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面具後的完美的五官,鮮明挺立,調澤的豐脣輕抿着,夜風吹得他的長髮與青衫糾纏在一起,這張絕美的臉,溫調如玉的氣質,與腦中的某個影像重合,難怪他會對這雙燦若星辰、深如滄海的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商君終於想起,他,是那個坐在漁船的上賞畫的男子。
秦修之知道自己的長相,因爲這張臉,他被無數人的目光追隨過,驚豔過,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是討厭的,但是被商君這樣怔怔的盯着,秦修之心裡卻沒有煩厭的感覺,反而有一絲絲的緊張。
聽清商君的話,秦修之輕輕蹙起眉頭,問道:“你見過我?”不可能吧,他完全沒有印象!像商君這樣的人,見過一面,他絕對不可能忘記,而且商君見的還是他沒有帶人皮面具的樣子,這就更奇怪了,他這幾年很少以本來面目示人。
商君微笑回道:“差不多一年前在東海港灣,你坐在一隻小漁船上。”
秦修之奇道:“坐在礁石上的男子是你?”當時他找不到去海域的辦法,在東海邊上住了一個多月,每天泛舟海上,他記得有一天感應到一抹探索的目光,擡眼看去,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坐在礁石上看着他,只是隨意的坐着,卻是說不出的瀟灑,雖看不請男子的樣貌,他還是不由由出的對他點頭,爲此他還懊惱了很久。
“是我。”商君點點頭,淡然回道:“那時我正要去海域。”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都感嘆世間的事情真是奇妙,那時只是一面之緣,想不到今晚卻成了生死之交。折騰了一晚上,天競是亮了,朝霞染紅了天際,隱約可見密林之外,一個極速而來的身影,商君迅速將秦修之拉到身後,戒備的盯着來人,直到看請來人的臉,商君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御楓日夜兼程的從滄月趕回來,才進了密林,就看見商君與一個絕色男子站在莊外,現在不過剛剛破曉,他們是要出去還是纔回來?!心裡雖然有疑惑,御楓卻知曉本分的不多言,抱拳說道:“主子。”商君微笑着點點頭,說道:“御楓,到書房等我。”
“是。”
御楓依言閃身入了莊內,商聲對着秦修之說道:“這一個晚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嗯。”秦修之與商君緩步進了_莊內,商君對他點點頭,沿着另一條路快步而去,剛纔那個男子身上,一定有他急於知道的事情吧,不然,商君怎麼會如此急躁。
商君確實很急,才進來書房,就立刻問道:“找到了嗎?”
“幸不辱命。”御楓打開一蹄小心保護的木盒,從裡面拿出一個正方形的墨黑硯臺。
商君小心接過,輕撫之下,柔滑如肌,細斌堅潤。硯臺四面雕刻着似鱗片一般的花紋,細細密密,雕功精細。商君拿在手上細細把玩,敲其壁,只聽得低低悶悶的響聲,沉嗚之聲良久不絕。果然是舒清要找的墨硯,而且還是其中極品,他找了兩年了,總算找到了,將硯臺遞還給御楓,商君心情不錯的笑道:“幸苦你了御楓,一會就讓人快馬加鞭,送到慕容家吧。”
“是。”御楓將硯臺放好,用布包起來,起身正要退出去,身後傳來商君些遲疑的聲音:“御楓。”
御楓停下腳步,看向商君,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聲問道:“三兒,他好嗎?”
好不好?御楓皺眉,他不知道怎麼算是好,怎麼算是不好,想了想如實回道:“蕭三公子不常在蕭家出現,生意上的事情,好像也不太管,而且~~”着商君着急,御楓還是決定把由己看到的說出來:“而且性子似乎越來鹽冷淡,對人也越發冷漠了。半年前他見到我,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半年來,就沒有了,一概的冷然。沒人能和他說上幾句話,就連蕭家的兩位公子也很納悶,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商君掩下眼眸,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你趕回來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他知道主子與蕭三公子之間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又不知能說什麼,只好退了出去。
書房一下子安靜下來,商君緩緩擡起頭,他覺得心裡悶得厲害。三兒一向驕傲,回去之後生悶氣他是猜得到的,但是他不能想象三兒冷漠是什麼樣,他一向都是肆意而熱情的,起碼他認識的三兒是這樣的!現在已經不是了嗎?他在船上和他說那些,是否是他錯了呢?!
扶着頰,看趴在書親上,商君沒有答案。
商笑跑進書房,就看見商君沒有精神的趴在書桌上,心下微驚,此時的他着起來疲憊而無措,他幾時這樣過?商笑急了,赴快跑到商君身旁,輕拍他的肩膀,怎道:“哥。你怎麼了?”
商君擡頭,看清商笑擔憂的臉,輕輕揚起一抹平和的笑容,回道:“沒事,想些事情。”
此時他着起來有溫和而平靜,難道是她剛纔看錯了?心下疑惑,商笑嘴上也不再深究,笑道:“哦,吃午飯了。”
午飯?商君看向窗外,初夏的日光已經開始展現它的炙熱了,白晃晃的刺眼,商君苦笑,厚來他剛纔競是發了兩個時辰的呆!起身牽着商笑的手走向前廳,想了想說道:“你別去叫修之了,剛來莊裡不適應,昨晚可能沒睡好,讓他多睡會。”
商笑挽着商君的手,撇撇嘴,訕笑道:“人家秦大哥纔沒有你這麼懶,早就起來,我過去的時候他就坐在院子裡撫琴呢。不過他的琴彈得站好,人也好。”
起了?還是根本沒睡?商君暗歎,這世上總有那麼多的事情來折磨人個人有個人的愁法。
身邊的商笑還在一十勁的誇秦修之的琴彈得有多好多好,眼裡閃着崇拜的光芒,臉上也盪漾淡淡的紅暈,商君微微皺眉,問道:“小丫頭,你看上他了?”商君一時搞不請楚自己的心思,秦修之是如此的優秀,笑兒喜歡他也沒什麼不對,只是心裡莫名的有些氣悶,這莫不就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
誰知商笑怪叫一聲,回道:“纔不是呢,他和舒清姐姐的感覺好像,都是那樣溫和而淡雅的人,他們是最般配的一對了,我纔沒有亂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