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禪身後,殊海早已兩腿發軟,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兩隻眼睛裡,一滴滴淚珠滾落,殊海嚇傻道:“國……國師大人,還……還請放殊海一馬啊!”
道禪殘忍一笑,掐指一揮,軟蛋的殊海,叫都來不及叫一聲,便也成了他爪下的亡魂,爲他召喚行屍,鋪上了一地鮮血。
“你,你個妖道,如此千人性命,你竟是這般揮霍,你何不該死啊?”
北辰明楓張大了嘴巴,看着這一瞬間,便是生命盡去的千人,呆愣當場,指着道禪,此刻的北辰明楓心中,只剩下了憤怒。
關浩與雷君,死死的盯着滿身都是鮮血的道禪,兩人心中,皆是起了殺意。
雷君脾氣最爲火爆,猛一扔手中大刀,雷君大喝道:“你這妖道,今日,便讓我雷君取你性命,祭這千人性命。”
話音未落,雷君身影早已是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現之時,雷君早已經是衝到了道禪的十步之外。
好快的速度,憑雷君那壯碩的身形,居然能有如此快的速度,就連道禪都是嚇了一跳,驚訝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
道禪便是回過神來,右手食指微動,一指高高僚望臺,僚望臺瞬間炸成粉碎,楊塵中,一綜大黑棺,帶起呼呼風聲,猛的衝向了雷君。
雷君豪邁一聲大笑,腳步一頓,一個急轉身,大喝道:“攻城車俺都不曾怕過,還怕你棺材,來啊!”
“雷子,小心,這不是普通棺材。”
北辰明楓和關浩嚇傻了,雷君如此衝動,竟是想與這大黑棺來個硬碰硬,只要不是蠢蛋,誰都知道,這以千人祭的黑棺,肯定不會是常物。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兩人的擔心,雷君充耳不聞,近了,近了,再近了,雷君雙臂一舒,那猛衝而來的大黑棺,便是這般與雷君來了個硬碰硬。
蹬蹬後退三步,雷君的雙臂之上,血脈青筋爆起,某一刻,終是承受不住這等撞擊力的雷君,張嘴噴飛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就像是鐘擺一般,被黑棺的撞的飛了出去,砸在一旁的僚望臺上,將僚望臺砸了粉碎。
“你個妖道,竟敢傷我兄弟,納命來。”
北辰明楓怒了,揮起手中兩柄闊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橫一豎,兩劍齊揮,強大的劍力磁場,瞬息間,便是將那大黑棺,劈成了兩半。
黑棺一破,棺中那腐爛死屍,便是帶起濃濃死氣,腳不沾地,直直的衝向了北辰明楓,北辰明楓身後,早已蓄勢待發的關浩,一個閃身,衝上前來,楊起手中大大的關公刀,刀如死神揮舞,帶起火紅勁風,一刀斬向了飛來行屍。
當!
一聲脆響,關浩想像中的一刀兩斷行屍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關浩的臂力有多大,他自己最清楚。
換了常人,這一刀下去,定是會被一刀兩斷,可是,這行屍竟是生生的捱了他一刀,關公刀的刀峰,只插進去一丁點。
這般恐怖的行屍,不愧是以千人所祭啊!
直到這一刻,兩人才明白了,恐怕道禪招來這千軍萬馬,最終的目的,都只是爲了祭這行屍。
因爲,道禪自己都知道,憑這千軍萬馬肯定都擋不住北辰明楓這猛將啊!
關浩尚還處在驚訝當中,那中刀的行屍,卻是突勿發瘋,腐爛的雙手一伸,關浩來不及收刀,胸膛穩穩的吃了行屍一記重擊。
關公刀脫手而出,關浩體內氣血一陣翻騰,隨着行屍力道驟加,關浩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向後倒飛了出去,將泥土砸出一個大大坑窩。
好凶悍的行屍啊!這一擊力道之大,就能關浩都是未能扛住。
打飛關浩,行屍穩穩降至地面,右手一伸,將插在自己左肩之上的關公刀拔下,雙手捏緊一用力,關公刀瞬間斷作兩截。
本來打算衝上來的北辰明楓,猛一個抽身,返身而退,退至關浩身邊,將關浩扶起,略一查探關浩身體情況,北辰明楓心如死灰。
行屍那一擊,正中關浩心口,看關浩那臉色蒼白的模樣,唯恐關浩心脈受損啊!
練武之人,如若毀了心脈,那還能練什麼武功?
將關浩放下,北辰明楓將嘴脣咬出了血,兩柄闊劍搖指行屍,北辰明楓聲嘶力竭。
“傷我兄弟,今日,看我北辰明楓將你碎屍萬段。”
冷血的道禪哈哈一聲大笑,憤道:“枉你自稱帝國第一神將,連自己屬下都保護不了,還什麼神將?黃毛小兒,也敢自稱神將,今日,就讓本國師與你上一堂課。”
“行屍,去。”
道禪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帶起的血腥,令行屍狀若瘋狂,灰色的眼瞳之中,突勿的泛起一道金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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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一個飛身,衝上天空,逞拋物之狀,襲向北辰明楓,北辰明楓頓在原地,腳步一動不動。
碧血陰劍與碧血陽劍,同時橫於胸前。
噹噹兩聲巨響,府衝而下的行屍,兩隻手臂,就像是精鐵一般,與兩把闊劍猛然的撞擊在一起,擦起一道道火花。
“好猛的行屍,你這妖道,到底耍何把戲?”
兩兩相撞,號稱神力的北辰明楓,居然是被砸的雙腳陷進了泥地之中,體內氣血開始翻騰,行屍這一猛烈一擊,竟是讓北辰明楓感覺到有些吃力了。
“有神箭手如何?第一神將又如何?在我的面前,你們不是螻蟻,想來救走那般禿驢,癡心枉想。”
北辰明楓陷入苦戰,道禪哈哈大笑,樂此不彼。
行屍越發加力,北辰明楓終是難以承受,兩腿曲向地面,對於北辰明楓來說,戰場上屈敵於地,這就是恥辱,這就是他的驕傲。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去承受這樣的恥辱,並且,無能爲力。
砰!
行屍猛一彎腰,兩條屍腿,便像是鐵桿一般,直擊北辰明楓胸膛,一道響亮的肉撲聲響起,北辰明楓終是不敵行屍威猛,一口鮮血噴飛,倒飛出去,將一旁的房屋砸的粉碎。
強忍着體內傳來的虛弱感,北辰明楓雙劍一撐地面,將自己撐起來,此刻的他,已然瘋狂了。
頭腦意識遂漸開始模糊,北辰明楓悶着頭,揮起兩把大劍,便是朝着行屍衝去,行屍穩穩佇立在原地,像是看小丑一般,瞧着北辰明楓,一動也不動。
衝到行屍之前,北辰明楓掄起手中闊劍,便是一翻亂砍亂揮。
叮叮噹噹,一聲接一聲脆響響起,只見得那行屍身體之上,爆起無數火花,北辰明楓的揮砍,竟是未能在行屍身上,留下一丁點兒傷痕。
面對如此強敵,揮砍一陣的北辰明楓,意志終於是崩潰了。
戰場上戰無不勝的他,今日,竟是敗在了一具屍體之上,你讓北辰明楓如何能接受這般事實?
雙腿一軟,再也忍受不了體內虛弱感的北辰明楓,終於跪倒在行屍面前,一滴滴不甘的淚水,自北辰明楓眼中滑落,濺溼了北辰明楓膝下的土地。
見證了北辰明楓,今日的失敗。
“哈哈!知道自己的無力了?知道自己有多無能了?即使是這樣,你還敢說自己是神將?七皇子,認命吧!你看看,那是什麼。”
雪上更要加霜,爲了催毀北辰明楓的意志力,道禪終是拿出了殺手繭。
伴隨着道禪的大喝聲,道善從暗處,將護國寺一衆和尚驅趕了出來,道善身前,一個死氣瀰漫的行屍,將不知死活的寂寞提了出來。
在千人祭的行屍實力下,就是道法不弱的寂寞,都只能成爲階下之囚啊!還更何況是北辰明楓了。
“殺了我北辰明楓無所謂,放了這些無辜之人。”北辰明楓略顯無力。
道禪哈哈大笑,樂道:“你這是在求我嗎?”
曾經威風凌凌的神將,在這般困境之下,最終,卻也只能屈服了,頭一點地,北辰明楓終是不甘的應了是。
他這一應,或許有機會,救下這所有生靈啊!
……
“哈哈!老夫沒聽錯吧?堂堂帝國第一神將,竟然是在求本國師,本國師何德何能啊?偉大的七皇子,你這可是折煞老夫了。”
看着北辰明楓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道禪哈哈大笑,諷剌起了北辰明楓。
號稱帝國第一神將的北辰明楓,今日竟是向他求饒,你讓道禪如何不感到興奮?道禪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這樣一天。
落魄在三精山中的那些回憶,此刻,又是不由自主的襲上了道禪的心頭,令道禪莫名的多了絲惆悵與感慨了。
“道禪,老納勸你,還是不要這般急功近利的好,免得走火入魔,入了邪道,便再也稱不上真正的修道之人了,你已半魔蝕心,再這樣下去,終將會有成魔的一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道禪得意的哈哈大笑,被趕到場中的寂空大師,只是無耐的嘆口氣,雙手合十,勸蔚起了道禪。
道家與佛家的恩恩怨怨,寂空大師早已不想再去理會,相反,放不下的,反而是道禪,做爲修道之人,看不清四大皆空,這也就是道禪爲何永遠比不過佛家的真正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