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與北辰宣代聊過之後,冷清就一直活在期待之中無法自拔。
在這樣的期待之中,半月時間,眨眼而過,冷清終於是等來了與北辰宣代的再會。都說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一刻看不到對方都會感覺到失落,冷清現在的狀況,到是有點兒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莫非,冷清是真的喜歡上北辰宣代了?
我們不知,女孩兒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白猜,嘿嘿,有首歌不就是這樣唱的嗎?
月中十三,今天的造器行顯得格外熱鬧,隨着詩燈大會的臨近,各國的參賽隊伍也是紛紛涌進北峰帝國,一時之間,讓北峰帝國籠罩在一片喜慶當中,無法自拔。
鑼鼓聲不絕於耳,歡笑聲不息於口,處於鬧市之中,那一味的摩肩接踵,只會讓你感覺擁擠,眼花繚亂之下,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
北辰宣代一向低調,向來是一張椅子兩個人,每次不管去哪兒,這就是他的裝備,也正是他的這種謙虛,讓得他深受別人的尊敬。
沒有大架子,和謁的人,不管到了何處,都會受到別人的歡迎與尊重。
來到造器行的時候,正是下午,人流較淡的時候,但,正是這種時候,北辰宣代卻是悲哀的發現,人還很多,甚至於他的兩個轎伕,擠都擠不進去。
在外停頓了好一會兒,造器行那個精明的老闆,終於是發現了北辰宣代。
“喲!這不是三皇子嗎?不知三皇子架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擠開人流,老闆快步跑到北辰宣代面前,道了句歉。
之後,纔將北辰宣代迎了進去,大家一看北辰宣代來了,皆是紛紛讓開一條路,讓北辰宣代的轎伕過去,只是,衆人的眼中,都是閃過絲絲憐惜。
北辰宣代看在眼裡,記在心中,這些對他投來憐惜目光的人,他將永遠記在心裡。
有朝一日,時機成熟之時,北辰宣代定會給予這些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將北辰宣代迎進造器行後院的貴賓室之中,老闆給北辰宣代上了壺好茶,恭聲說道:“三皇子,冷小姐說,如果您先來了,就讓您在這座會兒,她去了造器坊,去看即將出工的輪椅去了。”
北辰宣代目光烔烔,不由問道:“怎麼,她先來了嗎?”
老闆輕輕點點頭,臉上的笑意,很是深遂,北辰宣代看在眼中,心裡泛起莫名意味。
“三皇子,後天就是詩燈大會了,不知道三皇子今年,會不會參加啊?”不談輪椅之事,老闆轉而問道。
去年,因爲太子爺參加詩燈大會,所以,三皇子並沒有參加,老闆倒是好奇,今年的北辰宣代,會不會參加。
一說起這個事兒,北辰宣代就有點兒頭大,無耐道:“去年,二哥上去丟了臉,我想,今年,他應該是想讓我上去丟丟臉吧!一早,他就讓我代替他出戰了,呵呵!所以,今年我會參加詩燈大會。”
說到最後,北辰宣代甚至是冷笑起來,他的那個二哥,可陰險得很,一直想致自己於死地,要不是他的這雙腿無用,說不定,他一早就去地下報道了。
老闆很是開心,去年的詩燈大會,那叫一個憋屈,今年有北辰宣代在,勝負可就不好說了,當下,掌櫃也是拱拱手,真心的祝福起來。
“三皇子,有你在的話,今年的詩燈大會,相信不會像去年那樣,一敗塗地,老實說,我對你很有信心。”
北辰宣代表情冷漠,淡然道:“不好說,今年南雪和西耀兩國的高手都來了,勝負還不敢斷言,猶其是南宮水南和西廂尚文,今年如果還是兩人帶隊的話,那可不好對付啊!必需得有人和我配合才行。”
老闆眼中泛起驚訝,開口問道:“三皇子,難道不知道嗎?”
北辰宣代疑惑,忙問道:“知道什麼?”
老闆這纔想起,三皇子一向不問政事,當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當下,也是耐心的替北辰宣代解答起來。
“上個月,從西耀帝國經商回來的造器行商隊那裡聽說,今年,西耀帝國發生政變,西廂尚文的三哥,謀朝篡位,將皇帝殺害,並一舉奪得皇位,對幾個皇弟,也是大開殺戒,下了追殺令,還好西廂尚文及時逃離,才免了血光之災。
所以,今年,西廂尚文是不會來參加詩燈大會了。”
北辰宣代驚得張大嘴,說不話來,這才一年時間,西耀帝國竟是發生如此大的事情,他竟是絲毫不聞。
喝了口茶,讓自己冷靜下來,北辰宣代才問道:“那今年,西耀帝國派誰來參加詩燈大會呢?”
老闆偏頭想了下,好一會兒,才嘀咕着回道:“好像是西尚文的七妹吧!叫什麼,西廂幽兒什麼的,這個女人,西廂尚文的三哥倒是喜愛的緊,所以,即使篡位,也沒對她出手,而且還派她來參加詩燈大會。”
北辰宣代點點頭,無耐嘆道:“尚文兄啊!本來還想與你再一起,舉杯邀明月,但看這情況,是不行了。”
見北辰宣代這幅回憶樣,老闆也是識趣的不再開口,躹了一躬之後,轉身朝屋外行去。
老闆剛走一會兒,冷清和泥雨,便是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貴賓室。
只不過,這時,冷清身後的泥雨手中,多出了輛金燦燦的椅子,而這椅子兩邊,還有兩個比椅子還高的大輪子,椅子的前端,是兩個高高的聳起的扶手,並且鑄作龍頭,煞是好看。
雙輪滾動間,發出悅耳的嘩嘩聲響,讓北辰宣代,以及他的那兩個轎伕,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如果,這東西,真能讓北辰宣代自如行走的話。
那不就是說,他們可以解放了,以後,就不用他們再擔着三皇子,滿山轉了,這倒是好事啊!
走到北辰宣代面前,冷清輕聲道:“來吧!座上來試試,我可是我的傑作啊!”
北辰宣代早已迫不及待,在兩個轎伕的挽扶下,座上了冷清親自設計,併爲他打造的這輛,價值不誹的輪椅。
雙手拔動兩邊的大車輪,北辰宣代竟是發現,這居然一點兒都不吃力,而且車輪滾動間,他還可以控制輪椅,朝任何一個方向轉動。
帶着喜悅的心情,北辰宣代將輪椅滑出貴賓室,朝外面行去。
“終於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滑到造器行中間的大院子中時,北辰宣代轉着圈,嘴中不停的叫着。
也許,只有將這陣叫聲,從自己的心中大吼出來,北辰宣代才能開心,才能高興。
站在一旁,看到開心的,像是小孩兒得到糖果一樣的北辰宣代,冷清與那兩個轎伕,也是爲北辰宣代開心了起來。
作北辰宣代的轎伕多年,兩人深知北辰宣代的痛苦,難得北辰宣代有開心的時候,他們又忌會不爲之高興?
正如泥雨所說,主子做錯,丫環與主子同罪,那麼,主子開心,那是不是說,轎伕與主子同樂?
轉了一陣之後,北辰宣代好像是雙手有點兒累了,輕拔動着大輪子來到冷清身前,北辰宣代感激道:“多謝你,你的這份恩情,北辰宣代一輩子銘記於心。”
冷清倒是不客氣,調皮道:“那好,那就用你的一輩子來感激我吧!”
開心之中的北辰宣代,早已忘乎所以了,下意識的來了這麼一句:“行啊!如果你願意,我一輩子都給你了。”
話說到這兒,那旁邊的兩個轎伕和泥雨,皆是捂着嘴笑了起來,悄悄退向一邊,把這一片刻的寧靜,留給了冷清的北辰宣代兩人。
冷清訕笑,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故作平靜,冷清玩笑道:“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噢!哪敢要三皇子一輩子,開玩笑的,三皇子別往心裡去。”
回過神來,將開心壓回心中,迅速鎮定下來,北辰宣代直視着冷清。
“真的,謝謝你。”
這一聲謝謝,說得挺重,說得挺信真,讓冷清都爲這句謝謝,而動容。
看來,北辰宣代對她還是很客氣啊!至少,還存在不少戒心。
“不用謝的,說那麼多謝,我都不好意思了,走吧!我推你出去逛逛。”說着,冷清走到輪椅之後,推起北辰宣代,兩人朝着造器行外行去。
北辰宣代一到大街上,周圍的所有人,幾乎都看傻眼了,這麼新奇的玩意,他們還真是沒見過。
不過,看新奇歸看新奇,最重要的是,這兩人的搭配,似乎是顯得有點兒,不合邏輯。
“喂!看啊!那不是將軍家三小姐嗎?”
“是啊!還有三皇子呢!”
“兩人還挺有趣,一個傻子,一個殘廢。”
“唉!小聲點,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皇子和將軍之女,小心被人聽見,砍你頭啊!”
“啊!是啊,是啊!”
……
兩人剛從造器行離開,身後便是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大多都不是在議論那個輪椅。
在他們眼裡,輪椅雖然新奇,但遠遠不及冷清與北辰宣代這一搭配,更顯得新奇。
硬要說爲什麼,那隻能說。
一個是公認的傻子,另一個是公認的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