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幹陀利獵犬撕咬在一起的是隻相貌兇惡的攆山犬。眨眼間,前者就似乎沒了氣息。但那隻相貌兇惡的攆山犬還咬着它的脖子不放。
與此同時,某個方向上,正圍攏而來的幹陀利兵也突然亂了起來,紛紛向左右躲閃。
米蘇拉等人還沒回過神,不知發生何事時,伴隨着一聲長長的大象鳴叫,三隻披掛厚厚竹甲的戰象從叢林中衝了出來。
它們甩着象鼻奔衝着,將無數擋它去路的幹陀利兵士衝倒在地,而後踏成肉泥。
象背的鞍樓上還坐着人,其中幾人開着一人多高的長弓,快速射出一發發重箭,幾乎每發箭矢都能斃傷一人。這三頭戰象和乘員是最先到達到此處的樑軍。
戰象很快衝到米蘇拉等人附近。鞍樓上,一名操着末羅瑜語的人對底下人高聲喊道:“你們中誰是米蘇拉殿下和公主?我們是大漢樑國的軍隊,趕快上來!”他邊說邊打開了鞍樓的策馬,還放下一條藤梯。
米蘇拉來不及細想對方有何意圖,將雪莉送上一頭戰象,自己也攀着藤梯上了另外一頭戰象。還沒等他爬入鞍樓,數名幹陀利兵士再次向他們襲來。
不過漢都亞已帶着幾名侍衛衝了過來,攔住追兵。鞍樓上的長弓手也順手一箭,將一名幹陀利追兵射個對穿。
戰象鞍樓上的人喊道:“坐穩了,其餘人跟上,我們突圍!”。他的話音剛落,三頭戰象就已調頭,向原路返回。漢都亞與一衆侍衛緊隨其後,一邊撤退,一邊時不時停下狙擊幹陀利的追兵。同時,這些侍衛們也不斷產生傷亡。
戰象在叢林中狂奔,幹陀利兵將順着戰象踩踏衝出的道路緊追不捨。前方悠然出現了一條河流攔住去路,不過河水中有兩條維京戰船正向岸邊靠來。
戰象停了下來,侍衛們組成一個半圓形的軍陣,拱衛在岸邊。戰象上米蘇拉和雪莉相繼跳下鞍樓,象背上的長弓手繼續連連射發重箭,狙殺所有近前的幹陀利兵將。
二十幾名追在最前方幹陀利立功心切,沒等後面的大部隊上來,就自顧自的衝了上去。
最前面一人剛跑了兩步,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重箭完全貫穿了他的胸膛。又有兩名幹陀利兵中箭身亡後,他們方纔與那些侍衛們交鋒在一起。
一名幹陀利兵士剛剛揚起手中鋼刀,脖子上中了一刀,血如泉般涌了出來。那刀快的如同蛇噬,他甚至都沒看清那刀是什麼樣子。
這一刀是漢都亞刺出的,刀沒完全收回,便又橫掃而去,一道殘月形的光影過後,又一顆幹陀利兵士的腦袋猶然掉落地上。
其餘侍衛同樣奮勇殺敵。這些侍衛都是當年百裡挑一的精銳,這些普通幹陀利兵士哪裡能敵!再加上長弓手躲在後面象背上狙射,眨眼的功夫,貿然上前的十幾名幹陀利兵士就所剩無幾。剩餘的兩三個肝膽俱裂,轉身便向後跑。
戰象上的人將米蘇拉與雪莉送上船後,維京船順流而下,快速離去。三頭戰象和漢都亞,以及其餘侍衛兵士等人隨即泅渡過河。
大隊的幹陀利兵也追到河邊,他們也不管跑到河對岸的人,嚷嚷叫喊着,順河去追擊乘船逃走的米蘇拉與雪莉。
但是那船隻是順水而下,速度很快。追兵卻只能在岸邊叢林中穿行,雙方距離只能是越拉越大。當這些氣喘吁吁的幹陀利兵士跑入一塊林中空地時,突然都呆若木雞的如同泥塑般。
在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空中漂浮物。以他們對世界的認知水準,只能當做是神蹟發生了。
不知是誰帶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合什,對着樑軍的熱氣球如搗蒜般朝拜起來。紛紛口中唸唸有詞:“溼婆神顯靈了!溼婆神顯靈了!”,“祈求溼婆神賜福予我們。”
他們一心一意的拜神卻沒注意到周圍樹林中窸窸窣窣的圍過來一大羣人。這些人中,有狼牙修手持長矛的黑人兵士,以及更精銳的孟族人兵士,還有有林濤船隊上的水手,也有都桑之前的那些海盜。
他們從四面八方,用槍矛,刀劍,弓弩齊齊對準了這些幹陀利兵士。幹陀利兵士有人開始驚醒過來。一些人抓起身邊的矛槍,就要站立起。但他們不是被疾射而來的幾支利箭射翻在地,就是被對方衝過來的人用槍矛兵刃捅刺砍翻在地。
對方人羣中,有幾人用末羅瑜語高聲喝道:“棄械降者不殺,否則殺無赦。”。
實際當下,幹陀利這一方的人數還是遠遠多於對方,但他們處於無戒備無組織狀態。絕大部分人的兵器都被丟在一旁。若真動起手來,對方几瞬之間,就能將對他們斬殺殆盡。這些幹陀利兵將們只好按照對方吩咐,舉手投降。
……
兩艘維京船停在了出海口,下了船的米蘇拉發現迎接自己的是一名典型東方人相貌的年輕將領。此人自我介紹道:“閣下想必是幹陀利米蘇拉王室的王子吧。我們是樑國的軍隊,我便是這支軍隊的領軍將領林濤。”
聽了此話,雪莉驚喜的看了米蘇拉一眼,後者卻不像雪莉那般情緒外露。米蘇拉面無表情的回道:“我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事,能助我復國,你們有什麼條件呢?若只是當個純粹的傀儡,這國復不復都一樣。”
林濤呵呵一笑道:“我們不會讓殿下當個傀儡,當然,我們確實有條件。但是這個說來話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殿下登船後,我們再詳談。”
說完,林濤做了個請的手勢,將米蘇拉和雪莉迎上了停在海邊的一艘大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