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竹打個哈哈道:“就是百里敬親自動手給我擼了去,我的武功比他遜了一疇,只好任他搶去。”
聞人澈忽然咬牙道:“冬竹,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瞧瞧,你有沒有心?你心裡倒底有我幾分?”
姜冬竹不解,這又是爲哪般?就因爲那個鐲子嗎?於是正色道:“少主若是爲那個鐲子大可不必動怒,那鐲子雖是你送的,但卻是我做的,對我來說,那鐲子遠比不上這珍珠耳環重要,只要能保住耳環,一副鐲子而已。”
聞人澈眸色暖了下來,伸指拂過她的珍珠耳環,輕嘆一聲道:“冬竹,你總是不明白我的心,我在乎的只是你對我的心。”
姜冬竹茫然,她對他的心?她今日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吻他了,很快就會傳遍京城,這還不夠真心麼?
“冬竹,你心裡若是滿滿都是我,豈會將我想得那般不堪,竟然懷疑我與文塘皇帝斷袖!”
姜冬竹噗哧笑出聲來,然後一本正經地道:“少主,我可沒說你與文塘皇帝斷袖。”
“你是沒說出來,但你卻是這般想的!”聞人澈冷冷地道。
“嘿嘿,既然是我想的,少主又怎麼知道?”姜冬竹雖然理虧,卻理直氣壯。
聞人澈清冷的眸子凝視她片刻,突然袍袖一揮,房門迎風關上。他緩緩向她走近,將她一步步逼至桌邊,無路可走。
冬竹被他那眸瞳裡灼熱的火焰給吞噬,雙手反按在桌上,顫道:“少、少主,你你要做什麼?”
聞人澈伸臂將她扣進懷裡,低頭深深吻去,將在皇宮宮門處未盡興的吻不斷加深。他們兩個一個步步緊逼,一個節節敗退,吻到最後,一個爲情所迷,一個意識散亂,迷醉在他懷裡。
他的一隻修長的大手順着她的珍珠耳環輕輕滑至她的頸項,輕柔火熱,引得她不由得一顫。修長大手滑過她蜜色滑膩的頸子,停在她溫暖的胸口,猶豫了一下,探進她胸口的衣襟。大手一碰觸到那那柔軟且堅實的誘惑,立時像着了魔似的停不住手……
吻得越來越深,身體卻越來越熱,越來越空虛,彷彿是道永遠填不滿的溝壑,逼得他不得不吻得更深,身體貼得更緊,直至將她壓倒在桌案上,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裡,永不分開!
他的大手已不能滿足,右手從她腰後抽出,嘴脣微微離開她的脣,星目凝着她那半眯的迷離水眸,右手也鑽進她胸衣裡,雙手外分,露出那對光滑的肩頭,他伏頭吻上她細膩的頸子,順着頸項一路吻着,來到胸口,氣息漸粗,欲罷不能……
驀地一雙小手擋在了那對堅實前,不讓他繼續下去。
聞人澈瞪視着那雙小手好一會兒,忽然失笑,拿開她的小手,輕輕爲她拉上衣衫,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石磨礪過一樣,道:“原來冬竹犧牲色相讓我安心也是有限度的……今日我失控了……”伸手將她扶起坐好,仔細爲她整理好衣衫,瞧着那張通紅的俏臉發笑。她願意犧牲色相來讓他安心,不正說明她心裡有他麼,若是沒有他,她又怎麼允許他的手探進衣衫,撫上她胸前的誘惑?
冬竹低着頭,摸摸燒紅的臉,也低低笑着,原來她任他這般爲所欲爲,是犧牲色相麼?可是她有色麼,貌似所有人都說她沒有色的,只配做小妾的……讓他安心?哼哼,她纔沒那麼好的心呢,她只是……她只是被他那上乘的男色迷惑了……是這樣吧?
“冬竹,你心裡若對我沒有幾分情,豈會任我這般爲所欲爲?”聞人澈笑着道。
冬竹癡癡看着他的笑容,輕嘆一聲:“若是少主去劍宗前,肯每日對我這般笑上一笑,我早已被少主迷得七葷八素,也不用被四皇子殺了。”
聞人澈眼裡閃過懊悔,他這一生,只有這件事最令他後悔。他將她從桌上抱到椅上坐好,笑了笑,也否認自己的懊悔:“當初非是我不想對你笑,冬竹,你剛來聞人山莊時對我那般熱絡,彷彿是多年的好友,誰知不過數日後便對我冷淡如霜,你對着旁人卻都是笑意晏晏,你讓我怎麼敢對你笑?那隻鐲子……我本來以爲你定會就明白我的心意,哪知,你竟真當我是隨隨便便得來的,然後隨隨便便送你的……竟就辜負了我的心意!”
冬竹攏攏有些散亂的秀髮,又吃吃低笑了:“少主不說出來,我是不會自作多情的,要怪只能怪那晚……誰知偏巧就讓我看到了的。”
聞人澈似乎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冬竹,三皇子其人適合當皇帝,卻絕不是一個好夫君,雖生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卻絕無真心。”
冬竹一怔,繼而低笑:“少主提他作什麼,他有沒有真心關我何事。”
聞人澈略略放心,從前他從未想到尊貴的三皇子竟會瞧上冬竹,那隻孔雀對女子是極有手段的,他到現在仍未對冬竹下手,只不過是礙於他而已,畢竟對三皇子而言,一個女子豈能跟江山相提並論。
“少主究竟跟皇上說了什麼?”
聞人澈淡淡一笑,命人送上一壺茶來,冬竹的狗腿奴性發作,立即執壺爲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容可掬地再問一遍:“少主跟他說了什麼?”
聞人澈輕笑:“早年皇上要將馨陽指給我時,我便開始着手。位極至尊者,都是有諸多忌諱的,尤其相信命理吉凶之說,所以我在去御書房的路上,便請皇上派人去將欽天監傳喚至書房,然後拿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先讓欽天監批一下。”
“少主,你給欽天監的生辰八字是真的麼?”既然他是別有目的的,恐怕那生辰八字是有問題的吧?
聞人澈笑着點頭:“生辰八字是真的,只不過我出生那時,只要早上一刻鐘,便屬大凶,這是請姜伯親自我爲掐算的,就是早了的這一刻鐘的時間便是克母克妻之命。而平常的算命師是算不出來的,唯有欽天監跟姜伯這種高深之人才算得出。”
“皇上雖然奸滑,也絕想不到這世上會有人敢將自己的生辰八字改成大凶命格!但我偏偏就敢!他儘可以去查去,府裡的人不必囑咐,也說得出我的生辰八字,只是具體的時刻誰也說不準,只要時辰八字對了,任誰也想不到,具體時刻會被改。再說,當年接生的媼婆是皇宮裡有名的接生嬤嬤,她有個好習慣就是每接生一個嬰孩,便會用一塊紅布記下此嬰的生辰八字和父母姓命算作接生筆記。”
姜冬竹一臉的錯愕和不知所措,世上怎麼會有人竟生辰八字改成大凶命格呢?就算真有偷改八字的,也是爲了各種私慾,將命格往大吉之處改的,大凶?克妻克母?
“少主說那個接生的嬤嬤會記下生辰八字……那麼,少主也是……”
“我曾潛進那嬤嬤的房音找到我的那塊生辰八字紅布,也問過那嬤嬤,經她手接生過的孩子不計其數,她根本記不清具體時刻,我便誤導她,並給她銀子保密,叮嚀她絕不可說出那個大凶時刻。冬竹你說,若被皇帝那個奸詐之人使計一詐,又事關公主性命,那嬤嬤還敢不敢隱瞞自己被買通瞞着我是在大凶時刻出生這件事呢?”
冬竹眨着眼,暗道,其實他纔是最奸詐的那人,若只是買通嬤嬤讓她作僞證他出生在大凶時刻,在皇上那奸詐之人面前必會露餡。他卻故意誤導那嬤嬤,然後用銀兩買通她不說出他生於大凶時刻,那麼皇上必以爲他是怕世人和皇室知道他八字中克妻克母這一命格,故意封口,不由得不信!
畢竟誰都不願自己被說成克母克妻!何況少主母年英年早逝,也只能讓人深信不已!她鄙視地看他一眼道:“你爲了達到目的,竟連早逝的義母都連累。”
聞人澈坐在桌旁,以手支頤,絲毫未覺得自己不孝:“母親若是泉下有知,必會大讚我做得好。我這樣做也是爲了給她挑個好兒媳婦。”說着眸瞳凝視她,毫不掩飾眼裡的渴望,瞧着她那嬌羞卻故作鎮定的樣子,當真是心癢難耐啊,真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將她抓到眼前慢慢地吃進肚腹。
“義父就由着你亂來?!”姜冬竹實在不明白,爲何他就那般堅決地不娶馨陽和婉陽公主,公主呢,是天下出身最富貴的女子,又是那麼美貌的女子,爲何不娶?對男人來說,這是天上掉大餡餅的好事吧?
聞人澈還沉浸在他的情緒中,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呃,我爹麼……我爹他素來謹慎,自然看得出皇上嫁公主進聞人山莊的目的,對我所做的一切,他都是默認了的,作爲門主和家主,誰都希望保住自己這一脈不沒落。”
聞人澈繼續道:“欽天監批完八字後,我又跟皇上言道,因爲命裡克母,父親便將我送到劍宗習武,母親才得以多活了十幾年,哪知學成回來,母親便死於非命,再用義妹早亡力證,剩下的就是皇上去確認了。”
姜冬竹頓覺一頭冷汗,義父曾說,少主去劍宗習武,是因爲劍宗宗主看上了少主的習武天賦,強向義父討去做了徒弟。怎地這也成了他克母克妻的證據?不過也對,若只說是克妻,皇上定會以爲他買通了欽天監胡說八道,但是克妻克母嘛……她就是覺得義母可憐,死後還要被這個不孝子連累!還有她……“義妹早亡?少主,我姜冬竹英年早逝跟你克母克妻有什麼關係?”
聞人澈斯條慢理地喝了口茶水,然後瞥了她一眼道:“我跟皇上坦誠早年喜歡了你,此事,現在好多人可以證明,尤其是婉陽公主的證明更是有力。”
說到此處,他看了她一眼,神情有異,道:“我跟皇上說,早與姜冬竹有了肌膚之親,只因燕好時你差點死在我手裡,才轉而投奔到四皇子懷裡,卻最終沒逃過噩運……”
姜冬竹覺得自己可以瘋了,忍不住跳將起來,叫道:“聞人澈,你還可以再無恥些!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人都死了,還要被你敗壞名聲!”
聞人澈也不否認自己的無恥:“我也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可是冬竹,我是必須要娶你的,而你又是善妒不容她人的,爲達到目的,名聲清白算什麼?我也真的可以再無恥些。難不成你真想讓我娶了那兩位公主?其實娶了也沒什麼,只要不碰她們,將她們放在山莊裡供着,也沒什麼……然而,冬竹,你願意麼?”
姜冬竹脫口道:“當然不願意!”語畢愣住,俏臉通紅。她如是說,那不就是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了麼?
聞人澈吃吃低笑起來,笑得很是妖孽,眉啊眼啊也生動起來,那隻淺淺的梨窩更是誘惑着她。
姜冬竹看得雙目發直,緊緊咬着嘴脣,堅決不再去咬手指了!她其實又中了他的圈套是不是?
“冬竹不要覺得害羞,被自家夫君誘惑算不得丟人的事,若是冬竹願意,儘可以私下裡來誘惑本少主啊,你放心,本少主是極好誘惑的,你要不要試一試?”聞人澈在她面前真是越發無恥起來。
姜冬竹默默坐下,目光移開,不再去看他那誘人的笑容,這笑容每每令她垂涎三尺啊。名聲敗壞了就敗壞了,反正她是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好在不是敗壞在別人手裡。
“少主爲何說我差點死在你手裡?”她繼續先前的話題。
“……”聞人澈又笑了,眸瞳裡閃過曖昧:“這是男人間的話題,你或許還不太懂……我只不過告訴皇上,劍尊內功霸道,一旦男女燕好,易索求無度,原本女子身體就很難吃得消,而我興奮激動之下,容易失手扼住女子頸項……那一夜的姜冬竹就是險些因此丟了性命。”
她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頓時剛剛消了熱氣的臉再次熱了起來,原來少主真不是瞧起來那般道貌岸然!這種話竟也能跟皇上說得出來!
“這種私密之事,我都向他坦白了,皇上自然是信的,何況我有潔癖一事天下皆知,再多一種難言的癖好,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而且當年我在劍宗時,左護法女兒深夜到我房間投懷送抱,被我失手擰斷喉嚨,這也是劍宗不少人知道的所謂隱秘之事,若是皇上肯派人去劍宗挖一挖,也是能挖出來的。”聞人澈輕描淡寫地道:“最重要的是,皇上知道,我絕不會聽他擺佈娶那兩位公主的。他不一定會派人去劍宗,但至少會悄悄派人潛進聞人山莊證實。那也無妨,聞人山莊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臨去劍宗那夜強要了你……”
姜冬竹再一次霍地跳起:“少主!你太無恥了!做這種假竟然還搞得聞人山莊上下皆知!我爹知道嗎?”
聞人澈對她的跳腳不以爲意,反而像是極爲欣賞的樣子,長臂一勾,將她摟進懷裡,微微仰頭凝向她秀眸:“姜伯自然知道,他默認下此事,現下只要能讓你重回聞人山莊,便是此刻就要了你,他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況事關他愛女的終身!”
姜冬竹微微往外掙着,輕叫:“我反對!”
聞人澈凝視她半晌,冷嗤一聲,鬆開大手,將她放開,“冬竹,只有我想不想做的事,沒有我做不到的事,你反對於我而言,沒半點用處。”
姜冬竹嘆口氣,他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將每個人的死都牽扯到他自己身上,不光敗壞了她的名聲,連對他自己一點毫不留情,絲絲相扣地按排好了所有證據。“少主,那個什麼左護法的女兒……你真擰斷了她的喉嚨了麼?”
聞人澈清冷眸裡沒有一絲波動,反而多了分不屑:“三更半夜往本少主牀上跳,本就是找死。她撲上牀時,我不過下意識扼住她的喉嚨一擰,然後扔出窗外去了,只是未想到竟是左護法的女兒。”言語間竟無半分歉意,彷彿他並未殺他手下的女兒似的。
那夜後的清晨,左護法的女兒被發現衣衫不整的死在他的房間外。他只向左護法說明了一下,再未向任何人解釋過此事。任他們胡亂猜測,最後劍宗內竟傳出了左護法女兒深夜獻身,宗主索求無度,興奮之下掐死了左護法女兒的說法。
他初始還想追查傳此謠言之人,後來想到皇上將賜公主給他一事,於是索性裝作未聽到此謠言,任他們在劍宗私下相傳。
所以此事在劍宗,因涉及宗主極爲隱秘,但暗裡早傳得沒了正形。左護法後來倒是找過他,爲他女兒給宗主惹來的麻煩道謙。
姜冬竹嚥了咽口水,問道:“少主……左護法的女兒是不是很美?”
聞人澈俊面微沉,冷聲道:“不知道!”人都死了,她還要吃乾醋!念及此處,臉上頓時有了笑意:“冬竹是在吃醋麼?”
姜冬竹堅決否認:“什麼吃醋?!我纔不會吃醋!”
聞人澈也懶得跟她爭辯,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女子,明明心裡已經在意他了,就是不肯正視心底的想法。睨她一眼,繼續道:“皇上自認是離天庭最近的人,他的子女也是天下最尊貴的子女,若明知送女兒進聞人山莊是送死,就絕不會送進來,便算是他將信將疑,他也不會送公主來冒險的。”
姜冬竹瞪着他問道:“可是……那我呢?”他口口聲聲要娶她,又和她穿得這般曖昧,皇上豈能不起疑。
“你麼……”聞人澈滿眼笑意地看她:“皇上也是這般問的。”
姜冬竹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少主是怎麼答的?”
“當年姜冬竹未死在我手裡,是因爲她武功夠強……而現在的百里霜嘛被我逼着練了姜冬竹的武功劍法,想來是沒事的,就算不小心死了,也不過是百里家的庶女,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
姜冬竹:“……”不是金枝玉葉……對皇上來說,死誰都不要緊,只要不是金枝玉葉就沒什麼吧?
“皇上聽了直罵我卑鄙狠毒呢,所以皇上極體恤百里霜一人難以吃消,要送上我四位美女,爲你分擔一下,他說若我經常享受敦倫之樂,或許就不會那般索求無度,也不會那般興奮殺人了。”聞人澈似笑非笑着,眼裡閃過蔑視,道:“那四位美女,明日便會送到聞人山莊。”
姜冬竹輕咬嘴脣,輕輕抹汗,“皇上這是用四位美女試探你呢,真是的,別人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聞人澈忍笑道:“我自然知道,但是……冬竹說該如何處置那四位美女呢?”
姜冬竹沒好氣地道:“你願意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就算你夜夜當新郎又關我何事?!”
聞人澈笑着露出那隻淺淺的梨窩,都氣成這樣了,還敢說自己未吃醋?“冬竹放心,我只是你一人的夫君,可不是隨便什麼女人都有資格當我是她們的夫君的。這四名美女我會處理掉,了不起最後全都失手殺了!”
姜冬竹倒吸一口冷氣,“全部殺了?那你我的罪孽就大了。”
聞人澈不屑地道:“既然她們在這種情況下被送進聞人山莊,那就註定是沒有活路的。”
姜冬竹撇一下嘴,她可沒那麼好心讓少主就收了她們,但是……“少主至少要給她們留條活路。”
聞人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冬竹絕算不上是個貼心的,相處這三年來,她會很有眼力勁的爲他倒第一杯茶,但絕不會在給她自己倒茶時順便爲他續一杯茶水。“冬竹,我雖非善人也絕非惡人,若不到迫不得已,我會給她們留一條活路。”
姜冬竹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跟少主一樣,殺人如麻,也算不是善人,但也絕非惡人,能保住那幾位美女的命最好。
忽然擡頭,不放心地問道,“若是皇上硬要將兩位公主強嫁於你呢?聞人山莊雖然權勢驚人,又怎比得皇上的權勢?整個鐵盟都是他的!”
聞人澈冷嗤一聲,道:“我給他搭了臺階下來,他不肯接下,那麼他若敢嫁,我就敢殺!鐵盟又如何?!鐵盟的江山不是他龍家一家打下的,他既然要撕碎這關係,我奉陪便是,我聞人山莊豈是任人宰割的?”
姜冬竹駭住,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眼裡的騰騰殺氣,顫道:“少、少主……難道聞人家……”
聞人澈冷笑了一聲,點頭。
“少主的意思,可是你們聞人一族,原本是不姓聞人的?”冬竹震驚了,當年那兩姓不是被龍氏祖先賜了毒酒死了嗎?
聞人澈揚起脣角,睨着她:“冬竹,你很聰明……”
“哈哈,冬竹回來了啊。”話剛說了一半,便被他那位一心想他趕緊成親好摞挑子的父親給打斷,父親推門進來。
“爹,山莊今年的帳目你看完了嗎?”聞人澈眼角一抽,咬牙問,當父親的怎地這般沒眼力勁,瞧見兒子帶着未來兒媳婦關着門在房間,竟不知躲遠一點,反而跳出來搗亂!
聞人煊冷冷朝兒子道:“你若年前辦了婚事,我還瞧什麼帳目,留着你自己瞧就行了!”
聞人澈眼角再抽一次,“父親!我不只是聞人山莊的少莊主,還是劍宗的宗主,哪有時間管你那些陳年爛帳,你若留一個爛攤子給我,我直接帶冬竹去劍宗住了!”
姜冬竹弱弱地小聲抗議,“少主,我還不是你娘子來着……”
聞人澈冷凝的眸子掃向她,她立時住口,其實她說的真的是實話,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道:“除非爲大哥找來熾玉,不然我是不會成親的。”
聞人澈倒是沒意見,她成親,合該有她大哥送嫁。
聞人煊卻不願意了,叫道:“冬竹,你也得考慮一下我這老人家,我答應過你義母,卸下莊主之任後,就帶她去遊遍鐵盟和文塘的江山河川的!”
姜冬竹聞言驚訝瞧向義父,原來義父竟是個癡情種子呢,義母過世了五六年,竟還惦記着帶義母去遊鐵盟跟文塘的江山河川。她忽然一愣,文塘?義母爲何要遊文塘?難道是義母跟文塘皇帝有淵源?
正欲說話,卻聽外面傳來無塵的聲音:“少主,百里敬的隨從趙志在莊外求見,說是奉門主之命,來接四小姐回府。”
姜冬竹瞧向聞人澈,只見他冷笑道:“百里敬還是賴定百里冰出醜一事與你有關。”
她嘿嘿一笑道:“本來就是我乾的,也不算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