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

兩人相對凝視半晌,姜冬竹忽地提着茶壺跳出三尺遠,仍舊沒有臉紅,只是驚詫過後的短暫癡呆。“……”

聞人澈緩緩收回手指,然後淡定地從懷裡摸出一對珍珠耳環,長長的銀色流線下墜着兩顆大小不一卻圓潤無半分瑕疵的珍珠,光澤極正。將一對珍珠耳珠捏在手裡,簡單雅緻,甚是喜人,珍珠墜子在空中晃盪着,晃出美麗的光澤。

“過來。”清冷無波的聲音喚着她,彷彿適才不是他在捏着她的耳垂,彷彿調戲不曾發生過似的。

姜冬竹木木的望着他,木木地習慣性地走向他。

“坐下。”

姜冬竹順着那清冷的指令坐下,然後無語哽咽,她怎麼聽怎麼像主人在訓練小狗兒呢?如果再加上個“趴下”“打個滾”“作個揖”就完全是訓練小狗兒了!

她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少主訓練的小狗兒呢,然後就傻愣愣地瞧着少主捏着一隻耳環掛上了她的右耳垂……

她顧不上再次石化,霍地站起,“少主,你做什麼?!”

聞人澈星目淡淡掃她一眼,清聲道:“坐下。”

“……不坐!”姜冬竹肥着膽子抗命。

聞人澈那雙寒目注視着她,冷聲道:“坐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姜冬竹淚奔了,一屁股坐在椅上,她現在是百里霜啊,爲何在他面前還是這般沒底氣?本來就跟個小狗兒沒區別嘛,至少狗兒還敢汪汪兩聲,她就只能順從,這種奴性真是深到骨髓了!

聞人澈這次似乎熟練多了,至少手不顫了,極淡定的爲她戴上第二隻耳環,然後身子往後撤了撤,端詳了一下那兩隻耳環,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將手裡的一對舊耳環丟到桌上。

姜冬竹這回熱氣終於竄上面頰,火辣辣的熱,額上滲出密密細汗,這情形太詭異,太曖昧了,她這一生從未經歷過這麼尷尬的事情!手指下意識地就要去取左側的耳環。

“你敢取下來試試?!”清冽的聲音透着濃濃警告。

姜冬竹:“……”手指僵在耳邊。

聞人澈脣畔露出滿意的笑容,那隻梨窩若隱若現,甚是勾人。姜冬竹在呆愣之下,又可恥的被誘惑了,變得更加呆傻。

“這珍珠耳環不要取下來。”聞人澈看着完全不在狀態的某女,強調了一遍:“永遠不要。”

姜冬竹可恥地吸一口口水,問了一句很沒腦子的話:“難不成它要長在我耳朵上?”

聞人澈嘴角抽搐了一下,凝視着她道:“珍珠是本少主在禿苗山下的東海里親自採的,花費了四天時間,才採到一樣大小的兩對上好珍珠,然後親自盯着工匠做好耳環的。”

姜冬竹徹底沒了反應,石化了癡傻了,堂堂聞人少主竟然親自下海採珠只爲給她做對耳環?莫說她絕對想不到,恐怕世上任何人都想不到吧。是因爲這對耳環纔回來晚了麼?震驚之餘,心下一角柔軟起來,若是她沒有經歷過龍皓玉這個情劫該多好……然後衝動地說出一句事後讓她想撞牆的話:“少主,你是不是喜歡我?!”

房間內再度恢復寂靜,死寂死寂的!

聞人澈俊面終於不再清冷,出現了可疑的紅暈,星目毫不迴避地凝視着她,直言道:“除非冬竹死心塌地愛上我,否則,這個問題我永遠不答你!”

姜冬竹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了,只想撞牆了斷了自己,聞人澈,你大爺的,害她又自作多情了!“……”

卻聽聞人澈接着道:“冬竹,你不要跟我裝傻充愣,我的心思,你或許已有覺察,我體惜你剛經歷過一場情劫,不會逼你,會耐心等着你,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若我耐心用罄,我不介意用強!這一世,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手!”

姜冬竹從怔愣中爬出,原來不是她的錯覺,不是她自作多情啊!只是,她還是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少主和她……呃,怎麼看怎麼都是仙草和牛糞的關係,實在太詭異了!她低下頭,不知是不是因爲早有了心理準備,她心裡雖然不願再動情,卻對這個昔日的主子並沒有太大的排斥,倒覺得有幾分安心,似乎真如他所言,天塌下來還有他頂着,不必再顧慮被當成異端妖物,不必再瞻前顧後……

“呃,我去沏茶。”她不知該說什麼,於是提着茶壺出去。或許是少主的眸光太過灼熱,在他熾熱的視線注視下,她竟然同側的手腳順在了一起!

姜冬竹頓覺自己可以死得圓滿了,駐足緩了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算了,她在少主面前從來就沒有風光過,丟人就丟人吧,她習慣了。

聞人澈凝望着她出門,忍不住勾着脣角,鬆開袍袖下緊握的大手,掌心盡是汗水,還好,她沒有嚇得逃跑。雖然他說耐心用罄,不介意用強,但是比起用強,他更希望她心甘情願,更希望她用心接受他,這世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

良久以後,姜冬竹才磨磨蹭蹭地提着一壺水回來,她忘記拿茶葉罐了,只好提着白開水回來,然後在聞人澈的注視下,故作淡定地打開罐子,捏了一點茶葉放進茶壺,然後打個哈哈:“我不懂茶道,少主是知道的,所以少主就將就着喝吧。”邊說着邊給他斟了一杯。“少主,請用茶。”

聞人澈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冬竹,我的話好好放在心上想一想。”

姜冬竹再打個哈哈:“少主的每句話,我都是放在心上的。”

不說別的,只說他親自下海爲她採珠做耳環,足以令一個女子淪陷傾心,何況他還是尊貴清冷的少主。雖然世人一直不明白,爲何聞人山莊這樣一個江湖門派會倍受皇上禮遇敬重,但是這份尊貴卻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而少主還是至尊劍宗的宗主,武功天下無敵,卻竟能爲她這樣一個女子下海採珠。單憑這一樣,她都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細細思量,何況他爲她做的遠不止這些。

聞人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皺眉:“冬竹,你果然不擅茶道,這好茶也讓你泡壞了,水還這般燙,根本不能喝。”

姜冬竹:“……”

聞人澈放下茶杯,深深凝視她:“我去禿苗山見到了吳伯堯,這七葉紅之毒,配製解藥不易,需一樣一樣的試那蠱蟲,大概需要兩年的時間。”

姜冬竹笑着垂下眼皮掩住眼裡的失望,片刻後,心情豁然起來,若那般容易便配製出解藥來,便不是七葉紅了。低聲道:“兩年而已,很快的,我就再等兩年便是。”

吳伯堯是江湖上有名的隱世名醫,醫術精湛,無人能出其左右,若他都需要兩年的時間才配製出來,那麼旁人尚不知多久,只要有希望,兩年,很快的。

聞人澈目不轉睛的凝着她,對她的這份豁然甚是喜愛,她是極爲惜命的,卻也是極爲想得開的,天塌下來,也不過皺皺眉頭,然後打個哈哈,便仍舊開朗的活着,彷彿不知世上憂愁似的,當初便是被她這性子吸引,卻未想到她竟舍了莊主義女的嬌貴,甘願在他身邊效命。

她雖然平時有些粗神經,辦事卻極爲幹練利落,一手精妙劍法使得出神入化,綿綿密密,劍風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子那般嬌弱柔媚。但是隻要無事時,她便又成了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開朗女子,動輒逗引得寡言的無塵跳腳,卻無處發泄……那時的他,不需要說話,只要靜靜站在旁邊看着她,便覺得心滿意足。

“冬竹,並不是非得等兩年。”

姜冬竹有解地看他,等他解釋。

“若能拿到一份你們每年必吃的解藥,給吳伯堯研究成份,找出對應的蠱蟲藥理,要配製解藥便容易得多,只需數月時間。”

姜冬竹心下頓時又升起極大的希望,她畢竟是個惜命的凡人,若是沒別的法子,兩年說長也不長,但是若有更好的法子,兩年又嫌長了點,誰知道兩年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那解藥是一人一份,沒有多餘的……啊,少主,難道你想……”

聞人澈輕輕點頭,“不錯,冬竹,我們不能老是被動等着,林清鳳若跟皇家有關,他們的目標是百里門,那麼,聞人山莊或許也是他們的目標……”

姜冬竹聽到此處忽然打斷他的話,“啊,我想起來了,外婆曾勸我好好把握住你,說便是因爲聞人山莊送不進人去,所以他們的主子才按捺了兩三年……少主,她們的那個主子目標不止是百里門,還有聞人山莊!”

聞人澈冷笑一聲道:“果然是動了殺機了麼?”

姜冬竹疑惑地看向他:“少主猜到她們這個組織的幕後之人嗎?”

聞人澈也不隱瞞她,道:“既然是猜的,便是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便說出。冬竹,我有個打算。”

“少主打算做什麼?”

“我們必須在十月十五日這天多拿一份解藥,所以,我想趁拿解藥的同時,將這個組織的幕後的主子引出來。聞人山莊絕不能這樣被動等下去。”

姜冬竹對此完全沒意見,“少主要怎麼做,儘管吩咐,總要讓我狠狠揪住那個狠毒的老頭揍一頓才解恨,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他們費這麼大的周折,只爲要百里家的熾玉,卻是何故?”

聞人澈寒目微眯,熾玉?原來他們竟是爲了百里門的熾玉。

“進百里門爲的是熾玉。那他們想找人打進聞人山莊又是爲了什麼?”姜冬竹喃喃唸叨着。

聞人澈哼了一聲,毫不忌諱地說出真相:“他們想要聞人山莊的那塊玄鐵獅符。”

“玄鐵獅符?那是什麼?”姜冬竹問道。

“其實就是……冬竹,此事事關重大,晚些時候我再告訴你。”

姜冬竹“哦”了一聲,壓下極度的好奇心,既然事關重大,自然要謹慎些,只是,她沒想到,少主竟然毫不避諱的說出那塊玄鐵獅符,她在聞人山莊這麼多年,還從未聽說什麼獅符……

“你最近只需耐心等待十月十五日便是。”聞人澈囑咐着。

“是。”

“冬竹,你不用擔心,這解藥,我是一定要替你拿回來的。”聞人澈眼睛轉別處,聲音極淡,就像在隨口拉着家常,而不是承諾似的。

姜冬竹“嗯”地答應,抽抽鼻子忍住眼角溼潤,絕不讓眼淚掉下。

“熾玉雖是百里門的至寶,但若沒了裡面的秘密,那隻不過是塊名貴的玉而已,我一定會幫姜大哥將那熾玉拿回來。”

“秘密?什麼秘密?”她早就懷疑那塊熾玉里必有個重要秘密,原來真是如此。

聞人澈輕嗤一聲:“晚些時候我會一起告訴你,冬竹,熾玉和玄鐵獅符關係着兩家跟皇室的秘密,你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

姜冬竹“嗯”地答了一聲。

“十月十五日,我跟你一起去見識一下林清鳳。”

姜冬竹看他,“她不會見你的。”

“我自然不會讓她瞧見。”

姜冬竹不語。

“七葉紅的毒解了後,你便離開百里家罷。”聞人澈凝視着她道。

姜冬竹微怔,沉吟片刻:“嗯,我知道了,不過不太容易。百里敬那老賊說,只要我不嫁人,那麼我生是百里家的人,死是百里家的鬼。”

聞人澈睨她一眼,露出那令人心醉的笑容:“那就嫁給本少主吧。”

姜冬竹堅決搖頭:“不行,我絕不以百里霜的身份嫁給少主!”她說這話漏洞極大,語音一落,便臉紅了,凌亂了,她在說什麼?不以百里霜的身份嫁給少主,那麼以姜冬竹的身份就願意嫁給少主?

聞人澈眼裡閃過驚喜,俊面依舊清冷,波瀾無驚,宣誓般道:“你放心,本少主一定讓你以冬竹的身份嫁進來。”

姜冬竹:“……”她什麼時候跟他談婚論嫁了?什麼時候的事?!

看着她憋屈的糗樣,聞人澈心情顯然大好,其實她心裡對他並沒有她自己認爲的那般抗拒吧?原來近水樓臺果然先得月啊,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先利用義兄妹這層關係早點將她拿下,而不是被龍皓玉鑽了空子。“冬竹放心,我說會讓離開百里家,就必會讓你安全離開。”

姜冬竹心下極爲感激,可是也知道,這事說說容易,卻極不好辦。既然難辦,她也懶得再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機會會離開百里家的。

回到百里府時已近黃昏,她心情頗好,不管如何解藥總算有眉目了,她也心安了不少。只是少主……唉,身份上配不配她就不糾結了,當初她也打算跟四皇子相偕到老來呢。她糾結的不是身份尊卑差別,而是她要不要接受,不不不,也不是要不要接受,少主那性子,若那認定了的事,就算她不接受,只怕也真會如他所言,耐心用罄就用強的。怎麼看她都是無路可逃的,可是,經過四皇子那一劫,她實在對感情完全沒了信心。

數日後。

冰雁端着飯菜進來。

“冰雁,今日這麼早便吃飯?”

冰雁笑了笑,一邊佈菜一邊道:“姑娘……呃,不,小姐,我知道清涼寺後山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山澗,據說是王母娘娘不小心打翻了瓊漿形成,女子在此處洗澡沐浴可以美容養顏,還可洗練筋骨,對習武之人極有益處,早些吃完飯正好可以去試試,姑娘難道不要去試試?”

姜冬竹聞言有些動心,“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她畢竟是女子,對容貌總是比男子在意的多了些,何況還可洗練筋骨,就算是誇大其實,但是總沒壞處。再說了,在清澈的山澗中沐浴總比在沐盆裡更舒服自在了些。

冰雁從腰袋裡取出一張薄紙,遞給她道:“這是地形圖,小姐順着這個圖就能找到。”

姜冬竹笑咪咪地接過來,展開看了看:“冰雁真是細心,還畫了個地形圖啊。”

“那當然,我是冰雁啊,伺候了姑娘這麼些年還摸不透你的脾氣嗎?這麼好的去處,你是一定會去的。”冰雁驕傲地道。

姜冬竹歡喜的笑着,然後道:“大夜裡跑那麼遠的地方沐浴似乎不划算。”

冰雁道:“你一個姑娘家不夜裡去,難不成還要在大白天去洗嗎?”

姜冬竹一想也是,山澗沐浴,自然要挑夜裡去,於是點了點頭,“嗯,說得是,我正好去洗一洗百里府的一身晦氣,這百里府裡陰謀齷齪太多,去洗洗也好。這幾天府裡安生了不少,左右無事,嘿嘿。”

冰雁道:“小姐放心的去洗,我在府裡給你頂着。我讓無塵給你備了匹馬,他此時應牽着馬等在兩條街外。”

姜冬竹點着頭,“冰雁想得真周到,可是我覺得這種情形其實才真正叫作吃肥了走瘦了,不過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當吃肥了後,消消食吧。”

冰雁完全沒意見,伺候她吃完飯。

月明風清,殺人不宜,山澗沐浴……呃,也不宜!

她驚慌盯着深水處,露出的半個精壯身子,低咒一聲:“倒黴!”

深水處的男人一臉的驚愕,瞪着淺水處僅露出的圓潤雙肩和一顆熟悉腦袋,她怎麼也在這兒?微一沉吟,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扯了扯脣角,回去好好獎勵一下冰雁和無塵。看不出兩人還頗懂主子的心思的。

寒目閃過一絲笑意,正經問道:“男女袒露相見,是你以身相許,還是本少主以身相許?”

姜冬竹只覺一記悶雷劈在後腦勺上,劈得她頭昏腦脹,兩眼發花,少主真是越發喜歡調戲她了!雙臂環住胸前,以防胸前春光乍泄,身子往下沉了沉,只露出腦袋,磨牙:“有區別麼?”

某男灼熱目光赤裸裸地盯着水面下隱約可辯的鎖骨和肩頭,淡淡地點頭:“你以身相許,不用帶嫁妝,本少主以身相許,自帶嫁妝!”

姜冬竹只覺一滴汗珠滑下,“吧嗒”一聲落在水裡,好吧,其實不是汗,而是額上的水珠,可是她真得嚇出汗來了,平時清冷少語的少主要不要突然變得這麼無恥啊?調戲,赤裸裸地調戲!

她恨恨地問:“請問少主,你憑什麼以身相許?”

某少主狂傲無比道:“武功天下無敵,琴棋書畫精通,下得廚房,出得廳堂,當得人盾,暖得被窩,更重要的是嫁妝豐厚,無人能及!”

姜冬竹踩在水下的腳一虛,一下仰倒,嗆了兩口水,狂傲,無恥,自戀!但是她怎麼不知道少主還能下得廚房?他得了臆想症吧?“如此萬能,要我做什麼?”

某少主寒目一斜,面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調戲:“陰陽需調和!”

姜冬竹真的抹汗了,汗水涔涔而下,她發誓,這絕不是少主,必定是有人易容裝扮!於是硬着頭皮反調戲道:“主子在上,奴家惶恐……”

某少主誓將調戲進行到底,風輕雲淡道:“既然惶恐,那麼……你在上面,我不介意……”

她頓時無語淚奔:“……”

某少主脣角浮起深深的笑容,那隻小小梨窩若隱若現:“還不謝主盛恩?”

姜冬竹暗自詛咒着冰雁,詛咒着無塵,詛咒着眼前這尊無良少主!

她早隱隱猜出他的心意,心底一邊抗拒着,一邊卻又被他吸引,可是她還是不想動情。豈知他從禿苗山一回來,竟帶給她那麼大的震憾,讓她既想抗拒,又難以抗拒,她知道,她是絕沒愛上他的,但剛剛築起的心防卻在一點一滴的坍塌,心裡卻總有個聲音在說服她給他一個機會,也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少主,你若洗完了,可否先離開,讓我洗一洗?”她打着哈哈問着。

聞人澈星目凝着她,良久,嗤地一笑,“我要出去了,你閉眼。”

姜冬竹忙使勁閉上雙目,絕不要長針眼。耳裡聽到水聲嘩地起來然後落下的聲音,應是少主從水裡縱起了,然後一陣寂靜,她正在猶豫着要不要睜眼,忽覺脣上一涼,一股熱息撲鼻,溫軟微涼的觸感粘在了她的雙脣上。

她驀地睜開雙目,然後倏地瞪大兩眼,只見那張熟悉的清冷麪孔幾乎貼到她面上,微涼的薄脣正壓在她的脣瓣上,輾轉兩下,淺嘗輒止……

片刻離開,好看的星目緊緊凝視着她,面色肅然微紅,聲音略微沙啞:“一時未忍住……味道不錯……”語畢,未等冬竹反應過來,身子倏地從水裡拔起。

姜冬竹“啊”地一聲輕呼,忙即再次閉眼,以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只是她的雙眼尚未閉上,眼前一陣風颳過,水珠濺了她一臉,那尊無良少主已不見了蹤影。

姜冬竹緩緩睜開眼,火辣辣的熱氣竄上面頰,連帶着身體也滾燙起來,彷彿置身於沸水中,也彷彿要用身體將微涼的澗水給煨熱了。雙目呆滯盯着晃動不已的水面,手指不由地撫上適才被偷襲的火熱脣瓣,調戲啊!呃,少主絕對是被偷換調包了!

她浸在水裡很久未動,很久,久到已經泛涼的山澗清水將秋天的夜涼傳到她的骨髓裡,她才機伶打個冷戰,回過神來,隨便洗了洗,凝氣穩住身體,往岸邊放衣報的岩石邊走過去。躲在巖山後,將衣服一件一件穿回身上,爬上岩石坐定,擰着滴水的頭髮。

“嗤”地輕笑,讓她險些滑下岩石,順着低微笑聲望去,只見穿戴整齊的聞人澈正斜倚在旁邊一塊大大的岩石後面低頭笑着。

“你你你還沒走?”今夜發生的一切已完全超出她的想像和理解,見到那尊令她腦子混亂無比的少主,她嚇得語無倫次了。

聞人澈擡起頭來,淡淡地笑着:“你還沒走,我自然不能走。冬竹,我在等你呢,你若再不出來,爲免你受了風寒,我就要下去抱你上來了。”

姜冬竹石化了,半晌,才試探問道:“你、你……是不是偷看……偷看了?”

聞人澈輕嗤,鄙視地道:“爲何要偷看,我若想看便會正大光明的看,偷看……哼。”彷彿偷看是多麼侮辱他的事情。

“少主不屑於偷看,卻擅於偷吻!”姜冬竹憤憤地道,說完又後悔得跳腳,她果真是腦子缺根弦啊,這麼尷尬曖昧的事情,她否認躲避尚且不及,竟然主動挑起,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聞人澈吃吃低笑起來。

姜冬竹看着他那足以魅惑衆生的笑容,暗歎一聲,笑吧,笑吧,今夜的少主不止笑得多,還偷吻……呃,她的適應能力很強,真的很強,看着那溺人的笑容,她很快的習慣了,至少在這種風清雲淡的夜晚,不會被他誘惑得去投懷送抱。

“冬竹,本少主說過,我一時未忍住,我說過,會給你時間會等着你,就一定會,但是偶爾索點甜頭還是有必要的,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姜冬竹:“……”她怎地就成了他的?看了看他道:“少主,自你從劍宗回來後,我覺得你變了不少。”

聞人澈似乎嘆了一口氣,直起身來,負手往前走了兩步,近乎低喃地道:“不是變了不少,而只是從前下手太晚,若再不及時出手,只會再失去一次。”

這話的意思……姜冬竹怔怔看着她,她寧願是她自作多情了,否則爲何聽起來那般的傷感,那般的曲折哀怨?她默然無語,良久,突然擡起頭來,衝動地道:“少主,給我些時間,我會努力調整心情,努力去接受你。”

聞人澈驚喜轉頭瞧她,忍不住伸手要去撫摸她的臉,卻在手指快要觸碰到她的臉時一頓,然後收回手垂下,然後淡淡地說道:“好。”

姜冬竹有些後悔的看他,反應貌似有些冷淡啊,或許他也沒有她想像中的感情啊,難道她又自作多情了?一擡頭,卻見聞人澈星目閃着湛亮光澤,笑得很是勾人攝魂。她撓撓眉心,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啊,裝什麼裝啊!

突然,她驚詫地看着聞人澈修長的手指從她耳垂上順着珍珠耳環滑下,耳朵立時像着了火似的燃燒起來,“呃,少主,請自重。”

聞人澈低笑着:“本少主已經很自重了,若是不自重,你早肉骨無存了。”

姜冬竹:“……”少主此事的言行,早已不是當初她敬重的主子,而是活脫脫一隻發情的小公狼!看在主僕多年的份上,看在義父聞人煊的份上,她決定原諒這隻秋天纔想起發情的公狼,瞧,她多麼的寬宏大量,她多麼的有犧牲精神,犧牲小我,保住天下衆母狼……不,是天下衆美女!

聞人澈緩緩撤回手指,遺憾地道:“冬竹,你加快腳步吧,我真怕我的耐心堅持不了幾天就想用強,怎麼辦?”

姜冬竹乾咳一聲,正色道:“請少主顧忌一下我還是百里敬的四女兒,若是用強,你要被迫多一個惹人厭的仇人岳丈。”

聞人澈想到那種情形,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磨牙:“冬竹,你很會破壞氣氛!”

姜冬竹嘿嘿一笑:“我和你從來沒有過氣氛!”

聞人澈:“……”

“少主,我大哥最近情形如何?”

聞人澈搖頭輕嘆:“已經清醒,只是體寒至極,不過,我派人每日爲他運功驅寒,雖然未見大好,至少未變糟。”

姜冬竹沉默了一會兒,對他道:“麻煩少主了。”

聞人澈“嗯”地一聲:“你的大哥自然就是我的大哥,我自然會照顧妥當。我將他送進了一處秘密之地休養,有專人照顧,除了我們幾個人再無旁人知道他還活着,冬竹,既使以後拿到熾玉,也不要透露南仁大哥還活着的消息,日後他也是扳倒四皇子的一個重要利器。”

“嗯。”姜冬竹眼角有些溼潤,雖然不知道他有何打算,但她就是相信他,哽咽道:“多謝少主。”

聞人澈凝視着她,淡淡地道:“你是該謝我,所以,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許,當然,如果你覺得沒有面子,本少主對你以身相許,我也是不介意的。”

第56章 四皇子出現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第49章 捏了誰的七寸第89章 各懷鬼胎第6章 教訓刁婢第5章 詭異少主第66章 嫡母悲慘第23章 狠毒長姐第29章 冬竹第42章 賊膽有沒有第24章 齷齪第28 狼外婆第87章 藉口第76章 誰在跳陷井?第62章 百里冰端莊被毀第28 狼外婆第56章 四皇子出現第105章 受傷第1章 重生在仇家(三)第97章 脫離百里家第35章 威脅梅兒第67章 強吻第24章 齷齪第90章 百里冰自作孽第108章 欺人太甚的後果第80章 面具主子第26章 誰閒的?第100章 乾醋淡淡飄第79章 曾經的傷情第80章 面具主子第33章 自保第85章 被封寧妃娘娘第75章 鑰匙第10章 怨家路窄?第47章 被揭底第90章 百里冰自作孽第44章 嫡長姐的道謙第16章 倒打一耙第1章 重生在仇家(一)第106章 訴衷情第65章 棉被禍事第103章 容貌再損第75章 鑰匙第77章 反咬第35章 威脅梅兒第115章 青梅竹馬大師兄第76章 誰在跳陷井?第112章 生米成了夾生飯第50章 配合演戲第101章 允婚第47章 被揭底第2章 母慈女孝(上)第115章 青梅竹馬大師兄第38章 惡計生成第43章 俊男穿衣第9章 遣婢立威第91章 情敵無處不在第65章 棉被禍事第24章 齷齪第70章 和少主之間的問題第44章 嫡長姐的道謙第105章 受傷第1章 重生在仇家(三)第14章 陷害栽贓第58章 被少主罰第34章 “關懷”第18章 樂極生悲第35章 威脅梅兒第23章 狠毒長姐第3章 少主威武第71章 原來曾經動心第29章 冬竹第83章 進宮第79章 曾經的傷情第107章 大將軍大哥第43章 俊男穿衣第112章 生米成了夾生飯第15章 白蘭死因(上)第35章 威脅梅兒第98章 又見晴天霹靂第17章 蛇蠍美人第91章 情敵無處不在第6章 教訓刁婢楔子死不瞑目第67章 強吻第54章 四夫人慘死第1章 重生在仇家(二)第85章 皇上逼親第61章 誰推誰下水?第15章 白蘭死因(上)第27章 氣暈第42章 賊膽有沒有第80章 面具主子第79章 曾經的傷情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第10章 怨家路窄?
第56章 四皇子出現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第49章 捏了誰的七寸第89章 各懷鬼胎第6章 教訓刁婢第5章 詭異少主第66章 嫡母悲慘第23章 狠毒長姐第29章 冬竹第42章 賊膽有沒有第24章 齷齪第28 狼外婆第87章 藉口第76章 誰在跳陷井?第62章 百里冰端莊被毀第28 狼外婆第56章 四皇子出現第105章 受傷第1章 重生在仇家(三)第97章 脫離百里家第35章 威脅梅兒第67章 強吻第24章 齷齪第90章 百里冰自作孽第108章 欺人太甚的後果第80章 面具主子第26章 誰閒的?第100章 乾醋淡淡飄第79章 曾經的傷情第80章 面具主子第33章 自保第85章 被封寧妃娘娘第75章 鑰匙第10章 怨家路窄?第47章 被揭底第90章 百里冰自作孽第44章 嫡長姐的道謙第16章 倒打一耙第1章 重生在仇家(一)第106章 訴衷情第65章 棉被禍事第103章 容貌再損第75章 鑰匙第77章 反咬第35章 威脅梅兒第115章 青梅竹馬大師兄第76章 誰在跳陷井?第112章 生米成了夾生飯第50章 配合演戲第101章 允婚第47章 被揭底第2章 母慈女孝(上)第115章 青梅竹馬大師兄第38章 惡計生成第43章 俊男穿衣第9章 遣婢立威第91章 情敵無處不在第65章 棉被禍事第24章 齷齪第70章 和少主之間的問題第44章 嫡長姐的道謙第105章 受傷第1章 重生在仇家(三)第14章 陷害栽贓第58章 被少主罰第34章 “關懷”第18章 樂極生悲第35章 威脅梅兒第23章 狠毒長姐第3章 少主威武第71章 原來曾經動心第29章 冬竹第83章 進宮第79章 曾經的傷情第107章 大將軍大哥第43章 俊男穿衣第112章 生米成了夾生飯第15章 白蘭死因(上)第35章 威脅梅兒第98章 又見晴天霹靂第17章 蛇蠍美人第91章 情敵無處不在第6章 教訓刁婢楔子死不瞑目第67章 強吻第54章 四夫人慘死第1章 重生在仇家(二)第85章 皇上逼親第61章 誰推誰下水?第15章 白蘭死因(上)第27章 氣暈第42章 賊膽有沒有第80章 面具主子第79章 曾經的傷情第64章 明目張膽的悶sao第10章 怨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