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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 良 辰/看書閣

可憐胤禩多活了四十多年,重新回到舊日時光,卻被胤禛這句調侃,說得面紅耳赤,幾乎擡不起頭來。

這本是少年人的正常反應,醫書有言,精滿則溢,他前世年少時也曾遇到過,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重活一趟,如此尷尬難言的事情,居然被人抓個現行,而且還是胤禛。

結合之前的春夢,胤禩只覺得張口結舌,完全不知作何迴應。

胤禛見了他難堪的模樣,只覺憐惜,又有些心動,伸手握住他還抓着被褥的手,道:“小八別害羞,這都是男人正常的反應。”他已成婚,這些事情自然懂得不少。

胤禩聽得他反過來教導自己,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尷尬莫名,他勉強鎮定下來,低低道:“四哥,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就好。”

他微側着頭,露出姣好的頸部,胤禛握住他的力道愈發緊了些,湊近前去,也學着低聲道:“你現在還看不見東西,怎麼換,我來幫你。”

不待胤禩迴應,便伸手去解他的衣釦。

也不能怪胤禩反應如此激烈,他本性並不好色,前世雖然娶了一妻二妾,對於那兩個妾,因爲郭絡羅氏的緣故,一輩子也沒去過她們房內幾次,久而久之,有了弘旺之後,**更是寡淡。

這一世一開始就與胤禛廝混在一起,他對於兩人的關係漸好,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順其自然,可也從沒想過,純粹的兄弟之誼會摻入詭譎**的春夢裡。

結果一覺醒來,發現這具少年軀體有了一些變化,本想悄悄處理,卻還被旁邊的四哥,一語戳穿。

胤禛的話入耳,胤禩嚇了一大跳,身體忙往後退去,卻抵上牆壁,退無可退。

天漸漸亮了起來,透過紗帳也能看個大概,難得見他臉上浮現出窘迫難堪種種情緒,胤禛心裡好笑,愈發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八,你害羞什麼,弟弟不懂的,哥哥教你人倫之事,這不是天經地義麼?”

說罷手伸了過去,握住他抓着被褥的手,那觸感溫潤如玉,更令胤禛心神一蕩。

胤禩啼笑皆非,又不能說自己早已通曉人事,無須他教,只能搪塞道:“四哥,離成親還早,你不必如此費心,待我,待我慢慢領悟便好。”

說至最後,已是有些語無倫次。

胤禛一笑,湊近他耳畔道:“你要怎麼領悟,做一次給四哥瞧瞧。”

胤禩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呼吸已近在咫尺,驀地想起夢中景象,不由口乾舌燥。

他低下頭去,胡思亂想着脫身之計,卻冷不防有隻手滑入褲襠,將最脆弱的部位緊緊握住。

胤禩一驚,整個身體幾乎跳將起來,胤禛早有所料,一面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順勢將他攬入懷裡。

“小八別慌,這些都是男人的正常反應,你以後慢慢就懂了……”邊說着,手慢慢收攏,上下捋動。

他的指節修長而靈活,指甲撥開上面的薄皮,摩挲一陣之後,又握住後面的囊袋,緩緩捻揉,將手中物事從綿軟折騰至堅硬灼熱。

自重生以來,胤禩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欲哭無淚。

拒而不得,退而不得,連弱點都被人緊緊擒住,無從逃開。

壓抑的喘息聲,自帳後響起,若隱若現,撩動人心。

眼睛看不見,身體就更加敏感,胤禛的每個動作,都如同在他身體點燃起一朵火焰,星火點點,繼而燎原。

此時的身體年方十五,正是少年人情竇初開,血氣方剛的時候,理智上說着不可以,身體上卻無法抗拒,對那已被撩撥起來的極致快樂嚮往而追逐着。

“四哥……”胤禩抓着他的手,看似要制止他,卻終是無力,胤禛看見他被**薰染得微暈的雙頰,忍不住在他脣上留下細碎的吻。

“別急……”

安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胤禩微蹙了眉,額上冒出細汗,身體卻彷彿更熱了些。

俊秀的少年被蒙着雙眼,渾身乏力地半臥在他懷中,衣衫凌亂任人施爲,胤禛卻只能死死忍着,強迫自己澆滅心裡的那把火。

胤禩是你的弟弟,你只是在幫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他閉了閉眼,低頭在對方脖頸處狠狠咬了一口,手隨之加快動作,感覺懷中的軀體驀地僵直,片刻之後,手掌處溼熱一片。

屋內寂靜下來,胤禩一動不動,不知作何反應。

胤禛環着胤禩,同樣沒有說話。

兩人的呼吸咫尺可聞,彼此卻都轉着各自的心思。

屋外光線愈發亮了一些,偶爾浮起一兩聲鳥啼,清脆宛轉,嚦嚦入耳。

良久,聽得胤禛低聲道:“小八,你沒事吧?”

他只覺得懷中少年軀體略略僵了一下,雙手撐着牀坐直起來,方道:“四哥,能否勞煩你幫我把外袍拿來?”

胤禛一愣,道:“你等等。”

起身下榻,自己先披上外衣,又拿起胤禩的衣服,幫他穿上。

胤禩道:“算算時辰,惠善也該出發了,四哥若不想讓他去,得趁早說纔是。”

他絕口不提剛纔的事情,胤禛端詳了他的神情,也未見一絲波瀾。

心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左右不是滋味,胤禛將失落壓入了最深處,整整情緒,點頭道:“我去喊人。”

其實也無須如何喊人,高明就整夜宿在門外,以防兩位爺有事可以有人伺候,胤禛交代了他幾句,轉身折返房中,一眼就看到胤禩坐在牀頭,臉上露出微微茫然的神色。

心在剎那間莫名就軟了下來。

“小八。”他輕輕喊了一聲,走過去。

在他眼裡,胤禩還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弟弟,任他如何穩重老成,碰上這種難以啓齒的事情,依舊跟尋常的十五歲少年沒有兩樣,自己剛纔帶給他的刺激終究是大了一些,他一時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胤禛按着他的肩頭,柔聲道:“不要怕羞,這是人倫大事,天經地義,再說四哥又不是外人,這些事情你以後慢慢就懂了,娶媳婦之前,皇阿瑪想必還會給你指個宮女的。”

說到最後時,彆扭了一下,又按捺下去。

胤禩的想法,畢竟與他還是有些差別的。

他是尷尬,卻並不全是因爲胤禛對他做了這種事情。

要知道兩人除了這十幾年的手足情深之外,還多了另外的四十多年。

儘管後者,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日復一日,那段記憶已經漸漸地被胤禩塵封在腦海深處,也許有時會不經意翻出來,在自己有可能得意忘形的時候,提醒着他要更加小心,更加謹慎,不要重蹈覆轍,不要重複那段錯誤的路。

他可以接受兩人的關係逐漸改善,甚至完全迥異於前世,因爲那對自己也不無好處,畢竟將來如果這位四哥依舊榮登大寶,他就算不沾點風光,起碼也能免於被抄家滅門。

但是今天晚上,似乎超越了作爲兄弟的界限?

這天底下有哪位哥哥親手教導教弟弟自瀆的。

他上輩子與老九老十他們感情深厚,也可也沒到這地步啊。

還有那個夢……究竟是怎麼回事?

胤禩心亂如麻,只覺得有點不知所措了,凡事成竹在胸的他,從未遇到過這種難以掌控的局面。

胤禛看他似乎因爲自己的話,臉上又慢慢地浮起一團可疑的紅暈,心跳也忍不住快了一些,忙轉了話題道:“好了,不逗你了,有了徐泰和其他平陽富商捐的糧食,災情定可緩解一些,這兩天等調糧的旨意下來,我們就回京吧,你的眼睛……”

之前王輔遞上去的那封調糧奏摺,算算時間,此時也差不多該有迴音了。

此次他們聯手逼徐泰捐糧,算是間接得罪了後面的太子,這次回去,須得夾着尾巴低調做人才是。胤禛望着胤禩被厚厚紗布纏住的雙眼,微有些歉疚,只覺得胤禩是被自己連累了。

“四哥?”胤禩聽他話說一半就停了,不由出聲詢問。

胤禛撫上他的眼睛,沒有馬上說話,過了片刻,才淡淡道:“回去之後,皇阿瑪若問起這次的事情,你別說話,都由我來答。”

胤禩明白,他這是想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畢竟雖然籌到糧,可要是有心人將煽動饑民這頂大帽子壓下來,也難以預料到後果。

是好是壞,全掌握在那位皇阿瑪手裡。

“四哥不必擔心,皇阿瑪英明果斷,不會因爲此事怪責我們的。”胤禩微微笑道。他說這句話的依據來自於他知道噶爾圖在這次事件中會被罷官,既然如此,一心籌糧辦差的衆人,自然也就不會受到申飭。

他們那位皇阿瑪,雖然晚年捧着仁君二字,放縱貪官橫行,但是早年卻也不是那麼心慈手軟的主兒。

翌日一早,調糧的旨意便下來了,王輔喜不自禁,捧着聖旨連呼萬歲,噶爾圖那邊接到聖旨,自然也不敢怠慢,當天就開倉放糧,平陽諸縣的災情自此得到解決,馬齊三人完成差事,也可準備啓程回京了。

來時騎的是馬,但歸程因胤禩的眼傷不能騎馬,只能爲他準備馬車,王輔真心感激三人,儘管平陽現在並不咋樣,還是盡其所能,準備了一輛結實的馬車,又在裡面鋪上厚厚一層被褥以減少顛簸。

“這個王輔實心辦事,一心爲民,可堪大用,我回去定向皇阿瑪舉薦。”胤禛陪着胤禩坐在馬車裡,面帶讚賞道。

胤禩含笑不語,靠着軟枕養神,簾外陽光斜斜照在他臉上,落下斑駁陰影,更襯得面色如玉,只是目不能視,添了幾分遺憾。

車輪轆轆,在官道上一路留下疾馳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