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向她走來,直接用袖子擦乾她臉上的淚,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別再哭了,這兒人很多,別鬧了笑話。”
笑話?還有人在意嗎?剛剛不是就爆出了一則大笑話?她的心很痛,很難受,甚至很害怕眼前的人會推開她,無助的拽住他的衣服,卻沒有說服力讓他原諒。
她從沒那麼的厭惡一個人,但是蘇浩然真的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她的承受記錄,他居然爲了解除身上的緋聞,不顧之前答應她的話,把這個秘密爆出來。
“真是苦惱啊。”他笑的雲淡風輕,“外面肯定已經有一堆的記者等着我。”
看着他笑的樣子沐小白的心更加難受了,緊緊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卻半個安慰的字眼都說不出。
“別再哭了。”他走近繼續擦着她臉上的淚,“我可能要躲避那些記者,先走了。”
說完竟然真的轉身要走,沐小白的手還拽着他的衣角,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低聲啜泣。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她無助的詢問,心底的恐懼散發到最大,很害怕他再也不見她,很害怕兩個人再無交集。
“傻瓜。”他淺淺的笑了一聲,拽開她的手一句話沒再說盡自離開了。
沐小白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模糊,直到眼前再也沒有了他的背影,肩上搭了一隻手,平淡的聲音吐出,“需要紙巾嗎?”
她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有些怨念的瞪着景墨軒,惱恨的罵道,“你跟蘇浩然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笑的很淡,眼眸裡透着陌生的冷漠,“我們不過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無恥!”她狠狠的瞪着他,眼圈紅紅的,委屈到了極點,最可恨的是罵的這句‘無恥’偏偏她也佔了一分,是她把照片發給蘇浩然的。
“這是事實,蘇浩然戴了私生子的帽子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摘下了。”景墨軒耐心的解釋。
“你們根本不懂!”
她冷着臉離開,才走出酒店就發現大廳裡果然候着很多記者,他們簡直無恥到了極點!不僅爆出了蘇逸痕是一夜情的產物,又找來記者給他二次打擊。
但是一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跟自己也有莫大的關係就很無力,真的怨念自己,當初爲什麼要把那些照片拍下來,爲什麼要發給蘇浩然!
“沐小姐?請問你對蘇浩然是私生子的事情怎麼看?”
“你之前對他的身份知不知情呢?”
“你們離婚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你知道他不會得到財產才離婚的?沐小姐離婚拿到多少錢呢?”
她臉色難看的在這些記者中間擠着,只一味的說不知道,心下煩躁,各種尖銳的問題不斷的拋向她。
終於擺脫那些記者,她鬆了一口氣坐上出租車,但是卻不知道該去哪兒?內心是想去陪蘇逸痕,但是一想到他剛剛對她的疏離,就沒有膽子去了。
夜慢慢的深了,沐小白將腦袋靠在車窗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滑動着手機,將蘇逸痕的號碼按出來,卻遲遲不敢撥打過去。
她承認,她真的慫了,也錯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會讓他覺得疲憊吧?手機突兀的響起來,她沒有多想直接的接聽了電話。
電話的那端很吵鬧,沐小白的脣緊緊抿着,卻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她倒要看看蘇浩然會怎麼跟她解釋!
“你在聽嗎?”
“我在。”沐小白聲音冷淡的回答。
蘇浩然又是一陣沉默,嘆息道,“想必你已經看到新聞了吧?那條消息是我爆出去的。”
“我知道。”這件事兒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蘇浩然清楚,當然是他爆出去的,根本都不用想,更何況她早就有這個擔心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
蘇浩然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語氣透着幾分艱難,“我也沒辦法,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我不能讓蘇氏真的倒臺。”
這就是他的理由?沐小白呲之以鼻,毫不客氣的逼問,“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小白,對不起。”
“當初你讓我去偷蘇逸痕電腦裡的資料,我去偷了,我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把這件事情爆出來,你現在卻食言而肥。”她格外的冷靜,語氣中透着諷刺,“蘇浩然,你是不是太無恥了!”
“小白,明天下午我們詳談。”
不等她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她的臉上露出濃濃的諷刺,應該是解釋不出什麼了,所以就找個藉口掛斷電話了?這個僞善的男人!
另一邊,蘇浩然緊緊的握着手機,臉色十分凝重,剛剛沐小白的話讓他覺得心底很不舒服,之前手下全軍覆沒,蘇氏的高層又連續被挖走,再加上他私生子的事兒爆發,一連串的打擊都要把他逼瘋了。
他並沒覺得自己的還擊有什麼不好,他闡述的是事實,他憑什麼要背私生子的黑鍋?他纔是蘇東海的親生兒子!他拿的東西都是自己該得的!
“蘇先生,裡面那位夫人把錢全部輸光了。”
蘇浩然透過門縫看向裡面,張蘭一臉焦躁的坐在椅子上,眼睛裡滿是悔意,一旁的人不耐煩的催促着。
“你到底還有沒有錢啊,沒錢滾蛋,別耽誤我們大家!”
張蘭陰沉着臉,看着不遠處的籌碼心一陣陣的揪疼,那都是錢啊,她的錢啊!居然輸了精光,她真的很不服氣,倘若再有籌碼的話,她一定會贏回來!
“再去準備五百籌碼。”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張蘭忍不住擡頭,待見到蘇浩然的時候臉上一喜,“浩然?你怎麼也來這兒消遣?”
“岳母大人。”他一本正經的喚了一聲,隨手將五百籌碼放在她的面前,“您繼續玩。”
張蘭的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五百個籌碼啊,那就是五百萬啊!比之前她輸掉的整整多了十倍,“這是不是不妥啊。”
“有什麼不妥的?岳母花女婿的錢不是天經地義嗎?”蘇浩然淺笑着,眼神裡卻染上幾分深意。
張蘭聽了這話徹底放下心來,“來,來,我們繼續。”
蘇浩然的嘴角稍微揚起來,眼神格外複雜,他看了一眼腕錶,走出門,照張蘭的輸法差不多兩個小時一定輸的精光。
果不其然,越是想把錢撈回來張蘭越是輸,越是輸她就越加的焦躁,她要把之前的錢贏回來啊,眼見着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少,她也就越來越肉疼。
只要籌碼多,她就有贏回來的機會!
辦公室內,蘇浩然正在閉目養神,砰砰砰,雜亂的敲門聲響起,他淡淡的應了一聲,“進來。”
門被打開,兩個保鏢類的人一左一右架着張蘭進來,隨後狠狠的把她丟在地上,張蘭直接被摔成了狗啃屎,半晌才從地上坐起來。
待看到蘇浩然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喜色,“女婿,剛剛我又借了五百萬,你看能不能幫我還了?不然他們威脅我,要剁了我的手!”
“之前那五百萬我當孝敬你了,但是後面這五百萬我可無能爲力了。”他淡淡的開口,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卻完全不如之前了。
“女婿,你別這麼絕情嘛,他們要砍了我的手啊。”張蘭一臉的驚恐,倘若他真的不管的話,這手豈不是保不住了?
蘇浩然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小賭娛情,大賭傷身,總該給你點教訓。”
張蘭的臉色瞬間變的無比難看,之前架着她的人立即把她按到桌子上,狠狠的拽過她的手,一把刀子嘭的一聲插在距離她手指幾釐米的地方。
“不要,不要啊。”她直接被嚇尿了,一股騷腥味在屋內傳開。
蘇浩然的表情很難看,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冷冷開口,“不想被剁手,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好,我老實回答,我一定老實回答,你想知道什麼?”張蘭痛哭流涕道。
他的眸子閃爍一下,示意手下出去,兩個手下立即走了出去關上了門,他慢悠悠的點燃了一根香菸,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痛哭的張蘭。
“沐小白的生母是誰?”
張蘭瞬間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你,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她生母的?”
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哪怕再討厭沐小白都沒把不是她母親的話說出來,蘇浩然這個外人是怎麼知道的?瞬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中充滿慚愧。
當年是她答應老爺至死都不能說出沐小白的身世,哪成想居然被蘇浩然發現了,既然是他發現的就不能怪她了吧?
“她的生母是誰。”
張蘭閉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她叫李雪蓮,是我家老爺的初戀,當初我家有錢有勢,用了點小手段拆散了他們,誰知道那賤貨居然懷孕了!”
“我找了個機會,在她要生產的時候找人撞了她,本以爲可以相安無事,我沒想到在幾個月之後老爺居然抱回來一個女嬰,就是沐小白。”
“你可真夠惡毒的。”
“我惡毒?”張蘭瞪大眼睛露出幾分嘲諷,“他把賤種抱回來卻送走了我們親生的女兒,這麼多年我有多痛苦你知道麼?我可憐的語之,二十幾年都沒享什麼福。”
蘇浩然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臉上露出幾分嘲諷,即使沐小白在沐家又如何了?還不是受盡她的屈辱與冷淡嗎?她有一天感受過親情?
不過這個李雪蓮他倒是可以去查一查,也許會有什麼驚喜的發現,爆出蘇逸痕是私生子的消息已經破了大忌,他必須要挽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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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沐小白對他死心,這個李雪蓮還是能夠成爲他的殺手鐗,她應該也會很好奇誰是她的親生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