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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星光璀璨。
時不時,幾顆流星劃過。
一束流光,爲四周的漆黑帶來一抹絢麗。
定眼一看,是一艘流光梭。
如同名字一樣,流光,當你認真查看,就會發現。
流光梭並非普通連續飛行,而是跳躍,就像縮地成寸,上一刻在這裡,下一刻再次出現時,已在萬米之外。
只有那一束流光,告訴世人,這是同一艘流光梭。
小雨坐在後座,完全化身十萬個爲什麼,將自己的疑問全數提出。
“你也知道我失憶了,我如果問了些白癡問題,你不準嘲笑我。”
袁長文笑笑:“好啊,反正還有一段路程,你問就是了。”
小雨:“我們現在坐的是叫流光梭吧,爲什麼流光梭長這樣?不是應該像鳥一樣,在空中飛嗎?”
袁長文:“爲什麼這樣,我想,是因爲這是最合適的吧。煉器師的想法,我也不是太懂。至於像鳥兒一樣,我不是很明白這個問題,爲什麼要像鳥兒一樣呢?”
爲什麼像鳥兒一樣?
難道不是因爲鳥兒會飛嗎?
哎喲!
小雨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地球,這是修真世界。地球上的人類,因爲無法飛行,羨慕鳥兒,於是通過仿生學,造出飛機,圓了人類飛行的夢想。
而這裡,人本來就可以御劍飛行,幹嘛還要模仿鳥類。
我真傻……
小雨倔強道:“因爲,因爲,因爲,哦,對,因爲像鳥兒一樣的話,就會沒有那麼多阻力,是最好的飛行模式。”
袁長文笑道:“流光梭是一件法寶,不是像天船那樣的靈器。我煉化這個流光梭之後,它就相當於我身體的一部分。我通過陣法可以將銘刻其內道術激活,縮地成寸。準確而言,流光梭不是飛行,而是跳躍,自然也就不需要你說的那些。”
跳躍?
這是什麼啊?
還有,那天船,難道是天上飛的船?
哎喲,爲啥這種類似古代的修真世界,飛在天上的,都是船形物體?
難道是想象力的限制?
就像古代人想象飛行,絕不會想到現代的飛機,而是轎子、船之類的。
就像現在我們想象未來的飛車,絕對是汽車形狀,而不是其他樣子。
嘖嘖。
…………
小雨:“你說皇室將你們妖魔化,那爲何你們不制定一個類似‘修真者聯盟條約’,比如禁止干擾世俗的運行,不插手皇室,這樣就可以和平相處了呀?”
袁長文笑道:“怎麼可能?用別人的道來束縛自己,豈不可笑?”
小雨一臉正色,說:“如果這形成公約,那大家都約束自己,天下就會好很多呀,至少你不會想殺人就殺人。”
袁長文嚴肅道:“那是一套枷鎖,會讓你內心難受,難以直視自己的內心,你的大部分決定都不會出自本心,而是‘大家都這樣,我是不是也應該這樣?’,更別提,碎丹立道,踏入修真者。”
…………
小雨:“長文啊,那個,那個,你那個玉簡是怎麼視頻的?”
袁長文:“視頻?什麼視頻?”
小雨:“就是那個出現人像的那個玉簡。”
“你說這個啊,”袁長文拿起腰間的玉簡,說,“這是傳訊符,封刻在玉簡裡,可以反覆使用。”
小雨接過玉簡,溫溫的,一點也不涼。
“但是,這是什麼原理呢?”
袁長文:“每一道傳訊符都有自己獨有的氣息,只要連通相應的氣息,便可以找到你想要聯繫的人。當然,這是五百年前的靈器。那時候,傳訊符是一次性靈器,用過一次就廢掉了,必須找煉器師重新銘刻,纔可以保持原有的氣息。
所以,那個時候的傳訊符基本上是固定的,而且只有宗門或者皇室纔有。後來,天衍宗宗主,將傳訊符封刻在玉簡裡,配上陣法,將傳訊符從一次性變爲持續性。隨着天衍宗的改進,傳訊符越來越小,功能也越來越多。
就比如你問的,有人像,這本來是一個幻陣,結果被天衍宗換個形式封刻在其中,實現千里交流。”
這……
小雨聽着,越聽越覺得,這怎麼如此像手機的發展史吶?
“你們還發明這些?不是應該打打殺殺,爭霸天下,唯我獨尊,你罵我一句,我殺你全家!”
袁長文一臉驚容:“皇室的妖魔化,太,太……嘖嘖,你說的也沒錯。但每個修真者都有自己的道,有人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有人堅信‘殺戮證道’,但也有人以‘渡衆生’爲己任,有人‘善待生命’等等。
就像天衍宗,他們的道,簡單而言,就是改變人間,並非已改朝換代的形式,而是以生活習性的方式來改變。就像這個傳訊符,完全改變人們的生活習性。
兩百年前,天衍宗將大部分學識以幻陣的形式錄入傳訊符,掀起一股明智熱潮。”
這……算是科技改變世界?
不過,怎麼違和感如此之強呢?
哦,對哦,皇室官府,這種封建王朝體制的社會,不是一向以愚民政策爲主嗎?
這種行爲,皇室會同意?
小雨問出自己的疑問,袁長文的回答也很簡單。
“要麼同意,要麼死去。”
我勒個去。
…………
…………
小雨:“長文啊,你有世界地圖嗎?”
“有啊。”
袁長文還是拿起傳訊符,雙指輕滑,一束青光從玉簡上騰起,在眼前形成一幅地圖。
又是這個傳訊符,感覺越來越像手機了,還帶投影功能。
要不來個app。
小雨心裡邊吐槽邊看地圖。
天圓地方,很明顯分成四塊,從左到右,那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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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看到什麼?
那地形,就是世界地圖!
是地球的世界地圖!
更奇怪的是,四塊區域的地形,都是一樣的。
就像有人拿了四張世界地圖,從左到右拼在一起。
怎麼會這樣?
小雨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本以爲是穿越,穿越到完全不同的宇宙。但現在看來,這裡和地球明顯有着聯繫。
四塊完全相同的地形,這本身就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出於大自然的手筆。
更何況,這地形跟地球的世界地圖完全一樣!
這概率,有多小。
難道……
小雨突然想到,難不成,自己還有回去的機會?
萬一回去之後,已經是百年之後,或者千年之後?
老爸老媽都不在了,同學朋友都不在了。
不要不要!
小雨搖搖頭,想這些,太遠了。
…………
…………
袁長文看着小雨一直不說話,關心道:“你沒事吧,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小雨:“呃……好像有點,有好像沒有。你能詳細講講這四塊區域嗎?”
“好啊,”袁長文左手拿着玉簡,右手指着地圖說,“這四塊區域,分別是春夏秋冬四域,我們現在處於夏域。之前你也看到的,天氣炎熱,植被茂盛。
而春域和秋域,就會稍涼一些,最冷的,是冬域,嚴寒風雪,一片白茫茫。我們宗門,就在冬域。像剛纔提到的天衍宗,他們就這裡。”
小雨看着袁長文手指的地方,是地球澳大利亞的位置。
袁長文:“一域一皇朝,他們分別管理各自的民衆……”
小雨打斷道:“一域一皇朝?也就是,一域只有一個國家?”
袁長文:“對啊。”
一個國家,管理一域,也就是以前整個地球的區域。
能管理過來嗎?
小雨想起以前看的紀錄片,說古代一個王朝的疆土大小,拋開其他因素,主要取決於信息和人員流通的最長時間。
這個時間是七天,也就是從帝都出發,到達邊疆的時間,不能超過七天。
超過的話,疆土就會被分裂。
這樣的話,想想地球,到達任何一點都不會超過24小時。
也就是說,其實地球已經具備全球政府的基礎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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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搖搖頭,拋開這些想法,看着地圖問:
“那,這些海洋的盡頭是什麼?”
作爲二十一世紀的大學輔導員,自然將“地球是圓的”這一真理印入靈魂深處,看到這種完全不科學的世界構造,下意識就問出盡頭問題。
袁長文皺着眉,說:“不知道,也沒人知道。”
小雨:“你們就沒有去看過?”
袁長文:“去過,接近邊緣的時候,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威能,彷彿只要一踏入,就會神形俱滅。事實上也是如此,天機宗爲了探索世界的奧秘,死傷無數,不管多好的法寶靈器,踏入邊緣的剎那,就是毀滅。
有人猜測是世界的封印,也有人覺得是考驗,如果連這個都無法通過,那就沒有資格去到外面……哦,你看外面,現在我們來到秋域了。”
小雨聞聲側頭,看見外面的景色,漆黑一片,哪怕星光照耀,依舊看不清。
袁長文小聲提醒:“調用真氣。”
小雨閉上眼,穩住心神,笨拙的接近金丹,緩緩調用真氣沿着經脈來到雙眼之處。
陡然間,視界煥然一新。
本來迅速倒退的景色,竟漸漸慢了下來,還有視野中的色彩,也漸漸從漆黑變回彩色。
儘管比不上白天的絢麗,但至少不再看不清。
“哇!”
小雨不由發出驚歎,外面一片黃色,充滿整個視野,直到盡頭。不是白天那種金黃,而是夜色下的暗黃。卻又因爲真氣流動,顯得分外妖豔。
這種景色,地球可沒有。
…………
…………
“呼,到了。”
袁長文輕輕鬆了口氣。
看來,流光梭的長時間飛行,也讓袁長文有點不適。
小雨下梭(下車?下梭?),踩在大雪鋪滿的地面上,咯吱咯吱。
寒風一吹,小雨正想開口說好冷,體內的金丹輕輕一顫,一股熱流瀰漫全身。
絲毫感受不到周圍的寒氣。
這……自帶空調功能?
小雨聳聳肩,打量周圍。
原以爲,宗門,至少依山而建,不說豪華奢侈,至少大氣磅礴。
但面前的,就是一個四合院罷了,也就比之前的“雯香館”要大些。
小雨:“這是你的宗門?”
袁長文笑道:“不是,這裡是冬域的傳送點,我們可以直接傳送回宗門。”
傳送?
這麼叼?
小雨開始四處打量,看看傳說中的傳送點有什麼不一樣。
柱子還是柱子,門還是門。
小雨指着四合院裡不同的門,問:“這些門有什麼區別啊?”
袁長文:“用八卦將冬域分爲八個方向,去不同的方向進不同的門。走吧,我們先回宗門。”
小雨跟着袁長文,邁進一個寫着“巽”的大門。
進去之後,視野陡然寬廣,數百根柱子立在前方,零零散散些許人走到柱子旁,不一會地面亮起復雜的圖案,微微一閃,人已不見。
而整個空間,至少擴大百倍之餘,完全看不出剛纔進的是一個房間。
小雨張着嘴巴,指着眼前的景象,問:“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大?”
袁長文笑道:“你這失憶啊,這是芥子空間,外面看到的房間其實是一個法陣。因爲樹木岩石等進化,我們很難像先輩那樣砍伐建造。
最方便的,就像這樣,用法陣構建一個芥子空間。走吧,等回宗門,你可以好好看看玉簡,裡面有很多常識性知識。”
小雨點點頭,跟着袁長文往前走,來到刻着“蒙”的柱子,準備傳送。
“對了,爲什麼我們不在春域直接傳送呢?”
袁長文:“他們沒有。”
…………
…………
白光一閃,再回過神來時,還是那麼多柱子。
沒動?
袁長文邁步向前,小雨只好壓下心中的疑問,跟上。
無意中,看見地下,若隱若現,寫着“蒙”。
哦,原來我們已經到了?
小雨走出芥子空間,毫無疑問,依舊是一個四合院。
邁出四合院,引入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有人,但不多。右邊的一角,亮着微黃的燈光,一艘帆船樣式的天船停在燈光裡。
只是一眨眼,那艘天船便消失了。
這……這又是什麼把戲啊?!
袁長文解釋道:“那裡是泊位,因爲天船太大,如果停放在外面太佔位置。你看那些黃光的區域,那是巨型須彌位,開闢須彌空間來停放天船。”
須彌空間?
芥子空間?
小雨揉揉腦袋,彷彿有點不夠用。
望向不遠處,則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兩人來到山腳,便看到一塊十人高的巨石,上面刻着:
“一宗”
一宗?
這是什麼名字?
小雨鬆了口氣,不管名字多差勁,至少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一路上,小雨對那些稀奇古怪充滿違和感的東西,又好奇又頭疼。
好奇的是,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頭疼的是,自己得多學習,纔不會當作白癡。
就在小雨鬆口氣的時候,山腳入宗小道旁的山壁上,突然亮起三人高光芒。
上面寫着“歡迎閣下來到一宗”,背後則是莫名的花紋。
字跡一變,
“閣下是第一次來一宗,可否留下大名?”
小雨嚇了一跳,連忙拉住袁長文,說:“他問我名字?”
袁長文笑道:“不怕,這是立簡,本質上是玉簡的一種,不過比較大罷了。加上,煉入破碎的器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與人溝通,我們喚作立簡。別看他只有這一塊,但每個人看到的內容卻不一樣。
比如你看到的也許是‘第一次來’之類的,但在我眼裡,是‘大師兄回來了,張師叔在長老室等你’。你第一次來,正好留下你的名字,下次他就會給你打招呼了。”
吼……這麼神奇,人工智能麼?
還帶語音識別?
小雨不由感到頭疼,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