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到處是熊熊燃燒的船隻和喪失動力後只能隨波飄蕩的船隻,當然還有底艙漏水,正在漸漸下沉的艦船。這其中八成多都是馬洛爾的戰艦,而馮宇一方只損毀了三十餘條艦船。雙方艦船數量從之前的二比一變成了持平,馮宇方還多一點的局面。雖然現在數量差不多,但按照這個戰損比打下去,馬洛爾這邊的戰艦很快就會打光。
一名馬洛爾的親信將領眼看眼前戰局的勝利天平已向敵方傾斜,委婉的向他建議道:“將軍,敵軍艦船裝有威力巨大的噴火器。這導致戰局於我們不利。我們現在也損失頗大,是不是要考慮擇時再戰?”
馬洛爾卻依舊故作鎮定的說道:“慌什麼?我們還有向兩翼外圍撒開的三百餘條戰艦。等他們將那些泊在後方的敵軍幾百條運兵船全部摧毀。那時,我們前方的敵艦就算取勝,也剩下不了多少了。那時,我們的三百條戰艦再反兜回來,從它們背後殺入,便能將它們全部摧毀。”
此時,馬洛爾的三百條戰艦已經兜了個大圈,伸展馮宇那泊在一團的幾百條運兵船兩翼。而後以不同方向向着這些運兵船直衝而去。不過,由於他們的槳手在長距高速迂迴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體力,這時都顯得有點力不從心,速度慢了不少。等他們稍稍靠的近了距離對方有兩百仗左右距離時,才發現對方那堆民船中,混雜着那種有幾層甲板的多桅大帆船。
不過這些馬洛爾艦船的艦長雖然已經瞭解這種笨重的大帆船船艙中裝載着密集的弩炮,可是他們並不在意。因爲他們發現這些戰艦也就二三十條,分佈在那麼一大片的數百條民船中,顧東便顧不了西。只要自己小心不靠近它們,專門攻擊那些運兵民船即可。
而當下,其中一條做爲旗艦的大帆船甲板上,馮宇密切的注視着敵艦的動向。這些從四面八方攻來的敵艦越來越近,兵士們都等着馮宇的號令,可是他緊繃着臉眺望着不斷逼近的敵艦,卻是遲遲沒有開口。終於典青忍不住道:“主公,敵艦已經很近了,再近,就到它們的弩炮射程範圍內了。我們的火炮可是能打兩百仗的。沒必要啊…”
他話未說完,就被馮宇喝止道:“住嘴!我說打才能打!”話音剛落,幾個小黑點從五六十仗外的敵艦上飛來。馬洛爾的戰艦終於開始施放弩炮了。隨着重物落水的巨大譁啦聲,幾道數尺高的水柱在海面上騰空而起。
此時,馮宇纔將手臂高高的舉起,向令兵發出了開火的指令。各個桅杆上的通令兵隨即打起了旗語信號,將軍令下達到各條戰艦。海面上隨即傳來了如同炸雷般的隆隆炮聲。一發發鉛鐵製的實心炮彈幾乎以直線的路徑向各個敵船目標疾飛而去。其中還有兩個鉛鐵彈用根鐵鏈連接在一起的鏈彈。
一條衝在最前方的馬洛爾軍槳帆戰艦在這些炸雷聲後不久,就如同被一個隱形海巨人打了一巴掌樣頃刻間散了架,變成了堆破木頭。一些血肉模糊的屍體散步在這堆木料廢墟上,更多的人掉入落入水中。在水中掙扎的他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自己的艦船怎麼就在那驚天炸雷聲響後突如被摧毀掉的。
指揮這個分艦隊的馬洛爾軍千夫長在幾聲巨大的木頭碎裂聲後,感覺整個船體猛的傾斜了一下,幾乎讓他摔倒在地,被迫半跪在甲板上,手緊緊的抓住船舷邊沿。
這名千夫長立刻明白過來這不是一般弩炮所彈射的彈丸。威力再大的弩炮,擊中艦船後最多是讓甲板有震感,絕不可能威力大到能讓船體傾斜一個角度。他驚魂未定的單膝跪在甲板上,將頭探出船舷用視線掃視着。最終他確定擊中他座艦的東西和那些炸雷般聲音都是來自那些幾層樓高的大帆船。
此時,船艙下傳來:“漏水了,船艙漏水了,堵不住了!”的陣陣驚呼和叫喊。千夫長沒理會自己艦船的狀況,卻聲嘶力竭的高呼道:“不要靠近那些大帆船,選擇他們的空檔攻擊那些運兵船。”
然而,已不可能有令兵將他的軍令傳出去了。因爲令兵已從折斷的桅杆上掉落下來摔成了肉餅。而桅杆是被火炮所發射的鏈彈生生切斷的。即使他的軍令傳出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火炮射程有多遠。
西西里第二艦隊的艦船即使少,但依靠火炮的射程優勢,足以在方圓百仗的範圍內構成交叉火力彈道,讓馬洛爾的戰艦無法靠近他們的船隊。況且這些艦船數量也比他想象的要多。他以爲這威力巨大的武器只有那些大帆船才裝備了。其實還有幾十條小船小艦也各裝備了兩到三尊的火炮。
片刻鐘時間內,圍攻西西里運兵船的三百條馬洛爾戰艦就相繼被擊沉了近百條。雖然指揮這支分艦隊的千夫長已落入大海中導致無人下達撤退命令,但剩餘艦船已開始落荒而逃。
只是那些加農艦炮的射程有兩三百仗遠,馬洛爾的艦船因槳手氣力耗盡速度又慢,那些裝載着兩三門火炮的西西里槳帆快艇也已疾馳而出進行追擊。所以這些馬洛爾的戰艦要成功逃走很難很難。
遠處旗艦上的馬洛爾遠眺着這一幕,驚訝的合不攏嘴,遠處還不時傳來一陣陣滾雷般的鳴響!
“將軍,我們得趕快撤了。敵艦已經衝過來了!”他的一名副將急急的提醒到,才讓馬洛爾從懵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馬洛爾這才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海面戰局已出。己方只殘存下來三十餘條戰艦,其中還不少帶着傷拼命向後方逃離。而它們後方是六十餘條西西里的槳帆戰艦,正在緊追不捨。一邊追還一邊施放弩炮炮。他急忙喝令道:“撤,趕快撤回克里特。”他的話還未說完,這條旗艦就已經開始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