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天朗氣清,適合練武,更適合打架。
簡雲苓第一天到武場,就受到了除宇文徵以外所有人的歡迎。
有幾位皇子一直纏着她,要學她那天比武時使出的劍法,簡雲苓被他們纏得沒有辦法,便挑了其中一式教給他們,讓簡辰逸幫着監督他們練習去了。
她自己在武場中轉了一圈,發現大家練的都是一些基本功,沒有更深的東西。奇怪下她沿着左側長廊往前走了一會兒,猛然發現這個地方是有前後院之分的,後院也有一個武場,而在這個武場中練習的人明顯比前院的那些年紀稍大些。
從剛纔就沒看見的宇文徵也在這裡。
簡雲苓的到來引起了矚目,她繞過人羣,走到宇文徵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王爺怎麼沒有告訴妾身,這個武場還有前後之分。”
宇文徵平淡地擡起頭,理直氣壯道:“王妃不知道嗎,我以爲王妃那麼大的本事,早就知道了呢。”
簡雲苓語噎,不屑與他爭辯,舉目向武場中央看去。
有兩三位武師父正一板一眼地教導皇子們招式動作,這個手向左一點,那個腿收一點,死板又沒有趣味,難怪有幾個人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真正的好功夫哪是教出來的,都是打出來的。簡雲苓以前做殺手的時候,教她們身手的老師從來都是給她們演示一遍,就讓他們真刀實槍的對練,只有這樣練出的身手,才比較紮實。
宇文徵不時在注意她的神色,眼中的那絲不屑並沒有錯過。
他的墨色眼瞳幽波一蕩,浮現幾分笑意,隨即隱沒沒有被任何人察覺。驀地提高音量,像是故意讓所有人聽到一樣,說道:“王妃說什麼?你覺得幾位師傅教的不好?”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朝簡雲苓看來。
簡雲苓目光一深,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過,宇文徵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簡雲苓低頭,想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卻見陽光斜照進他的瞳孔,剔透又深沉,彷彿靜海,一絲漣漪都沒有。
“回王爺,妾身什麼都沒有說,王爺怕是聽錯了。”
她的聲音柔和清淡,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好似只是實話實說的陳述,下面的人不由驚了驚,心道這王妃真是大膽,居然敢當衆讓翰王下不來臺。
宇文徵低聲帶着壓迫道:“我看王妃是觀看大家練習一時着了迷,自己說過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確實跟本王說,覺得各位武師父的教導方式有所欠缺,不如說出來讓大傢伙都聽一聽,也好讓武師父們學習一下,將來好做改進。”
簡雲苓目光微微一慌,道:“王爺,妾身見識短淺,都是些愚見,怎麼敢拿出來說給大家聽。”
“哪裡,王妃的才華衆所皆知,想來在教授武學方面也有獨特的見解,我相信,各位武師父一定都很想聽。”宇文徵的目光陰鷙幽深,一句話,說的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
那幾位武師父就算是沒有興趣聽,此時也非有興趣不可了。
簡雲苓的眼神也平靜下來,撤去僞裝,淡漠地與宇文徵對視一會兒,脣瓣輕揚,嫣然一笑道:“好,既然王爺這麼說了,妾身再藏着掖着就實在有些做作了,那妾身就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