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求同存異
大嘴帶頭走了出去,他身後緊跟着夏玲和阡陌,我抱着古弈跟在最後,五人剛一現身,馬上兩個黑洞洞的槍口指了過來。
“諸位,不要告訴我你們分不清血屍和人,現在給個交代吧。”小野緩緩的變過臉色,板着臉說道。
我瞅了一眼小野,心道交你娘個嘴,幾乎沒在他眼前逗留,權當他腦子被剛纔嚇傻了,便直線走到阮波濤和阪田跟前,伸手推開阪田指過來的槍口,對着阮波濤說道:“那個老不死的,他人在哪裡”
然後,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等着阮波濤告訴我答案。
如今的老傢伙,已經不是我當初認識的哪個學者形象的老餘頭了,甚至面對眼前這兩個小鬼子,我都不需要去剋制那種想噴射出的火氣,遠了不說,就眼下來看,我們所經歷的種種都是拜他所賜,古弈昏迷不醒,我和大嘴數次危機重重後又險象環生,甚至時間一耽誤就是半個多月,導致古弈身上的七星砂全部顯現了出來,我預感到古弈還沒醒過來的真正原因和她身上的七星砂有很大的關係,也許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以前我相信人定勝天,現在我更多是的相信運氣,事分好壞,全爲運氣使然。
我粗略的給老餘頭定下了三宗罪,其他兩宗且不說,光是古弈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這件事,已經足夠我親手撕了他。
我不知道老餘頭和阮波濤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我只想找點找到虛幻城,哪怕那城池真的存在於一個未知的地方,爲了古弈我也會義無反顧,我不止一次的掏出那份地方和此處的地形做對照,幾乎就沒有任何聯繫,我現在有點懷疑那份地圖壓根就是假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陷阱,一個殺人的陷阱,用來坑殺像我一樣貪心不足的人。
“看來你們還是對老餘瞭解的太少了,就在你們還在山洞內和血屍糾纏的時候,他就直奔湖邊的方向去了,正好在哪裡碰到了我們,還口口聲聲說你們幾人生還的可能已經沒了,此地的血屍已經溫養了千年,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打虛幻城主意的人的,還有那口十噸黃金鑄的大鼎,莫不說是咱們幾人,即便是準備充分的考古隊,來了也是有來無回,拋開血屍不說,就說水裡的魚,牙齒硬的能一口咬碎一塊石頭,平時藏在河底的亂石中,只要有移動的活物經過,後果可想而知。”
老餘頭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阪田的孔袖管,繼續說道:“幸虧你們是從山洞出來的,不然我的好兄弟們,咱們真的就只有一面之緣了,剛纔老餘極力的攔着我們不讓過來,崔老弟你說我是那種不顧手足的人嗎眼看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半,這成功的果實我不能一個人獨吞啊,只要是兄弟,人人有份。”
“不過也不能怪你們,就連我這老江湖也算計不過他,所以,老餘頭的話最多隻能信一半。”阮波濤話鋒一轉,像是交代後事,說完最後一句話,整個人顯得消瘦了一圈,我不知道他的話裡水分有幾層,但最後那滿是感激的眼神,還擔心讓我信以爲真,心道你也不是什麼好鬼,說的他媽冠冕堂皇的,如果不是惦記着自己的侄女,八頭毛驢也拉不回來你們幾人。
同樣,我也假裝茅塞頓開的看了阮波濤一樣,暫且就當他爲我考慮了,這夥人本來就是臨時組建的,根本就談不上一條心,甚至這只是個開始罷了,真正的較量怕是很快會來。
求同存異吧,我又看了眼小野,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槍口,直到小野苦笑了一聲,將手槍收起來,反手拿起一根火把,向周圍晃了一圈。
“說多了都是屁話,老餘頭是不是還在湖區,看我過去把他剝皮抽筋。”大嘴也撿起一根火把,陰森着臉擡了擡眼皮。
老餘頭守着那便死水乾什麼莫非有發現我頓了一下,知道大嘴那驢性子子,雖然說話喜歡誇大幾分,但絕對是個手黑的主,爲了不耽誤大事,我還是在人後囑咐了他幾句:“千萬別這麼想,從立場的角度看我們還是兄弟,再說咱們年輕,犯不着和一個棺材瓤子費那勁。”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誤會也好,碰巧也好,反正沒有鬧出人命,所以,剩下的時間大夥寒暄了一陣,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俗話說的好,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所以,約莫半個小時之後,一行人舉着火把浩浩蕩蕩的向湖區走去,大嘴和小野負責開路,夏玲和阡陌走在隊伍中間,其他的人儘可能的不要掉隊,因爲接下來我們還要穿行幾片稠密的灌木帶,爲了有效防止血屍突襲,大夥除了我都是人手兩根火把,按照阮波濤的說法,只要不會利用火的東西,都怕火,天生的。
隊伍再次壯大起來,給了不少人信心,即便我們走的是夜路,大夥也能放開手腳全速前行,除了路上要小心不能引起山火外,幾乎一路上沒什麼阻攔,很快,前面就出現的水聲,準確的說是風浪聲,看來外面的風還沒停下,湖面上發出的動靜一聲高過一聲。
我不知道是不是風朗聲太大,將一直昏睡的古弈吵醒了,反正我感覺後背上的古弈突然動了一下,而且有兩個熱乎乎的淚珠子掉在我脖子上了,我以爲古弈要醒,心裡一激動,對着她的耳邊唸叨了一陣,不過很失望,古弈只是動了幾下嘴脣,繼續沉睡。
“快到了,大家都精神着點啊。”小野低沉着喊了一聲,腳下變快了很多,帶着一羣人繞過幾顆歪脖子樹後,向一片開闊地疾走,地下的雜碎不堪重壓發着“嘎吱嘎吱”的細聲,周圍再無遮擋的樹木,眼前突然清亮了很多,往遠處了看,一片渾濁的水面畫着水圈向一個方向褪去。
湖水難道最近被污染了我記得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很清澈,僅僅一天時間就變了樣,腦袋裡飛快的想着箇中原因,卻見大嘴撒開腿還在往前走:“老餘頭,老傢伙你出來,大爺保證不消死你,老”
就在大嘴的聲音迴盪出很遠時,我忽然聽見一道重重的落水聲,還有快速的滑水聲,心裡一緊,以爲有人不小心掉進了湖裡,我馬上將火把舉過頭頂向水面看去,發現水裡並沒有掙扎撲騰的動靜,倒是擴散出不少水圈,比之剛纔風吹過的水圈大了好幾倍,一直退至了我們腳下。
“大嘴回來,有血屍。”我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時間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聲的傳話給大嘴,大嘴猛的回頭,剛開始還以爲我和他開玩笑,很快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像死人一樣,倒提着火把就往回跑。
在大嘴身後十幾米的水面上,忽然多出了一個通紅的人形影子,掄起的胳膊像船槳一般,正使勁的拍打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