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畢恭畢敬的說道:“陛下聖明,正是此意。只要曹操一死,他們內部必然就會忙於爭權奪位。到時他們必然是守好方城等關隘不出,相當長時間內不會進入南陽了。”
太史慈在一旁問道“可是魏國方面是那麼好騙的?我們說了,他們就能信?”
馮宇剛想做答,賈詡已哈哈着大笑說道:“問的好。他們必然不會真的相信,但他們必然會裝着相信!不管曹操是真死還是假死,不管魏軍是真被殲滅了還是假被殲滅了。他們都會裝作相信有利於自己的那一種可能。”
太史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馮宇此時對他說道:“此次,還是需要子義走一趟方城了。”
……
冰天雪地中的方城城頭響起了告警的號角聲,大批魏軍兵卒跑上城頭,彎弓搭箭緊張的向城下瞄準。因爲有支約莫五六千騎的騎兵部隊出現在方城城下。
司馬懿,曹丕和夏侯淵三人聽聞號角聲,也急忙登上城頭查看情況。當他們在城頭站定,城下的數千騎也在茫茫雪地中一字排開,爲首一將策馬步出軍陣,正是太史慈。他用手中騎槍指着城頭喝道:“某乃大梁伏虎將軍太史慈也,今日來此奉勸汝等快快獻出方城。諸位若能識時務歸順我大梁,個個都能有功勳。否則待冰雪融化,我大梁天軍便會自行攻破此城,汝等皆要爲刀下之鬼。”
曹丕冷笑道:“就爾等這幾千兵馬,也想取我固若金湯的方城。這無異於白日做夢般。”
太史慈哈哈狂笑起來:“本將軍只是個先鋒,這數千戰騎只是我大軍的一個零頭,來此只是給汝等傳個信。冰天雪地,我大梁十萬天軍剛剛打完場大勝仗,將汝等所謂的魏朝僞君曹操都擒殺了,尚要休整。還來不及關照汝等。所以才能給汝等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曹丕聽聞此話,臉色一變,剛要驚呼道:“什麼?父…”就被司馬懿猛的拽了下袖子,攔住了話語。
司馬懿淡然的接嘴道:“某乃大魏太傅司馬懿是也,城下樑將,汝這些話騙三歲小孩可以,騙我等可就是貽笑大方了。我等豈能僅憑爾三寸不爛之舌就相信我大軍被汝等殲滅,天子被汝等加害?”
太史慈呵呵冷笑兩聲,手揮了揮,便有十幾名樑軍兵士策馬上前,騎槍上還挑着幾顆人頭。這冰天雪地的,人頭都凍的像個冰坨子,臉上蓋着一層厚厚的冰霜,不可能辨別出容貌。太史慈手指這些人頭,喝道:“看看這就是汝等曹軍將領的人頭,這個是徐晃的,這個是張郃的,還有這個是曹純的…最後這個就是汝等所謂天子曹操的了。”
太史慈之所以對稚城中將領如此清楚,自然是歸功於此前幾名被樑軍俘虜,給方城送信的魏軍斥候。
曹丕聽罷,頓時睚眥盡裂,又要開口喊道:“父皇…”卻又被司馬懿拽了衣袖制止住。但太史慈還是聽到父皇兩個字,心中便知道站在城頭的必然是曹操幾個兒子中的一人。
司馬懿繼續冷冷的問道:“太史慈,汝就憑几顆人頭也想矇騙我等?”
太史慈收起笑容,同樣冷聲道:“破城之後,這些人帶着幾百兵馬,被我大軍圍在稚城破廟之中繼續頑抗,最後廟宇被我軍火爆彈引燃,所有人都燒成了焦炭,但我們還是能依賴服飾兵刃以及俘虜辨別出他們。頭就留給汝等查驗。信也好,不信也好,都由你們自己。不過,某醜話說在前邊,汝等主動獻城投降,那是大功一件。若是據城頑抗,城破之時,汝等下場和他們一樣!”
說罷,太史慈手一揮,樑軍戰騎將槍尖上的人頭甩在雪地之上。而後,在號角號令聲中,數千戰騎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待太史慈的戰騎走遠了,司馬懿,曹丕連忙派人將這些人頭取了進去。他們對着這些冰凍人頭左看右看也辨別不出來誰是誰。只好叫兵士將人頭拿入生着火盆的屋室中解凍。
但是解凍後的人頭還是如同黑呼呼的大煤球,焦黑一團,哪能辨別出容貌。夏侯淵嚅囁道:“這都燒焦了,也看不出來什麼啊?”
一旁的司馬懿卻噗通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陛下啊,聖上啊,臣未能及時救駕,罪該萬死啊。”
曹丕和夏侯淵連忙問道:“太傅,汝是如何確定這是聖上的頭顱啊?”
司馬懿指着一顆人頭脖子上的鴿蛋大的肉瘤說道:“陛下脖子上有此瘤,只是日常被鬚髯所遮蓋,常人看不見。但某卻是知道的。這肯定錯不了,這就是聖上的頭顱了。啊…陛下啊…此深仇大恨,臣必爲陛下報之!以告慰陛下在天之靈!”
曹丕也噗通一聲跪倒在頭顱前,哭嚎起來。夏侯淵還是將信將疑,但見二位都如此了,也只有跟着跪拜下來並且哭嚎起來。
曹丕聽了這話,已由悲轉喜。夏侯淵卻爲難了,曹操有一大堆皇子,除了曹操最喜歡的曹衝去了稚城,也凶多吉少外。還有個比較喜歡的皇子曹植還在鄴城。雖說按長幼順序,在大皇子去世的情況下應立二皇子曹丕爲帝,但這事情太大了,夏侯淵豈敢隨便答應。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那…此事重大,太傅還是回到鄴城與朝臣們商議後再定奪可好?”
司馬懿閉目沉氣好半天,開口道:“也罷,待我們打退樑軍,回到鄴城再說。夏侯將軍且先下去休息吧。”
夏侯淵退出後,司馬懿卻對曹丕抱拳道:“殿下,汝的父皇其實應該還沒有殯天。”
曹丕驚的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司馬懿下一句話更讓他目瞪口呆:“但汝必須當汝的父皇已經殯天了。否則臣會被夷三族,汝再也不可能有登基的希望,並且可能會有牢獄之災甚至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