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羣死的死,逃的逃,這場致命的危機,總算解決了。
在最後一隻狼翻着白眼倒下的時候,傅東雲也終於支撐不住。
“咣噹“一聲,他的長劍落地,而他也順勢倒了下去,包裹傷口的布條滲出絲絲鮮血。
簡雲苓急忙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耗子也湊過來,圍着傅東雲跳來跳去。
簡雲苓意識到自己剛纔對於耗子,不對,是對於這隻神鼠的輕慢,語氣恭敬了不少,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耗子想了一會,叼起她的袖子,往某個方向拽了拽。
簡雲苓往那個方向看了兩眼,半信半疑,道:“這邊?”
耗子點了點頭,拔腿要跑,簡雲苓急忙出聲叫住:“那他怎麼辦?”
耗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傅東雲,不爲所動,直愣愣地瞧着簡雲苓。
簡雲苓和它對視半響,眼角一抖,指着自己問:“你不是要我揹他吧?”
耗子往地上一坐,一副你愛背不背,反正我背不動的欠揍表情。簡雲苓覺得自己和一隻耗子一般見識,實在有礙自己作爲一個高等生物的尊嚴。
但是,傅東雲這麼個五大三粗的龐然大物,要她揹他,跟要了她命沒什麼區別,於是,思考再三,簡雲苓決定拋棄尊嚴,保命要緊。
“哎呦,我也受傷了,我疼!”簡雲苓捂着自己胳膊上三道血淋淋地爪印,連聲哀叫着博可憐。
耗子依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演,好似在說:裝,接着裝,我看你能裝多久。
簡雲苓用餘光瞥了它兩眼,當發現自己被一隻耗子無視後,她黑着臉把傅東雲扶了起來,咬着牙背到了背上。
至於他的寶劍,耗子很“好心”地幫他撿了。
簡雲苓一路跟在耗子身後,穿過樹林,再穿過一片雪原,來到一個背靠山壁的洞穴前。
耗子看都不看,踱着步子徑直往那洞裡走,簡雲苓擡頭瞧一眼頭頂的陡崖,問道:“這是你家?”
耗子回身看着她,不點頭,不出聲,正當簡雲苓以爲自己問錯了什麼的時候,它突然退到了一側,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彷彿邀請貴客到自己家中參觀的儒雅公子。
簡雲苓想笑,但想想,在人家的地盤上,這麼無視人家的誠意,似乎有點失禮,於是憋笑望天,揹着傅東雲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年頭,連只耗子都十分享受,住起豪宅了。
這間山洞裡和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外面風雪連天,洞穴內卻溫暖如春。外面萬籟俱寂,洞穴內卻生機勃勃。外面是懸崖峭壁,洞穴內卻是安居樂窩。
簡雲苓走在其中,不覺感嘆,這要是讓現代那些,被房屋貸款日日折磨的房奴們看到了,不該哭着喊着都住到山裡來了?
往洞裡走了許久,簡雲苓遠遠瞧見一張巨大的石牀,牀上用柔軟的稻草鋪了一個安樂窩,旁邊放了一個類似鳥巢的東西,裡面存着新鮮的果子和嫩草,應該是耗子給自己準備的過冬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