窺探出歷史上這一巨大工程的一斑。
…… ……
據史籍記載,董卓修建的郿塢位於長安西百里渭水南的郿城,這裡是他封地的“采邑”,上述的考古發現,他是修了一座他們家自己住的城堡似的別墅,他給取名叫“萬歲塢”,意既他們董家可以千秋萬歲居住此地,因此,他把這個地方修得非常牢固。
“萬歲塢”的建築,完全仿照長安,修築宮殿、莊園,周圍的城牆高達三丈五尺,厚度也是三丈五尺。他想象,這麼高的城牆,沒人能爬上來;這麼厚的城牆,沒人能挖開。
董卓想象,即使有敗績的那一天,有兵丁圍城的那一天,城裡有吃有喝,有美女——對了,他還在民間蒐羅來八百名美女——忘了什麼也不能忘了美女呀——那就齊了,我只要守住我的郿塢,那就百無禁忌了,真真成了“萬歲塢”了。
郿塢修成,董卓就把他的家搬了進去,他把京都遷到長安之後,每個月都要回郿塢幾次來度假。每次來來去去都動用皇帝的規格,儀仗隊長達幾十裡,威威武武,好不張揚!
自己加官進爵後,董卓還利用自己手中的特權,大肆加封董氏家族成員。
他首先封自己的母親,被他封爲“池陽君”,而且越禮配備家令和家臣,地位與皇家公主相當。
同時,董卓又拜弟弟董旻爲左將軍,封雩侯,另外還封自己年幼的孫女爲“謂陽君”。這孩子還在懷抱之中,“皆封侯,弄以金紫”。
…… ……
“別看你今天鬧得歡,將來一定拉清單”——這話是說鬼子漢奸的,但說董卓,也恰如其分:王允和呂布聯手,在皇宮殺掉了董卓,就派皇甫嵩前往郿塢查抄。
皇甫嵩如令惶惶,但還是晚了一步,原來守衛郿塢的軍卒聽到長安傳來的董卓被殺的消息,早就動起了手,把董卓的弟弟董旻、侄子董璜等所有的董氏家族的成員,全部捕殺,
好幾種書說他的老母有九十多歲了,這是哪裡有誤:董卓進京的時候有多大?充其量五十多歲,他母親九十?四十多歲生的他?那是在三國呀!
一般,是他的祖母;還有一種可能,沒有九十歲,只是一頭雪白的頭髮,看上去,像九十的樣子——不管了,是誰,多大了,誰管?反正要死的人了——皇甫嵩走到老太太跟前,問,“這就是逆賊的媽?”
手下說,“是。”
皇甫嵩手中一柄關公樣的青龍偃月刀,揮起來就要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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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白頭嚇得渾身發抖,說,“乞脫吾死!”
——方言加古漢語,意思是,“求你們饒了我的命吧!”
皇甫嵩冷冷一笑,說,“董卓逆賊在京城殺人,繞過誰?”
史載:董卓讓士兵們殺死男子,兇殘地割下他們的頭顱,血淋淋地並排在車轅上;董卓把誘降俘虜的幾百名北方反叛者押到會場正中央,先命令士兵剪掉他們的舌頭,然後有的人被斬斷手腳,有的人被挖掉眼睛……
董白頭說,“他是他,我是我……”
皇甫嵩在鼻孔裡冷哼一聲,說,“沒有你哪有他。”
說罷,大刀一揮,一顆白頭滾落在地上。
這時,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被押了過來,孩子在啼哭。
皇甫嵩問,“這是誰?”
手下說,“這女的,是董家侍妾,她懷裡的孩子,是董賊的孫女董白,就是被封爲渭陽君的那個。”
“噢?”皇甫嵩說,“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拿過來,我看看。”
侍妾不給,士兵要上手奪,皇甫嵩大喝一聲,“讓開!”
士兵和侍妾都愣在了那裡。
皇甫嵩把刀尖伸了過去,把董卓的孫女從侍女的懷裡挑了出來,孩子更是大哭,皇甫嵩把手裡的大刀頓了頓,血流了出來,孩子不哭了。
皇甫嵩哈哈大笑,“我送你上路,渭陽君,找你爺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