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鳳凰靈柩?”
衆人面面相覷,看着祁風華,祁風華立刻搖頭,他怎麼知道?!
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商君想了想,避重就輕解釋道:“所說,當今皇上隴趨穆,並非先皇選定的國主,他當年登基的遺詔,乃是自行擬草的,而這個鳳凰靈柩,就是收藏先皇留下的親筆遺詔和奉國玉璽的地方。”
真有遺詔和玉璽?!
何紹華最爲歡喜,笑道:“太好了,有了遺詔和玉璽,要對付隴趨穆,就易如反掌了!”
舒清暗暗觀察着隴宜亥,相較睿王府其他人的喜形於色,他異常的鎮定,只是略顯得驚訝而已,或許他早知道有遺詔和玉璽,只見他有禮的問道:“祁公子,鳳凰靈柩在哪?”
祁風華再次搖頭,茫然的回道:“我不知道啊,師兄只說,你們中的一個人,能找到那裡。”
誰呀?!莫非傳說中的高人說話都是這樣語焉不詳玄乎其玄?!
這次大家都對祁風華不抱希望了,舒清直接對着商君問道:“君,你知道這個鳳凰靈柩在哪嗎?”
商君搖搖頭,嘆道:“傳說,鳳凰叉燒包柩是神鳥鳳凰涅槃重生之處,聚天地靈氣之所,要找到它的具體位置,必須以玄石爲鑰。不然即使找到了,也進不去。”他找了四五年了,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師傅也知道關於鳳凰靈柩的事情。
“玄石又是什麼?”
“上哪裡找玄石?”
鳳凰靈柩還沒弄明白,又來一個玄石?!
“玄石~”舒清低喃着,思考着,正巧與修之的視線對上了,兩人彷彿同時想到什麼,一同說道:“玉玲瓏!”
兩人相視一笑,舒清對着御楓說道:“御楓,去把莫殘請過來。”
“是。”
她見過的能稱爲玄的東西,就只有那對玉玲瓏了,希望真如她所料吧。
不一會兒,一抹紅影率先跑了進來,後面跟着依舊冷傲的莫殘。
走進屋內,看見一羣人,薇娜低呼:“怎麼這麼多人?”
莫殘也立刻皺起了眉頭,舒清適時上前,笑道:“莫殘,能否借你的玉玲瓏一用。”
不喜與生人接近,莫殘本想一走了之,但是舒清說話了,即使心情極差,莫殘還是從袖間掏出兩塊用絲帕包裹着的東西,但是他仍是站在門邊,不肯走進去。
舒清本想過去接,腕間忽來的涼意讓她停下了腳步,她正是因爲腕間的鐲子穿越到了這個異世,然而到了這裡好幾年了,它和普通鐲子一樣,但是每次遇見玉玲瓏,鐲子都會有反應,尤其是這次,鐲子散發出的寒意,讓她心不由的微怔,不安的感覺讓她退後了一步,對着泰修之說道:“修之,你仔細看看,玉玲瓏是否有線索?”
“好。”泰修之接過兩塊玉玲瓏,輕輕打開包裹的絲帕,仔細看了太面,除了傲梅、幽蘭兩句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泰修之將繫於上闕頂瑞的殷紅錦錢提起,讓其懸於半空中。衆人好奇的看過去,那是兩塊扇形的玲瓏白玉、晶瑩剔透,散發着淡淡的玉質柔光,並沒有什麼太過於奇特之處。
見過兩塊玉玲瓏和在一起時,紫光環繞奇景的人,都是一愣,怎麼沒有光呢?
薇娜繞着玉玲瓏走了一圈,奇道:“怎麼不亮?!那晚我明明看見它會發光的,難道是因爲現在是白天?!”
泰修之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剛想把玉玲瓏放下,忽然,玉玲瓏響起了低低淺淺的如鈴聲般清脆的響聲,比夜間的時候更加響亮一些,四周的光線彷彿瞬間就聚集在白玉之中,兩塊玉玲瓏由內透出一道道紫光,光芒越來越勝,在日光充盈的房間裡,竟是一樣的光芒耀目。
“這……怎麼……”衆人都驚歎於眼前唯美而神奇的一幕,一時間竟是不知要說些什麼!
舒清感受到,每當玉玲瓏合起來的時候,她腕間的鐲子流動的寒氣就更加強烈,思索了一會,舒清說道:“修之,你試試把他們重合起來。”
修之點點頭,將手中提着的兩根紅線交疊,隨着他的手勢,玉玲瓏發出更加絢麗的紫光和越發漸強的低吟。但是不管修之如何努力,兩塊玉玲瓏交相輝映,卻怎麼也貼不到一起。
緩緩將玉玲瓏放下,光華瞬間消失,修之無能爲力的回道:“不行。好像有一股力量讓我控制不了它們。”
“給我。”莫殘冷聲說道。
修之把玉玲瓏遞還給了莫殘,如修之一般,莫殘也將玉玲瓏提起,一切都和剛纔一樣,莫殘也感受到了修之所說的無形的力量,試了幾次之後,莫殘不甘心,一手提着棉線,一手抓住兩塊玉玲瓏,硬是要將它們重疊在一起。緩緩收緊手勁,莫殘感受到兩塊玉這間排斥的力量,提氣於胸,莫殘不肯放棄,更加用力的擰着玉片,低吟之聲愈來愈強,竟有些刺耳,忽然一道極其耀目的白光由兩塊玉之間閃出,讓所有人眼前一花。
莫殘更是被一股力量震得手心發麻,胸口發悶。
舒清手上的鐲子也隨着那道光的閃耀,劇烈的抖動了起來,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嚇到了舒清。一直將舒清環在身側的軒轅逸感覺到舒清身體一繮,問道:“清兒,你怎麼了?!”
回過神來,光芒已過,手鐲也安然無恙,舒清輕輕搖頭,有些恍惚的回道:“我,沒事。”
強光過後,兩塊玉依然各自分離,莫殘被力量反噬,一口濁血順着脣邊溢出,薇娜趕快掏出絲帕,爲他擦拭,急道:“莫殘,你怎麼樣?”
莫殘輕推來薇娜的手,用手背擦掉脣邊的血漬,將玉玲瓏放在桌面上,他沒有能力讓它們和在一起。
盯着現在沒有任何光華,極其普通的兩塊玉片,薇娜低喃道:“怎麼會這樣?!”她想不明白,在場的人更不明白,就在衆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舒清忽然上前一步,走向玉玲瓏。
輕輕提起棉線,玉玲瓏再次發出低低淺淺的輕吟,美麗的紫光瑩潤美麗。
不過她這舉動可嚇壞了軒轅逸,走到舒清身旁,低吼道:“清兒,你快放下?!”
躺在牀上的商君也驚得趕緊勸道:“清,太危險了,不要冒險。”
舒清輕輕一笑,回道:“放心,我不會勉強的。”剛纔莫殘會被反噬,完全是因爲他在強迫玉玲瓏,而她覺得,她的鐲子與玉玲瓏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
軒轅逸還想說什麼,舒清已經伸出手,用帶着鐲子的手輕輕的撫上玉玲瓏,軒轅逸大驚,趕緊扶着舒清的肩膀,怕她被玉玲瓏的力量所傷,其他人也別開眼,那道白光實在太過耀眼了。
但是……
沒有尖銳的聲響,沒有刺目的白光,舒清也依舊安好的站在那裡,而她手中的玉玲瓏卻已經乖乖的交疊在一起。
低低淺淺的輕吟聲消失了,紫色的光芒漸漸的擴大,在舒清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膜,美麗異常。
薇娜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叫道:“她爲什麼就可以做到,還不費吹灰之力?!”
正當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舒清感覺到腕間的紫鐲不再冰冷,而是隱隱的發燙,隨着鐲子的變化,她面前的紫色光膜上模糊的出來了圖像,一開始並不明顯,隨着鐲子溫度的漸漸升高,畫面越發清晰。
舒清早就知道投身原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但是屋子裡的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都瞪着憑空出現的畫面,驚異不已。
圖像越來越清楚,好像是一座山,好一會兒,大家終於回過神來,也開始思考畫面上的山峰是哪裡。
“這裡是……”
天下間山峰這麼多,只是這樣一副畫,哪裡看得出來。
商君微微眯眼,隔着屏風,雖然模糊,還是認出了這個地方,沉聲道:“幽風山!”那是那年他劫法場,救出笑兒之後躲藏的地方,在最痛苦、最悲傷、最無助的時刻他和笑兒在那座山裡,住了一個月,他永遠不會忘記。
聽商君這麼一說,在天城長大的何紹華也想了起來,叫道:“對!就是幽風山!”怪不得他覺得那麼眼熟呢。
“如果這兩塊石頭就是玄石,那幽風山就是鳳凰靈柩所在的地方了?!”何紹華說完,想了想,又立刻搖頭,說道:“但是幽風山離天城纔不過三百里,雖然那裡少有人經過,但也不是人跡罕至,若是鳳凰靈柩在這樣的地方,不是早就被發現了嗎?”
商君本來也有這樣的疑惑,畢竟他當年在哪裡待了那麼久,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但是看過剛纔那一幕之後,他相信,有些玄妙之事,確實不是尋常人能瞭解的。
舒清微笑,回道:“我們身邊沒有關於玄妙之石的任何線索,只有這兩塊玉玲瓏,而它也招來不少人的覬覦,可見必蹊蹺之處。離君的師傅又說我們之中有一個人能找到,確實也只有我一個能重合它,凡是不可能這麼多巧合,我猜玉玲瓏應該就是玄石,既然它指引的是這個地方,我們或許可以去試一試。
說道,舒清輕輕鬆開手,兩塊緊貼着的玉玲瓏立刻分開,剛纔還清晰的影像瞬間消失殆盡,彷彿沒有出現過一般。
眼前奇幻的一幕,已經夠說明一切,誰也不能反駁。
薇娜接過舒清手中玉玲瓏瓏,一邊把玩着,一邊問道:“什麼玄石、鳳凰靈柩的?和莫殘有關嗎?”莫殘極其重視這兩塊玉片,說是和他身世有關,她只關心,他們找的什麼鳳凰靈柩和莫殘有沒有關係。
“玄石就是玉玲瓏,而鳳凰靈柩,就是玄石守護的地方。”看向莫殘,舒清輕聲說道:“莫殘,你若想知道更多關於它的消息,不妨去看看。”
莫殘思索了一會兒,最後冷聲回道:“好。”昨晚泰修之已經和他說了擁有玉玲瓏的緣由,只說是當年一個女子臨盆之前交給他父親的,然後女子就離開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那個鳳凰靈柩有他需要的答案。
“清兒,你也要去嗎?”
輕靠着軒轅逸,舒清低聲的嘆道:“冥冥之中自由安排,我必須去。放心,只不過三百里,我坐在馬車上,一天就到了。”
即使軒轅逸百般不願,但只有清一個人能重合玉玲瓏,她確實非去不可,將舒清環在懷裡,軒轅逸只能安慰自己,孩子和清兒都很堅強,這樣的波折總會過去的,只要他們在一起。
撐着牀沿坐直,商君微喘着說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就出發吧。”
看他辛苦的樣子,祁風華拿起靠墊,讓他坐得舒服一些,屏風外都是人,祁風華只能微微伏下身子,在商君耳邊低罵道:“你傷還沒好,在家養着,哪裡也不許去。”
祁風華一邊低聲數落着,一邊給他蓋好薄被,商君忽然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袖,緊緊的!祁風華一怔,轉頭看去,只見商君低垂着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久久,他悶悶的聲音輕輕的傳來:“我想……見師傅,我想他……”
該死!!
他最受不了小君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這次無論小君說什麼,就算他對他發火,他也不會讓他在到處亂跑的冒險,但是他忘了,師兄在鳳凰靈柩,小君怎麼可能不去?!
屏風外的人只聽見裡邊悉悉索索的說了一會兒之後,就見祁風華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不甘不願的說道:“好吧,大家準備一下,明日一早立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