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在書房裡等了很久,傅東雲才匆匆趕來。
甫一見到他,宇文徵的聲音雖冷,但卻隱含關心道:“傷勢怎麼樣了?”
傅東雲用綁着紗布的雙手抱拳道:“謝王爺關心,屬下沒事。王爺叫屬下來,是否爲了刺客之事?”
宇文徵搖搖頭,眸色幽暗,露出暴虐地殺意,道:“不是,是爲了簡雲苓。我這個王妃,我們好像都太低估她了。”
“此話怎講?”
“今天,我在拉着她不讓她走出馬車的時候,無意中感受到了她的脈象,發現她身體裡竟然還有內力。”
傅東雲不可置信地道:“怎麼可能,那天屬下明明……”
“我相信你的判斷。”宇文徵擡手打斷他,指尖輕叩桌面,陷入沉思:“依我看,她應該是正在偷偷修煉那幾本書裡的內功心法。”
這種可能,雖然是唯一的解釋,卻也是最讓人不寒而慄的解釋。
“這麼說,她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便參透了那些書裡的心法,修煉出了內力?”傅東雲回想起簡雲苓剛纔的那些輕語淺笑,突然覺得她眸子裡都是猜不透的幽深。
宇文徵目光陰狠,開口的聲音如冰天雪地:“本王的這個王妃實在不簡單啊,就是不知道,簡老頭在背地裡幫了她多少。”
傅東雲試探問道:“需不需要屬下打探一下?”
宇文徵陰測冷笑,拒絕道:“不必了,本王很想看看,這個簡雲苓還有什麼本事。”
傅東雲擔憂地抿起脣,沉默下去。
第二天一早,簡雲苓還在睡夢中的時候,蘭姨便火燒火燎地砸她的門。
等簡雲苓好不容易拖着發沉的腦袋開了門,蘭姨急切地拽住想躺回牀上的她,一臉氣憤道:“王妃你怎麼還能睡得着呢,外面都把你傳成什麼樣子了。”
簡雲苓半斂着眼皮,半清醒,半昏沉地問道:“傳成什麼樣了?”
“外面的人都說翰王取了一個悍妻,於內暴躁善妒,於外,不僅在宮宴上羞辱了恭王的愛妃,還目中無人,挑釁皇后。”蘭姨越說越生氣,眼角的魚尾紋都多了幾條。
簡雲苓當是多大的事,原來就是些添油加醋,斷章取義而已。
她興致缺缺地推開蘭姨,懶笑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啊。”
蘭姨瞪圓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王妃你……”
簡雲苓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小貓一般抱住蘭姨,把頭搭在她肩膀上,撒嬌道:“好蘭姨,天大地大不如我的睡覺事大。不管多大的事,你先讓我睡會兒吧,我真的好睏。”說完,又倒在了牀上,翻個身,睡死過去。
日上三竿之時,簡雲苓方纔睡醒,蘭姨並不在屋裡。
她神清氣爽地光腳下牀,伸了一個攔腰,看了看外面難得露出臉來的太陽,爲自己挑了一身米白色的錦布羅裙,裙裾上繡着大片粉嫩的荷花。腰繫淺藍色的飄帶,墜上一個散發着梔子香的香囊,一步一婀娜,一步一生香。
午膳的時候蘭姨來侍候,簡雲苓哄了她好半天,才讓她消了今早那件事的氣。
哪知,這飯剛吃到一半,便有小廝來報,說阮側妃求見。
不速之客上門,必有堵心事。
簡雲苓放下碗筷,叫人把阮側妃領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