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正當宇文徵爲簡雲苓的一番話而出神的時候,忽聽她反問道。
宇文徵有點沒反應過來:“我?”
簡雲苓翻過身來,以肘撐地,俯視着他:“你要殺宇文恆,那他的子嗣妃嬪呢?”
這個問題也困擾了宇文徵許久。
宇文恆是有罪,但那些身居深宮,不知前朝事的女人並沒有錯,還有那些皇子皇女,他們都是宇文徵的侄子侄女。
稚子無罪,這一代的恩怨,怎麼能讓下一代承擔?
簡雲苓不如宇文徵顧慮的這麼多,她只是想着,如果輕易地把這些人流放或者殺死,會不會讓宇文徵背上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帽子。
“你覺得呢?”宇文徵對任何事都冷靜非常,只有面對親情之時,很容易走入困境。
“簡雲歌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簡雲苓果斷乾脆地宣判了簡雲歌死刑,馬上便說明了原因:“如果兄長真的要救簡家其他人,那麼,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會成爲他們日後東山再起的一個希望。更何況,不論是簡丞相的正房夫人,還是側房姨娘,家世背景都不容小覷,我們決不能留這麼一個隱患。”
宇文徵沉定點頭:“同意。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她腹中骨肉是男是女,但我們還是小心爲上,這個時候,一步都不能踏錯。”
見宇文徵和她所想一致,簡雲苓微微一笑,又回到懶散姿勢,翹起二郎腿,一邊顛腳,一邊悠閒道:“至於其他的妃嬪,就很容易了,除了鳳皇后,沒有子嗣,且母家是你將來要委以重任的重臣的,可以放她們回去,然後指一門好的婚事,有子嗣,且母家是重臣的,打入冷宮,皇子軟禁於宮禁中,終生不得出。有子嗣,但母家權勢微薄的,放回母家,自行婚配,皇子發配外城建府。剩下的,就看她們自己要留要走了,要留的,充爲宮婢,要走了,放了就是。”
宇文徵聽着她的分析,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考慮的還真周全。”
簡雲苓秀眉一挑,輕鬆道“我既然說了幫你,自然要多上些心。”
宇文徵頓了頓,再問:“那鳳皇后呢?”
這下,連簡雲苓也犯了難:“鳳棲梧啊!她可真是難辦了。鳳家財力雄厚,勢力又龐大,如果處理不當,可能你這屁股還沒坐熱,鳳家便揭竿而起,效仿你來一個除逆呢。”
宇文徵雙眸微眯,語音低沉:“其實,我一直很奇怪,宇文恆這次深陷如此之大的危機,爲何鳳家毫無動作?”
簡雲苓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礙於她對鳳家不夠了解,自然也得不不出什麼答案,便也擱下了,此刻宇文徵再次提起,她的心裡也打起了鼓。
“會不會鳳家是另有打算?”她提出了一個可能。
宇文徵並沒有反對:“說不定,鳳家是世代傳承的大家族,居百年而不倒,必有它的原因。現在鳳家的主事,是鳳棲梧的二叔,鳳老將軍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