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吃吃,吃完,一會兒你們也該去比賽了,之後還有幾場,以你們的實力,一定很容易就過了,老頭子就先恭喜你們了。”
處理完了逍遙兒這事,泥老頭才舉起酒杯,對着衆人說道。
眼見天慢慢黑了下去,北辰宣代和南宮水南,還有西廂幽兒的比試,也很快就會來臨,到時候,定又有一番好戲看了。
冷清很是期待,必竟是中場四大項賽,那自然不可與初賽同日而語。
冷清早就吃好了,偏頭看着北辰宣代吃東西時的斯文樣子,冷清越發想笑,看了會兒,冷清纔對着泥老頭問道:“唉!泥老頭兒,你這麼大歲數了,去過很多地方吧?說點奇聞來,我們聽聽,給我們增添點兒樂子。”
咬住一個雞腿,滿嘴流油的泥老頭,一聽冷清這話,立馬便是來勁兒了,叫道:“那是,你們四國,我都去過,就連北方邊寒地帶,南方酷熱沙漠,東方浩海汪洋,西方佛家盛教,哪兒我不知道,老頭子我這輩子,就愛結交奇人異士,像你們吧!也算得上是奇人異士了,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啊!”
泥老頭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瞟向了北辰宣代和冷清,好像,從兩人身上,他看出了什麼一樣。
北辰宣代倒是表現的很淡然,可冷清,卻是受不了泥老頭這番審視,忙出聲道:“我也想遊遍這塊大陸啊!只是,找不到機會而已,說不定有一天,我真會離開北峰帝國,去遊遍四國呢!”
泥老頭不以爲意,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自言自語道:“如此,算上你們三個,傳說中的四國才子,我也算見識完了,這麼說來,你們倒是不曾浪得虛名。”
北辰宣代,南宮水南,西廂尚文,三人動作同時頓了下來,三人皆是聽清楚了泥老頭這話中之意。
四國才子,他都見識完了,那不是說,東方霧闊,他也見過?
想到這兒,北辰宣代忙問道:“泥老,難道,你見過霧闊兄,我們與他已有四五年不曾見過,泥老可知霧闊兄現在在何處?”
泥老頭咬着雞腿的嘴停了下來,心知自己說露嘴了,但話已經說到這兒,也不好再蠻下去,再說,看三人這模樣,他們與東方霧闊的關係,貌似是挺好。
心中略作思慮,泥老頭輕聲道:“你們三人與東方小弟的關係,我倒是聽他提起過,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我遇上樂方小弟,是在兩年前,那時候,是在北蠻人的國家裡,我們在那裡鬥了一場盛會,並且和北蠻人一起聊天賞月,悠閒自得啊!”
聽聞東方霧闊還活着,三人的心也跟着澎湃起來。
與東方霧闊,也有四五年不曾相見,對他的思念,亦是不輕,當年對酒當歌的好友,如今卻是一別南山,如何不讓三人思念啊!
友誼得來不易,如此,還作何解釋。
長嘆一口氣,三人對視一眼,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一句還活着就好,此刻,盡數浸在了這杯酒中。
不說,也罷了。
將酒喝下肚,北辰宣代臉上泛起笑意,追問道:“那霧闊兄即然活着,又幹嘛不來找我們呢?還跑到北蠻人的地方去幹嘛?”
泥老頭笑笑,大意道:“這就是東方小弟爲人太大意了,連我老頭子,都是佩服啊!自從東方晨宵繼位之後,東方小弟便是被逼的逃離了東陽帝國,起初,他也想過舉兵將皇位奪回,可後來,卻是想到手足之間,何苦自相殘,爲了不讓東陽帝國的百姓,再度陷入戰火中,東方小弟便選擇了離開,遊歷四方,做起了一個流浪皇子。
只能說,他太善良了吧!但也正是他的這種善良,讓我老頭子很是善動,老實說,東陽帝國要是由他來做皇帝,說不定,現在早已超越北峰帝國,成爲大陸第一的帝國了,可惜了,可惜了。”
話到最後,泥老頭連道兩個可惜,也是啊!天底下的事情,很多都不能遂人願。
身爲才子的皇子,卻是要被迫遊歷四方,更甚者,居然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都願拱手相讓,這需要下多大的決心。
這又需要多大的勇氣?
嘆了一口氣,北辰宣代自語道:“不會的,東方兄定是有什麼苦衰,我認識的東方霧闊,有勇有謀,絕不是一個軟弱之輩,這之中,定有原因。”
摸着下巴,南宮水南也是附喝道:“如此說來,我也是覺得很蹊蹺,東方兄會不會有什麼把柄,捏在東方晨宵手上?”
說到這兒,北辰宣代,南宮水南,西廂尚文同時一驚,擡起頭,異口同聲道:“東雪柔兒。”
冷清釋然,幾乎是在三人說出東雪柔兒名字那一剎那,冷清便是早已將這其中的深層含義,盡數瞭解待盡。
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自有它的道理。
當年的霸王別姬,不就是很好闡述?
一代囂雄項羽,不都是和自己最愛的女人,一起走上了黃泉之路嗎?
女人,對於男人來說,是包附,是累贅,但很多時候,更是心靈的寄託,身體的安慰,有誰敢說,他這輩子不需要女人的?
換個角度一想,以東方霧闊癡情的性子,爲了東雪柔兒,放棄自己的國家,那也不是不可能,這種爲美人,放棄江山的做法,或許會爲人不恥,但是,也許只有親身處在東方霧闊那個位置的時候,纔會明白這一切,有多麼的難以選擇。
一面是自己的親哥哥,一面是自己的愛人,一面是自己的國家,三面爲難的東方霧闊,最後選擇了離開,這道三面題,也只有他的離開,才能爲之畫上完美的句號吧!
將一切情緒收回心中,想清楚了這一切的北辰宣代,終於是輕聲笑笑,無耐道:“看來,這些年,也是爲難東方兄了,可惜了,也好,活着就好,等有朝見面一日,陪東方兄暢飲,暢聊。”
將酒杯舉起至西廂尚文面前,北辰宣代和南宮水南直視着他,給予了他一份力量,這力量,是一種承諾。
那就是,別死,活下去。
輕輕點點頭,西廂尚文把杯酒飲盡,轉而看向泥老頭問道:“泥老先生,那東方兄,現在在何處呢?”
泥老頭偏頭想了一會兒,搖頭道:“這個嘛!就不是很清楚,他也跟我一樣,長年四處遊走,不過,具我在西耀帝國的朋友傳來消息,說近段時間,看到他在西耀帝國出沒,想來,是西耀學國政變,他擔心你的安危,想去看看你吧!倒是沒曾想,你卻是跑來了北峰帝國了。”
西廂尚文點點頭,眼中感動流轉,靜默在了當場,說不出話來,東方霧闊心中,還是有他們這三個知己的。
西廂尚文沉默,北辰宣代這才接着問道:“泥老先生,不知這詩燈大會之後,你可有什麼打算呢?”
泥老頭抓了抓頭上篷亂的頭髮,無耐道:“雖還想跑幾年,但是,年紀大了,腿腳不好使了,羨慕你們年輕啊!想找個差事,別人又嫌我髒,嫌我怪異,呵呵!我倒是沒什麼打算,四處遊歷吧!哪兒能安身,哪兒去就行。”
不等北辰宣代回話,冷清把話頭搶了過去,嘻笑道:“那還不簡單,來做本小姐的手下嘛!要不這樣,我剛纔給你那個問題,你要是找不到答案,你就做我小弟,你要是找到答案,我就做你小弟,如何?”
泥老頭一拍桌子,罵罵咧咧道:“好你個小丫頭,我還怕你不成,人到老年,還能收你個如花似玉的小弟,也不錯,到時候,累得爬不起來了,我就讓你給我端屎端尿。”
冷清掩嘴笑道:“那,大家都聽到了啊?這可是你說的,這麼多人做證,到時候,你可別出尓反尓啊!”
泥老頭滿臉不屑,叫囂道:“開玩笑,我泥老頭說話,一向算數,放心放心。”
冷清那個樂噢!好像是這個小弟,要收定了一樣。
套已經下了,這泥老頭也鑽進去了,冷清繼續道:“那好吧!就給你半個月時間,去破解這個難題吧!記得,不能硬塞,更不能破壞雞蛋一絲一毫,否則就算無效,明白?”
泥老頭扯起葫蘆灌口酒,只管點頭,話也不想再說。
他還不相信,有半個月時間,他還搞不定這個小問題,而且,還是冷清這個小丫頭片子,出的題。
一旁,北辰宣代冷眼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並不多話,本來,他是想找個理由,讓泥老頭跟在自己身邊,但是,沒想到,卻是被冷清搶了個先。
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去了北辰宣代不少事,接下來,就只看泥老頭能不能破解出冷清那個,奇怪的問題了。
笑了笑,北辰宣代道:“那好吧!也該去醉夢樓了,比賽也近了。”
衆人點點頭,又是邀在一起,一道行去醉夢樓。
泥老頭和北辰宣代一行人混在一起的事情,卻皆是被那些跟蹤的人,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