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揮舞着長鏈,倒鉤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可惜攻擊的毫無章法,半點近不得席邪的身,席邪冷笑,他還是這麼容易上當。橫臥刀柄,席邪一招秋風少落葉,直朝冷冽頸項揮去,冷冽一驚,伏身一躍,險險避過,幾縷髮絲卻被劍氣削落。
冷芙站在商君背後直跺腳,緊張的攪着衣角,大聲叫道:“哥,打死他打死他!!”
席邪刀法犀利,力大無窮,每一刀劈下來,都是狠絕而利落,冷冽章法大亂,現在只有抵抗毫無攻擊的機會,站起身,商君冷聲說道:“冷冽,不要聽他說話,他的弱點在下盤,用你軟兵器的優勢攻他下盤。”
戰的正酣的兩人都是一怔,席邪更是暗暗心驚,他纔出了十幾招,竟有然就知道他的弱點在下盤,是誰!?席邪朝商君看去,只見一個清瘦的俊美男子傲然的立在那裡,不禁心生殺意,一邊與冷冽對戰一邊朝身後的五六人大喝一聲:“殺了他!”
幾人立刻會意的舉起手中的刀劍向商君襲去,一時間數把利刃向着商君的頭砍去,冷芙嚇得驚聲尖叫:“啊~~!”
蕭縱卿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此時,一抹銀光一閃而過,只聽得“哐當!”一聲脆響,幾截斷劍散落在地,商君手持一柄三尺有餘的軟劍,面色如常的冷視眼前這夥宵小,低聲對身後的蕭縱卿說道:“三兒,帶冷芙進屋裡,關上門!”
“哦!”抓着冷芙的衣袖,蕭縱卿拉着她往主寨跑去。
看着手中的斷刃,幾人暗暗心驚,這是什麼武器,竟是如此厲害,男子內勁好強,他們只覺手上一麻,兵器居然已經把從中砍斷。他如此護着那年輕女子,她必是寨子裡重要的人物,他們絕不是男子的對手了,抓住女子他們纔有可能脫困。
幾人迅速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三人再次舉起手中的斷刃,朝商君頭、胸、腹刺去,另兩人越過商君,直奔冷芙而去,原來圍在一旁的飛鷹寨的弟兄看着冷芙有危險,連忙上前護衛,可惜他們畢竟離得遠,蕭縱卿感覺到背後一陣勁風襲來,他對着冷芙背心處用力一推,將她推進主寨裡,他自己的肩膀卻被一記陰狠的鷹爪手狠狠的擒住,蕭縱卿悶哼一聲。不過疼痛僅一瞬間,伴隨着一聲慘叫,擒住蕭縱卿的手被硬生生的斬掉。
“少爺!”林義緊張的幫蕭縱卿輕柔着肩膀,要是三少爺有三長兩短,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皺着眉扯開林義的手,蕭縱卿啐道:“你們是死人啊!”早幹什麼去了,疼死他了。
商君解決完圍攻他的三人,回頭便看見蕭縱卿揉着肩膀呲牙咧嘴,他身後站着三人,全都恭敬的低着頭聽他訓斥,而斷了一隻手的山賊在哇哇大叫之後,看清砍他手之人的臉,立刻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驚道:“你——”
可惜話還未說完,已被林義一刀瞭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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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的身手,商君沉默,剛纔那人看見他們,何以如此驚恐?!
這邊席邪與冷冽依然難分勝負,冷冽平定了心神,在加上有了商君的提點,現在越戰越勇,席邪應付的也越發艱難,聽見旁邊的慘叫聲,席邪擡眼看去,看見蕭縱卿身後的幾名男子。臉色也瞬間大便:“是你們?!”
如蛇一般的眼睛陰狠而不甘的瞪着冷冽,席邪冷哼道:“冷冽,想不到你也夠奸險狡猾的,假意給我盾牌,教我火燒飛鷹寨之計,原來是誘我上當,好,今天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說完揮舞着淬滿毒汁的大刀,席邪向冷冽直撲過去,刀鋒與倒鉤劇烈的碰撞在一起,激起點點火花。冷冽猛然甩出長鏈,緊緊纏繞出席邪的脖子,以腳瞪着席邪的胸口,鐵鏈越收越緊,席邪終於不支倒地,垂死掙扎的拉扯着鏈條,只是冷冽怎麼可能放過他,幾番掙扎之後,席邪終於睜着那雙邪惡的眼睛,憤恨的死去。
冷冽大仇終得到,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也頹然倒地,眼睛看着在湛藍的天際,冷冽冰冷的臉終於再次揚起了淡淡的笑容。
星兒,我終於爲你保了仇了,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冷冽得勝,飛鷹寨裡歡聲雀躍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林義在蕭縱卿身後悄聲說道:“少爺,您還是快走吧,他們不會放過您的。”剛纔席邪已經說出了他們給險狼寨提供了長盾,待會冷冽絕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此罷休。
蕭縱卿暗罵:“這是誰惹的禍?!”
嘴上雖罵着,蕭縱卿也深知,離開的時候到了。走到商君面前,蕭縱卿爽朗的笑道:“喂,我叫蕭縱卿,想結交你這個朋友,怎樣?”
將軟劍別回腰間,商君坦然的一笑,回道:“商君。不過我更喜歡叫你——三兒!”少年雖然心眼不少,但勝在也是性情之人,說心裡話,商君對他,也頗喜歡。
蕭縱卿一聽,哈哈大笑,家中只有至親之人,才能叫他“三兒”,這幾天聽商君叫來,他還覺得挺順耳的,微微揚手,蕭縱卿笑道:“三兒就三兒,我走了,後會有期。”
悄悄推到主寨之後,蕭縱卿在三人的攙扶下,幾個起落,躍上了後山的山頭,一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商君若有所思的看着蕭縱卿遠去的方向,好個後會有期,不過人生的機遇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後會有期,希望如此吧。
商君還在思索着,身後冷冽疲憊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到底是誰?”
優雅轉身,此時已沒有隱藏的必要,商君朗聲回道:“商君。冷冽,你應該不會忘記你們的交易吧。”
冷冽慢慢的站起身,不屑的回道:“你放心,不管你是誰,我答應的事情一樣算數。”
很好,算數就好!商君本來打算就此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對着冷冽說道:“向你討樣東西。阮聽雨的星月弓。”
那是一個絕世好弓,不過冷冽還是爽快的說道:“給他。”幾日相交,冷冽深深覺得,這個叫商君的男子,是值得結交這之人,既是如此一把弓算得了什麼!
沉甸甸的長弓握在手裡,商君微微躬身一揖,笑道:“謝啦!”
再看一眼冷冽那容顏盡毀的臉,商君輕嘆一聲,淡淡的說道:“以幸羅寞草加泉水敷與傷處,傷口會慢慢潰爛,然後用狼須庚加付幽草每日清洗創面兩次,將死去的經絡去掉,七天之後用月見草、梔子、黃苓、赤芍、皁刺碾磨成粉,敷與患處,幫助肌肉和皮膚生長,再輔以當歸、丹蔘湯藥,能夠讓你的臉上的燒傷好轉,治不治,就看你自己了。”他知道的,也僅僅是阮聽雨說的這些了。
“後會有期。”商君縱身一躍,躍出數丈之外,別有深意的淡笑之聲迴盪在山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