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我,我又要如何錯呢?
對吧,必須有個我,必須有個zì yóu的思維,必須讓我可以zì yóu掌控一切,那麼我纔有出錯的可能性。
就像電影一樣,全部都已經設定好,說某個角色做錯了這本身就是荒謬的說法。
一切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跟我沒有絲毫關係,因爲根本沒有一個我。
聽起來多麼荒謬,但我卻深深愛上這種荒謬。
不管將我帶往何處,是死亡也好,是沉淪也罷,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因爲這一切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這份思維只是看起來擁有zì yóu意志罷了。
就像沒人可以逃脫命運,但也沒人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是啥。
不管對未來認定怎樣的命運,都只是自己的猜測,以及一廂情願的相信而已。
更多的,背後都站着恐懼那個妖嬈女子。
一切zì yóu安排,隨緣等等詞彙,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相反,斬殺腦子裡的扭曲之後,自然就會成爲這種狀態。
儘管腦子裡的扭曲可以找到一萬種理由來證明,隨緣只是一種懦夫、一種認命的消極等等,但那只是恐懼的變裝表演。
腦子裡的扭曲不會理解,因爲隨緣本身就是需要丟棄腦子裡的扭曲才能成爲的狀態。
並且,就像“無懼”,想要隨緣只會阻礙隨緣。
沒有恐懼的隨緣纔是隨緣,擁有恐懼的隨緣那只是一種豐滿角色的花招和伎倆。
腦子裡的扭曲就是一種阻礙,而情緒的拉扯讓我將其當作真理。
搞笑的是,我非常清楚腦子裡的扭曲就是阻礙,不談什麼真實,就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
騎自行車的時候,如果通過腦子裡的扭曲來騎車,那些要領那些步驟,自己真的還可以騎車嗎?
但是,在不會騎車的時候,腦子裡的扭曲就一直在囂張,彷彿全天下只有腦子裡的扭曲會騎車,其餘的任何話語都是放屁。
把“騎車”換成其他任何名詞,就可以看到其中的荒謬,並且,我絲毫不會覺得荒謬。
對於成功,對於人生,對於生活,對於事業,對於家庭,腦子裡的扭曲到處都是。
可惜,全部都是扯淡。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都是畫面元素,而我還沒有斬殺完成。
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角色沒有斬殺完成並不是因爲角色沒有努力或者遇到什麼阻礙,根本原因就是畫面元素如此呈現罷了。
是否斬殺完成,完全取決於畫面元素的呈現,而不是其他任何東西。
或者說,當我真正認同一切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時,就已經斬殺完成了。
那個時候,所有的玩意都只是畫面元素,都只是不真實,而不是像此刻,我嘴上說着一切都是畫面元素,心裡卻依舊抓住什麼。
每次說到“努力跟成功毫無關係的時候”,總會陷入“那我就不努力了,反正努力與成功沒有關係,不努力也能夠成功”之類的反面。
而這些,統統都是恐懼。
倘若沒有恐懼,努力跟成功之間的關係,跟我有毛關係。
我的對手不是恐懼,想要擺脫恐懼這本身就是恐懼在驅使。
說什麼必須要有經濟基礎,必須要經濟獨立之類的,這就是隻是恐懼站在背後。
看起來很有道理,但那只是腦子裡的扭曲在卑微的知識中找到的最好說辭罷了,沒有經濟獨立卻依舊達成某種目標,不可以嗎?
還是說,腦子裡的扭曲找不到合理的解決放吧,所以就認定必須怎樣才能達成目標?
恐懼站在背後,讓自己以爲自己並沒有恐懼,於是恐懼開始變裝模式並且我也非常願意接受,因爲這讓我顯得自己是在勵志是在上進是在理智等等,反正就是沒有恐懼。
充滿恐懼的人,是不會理解那種隨緣的生活,也不會明白爲什麼不去努力爲什麼不去揮灑汗水,更不會相信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依舊可以輕鬆自然。
情緒的拉扯讓腦子裡的扭曲變成真理,也許,這就是爲什麼回過頭看看自己的曾經,會認爲難以置信的原因吧。
而且,這種豐滿角色的狀態,也會讓腦子裡扭曲的“有一定道理”變成真理。
爭吵不就是這樣出現的麼,都是“有一定道理”,並且大家都知道自己以及對方都是“有一定道理”而並非真理。
在情緒的拉扯下,在豐滿角色的狀態下,腦子裡的扭曲就變成了真理。
一旦有人反駁,我首先注意的根本不是反駁的內容,而是“竟然有人敢反駁”。
這種損害角色的狀態,就是讓我奮起反抗的緣由。
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豐滿角色也沒有錯,想要走到人生巔峰更沒有錯。
我只是受夠了腦子裡的扭曲,那種噪音以及恐懼的拉扯。
曾經很適應,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現在很厭惡所以要斬殺。
不真實就是不真實,在那裡冒充真實本身就是非常扯淡的行爲。
我的厭惡已經上升到一定程度,根本不想去講道理,就是斬殺就是扔掉。
而且,那些講道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我停止斬殺,讓我繼續抓住虛假。
這種感覺就像手上有坨狗屎,然後自己想要扔掉的時候,卻聽見狗屎在那裡不斷講道理,並且恐懼也讓我不敢扔掉。
多麼荒謬的狀態啊。
斬殺完成與否都無所謂,反正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而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種斬殺。
我突然不想孝順,然後我知道這是畫面元素的呈現,都無所謂。
於是,就不去孝順。
這就是斬殺呀,只不過,情緒的拉扯讓我根本無法做到“這些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依舊會抓住這些狗屎玩意。
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這種說法本身就是鬼扯,彷彿自己還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連有沒有這個桌子都不知道,還談什麼其他的玩意呢?
一旦移除時間,所有的東西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能證明什麼?
沒有什麼好思考的,就是斬殺,就是死亡。
所有的疑惑都來自腦子裡的扭曲,比如什麼大家都這樣,什麼死亡不好,什麼人生應該努力,什麼時間寶貴等等一系列毫無根據的肯定句。
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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