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衆人皆是猛然擡頭一看,領頭之人正是魔界之首冥鼎魔尊凜恨敖,左右兩側各是他的親信侍衛女魔頭姝黛兒和人稱無影冷麪殺手的冷無影。凜恨敖一臉凶神惡煞面含冷笑地看着眼前衆仙,語氣之中盡是嘲諷毫無懼色:“在下不知今日原是貴殿正在舉辦大選之日,無意之中攪亂了各位興致還當真是抱歉。”
話雖如此但是言語之間極盡諷刺毫無愧疚之意,分明就是**裸的挑釁。
玄石大仙一聽這話瞬間怒氣直往外涌,朝他狠狠啐了一口:“呸,你這個狗面狼心的噁心傢伙說話真是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連我堂堂千雲山的殿閣也敢私自擅闖,我看你們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喲,”姝黛兒極盡嫵媚之態端着一副妖嬈模樣,“大仙真是小氣,我們不過是和衆位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你又何必動怒呢?”
“你這不自量力的妖孽少在這裡惺惺作態惹本大仙噁心,識相的話趕緊向本大仙跪地道歉可以考慮饒你們一條狗命,否則的話……休怪本大仙不客氣!”玄石大仙怒髮衝冠地吼道。
只見冷無影冷哼一聲,面上早已極盡不耐煩之色,似乎不想繼續再同對方繼續耽擱下去。
“好啊,”凜恨敖冷笑道,“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們仙界之人厲害,還是我們魔界更勝一籌。”
“等等。”一聲悠遠深沉的聲音自觀景臺上傳來,衆人擡頭一望,只見天帝面含怒容有些憤然地道。
“喲,原來是天帝大人啊,我還當是誰呢。怎麼,天帝大人不下來對抗外敵,倒是跑到上面涼快去了,莫非是看到我軍陣營想做縮頭烏龜了麼?”姝黛兒笑着嘲諷道,連當今天帝都如此漠視不放在眼裡,他們如今的實力到底已經到了怎樣的地步了?
“哼,你們難道忘了當年魔界是怎樣敗在凌琴師一人之手了的嗎?還嫌魔界的人死得不夠多嗎?”天帝只能面含鎮定能拖一時算作一時。
“呵……死到臨頭了還想耍嘴皮子工夫,天帝大人原是拿我們當傻子呀?誰不知兩百年前花神雪長音爲了救凌琴師一命拼死爲他硬生生擋去一掌,最終還是慘死在了我師父手下。如今凌琴師爲了使雪長音復活不惜以自己的仙靈爲引私下裡煉製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歸魂丹藥,早就耗費了大量元神靈氣,時至今日想必凌琴師的仙靈脩爲怕是早已大不如從前了吧?天帝難道還想使這點小伎倆來騙我們麼?”
衆人聞言無不駭然震驚,天帝更是心如刀絞悲憤不已,想起那場六界變故他便無法忘記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是死於其中,叫他怎能不生氣憤!他雖是能夠下令封住仙界衆人之口禁絕再提此事,可是魔界的悠悠衆口他如何能夠堵得住?
然而衆仙心裡更爲納悶的是凌琴師離職一事他們都不曾清楚其中內由,只道是凌琴師失去摯愛後生無可戀於是選擇隱居山中,而這姝黛兒又怎麼會知道他其實是在暗中煉製起死回生的丹藥呢?魔界的人……究竟在暗中觀察了他們多久?!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姝黛兒仍是得意妖媚笑着,“天帝大人,我看不如這樣,你們主動把三生石交出來,我們便自願退兵免去一場戰亂廝殺,我們既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你們也不會折兵損將,這樣兩全其美的交易……何樂而不爲之呢?”
“你休想!”玄石大仙一聽這話驚慌失措急忙吼將回去,誰都知道這三生石可是如今世界上唯一一份先世花神遺留下來的上古神物,傳說中可保仙界永世太平的靈信之物,如果失去了它就意味着整個仙界也徹底崩塌了。當初花神雪長音彌留之際就曾告誡世人務必要好好守護神石,它寄託着重振仙界最大的希望。
“玄石大仙好膽魄,只可惜……用錯了地方!”姝黛兒眼色瞬間一變渾身殺氣瀰漫直直便向玄石大仙衝去,身後衆仙見狀趕緊上前佐助施出仙術與之對陣。
剎那間天空之上紫氣漫溢開來,全是衆人與姝黛兒對陣之間飛騰而起的毒霧,眼前盡是一片混亂看不清虛實。
紛亂之中一抹致命光影直向凌夙然身後悄然襲去,有少數仙臣察覺卻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砰——”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劍氣之聲與之擦肩而過將那抹致命一掌擊向旁側,衆人這纔回神朝那空中望去,竟見一襲白衣徑直朝那天邊飛去,而那抹白色之間靈氣漫溢金光四射似是快要照亮整個天際,在場之人無不屏住呼吸差點失聲驚叫,那樣炫明如火的光亮之色,這世間除了三生石還會有什麼?
夜瑾也擡眼朝那光亮之處望去,目光剛一觸及那片白色不禁猛然一驚……竟然是她?!這個蠢女人,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白離衣?!”雖然那抹身影瞬間飛逝而過轉眼便再也不見,但天帝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忍不住驚叫出聲。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凜恨敖見那女子攜三生石而飛必是受仙界之命想要趁衆人不備之時帶着神石逃離此處,心裡不禁冷笑,落入我冥鼎魔尊之眼還想活着逃走麼?
魔界衆弟子聽命立刻隨白離衣追去,凜恨敖等人見神石既已不在此處亦是不再作多停留,於是命衆人調頭向殿外飛去。
碧習殿內瞬間鴉雀無聲一片冷然死寂,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這個叫白離衣的一個毫無身世背景的普通弟子,竟然果真是魔界派來暗中盜取神石的奸細?!
過了好一會,終於回過神來的玄石大仙這才痛心疾首垂足道:“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妖孽果然是和魔界早就串通好了的,竟然眼睜睜從我等眼下將三生石從百花海內盜走?!”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白離衣的法術竟是這般高深莫測竟能輕易出入千雲禁地?
凌夙然站在原地心裡不由波瀾萬千,適才他竟沒有覺察姝黛兒從背後傳來的殺氣?他如今的修爲到底已經摺損到何等地步了?若不是白離衣及時一劍爲他擋去那一掌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可是倘若她真如衆人口中所言身爲魔界奸細,那又爲何會不顧自身安危捨命救他?
凌夙然靜靜看着那抹白影消逝的地方,心裡的疑慮卻是無從而解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