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苓兒”已經叫的她小鹿亂撞,此刻聽宇文徵這麼一說,又親眼看到那道傷痕。她心裡所有的不快、憤怒、怨恨,全在這一刻,消散於無形。
簡雲苓小心翼翼地低頭撫上那道駭人的傷疤,所有的話堵在喉間,只化作了兩個塵埃般飄在空氣中的字:“疼嗎?”
宇文徵微笑握上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語氣聽的人無端心疼:“沒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她低低地囁嚅道:“受傷的時候一定流了很多血吧……”
宇文徵搖頭拉上了衣袖。她從來不是個心思柔軟的女子,現在這幅樣子還真讓他有些許的不適應。
爲了打破這種哀傷的氣氛,宇文徵轉而用自在隨意地語氣逗她道:“早知道這樣就能博你同情,我早就拿出來給你看了。”那道傷痕消失在暗紫錦綢後,但簡雲苓的目光卻久久不願離開。
不是他不曾與她展示這道傷口,而是她不曾留心去看。若真的留心,兩次的牀笫之歡,她早該發現了。
吸了吸鼻子,今日的她,似乎太多愁善感了。是因爲愛上了嗎?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粉脣開開合合,一句道歉的話,簡單十一個字,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難說出口。
宇文徵挑開她鬢邊被風撩起的碎髮,目光沿着她的眉,她的眼,甚至她每一根上翹的睫毛悉心打量過,玩味道:“知道錯就好,罰你以後乖乖呆在我的身邊,一輩子不許再逃走。知道了嗎?”
簡雲苓乖順點頭,一絲如水笑意嵌在脣角:“好。”
他將那樣的她揉在眼底,聲音放得輕若鴻毛:“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你愛我嗎?”
簡雲苓又一次紅了雙頰,眸光卻無比認真地注視着面前俊朗的面孔,偏頭問道:“一定要說出來嗎?”
他的脣吻上她上揚的嘴角,用模糊地聲音呢喃:“我想要一個真心實意的答案,告訴我,你愛我嗎?”
他只輕輕點了一下,便離開了,深邃沉目中似攬了繁花萬重,月華皎潔。
簡雲苓終於敗下陣來,鄭重其事地捧起他的臉,一字一句地回答:“是,我愛你,很愛你。因爲愛你,所以忍受不了你的欺騙,因爲愛你,所以這一路上,每走過一處景色,心裡想的都是,若有你在身邊,陪我一起共賞該有多好。我一直不願意承認,其實是因爲愛得太深,所以太過小心。”
宇文徵的眼角想要牽起一個笑,但因爲心臟的悸動,又停在一個半彎不彎的位置。
他第一次如此討厭自己不能夠站起來,否則,此刻他便可以抱着她歡呼雀躍,向全天下宣佈,從今往後,她,只屬於他了。
這麼想着,情意漸濃,低頭欲再吻,懷中人兒卻仰身向後一躲,兩根纖指代替嬌豔脣瓣貼到了他的脣上,戲笑道:“王爺,我如今這模樣,你不覺得煞風景嗎?況且,這是在別人家的地方。最好還是不要白日*吧。”
宇文徵拿開她的手,俊眉飛挑,邪魅一笑,道:“你在我眼中,無論怎樣都是最美的。而且我是在和我深愛的妻子光明正大的親熱,怎麼會是白日*呢?”
說着,又笑吟吟地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