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不必這麼麻煩。用一用我剛研製的藥,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嘛”越芒丹實在不懂有什麼好策劃的,一計“無心”服下可令公西意二十四個時辰內身體一切活動機能完全停止,人要是死了還怎麼勉強?
“越芒丹,你做事能考慮一下後果嗎?”越玉龍懶得跟無知女子爭辯。公西誠沉聲道:“炸死不是長久之計,日後一旦露餡便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就是!我說無知女,九族欸!你怎麼能拿這麼多人的命開玩笑!”越玉龍附和道,“還是照原計劃進行好了,比較保險。”
公西誠突然想到什麼,勾起嘴角:“越玉龍,不妨再加一條。”
“裴湘姑姑,這麼晚外面怎麼倒熱鬧起來了?”公西意在牀上做着舒展運動,氣喘吁吁道。
裴湘在屋裡點上了有助安神的香:“聽說是辟雍宮走水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姑娘早些歇息吧,太醫院新調的安神香聞起來還不錯。”
“着火了?最近天干氣躁的,咱們東院也小心點。調香不是尚香局的事,怎麼太醫院也做?”公西意好奇地問道。
“聽說是新來的朱太醫調製的,安神助眠。”裴湘幫公西意放下帷帳,“今夜我守着,姑娘安心睡下。”
公西意樂的在牀上打滾兒:“助眠?姑姑,明早我若是起不來可別怪我!”裴湘無奈地搖頭,她還是頭一次見人如此嗜睡的。
一大早公西意就醒了過來,睡到自然醒那是不可能的。在伴着鳥鳴的睡夢中,腹部一陣陣的疼痛。公西意不得不爬起來,剛剛坐直下身一股熱流……雖然大姨媽到訪擾了自己的清夢,卻總好過後天入宗禮的時候來,只是這次疼得更厲害了。
裴湘聽見動靜走了進來:“姑娘今天怎麼這麼早?”見公西意縮在一角着不說話走過去擔心道:“姑娘沒事兒吧?怎麼身上一片冰涼?”
公西意擡起頭,冷汗滿額面色蒼白:“姑姑,是那個來了……好疼啊,以前都沒有這麼嚴重。”說着腹部一陣痙攣,酸氣涌了上來乾嘔不斷。裴湘沒料到情況這麼嚴重:“姑娘先忍一忍,奴婢去叫太醫。”說着喊了木紅、木紫照顧着,自己向太醫院跑去。
越玉龍一大早塗塗抹抹終於滿意了,這就是易容天才啊!遲早有一天自己的易容手法可以超過越芒丹那個魔女!乘着清風來到太醫院“靜候佳音”,這個時候藥效差不多也發作了吧。
“朱太醫,早啊。”
“早,永寧宮龐太醫您去一趟吧。我昨晚給聖上配的藥不知怎麼少了一味,今兒得趕緊補。”越玉龍隨口撒了個謊,支走了太醫院當值的龐兵。
“肯定是藥膳局的那幾個小子弄錯了,老夫替你走一趟便是。聖上的藥要緊,朱太醫果然年輕有爲啊,剛剛入宮便得聖上信任。以後還請在升上面前多多美言幾句。”龐兵趁機討個好處便去年了永寧宮。
越玉龍一人在御藥監翻來翻去,也沒找到什麼心儀的好藥。正失望呢,只見一宮中婦人急匆匆地跑進來:“還請大人走一趟明光殿,公西姑娘一早起來腹痛難忍,冷汗連連。說是月信來了沒想到這麼嚴重。”
越玉龍心裡咯噔一下,情況好像失控了。什麼時候月信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藥效。萬一真的產生什麼副作用,公西誠還不得把自己皮扒了!於是也不再多言,拿了藥箱跟着裴湘趕往明光殿東側院。
越玉龍到的時候,公西意已經疼得在牀上打滾了。木紅急的團團轉看見裴湘回來了,趕緊跑過來:“姑姑,我煮了紅糖薑湯,小姐一點兒都喝不下去,疼得腿都抽筋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裴湘安撫住木紅:“太醫已經來了,不會有事的。木紫去哪了?”
木紅急的眼圈都紅了:“木紫害怕我家小姐有個好歹的,去稟告皇后娘娘了。”
越玉龍上前:“你們兩個扶好你們家小姐,我先給她止痛。”說罷從藥箱中拿出銀針和一隻紅色小瓷瓶。抽出一根銀針在紅色瓷瓶裡浸泡了一會兒,然後在公西意的手臂上輕輕刺了幾針。
公西意已經疼得顧不得是不是有人在拿針扎她了,如果扎他可以止痛,她想說隨便扎扎漏氣了都沒關係。神奇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公西意竟然感覺到全身放鬆下來。
肚子竟然不疼了,冷汗也下去了。越玉龍上前探脈,心裡慶幸還好還好沒有傷到公西意的身體,效果也明顯出來了。
姜鬱冰帶着止心來探望:“只是月信怎麼疼得這麼厲害?後天就是入宗禮了偏偏這時出了岔子。朱太醫,這身體有無大礙?”
越玉龍裝作難爲情地吞吞吐吐道:“臣不知當講不當講……”公西意有種不好的預感,往往接下來的臺詞都是萬萬不當講的。難道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姜鬱冰愣了一下,笑着安撫了一會兒公西意,囑咐止心先陪着自己招呼太醫出去說。公西意按耐不住了:“朱太醫有什麼話直說吧,我雖然小道理還是懂的,給我交個底我心裡也踏實。”
越玉龍爲難了,先前跟公西誠商量的就是不讓公西意知道,默默地把事情辦了就好。姜鬱冰示意越玉龍可以有話直說了,越玉龍只好磕磕絆絆地說道:“公西姑娘,體質極爲特殊,每月月信伴有痛感只是一種表象,實則是不孕。恐怕公西姑娘這輩子都不能生子了。”
姜鬱冰聽得頭髮蒙:“朱太醫,這可不能亂說。”越玉龍裝模作樣的嚇得跪下:“臣不敢妄下結論,還請宮裡德高望重的前輩……”
公西意吐了一口氣,她還以爲自己快死了呢。不就是不孕嘛,現代都市裡到處都是不孕不育專科醫院。這個病死不了人的,就是不能造人了。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時代,又何必再帶來一條無辜的生命。她看了看貌似很難過的衆人,自己是不是也要流滴眼淚以表傷感呢?
姜鬱冰“好言相勸”了一天生怕她想不開似的,到了傍晚才離開。止心出奇的安靜,一個人沉默地坐了一天跟着姜鬱冰走了。被叫來“複診”的太醫也無奈的退下了,東院的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主角公西意很莫名其妙是誰營造了這麼一個憂傷的氛圍,弄得她也跟着小心翼翼起來。木紫做了一些補品:“三小姐,上次我們做的那些信子都給你放在牀頭了,你先起來喝點粥墊墊吧,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恩,我自己來就好。在牀上躺了一天了,腰痠背疼的。木紫你先去休息一會吧,有事我叫你。”公西意下牀溜達了一會兒,腦海裡突然靈光一現,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樑簡恐怕就不會要了吧?
“皇上,臣妾也沒想到。明明上午才確診,下午就傳的沸沸揚揚的。可是後天的大禮已經準備妥當,若是因此退婚皇家顏面何在?”
姜鬱冰頭疼不已,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怎麼就傳到宮外了。
“有多少人在等着出岔子,朕本就打算在大禮上把帥印交給樑簡。可如今京城裡都傳言公西意是不吉之人,金釵之年便沾了她大嫂生子的血光,在宮裡毫無規矩頂撞姬夫人,如今更是被確認了不能生育。那些世家宗族都在等着看樑簡的笑話,朕當初就不應該……”樑辰後悔道。
“皇上是怕會影響到本來的計劃?流言傳的這麼快定是有人故意渲染的。”姜鬱冰也很是爲難,“朝臣逼着皇上下旨退婚,豈不是等於要皇上打自己的臉。”
“皇兄、皇嫂不必爲難。”洪泉連滾帶爬地跑進來,也沒攔住闖進來的樑簡,“越是如此這個大禮就越要順利進行。皇兄,臣弟不缺生兒育女的工具,既然有人想看笑話,不妨讓他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