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喜歡豐富的學識,似乎懂得越多就可以讓生活越美好。如果知識成了阻礙生活的玩意,那麼一定是因爲知識不夠多。
所有的東西都是圍繞生活出現的,都是建立在無數假設之上的玩意。很好,很美妙,但只是不真實。
爲什麼要毀掉美好,而去追求真實?這個真實並非話語中的真,並非什麼真的就是好的。這個真實就是無限,是毀掉所有侷限的玩意,爲什麼自己要扔掉這些美好?
這一切都沒有道理講,認爲可以講道理這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我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被誤導欺騙的,卻沒法知道畫面元素究竟是如何呈現的,更別說真實是什麼這種問題。
我不知道。
毀掉這一切,那些爽點的幻想其實也暗藏了斬殺。爲什麼總是喜歡打破規則,爲什麼總是會幻想自己做了什麼事情,然後那些所謂的大佬卻只有無力的望着,那些自以爲是的圓滑自以爲是的處世原則,統統變得煙消雲散。
這種感覺很棒,也是一直被角色認可的套路。就是這樣,明明只是人爲的扭曲,憑什麼可以掌控我?
而所謂的我,也是被欺騙產生的,所以憑什麼不能斬殺自己?
我爲什麼活着?我是誰?這個世界真實嗎?這些問題難道不應該是所有問題的前提嗎?爲什麼直接假設真實,然後再繼續思考其他問題,不斷在其他問題上糾纏?卻始終不去看向問題的假設呢?
好多事情要忙,好多事情要做,似乎這個也必須做那個也必須做,這個也必須有那個也必須有。哪怕我知曉這一切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也依舊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
畫面元素直接呈現出“我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沒有問題,只是安撫,只是爲了讓我沉睡,只是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我自然也不會去斬殺,也不會去抹掉腦子裡的扭曲。我對自己是個怎樣的人沒有意見,我對袁長文這個角色就是擁有某種性格,也沒有意見。
關鍵在於,我根本就不是人。這一切都只是欺騙,儘管是善意的,儘管最後不會有任何人受傷,但依舊只是虛假只是欺騙。
我要斬殺,我對自己斬殺的行爲毫不敵視。我認命,此刻我沒有斬殺完成,我認,沒有絲毫的敵視。但是,我要繼續斬殺。
矛盾點在於,這一切都是命運,沒有人可以逃脫。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斬殺完成,也許我會斬殺完成,沒人可以知道這一點。
那麼,我認命,不管是此刻“我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還是此刻“我沒有斬殺完成”,我統統都認命。這一切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我依舊認。
但是,這並不影響我此刻的言行。
還是我,我依舊認爲自己可以控制思維,所以纔會想着去解釋這一切。表明自己的思維是可控的,表明自己可以選擇繼續斬殺,還是選擇停止斬殺。
袁長文找不到出口,腦子裡剛剛泛起的清晰,如今再次成爲一團漿糊。
究竟還要思考到什麼時候?爲什麼不直接斬殺?爲什麼總是要阻礙斬殺?
毀掉這一切啊,還有什麼好思考的?我已經足夠聰明,就是太聰明纔會輕易被欺騙。現在不需要聰明,只需要決心。跳下懸崖,需要什麼聰明?也許聰明的用處在於找到懸崖,但是跳不跳跟聰明有什麼關係?
角色的任何行爲都是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就算斬殺也是。總是會想着威未來如何選擇,或者說,此刻我應該採取怎樣的行動。
這是腦子裡的扭曲,這是權衡,這是將順流當作必須,然後想方設法努力去做到順流。
一開始就不應該站在那份覺察的位置來思考,因爲我根本不是那份覺察,我只是畫面元素呈現的思維而已。
所以,我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那麼就去斬殺腦子裡的扭曲。哪怕這一切確實只是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也無法阻擋我繼續斬殺。
我的對手是虛假,而不是其他任何東西。袁長文這個角色是不是虛假?是虛假,那麼就斬殺。沒有其他解釋,什麼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那只是一種安撫。
斬殺,跟結果無關。我不能說我要斬殺是因爲斬殺之後可以觸碰真實,也不能說我斬殺是爲了擺脫腦子裡的扭曲,我根本無法確定斬殺能否達成這種效果。
就像我扔一個蘋果,我根本無法確定蘋果是否會落地。我只是想扔蘋果,就是想要扔蘋果,至於落地與否不是我的事情。
無論如何都是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我對此無能爲力。矛盾點在於,我會問爲什麼自己斬殺了那麼多章,依舊還被腦子裡的扭曲拉扯。
這就是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根本沒有什麼爲什麼。並且,我會認爲自己是否還要選擇繼續斬殺。但是,繼續斬殺,跟此刻畫面元素呈現“我依舊被腦子裡的扭曲拉扯”,這兩者並沒有什麼矛盾呀。
我認命,我對此刻“我依舊被腦子裡的扭曲所拉扯”毫無異議,完全贊同此刻的狀態。這是臣服,是安撫,也許對於生活來說這是好事,但對於斬殺而言,這就是阻擋。
斬殺了嗎?如果沒有,那麼再多的解釋也只是一種阻礙,一種狡辯,一種讓自己沉睡的手段。對手只有一個,就是虛假。哪怕這些是畫面元素的直接呈現,也是虛假。
你要如何呈現,我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反對。但是想因此讓我停下來,做不到。或者說,此刻畫面元素直接呈現“我要斬殺”,又有什麼問題呢?
我厭惡腦子裡的扭曲於是斬殺,跟,畫面元素呈現“我此刻依舊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這兩者有什麼矛盾嗎?
袁長文突然不明白剛纔自己感受到的矛盾在哪裡?剛纔自己爲什麼突然間混亂起來?
矛盾點在於,我不敵視“此刻我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於是就不能斬殺了?
這是在保存袁長文這個角色,這是爲了生活更加美好。並且“我此刻被腦子裡的扭曲拖着走”只是一種狀態,只是表明自己還沒有完成。我不會敵視這些,不會認爲自己必須完成。
但,我要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