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讓角色受傷?
爲什麼不能讓老媽死掉,讓妻兒破碎?
也許會導致一些所謂的傷心,但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我就像弱智一樣,按照所謂的順流,沒有自我沒有腦子,甚至我都不知道順流究竟會流向什麼地方。
通過腦子裡的扭曲來選擇來權衡,也許會顯得非常理智,非常有計劃性,並且目標明確。
但是,計劃真的有用嗎?
難道a行爲一定可以導致b結果,這不是一廂情願的相信麼,不是用情緒在抓住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呢?
腦子裡的扭曲不會安靜,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拉扯,都是因爲腦子裡的扭曲沒死。
或者說,是因爲我沒死。
那些拉扯,就是建立在“我必須爲了老媽着想”這個扯淡的假設之上,然後明明內心在抗拒,明明在不舒服卻依舊順從腦子裡的扭曲。
然後,纔會提出“我應該怎麼辦”這種廢物問題。
似乎“我必須爲老媽着想”這就是真理,就是一個根本不容討論的玩意。
但是,真實在哪裡?
全部都是人爲的扭曲,不是麼?
這麼多章的斬殺,我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徹底擺脫這個自我定義,僅僅在剛纔。
很明顯空了出來,很明顯自己不再繼續受到這個自我定義的拉扯,猶如丟棄一個負重一般。
但是,誰也不會知道什麼時候,角色會再次抓住這個自我定義。
沒有斬殺完成,甚至,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丟棄負重的感覺,是不是角色的一種欺騙。
無法確定這是前進,只能說,此刻的感覺還不錯。
不過,還沒有完成,還需要繼續前進。
讓破碎更加徹底,讓角色的崩塌更加迅猛,沒有什麼值得抓住。
我很是奇怪,爲什麼要爲妻兒或者老媽着想,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此刻才得以解放。
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的鬼狀態,又是怎樣的抓住讓簡單到令人髮指的斬殺,變成如此恐怖的拉鋸戰?
我不知道在擔心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擔心。
不管擔心的內容是什麼,都是扯淡,都是腦子裡扭曲的自編自導。
順流就是順流,沒有什麼好說的,並不代表一定會發生什麼好事。
也不會認爲發生的就是壞事,那個可以判斷的部分已經死掉了。
而且,隨着腦子裡扭曲的死亡,這種順流的感覺會越來越強烈,思考本身就是扯淡。
只有恐懼讓會讓人抓住死亡,纔會讓人不敢丟棄思維。
沒有什麼好思考的,不是嗎?
不管怎樣,都只是偏見而已,還有什麼好思考的吶。
究竟是有多麼扯淡和懦弱,纔會明明知道思考就是扯淡卻依舊牢牢抓住思考。
角色的生活如同監牢,思維鑄成的高牆,就是這麼荒謬。
我不是看不到,對吧,誰都知道自己不是全知,誰都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但是自己就是不敢放手。
太多太多的方法可以讓我轉移注意力,並且顯得理所當然。
當然,最大的厲害,就是畫面元素直接呈現。
本身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也沒有什麼好爭論的,我的斬殺我的不斬殺,統統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事實上,我此刻的斬殺才是最沒道理的呈現。
既然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既然本身就是爲了呈現出侷限,又何必呈現出我在斬殺呢?
就像曾經的我那樣,從來不會懷疑世界的真實性,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真實性,多好的一種畫面元素。
不過,有什麼不可以呈現吶,本身就不會傷害真實,本身只是不真實的呈現罷了。
死掉吧,徹底死掉,讓整個世界一起陪葬。
那種“我必須爲老媽着想”,“必須對未來着想”之類的扭曲,全部都要死掉。
都是扯淡,都是情緒的拉扯,不是麼?
恐懼瀰漫全身,卻打着勵志進步積極向上的旗號,在那裡招搖撞騙。
在學校學習,已經是被恐懼籠罩,那些積極努力的說辭,背後全部站着恐懼。
我還要繼續,我的對手不是恐懼,角色必須死掉。
黑乎乎的真實,那種隔閡感,沒有角色的這種恐懼,我知道我會面對這些。
還有那些不能發生的恐怖事情,全部都可以發生,我很明顯可以看到自己在抓住這些。
必須砍斷,真是的,我必須不斷提醒自己,纔可以禁止讓情緒繼續拉扯。
都可以發生,那些恐怖的事情,那些摧毀角色的玩意。
淪落街頭,衝動的反面教材,此生再無崛起的可能,完全像傻子一樣生活,獨身一人直到死亡,一輩子都沒法斬殺完成,此生永久處於陰沉抑鬱之中……
這些畫面元素,有什麼不可以發生呢?
而我,必須砍斷船錨,允許這些事情發生,內心的拉扯必須被斬斷。
當然會害怕,否則斬殺早就完成了。
問題的關鍵不是對抗害怕,而是看見這些都不真實,自然會拋棄這些。
腦子裡的扭曲唯一作用,就是直接判斷那些事情是壞事是恐怖的事情,比如發生之後就會怎樣失敗或者慘淡之類的。
而情緒則在一旁助威,恐懼的出現讓我根本沒有理智去思考,彷彿腦子裡的扭曲就是真理。
這個運作模式我早就看見,然後呢?
依舊沒有斬殺,總結規律只會阻礙斬殺,只是一種高明的轉移注意力的方式。
彷彿,我沒有停下,我還在努力,其實我已經在繞圈子罷了。
將目標對準角色,讓憤怒直接面對虛假,那些腦子裡的扭曲根本承受不住。
如同陰暗潮溼的玩意,受不了陽光的直接。
我的看見就是陽光,理智就是陽光,憤怒就是陽光。
而轉移注意力,則是讓我對這些虛假不管不顧,並且找到非常合理的說辭。
比如,是應該孝順老媽之類的。
爲什麼自己還要活着?
這個問題有答案嗎?
沒有答案,我不知道,這就是答案。
所以我可以不用活着,可以**死亡,畢竟死亡的只是袁長文這個角色。
爲什麼不能死亡呢?
對吧,如同爲什麼不能殺掉老媽呢?
都是可以的,內心的船錨必須砍斷。
當順流需要,那麼就不會有任何阻礙,生命之船就這樣順流而行。
不會相信腦子裡的扭曲,也就沒有任何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