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韻來到珠海半個月後,突然接到文馨的電話:“ 林韻,我來珠海了,下班後你來絹花街的雲軒大酒樓,集賢房。“
“好的,大嫂!”高興地。
夏林韻下了班,按圖索驥來到了雲軒大酒樓,這家酒樓裝飾得古香古色,但不乏大氣。
到了酒樓門口她問站在前臺的諮客小姐:“文小姐的房間。”
侍應接着帶她穿過拱門,在一個屏風後找到了這個房間,侍應輕輕敲門,然後推開:裡面做了六七個人,夏林韻認識的一個是文馨,一個是他大哥文明赫。
文馨趕緊牽着她逐個介紹:“大哥不用介紹啦,你們見過的。”
接着指着一富貴摸樣的婦人:“這是大嫂。”
夏林韻鞠躬乖乖地叫:“大嫂好!”
大嫂黎晨星樣子40上下,圓圓的臉,白白的皮膚,彎彎的眉毛修剪得體,眼光犀利,嘴脣塗着大紅色的口紅,燙卷的頭髮綰挽成一個髻。她是穿着深藍底黑花的職業套裙,脖子上掛着一串珍珠項鍊,耳釘也是珍珠的。手上的食指帶着一個鑽石戒指,顯得精幹老練高貴。
大嫂黎晨星向夏天微笑算是迴應了。
“這是二哥二嫂,二嫂是中學老師。” 文馨繞過來說。
夏林韻一一跟他們打招呼。
二哥文海舫長得跟大哥很像,高高的個子,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脣,不過比較清癯些。他穿的是深灰色的西服,棗紅色的領帶。
二嫂隋芙,身材苗條,披肩捲髮,帶着眼鏡,瘦瘦的鵝蛋臉,眼睛清澈明亮,五官搭配和諧,嘴巴塗着淡淡的口紅,她穿着白底紅花的連衣裙,顯得窈窕淑女。她身上的香水味是香奈兒的味道,白金項鍊圈着脖子,項鍊的墜子是鑽石的,食指帶着一顆鑽石戒指。
夏林韻眼睛悄悄掃視了一圈,忽然發現最後一個人有些面熟,努力在腦子搜索,再定眼一看,她手掌指向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打蠟的男士:“你是不是黎耕沙,耕沙叔?”
黎耕沙大笑:“被你認出來了,夏林韻很久不見,我也差不多認不出你來了。”
夏林韻發現他腰桿直了許多,原來暗淡的眼睛放出了光芒:“您變得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文馨說:“他是我大嫂的哥哥。”
夏林韻驚愕:“太巧了!我們是老早就識得了。”
文馨笑着說:“你不要叫他大叔,把叫老了他,也亂了輩分。”
夏林韻趕緊抱拳說:“耕沙大哥,別來無恙。”
“還好還好,無穿無爛。”黎耕沙笑着說。
黎耕沙指着旁邊的女士說:“這是我的太太。”
夏林韻向黎太太點頭欠身:“嫂子好!”
黎太太瘦瘦的,40好幾的樣子,但樣子是樸實的,她穿着白底藍花紅花的短袖衣服,黑色的褲子,白色的涼鞋,看樣子是會持家的。
黎太太拉開一把椅子讓夏林韻坐下:“你們好敘舊。”
黎耕沙和夏林韻耳語:“我老媽很記得你呀,她說全農場知青,只有你主動跟她打招呼,那時候她不敢連累人,所以沒有應你。”
“能體會,老人家後來怎麼樣了。” 夏林韻小聲問道。
“老太太,八零年平反,後來那幾年老人過得還蠻舒心的,八五年接到我妹妹的電話,特別高興。” 黎耕沙眼睛好像掠過雲霧。
“可能過於激動,老人家一個星期後就走了,走的沒有遺憾很安詳。” 黎耕沙的眼睛有一層霧。
夏林韻點頭。
“但我妹妹遺憾,沒有見到老人家最後一面。” 黎耕沙嘆了口氣。
“老人家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你有那麼好的歸宿。”夏林韻拉住黎太太的手安慰道。
黎耕沙仰天長嘆:“嗨!經過‘萬劫’能明心見性了,什麼都不太強求了。“
“那你們現在住在哪呢。”夏林韻問。
”我們現在住在深圳,在我妹妹深圳的電子公司幫忙,我幫行政,她幫後勤。”黎耕沙眼睛跳出火花。
”孩子好大了吧?“夏林韻關切地。
“很大囉,二十幾了,我妹妹幫忙搞到香港,現在香港讀大學,小子很用功,年年獎學金呢。”黎耕沙的眼睛佈滿了星星,憧憬着。
“真好!”夏林韻看了看黎耕沙和黎太太。
坐在主位的大哥文明赫說:“來來,大家起筷!”
夏林韻往嘴裡送了一根青菜咀嚼吞下,再夾起一筷子魚。
文明赫高興地說:“大家舉杯!”停頓了3秒後再說:“飲勝!”
夏林韻趕緊放下筷子,用紙巾把嘴巴擦乾淨,端起了小酒杯。
席間黎太太不斷地往黎耕沙碗裡夾菜,幫他倒酒斟茶,遞紙巾。
席散了,文馨扒着夏林韻的肩膀小聲說:“你們財務總監是大嫂的堂嫂,那人你慢慢了解吧,我也不認識,儘量讓着她點,不要起衝突。”
“嗯嗯,大嫂放心。” 夏林韻答道。
夏林韻和文馨上了大哥大嫂的車,大哥文明赫說:“夏林韻,還習慣嗎。”
夏林韻忙說:“太習慣了,環境太好了。”
“過兩週,我們公司就要舉行樓盤的奠基儀式了,你們做好準備啊!” 文明赫坐在副駕,眼睛看着前方。
夏林韻堅決地說:“請放心大哥,我們一定會配合好,儀式一定順利!”
“小事不要往心裡去,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OK了。” 文明赫漫不經心地說。
“明白,大哥。你放心各方面的關係我會處理好的,不會給大哥捅樓子和丟面子的。” 文馨挽着夏林韻的胳膊默默的,車上無聲。
到了夏林韻宿舍旁邊,司機把油門輕輕一踩,汽車緩緩地停下。 夏林韻慢慢挪動身體,先伸出一隻腳着地,然後再伸出另一隻腳着地,最後把身體伸出車外,她緩緩地關上車門,向他們揮手……
看車子離開視線才轉身上樓。
她剛纔沒有問文馨的去向,也不能八卦的問她住在哪,行程怎麼樣。這些是關於老闆家的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講的不講。
上下車禮儀,吃飯禮節,她買書學習的。
文明赫思索着樓盤的開工奠基典禮,嘉賓的名次由執行董事的文海舫和總經理高遠他們商定,會場的佈置主要由在香港就有開業儀式經驗的總經理高遠帶領一幫靚仔靚妹來搞。文明赫今天看高遠遞上的程序表,他滿意地簽上了名字,吃飯之前他到現場看了,搞好了三通一平,張燈結綵,想必一切安排就緒。
赫朋公司已經聚集了大城市的知識美女:北上廣,蓉寧杭……除了新疆西藏,各省會的美女都有……高遠開出工資待遇比本市的平均收入高了三倍,招聘條件:大專以上,未婚。能過他挑剔法眼的女職員都是美麗無比、氣質高雅的。文明赫到公司看見奼紫嫣紅的美女養眼,但是他是自律的,兔子不吃窩邊草。現在忙得踢腳,那有功夫多看美女。
黎晨星今天看了公司,嚯,這麼多的美女,但她知道她老公從來不會在自己的公司搵女仔,製造不平衡搞垮公司。
她笑着對高遠調侃:“你真有本事哦,招了這麼多的靚女。”
“是你老公有本事,出那麼高的人工。”高遠從英國留洋回香港創業,文明赫看中他機敏的商業頭腦,細膩和認真的工作態度。他一邊看圖紙,一邊笑着答腔黎晨星。
“什麼時候開工?”黎晨星左瞅瞅右瞧瞧樓盤效果圖和模型。
“順利的話,下個月。星姐,你自己走走,我還要去工程部落實銜接。”高遠擡頭望了黎晨星一秒,就走了。
走進工程部,總工雷洛明把圖紙呈上,他們倆密密細語斟酌着。
雷洛明45,清華畢業,高高的個子,黝黑的皮膚,眼睛清澈有神,他是書香世家,做人有原則,對工作兢兢業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