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簡雲苓和宇文徵,這兩人從休息場地一路疾馳,和緊追其後的宇文宸散開兩個方向各自尋找獵物。
簡雲苓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宇文徵也勒馬跟在她身後踱步。幽深的眸子帶着無法言明的意味看向她,道:“你何必強跟了來,平白招惹了那個人,得不償失。”
簡雲苓帶一絲玩味挑眉睨向他,道:“誰說得不償失了,我覺得挺值得的。而且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也沒點感恩之心呢。”
宇文徵知道她那張嘴,無理也會辨出三分理,莫名產生了逗她的興趣,便頗有興致地問道:“哦?那倒讓我聽聽,你是如何幫我的?”
簡雲苓撩起耳邊的碎髮,繞在指尖,似笑非笑道:“這場比試明擺着已經成了一場困局,你不能不比,可一旦比了,贏也不是,輸也不是。而且,我總覺得那個人的神情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好像在暗中計劃什麼。”
宇文徵認真聽她娓娓道來的分析,脣邊勾起一抹欣賞,笑容淡淡,道:“你倒是心細。其實從他故意加重彩頭時我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場比賽,他就是在有意爲難我。而且,御弓一物雖然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他人來說,定然代表着立儲的承諾和至高無上的榮譽。”
“所以王爺想到破解困局之法了嗎?”簡雲苓悠然望向遠方層疊山巒,毫無畏懼緊張之色。
宇文徵反問她:“那王妃可是想到了?”
簡雲苓咬牙暗罵:老狐狸!明明早已看透一切,還偏要等她爲他操心。
這麼想着,她撫了撫身下馬匹柔順光亮的鬃毛,半無奈半逗趣地笑道:“輸贏兩難,那我們便比個不贏不輸就是了。以宇文宸那種衝動易躁的性子,肯定主要集中獵殺飛鳥野兔這種體型較小的動物,那我們就專找鹿或狐狸這種中大型的動物,到時,他方數量多,我方重量大,評判標準不一樣,哪方輸贏都顯不公,就只能是個平局了。”
宇文徵失笑:“你倒是會鑽空子。”
簡雲苓並不這麼認爲:“這不叫鑽空子,這叫靈活。”
宇文徵不欲與她詭辯,正準備再往前走一段路,尋找中意的獵物,突然,正前方一隻梅花鹿仰着前蹄從樹林中蹦出。
圓圓的小腦上頂了一對樹杈型的鹿角,兩隻喇叭花似的小耳朵輕微扇動,彷彿在側耳傾聽周圍動靜。身上開謝萬千白梅,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周圍掃視一圈後定在了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的身上,隨即警覺的返身跑回林中。
簡雲苓大喊一聲:“快追!”飛奔而去。
宇文徵緊接着跟上,兩人一前一後跑進那片茂密幽深的樹林。
正值晌午,林中景色甚好,濃密得梧桐枝葉織起厚重陰影,偶有正午陽光隨透過枝葉縫隙打下,映的橦影綽綽,斑斑點點,匯成金色星海。東風颯颯,吹出一首林間清調。。
簡雲苓醉心於美景及追獵的快感,沒有注意到,四周正有致命的危險悄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