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
衛連舟快晚飯時回來的,寧寒飛也跟着一起過來,連個包袱都沒拿,只是跟着衛連舟進屋,看到沈嫺笑着道:“以後就有勞嫂子照顧了。
其實有錢之後他也買了房的,一處四合院,剛買來的時候他住堂屋三間,半年之後三間堂屋就完全不能進人,變成豬窩了。他就搬到東屋住,又半年東屋也不行了,只得搬到西屋住,最後西屋也不能進人了,他也就乾脆不回去了。
手上有錢,也捨得花錢,再加上朋友也多。這裡混混那裡混混,衣服全部在成衣店買,穿上新的扔了舊的。飯更是這裡一頓那裡一頓,最差船行的大廚房二十四小時都有吃的,也沒什麼不好。
今天衛連舟說他家裡空房子多,讓他過去住。寧寒飛覺得無所謂,打擾人家新婚小夫妻什麼的,他從來沒有這個眼色,衛連舟家的房子確實挺多的,再多十個人也能住的下。
沈嫺笑着道:“前院房子多,你隨便挑一處自己喜歡的。正好我叫了裁縫過來,要給你大哥裁衣服,你也一起過去量下尺寸,正好給你們兄弟都做了。”寧寒飛連個包袱都沒拿,真不知道他平常日子是怎麼過的。
寧寒飛皺眉道:“量什麼尺寸,我的衣服都是直接在成衣店穿着走。”
“跟我一起過去就好,總得有幾件換洗的。”衛連舟說着,他好歹還有幾件能替換的,寧寒飛直接是穿一身扔一身。
“真麻煩。”寧寒飛嘀咕着,卻是跟着去了。
趁着衛連舟帶着寧寒飛去量尺寸的功夫,沈嫺喚吳婆子進來,前院多了個主子,派兩個婆子過去打掃照看,做飯還要多做一份。月錢的什麼的不用發,但多個人總要多操一份心,尤其是野馬一樣的寧寒飛。
吳婆子道:“奶奶放心,我這就派人過去。”
沈嫺點點頭,又道:“廚房的賬也該立起來了,每日花銷多少總得有個數目。”這兩天廚房的花銷是吳婆子直接到她這裡領養銀子現買,總這麼下去不行,也得立個帳出來,每月從她這裡領次錢,廚房也得出個賬單讓她知道錢花在哪裡。
“是。”吳婆子應着,笑着又道:“初來乍到,後院的事務又多,姑娘耐心等幾天,這個月底一定會把帳立起來。”
“嗯。”沈嫺應着。
席面擺在花廳,非常豐盛,寧寒飛搬過來頭一天,怎麼着也得意思一下接風。現在是吳婆子的男人去買菜,米換成了粳米,菜也精緻了許多,昨天買來的媳婦中有個會燒菜的,手藝也確實挺好的。沈嫺又特意打發慶喜買酒,叮囑多買些回來。
衛連舟和寧寒飛都是能喝的不說,平常家裡也該常備些酒纔好,哪天想喝了隨時取來才方便。不然回回打發人去買也不方便。
“婆子已經派了過去,平常就負責打掃收拾,廚房在後頭,你要是想吃什麼只管讓他們做。都是一家人,寧大爺以後千萬彆氣。”沈嫺笑着說,寧寒飛來了她的安全係數多少得到提升,就是有點啥事,也都能有個照應。相處久了,沈嫺真心覺得寧寒飛這人不錯。
“哇,給做衣服,屋子都有人打掃,還管飯。”寧寒飛高興的說着,其實混了這麼久,他也希望有個長期落腳處,但就是再買房子只怕也跟那處四合院一樣最後變成豬圈。他自己也很奇怪,別人家的房子都住的好好的,他的房子就成那樣了。
衛連舟聽得只是笑,道:“以後讓你嫂子料理你生活,每天三餐回來吃,別天天跟遊魂似的四處亂逛。”
“一定回來。”寧寒飛笑着說,有地方定時提供飯菜,還全都是好吃的,他肯定會常回來。
沈嫺旁邊看着直笑,江氏就說過,得有個母姐強勢型的老婆把他套住,寧寒飛的性格脾氣纔會慢慢收斂,不至於外放的如此厲害,一般的嬌小女子只怕壓不住。
“對了,嫂子,早上派慶喜到船行叫人,怎麼回事?有人找你麻煩?”寧寒飛問着,他正好看到了,因爲文清正拉着他說事,慶喜說沒什麼事也就沒繼續問。
沈嫺本想飯後牀上運動時再說這事,沒想到寧寒飛卻是問起來,便笑着道:“也沒什麼事,衛大奶奶打發人來要錢,我怕他們鬧事,家裡就兩個小廝,人是少了些。”
“那嫂子給他們錢了?”寧寒飛追問,國公府常過來要錢的事他也知道。
沈嫺淡然道:“我給了他們一頓嘴巴。”
寧寒飛笑着道:“打得好,文嫂子早就想打他們了,有回還跟我說讓我找幾個人去套他們麻袋,結果不小心被文大哥知道,反而把文嫂子說了一頓。”
“呃……”沈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主要是衛連舟也在,這種事情要是隻有他們夫妻兩個什麼話都好說些,當着寧寒飛的面是怎麼說也不好,便轉開話題道:“裴先生說要跟世子,九爺一起回京,船期定下來了嗎?大老遠的跑過來,現在要走了,我總要去送送。”
“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衛連舟笑着說。
又說了說送行的事,一頓接風飯也就算完了,寧寒飛表示非常滿意。主要是廚子的水平較高,飯菜做得很合胃口,沈嫺和衛連舟也覺得不錯。沈嫺當即給後頭吳婆子傳話,今天做飯這個就是竈上的主廚了,每日三餐都由她來照顧。
吳婆子領着媳婦過來謝恩,沈嫺賞了塊銀子,衛連舟是身上沒帶着,寧寒飛是壓根沒這意識。又叮囑幾句不過是好好幹,月底加工錢之類的,好廚子不好找,這麼巧遇上一個,月錢肯定不能給少了。
飯畢寧寒飛就回前院睡覺了,平常他不會這麼早睡,但今天到了新住處,還是長期住處,他要先去熟悉一下環境。沈嫺卻是拉着衛連舟到花園裡逛了逛,衛府的後花園馬馬虎虎,既然要常住,後花園是常來散步的地步肯定要收拾舒心合意纔好。拉着衛連舟一起逛,正好也問問他的意見。
“你看着辦就好了。”衛連舟笑着說,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不比寧寒飛高多少,他唯一強的是知道請小廝婆子打點他的生活。像平常吃飯,穿衣,裝房買傢俱,這種事情來問他,他真不知道。
“我還有一個更大膽的設想,衛府在街頭,船行就在街尾。中間隔了兩戶人家,要是有機會把這兩家的房子買下來,首尾相連成一體,然後重新規劃,這就是留給子孫後世的基業了。”沈嫺腦子裡幻想着,又道:“既然被出族,我們就自己建宗祠,寫家譜,另外建個院子來。還有啊,一定把私塾建起來,以後家族的孩子都能夠過來念,這點很重要。”
念能讓人明理,就是族墳上冒不了青煙出不了狀元,跟功名無緣,後世子孫都有念,家族才能傳承。
衛連舟沒吭聲,只是看着沈嫺。沈嫺被他看的愣了一下,有幾分莫名的問:“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我只是覺得我很幸運。”衛連舟輕聲說着,他確實太幸運,不管是以前沈嫺不介意他出族,還是後來衛簡的出現造成的危機,沈嫺義無反顧嫁了過來,不擔心不害怕更沒有以淚洗面,只是想着他們美好的將來。
沈嫺聽得笑了起來,低頭道:“是你幸運也是我幸運。”也許她還要感激衛簡。
轉一圈回到屋裡,時間還有點早,衛連舟卻是招來丫頭侍候兩人梳洗。收拾完畢衛連舟打發丫頭們各自回去休息,外間上夜的都沒留。
等人都走完了,衛連舟突然爬到牀裡頭,把褥子掀開,牀角處是個很正常的雕花。衛連舟五個手指伸進縷空中,牀後卻是突然響了一下,好似有門打開了。
沈嫺聽江氏說過,一般大戶人家把錢藏到臥室裡的不在少數,都有機會之類的,看來這是衛連舟藏錢的地方。
衛連舟從牀上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燭臺,笑着對沈嫺道:“跟我來。”
兩人饒到屏風後,沈嫺只見地下機關打開,露出一道往下走的石梯。跟着衛連舟下去,地下室面積不大,卻是堆滿了金銀。其他東西都沒有,只有成箱金銀,但數量非常驚人。
“這些錢當做日常花銷是足夠了,這座宅子是新買來的,我也來不及搬更多東西進來。”衛連舟笑着說,他原本財產是放在船行,後來買了新宅怕沈嫺用錢不方便,便搬了這些過來。又道:“大部分東西我都放在島上,等有空了,我再帶你去看。”
地下室這些就讓沈嫺歎爲觀止,想到島上那纔是重頭戲,沈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衛連舟又道:“當時想到放裡是想着家裡人少,再加上你才進門事務多,放庫房裡怕有事,就搬到這裡來。”
沈嫺贊同的點點頭,放這裡好,比擺外頭強得多。想想她的嫁妝也就是田莊地契之類,再就是銀票,壓箱的也就兩千現銀,倒是好放的很。
“想到今天你還要讓慶喜去船行叫人,真是我疏忽了。明天我就派人過來,怎麼也得十來人,看家護院也好,平常打發使喚也好,你身邊總得有人。”衛連舟說着,他就是再不懂內務也知道,小廝這好直接買。就是家裡窮也是賣女兒,少有賣男孩的,一般都是寫了投身文過來上工。船行的閒人也不少,這裡活輕,派到這裡省了沈嫺的麻煩。
“大爺思慮周到。”沈嫺笑着說,其實她本想今晚就開口讓衛連舟找人的,衛連舟自己說要派人來,倒也方便。
衛連舟笑着又道:“我常年外頭跑,家裡許多瑣事我根本就想不起來。你要是想到什麼只管跟我說,千萬別讓我猜。”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小妻子,但喜歡了並不表示就能體貼入微,有事就說話,要什麼只管說一聲,他肯定會傾盡全力滿足。但千萬別讓他去猜,細碎女孩心思,他真不知道。
“放心吧,我沒那麼玻璃心。”沈嫺笑着說,有衛連舟這句話就好了,她沒那麼矜持,也沒有那麼嬌羞,有事就說事,作爲豪邁派大姐她肯定沒那麼矯情。
“玻璃心?”衛連舟愣了一下。
“呃……有事我就會說的。”沈嫺笑着說,解釋起來太麻煩不如不解釋,轉開話題道:“以前家裡有盞玻璃燈,我十分喜歡,你外頭要是看到好的玻璃器皿,記得送家裡來,不管是燈還是杯子,茶壺我都喜歡。”
“不值什麼,鋪子裡多的是,西洋貨都不少,明天去挑好了。”衛連舟笑着說,隨即拉住沈嫺往牀上帶,道:“明天要早起送船,我們也早點歇了吧。”
早上給裴霜、衛策和謝潛送行,沈嫺差點沒起來。衛連舟明明是運動的那個,結果他一臉神清氣爽,她卻是腰痠痛疼。節制,必須得節制,就是她跟衛連舟還很年輕,也必須考慮一下自己的腎。
還有就是孩子問題,沈嫺不想這麼早要孩子。一部分是緣於衛簡的威脅,等你有了兒子,我就過來算總賬。還有一部分就是她自己也不想這麼早要孩子,外敵未清,現在要是有孩子萬一有個意外……等到徹底安全之後,再養寶寶不遲。
三個人搭的是大貨船,正好有大貨船要去青陽,順道搭到青陽之後再轉路京城。一般從海口到京城也都是這個路線,大貨船路上更快些,反正三個男人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這裡一切都很好。”衛連舟對衛策說着,又道:“過些時候我要上京一趟。”
衛策笑着道:“三哥是該回去一趟了,好好在家住幾天。”衛連舟以前是躲着衛簡纔不進京,現在衛簡都不在京城了,衛連舟也已經成親,回京一趟見親人也很應該。
衛連舟聽得只是笑,卻是看向謝潛道:“也跟你父親說一聲,我要去找他。”
貨物全部搬上船,三人也跟着上了船,看着大貨船離了港,衛連舟才帶着沈嫺往回走。沈嫺心裡多少有點嘀咕,她剛剛把國公府的管事打一了頓嘴巴抽回去,衛連舟就要進京,只是去國公府一趟沒什麼,要是在國公府住下……
衛連舟卻是小聲笑着道:“我們去京城就住在鄭親王府。”他這趟上京主要是找謝衡的,連衛策都不想在自己家裡住,他何必去找氣。至於衛氏家裡,畢竟是羅家,上上下下那麼人,就是衛氏是當家奶奶,她上頭還有婆婆,中間有妯娌小姑,哪裡有鄭親王府住着方便。一對奇葩夫妻,誰能折騰過他們。
嘴上說上京並沒有這麼快,船行的事務早上軌道,平常沒有出海衛連舟也挺閒的。但這回不同,他不打算再出外海,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沈嫺不管衛連舟外頭的事,不是她沒有女強人心理,而是後宅的事務還沒理出頭緒來。她就是想把手伸到外頭去,也得看看精力能不能跟得上。十來個護院小廝一下子過來,跟慶喜這種跟了衛連舟一段時間的還不同,十來個粗壯漢子,啥事都不懂,要教得太多了。
“讓小廝把信出去。”沈嫺說着,這是寫給沈君和江氏的信,前幾天已經送出去一封,怕他們擔心她的婚事生活,嫁的遠見面不容易,信就要常寫。出嫁那會沈君還擔心衛簡,現在衛簡雖然沒除,但他們生活的很好,她對衛連舟越來越有信心,她相信一切都沒問題。
婆子接了信趕緊去了,只聽外頭小丫頭傳話道:“大爺回來了……”
沈嫺放下茶碗起身去迎,衛連舟打簾子進來,一身月白新衣,上等的布料上等的做工,越發襯着衛連舟的氣質。沈嫺看着滿意極了,裝扮老公實在很有成就感,尤其是衛連舟這種,幾乎算是零起步。
衣服脫脫穿穿就算了,沈嫺也不太喜歡這條,太麻煩。只讓丫頭端茶上來,笑着道:“難道你回來早一天,要是無事晚上陪我出去吃飯。”雖然護院有了,車伕和馬車也有了,但工作程序還沒寫好,想到海口的治安她覺得還是算了。難道衛連舟早下樓一回,電影是沒處看,一起吃個晚飯應該沒問題。
衛連舟答應的爽快,笑着道:“行,你想吃什麼,我們……”
“老大,老大……”衛連舟話音未落,寧寒飛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
衛連舟聽得一驚,寧寒飛生活自理能力渣,但承受能力並不是渣,突然這樣驚聲呼叫肯定有大事。不等衛連舟起身,寧寒飛行經箭一樣衝進來,手裡拿着一封信,道:“老大出事了……”
沈嫺不自覺得撫住心口中,第一反應就是衛簡來了……
衛連舟面沉如水,問:“什麼事?”
“年五哥派人送信過來,說從海口到珠陽的一艘貨船被劫。貨物全部失業,幸好沒有人員傷亡。”寧寒飛說着,又道:“送信的小廝跟着我一起來的,噫,人呢?”
衛連舟看寧寒飛一眼,肯定是因爲寧寒飛跑太快,小廝沒跟上。只是道:“什麼人劫的?”國內運輸出事都出事在天災,很少。而且寧寒飛這個反應,只怕來頭不小。
“據小廝說是由扶桑浪人組成的,但也有周邊各國的海盜。”寧寒飛說着,又道:“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除了我們船行之外,其他船行損失也不小。奇怪的是,他們只拿貨物並不殺人,只要人員不反抗,他們都能保證人身安全。”
“有消息說扶桑內亂,估計也是因爲這個這些武士浪人才跑到海上爲患。”衛連舟說着,又道:“信拿來。”
寧寒飛趕緊把信遞上來,又道:“五哥信上說,出事之後那些浪人派人與他聯絡過,說只要交納一定的贖金就可以把貨物取回。”
“哼”衛連舟冷哼一聲,臉色徹底陰了下來。
正說着年五派來的小廝總算是跟過來了,看到衛連舟就直接跪下了,丟了貨是年五失職,派人賠罪是必需的。
衛連舟把信草草看一了遍,知道這是年五的心腹小廝,便直接問他:“五哥是如何回覆那些浪的?”
“五爺心中也是極爲氣惱,不過浪人說的價碼並不高,五爺的意思是想……”
“混賬東西,年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衛連舟一聲怒喝,打斷小廝的話。
沈嫺旁邊看着心驚,她是頭一回見衛連舟發這麼大的脾氣。
小廝被罵的哆嗦一下,寧寒飛當即也把嘴巴閉上了,他也沒見過衛連舟發這麼大的脾氣。只聽衛連舟道:“今天浪人給你說,你拿錢就能贖回貨物,下一次浪人就敢說,你出了買路錢我就讓你平安過去。衛家的船行此時要是先服了軟,以後過路的哪家船行不被他們勒索,在自己的國土上,被小小的扶桑人欺負勒索,每年朝他們上貢,這不是天下第一大笑話嗎!”
“老大說的是,跑外海要交外路費那是在別人的地頭上,在自己家裡還被外人欺負真是好笑的很。”寧寒飛當即接口,小廝跟他說的時候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衛連舟這麼一說,確實是這個道理。
“娘子,你修一封給年五,告訴他貨物不要了。現在不是談這點小損失的時候……信上說不清楚,讓他速來海口一趟,此事面談。”衛連舟突然扭頭對沈嫺說着。
沈嫺被點到名的時候愣了一下,卻是迅速反應過來,迎親的時候衛連舟就發過話,以後通信以她的字跡爲準。文的工作妥妥跑不了,不敢再問,讓春分磨墨,幸好她的字體目前也能看了。
信寫的很快,小廝寫了信迅速出去。衛連舟一臉沉思的模樣,寧寒飛卻不由的道:“海盜素來是來的快,去的快,海上又大,想找他們極不容易。”跑外海的時候是海盜找他們的,現在換他們去找海盜,這事不容易。就是大珠的海軍,更多的是在海邊城市防着海盜上岸。
“不容易也得幹,對付海盜唯一的方法就是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衛連舟說着,隨即道:“大珠的船隊不是那麼好搶的,他們敢搶,我就敢殺。”在自己的國土上給外國人交買路錢,那是奇恥大辱。
寧寒飛插嘴道:“老大要是有這個決心,不如跟國內幾大船行都聯絡一下。此事還得大家齊心纔好,這些個浪人敢直接在沿海打劫海只,我很想擔心他們會上岸搶殺。”一直以爲大珠對周全國家很強橫,宗主國嘛。這也是開放港口城市後的治安保證,但海盜的上岸搶劫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這也是開放的後遺症。
“其實要殺海盜,還是要靠海軍。”沈嫺突然插嘴說着,這種大事肯定要國家機器出動,至於如何讓國家機器開始轉動,那就是衛連舟的本事。
衛連舟輕笑了起來,伸手拉住沈嫺的手。他心裡也打着這個主意,本來他就打算手頭上事忙完去找謝衡一趟,看來這趟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