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足足研究了半個多小時,薛教授還畫了一幅草圖,果然,繚亂的稿紙上是兩個頭對頭的北斗七星。
接下來我和大嘴悶了三杯,他們才從驚喜在回過神來。
“崔老弟,還有什麼新發現,方便透漏的話,我們洗耳恭聽,看來註定今夜無眠了。”薛教授握着酒杯的手抖個不停,臉上都樂開了花。
我接着說道:“大家都知道,七在古代是個大吉之數,北斗七星更是象徵着龍,權限的肯定。如今,我們已經找到北斗七星勺頭的兩顆星,也就是說,與世隔絕千年的察爾斯帝國王陵很肯能就在兩顆星附近,古人云,觀其一星知其變,識得變星知遠近,到時候我們可以結合龍脈、龍氣更準確的找到地下王陵的位置。《葬經》搜龍分身法有云,觀天地之勢,望日月之澤,問鬼神之事,識人間始末,往往這些看似不會說話的死物,纔不會說謊,所以,只要我們抓住這兩個變數,就能找到那個不變的結穴之地。”
對我的說辭,我不知道他們能理解多少,反正我大多也是背書,故弄玄虛一番,先把他們唬住了,以後在行動中就可以掌握主動,不至於被人牽着鼻子走,所以在最後,我故意賣了個關子,看他們能不能解開。
最先開口的是大嘴,他說道:“我發表點個人觀點,我認爲這個地下王陵應該在古城的下面,這樣修建的時候離城近,好僱傭人手”
“那不就等我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瞪了大嘴一眼,直接把我駁的啞口無言。
洛雨荷和馮國棟兩人之人只是靜靜的聽,沒有開口的意思,我估計他們兩人應該不可能提出什麼新奇的想法,不說別的,就連他們的老師此時也在緊蹙着眉頭,一副費盡心機的面色。
這時候,肖暉從我腿上爬了起來,撲閃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溼溼的鼻息全噴在我的臉上。我心道這個姑娘不會犯花癡吧,萬一擦槍走火了怎麼辦,看來下次我的在臉上貼個紙條了,最好寫上,除了古弈,生人勿進。
肖暉嘎嘎的笑了幾聲,然後手指着地圖中的一個點,說道:“嘻嘻,我不知道猜對沒有,察克的地宮肯定在靠近古城遺址的大山裡……”
可惜肖暉的話也沒有說完,就被薛教授強硬打斷了。
“胡鬧,在坐的誰不知道地宮就在大山裡,只是,老夫也想了良久,還是不敢斷言,還望崔老弟點透”
薛教授說話的時候,表情很難看,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所以更不敢下斷言,怕在自己的學生面前失了身份。
我環顧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在等着我揭曉謎團,那就見好就收吧,再不能賣弄玄虛了,我說道:“按照交水尋穴法,也是最簡單的尋龍定穴法,古人講究依山而居,旁水而臥,擇穴講究個陰陽平衡,但凡兩水交匯處,易結富貴之穴。古話說的好,但看古昔王卿地,雙龍攬水勝千峰。所謂雙龍也就是這兩個北斗七星,雖然幾千年過去了,山河改道,地貌變遷,但是萬變不離其中,真正的好穴多數結在龍水交匯處,也就是古戰場所在地,那裡是雙龍共目之地,如果我猜的不錯,察克的地宮應該深埋在古戰場的地下”
末了我又補充了一句,純屬個人觀點,不喜勿噴。
“崔大哥,你真是壞透了,你明明知道,還讓人家丟人現眼,氣死我了,既然我尋穴比不過你,那就和你比酒量,瞧好了啊”
這個傻丫頭還真和我槓上了,一連和我對碰了九杯,第七杯的時候,連薛教授也攔不住了,說實話,就我這二斤的量,九杯下肚也是一陣頭暈目眩,我只能暗暗爲肖暉擔心,打心裡有點喜歡上這個傻不拉幾的姑娘了,性格直爽,透着朦朧的美。
肖暉打着酒嗝,也就在我轉身的間隙,突然從前面抱住了我,粉紅色的小嘴直接印在了我的脖子上,口水順着脖子流了下去,本來我想讓古弈給她弄點開水上來,結果就弄成現在的慘樣了。
洛雨荷過來連拉帶抱好幾次,肖暉依舊不依不饒的纏着我不放,薛教授氣的直拍腦門,大嘴一臉興奮的看着古弈,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個犢子又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那我只好向古弈求救了,可是古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自己乾的好事,看我幹什麼嗎?”
差不多半個小時候,肖暉才慢慢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但是嘴裡還是不知道的嘀咕什麼,就聽她說道:“崔大哥,真羨慕你啊,嫂子這麼漂亮……”
隨着肖暉的酒瘋,我們的飯席也散了,薛教授看了看錶,五點!
古弈忙着招呼大夥快點休息一會,說是九點準時出發,然後攙扶着我向外面走去,她已經支好了帳篷。
日上三竿時,瑪依村再一次人山人海,目送我們七個人離去,還有五隻毛驢,複雜的心情,嘩嘩的水聲,孩童的哭鬧。
佛怒嶺山腳下,潔白的帳篷支起了一片,時值十月中旬,天氣轉冷,尤其是雪上腳下,風呼呼作響,清冷的月影灑之帳篷上。
爲了照顧他們幾人,我和大嘴輪流值夜,這荒山野嶺的,誰也不敢保證在那些黑暗處沒有眼睛盯着我們,後半夜,風颳的更急了,氣溫明顯的下降了很多,儘管我裹着厚厚的毛皮大衣,依然有點發抖。
天空中繁星點點,眨着眼睛,手中冰涼的槍桿被我握出了汗水,槍已上膛,隨時準備擊發。
這個時候,古弈和肖暉所在的帳篷有手電晃動,不一會從裡面鑽出一個瘦小的身影,向我走了過來,是古弈,懷裡抱着被子,一路小跑。
“把被子披上吧,好像後半夜更冷了”古弈對我莞爾一笑,把懷裡的被子搭在我的肩上,然後整個人也鑽進了我懷裡,就像可愛的小貓求奶一樣。
“哥,要不咱們再休整一天吧,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佛怒嶺好像要發怒了,如果我們冒冒失失翻越,怕是有危險,你覺的呢?”
佛怒嶺,海拔2700多米,東起巴彥喀拉山脈,向西綿延直至瑪依神山腳下,山下是稠密的原始森林,覆着厚厚的植被和腐爛的落葉,龐大的樹冠遮擋的基本看不見天日。穿過原始森林便是岩石沙化區,山體來時直立起來,在往上,就是萬年不消融的積雪,積雪下面覆蓋着厚厚的冰層。
按照肖二蛋所說,佛怒嶺之前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海螺山,幾千年前的海螺山是片很富饒的地方,山貨充盈,山民門經常出入其中,也有不少山民乾脆就在山下住了起來,這樣方便他們打獵,久而久之,山腳下便形成了一個幾百人口的村落,海螺村,男人們負責狩獵,女人則負責生娃帶娃,日子本來過的還算幸福。可惜好景不長,有一天夜裡黑雲把整個海螺村包裹起來,直到三天後才退去。
遠歸的獵民們發現,整個海螺村幾百口人全部消失,甚至連根頭髮絲都沒有留下,留下看門的狗也只剩下一副恐怖的骨架,像被某些大型的東西虐過一般。
如果說狗被野獸吃掉也不足爲奇,森林裡面本來就不缺豺狼虎豹還有長的和人一樣的熊,人熊。只是讓他們奇怪的是,爲什麼那麼多人能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是死了也的留下堆成山的屍骨纔對。
然而更爲奇怪的時候,在半年後發生了,海螺山晴天霹靂,八月降雪,大雪整整堆積了半年,便形成了今天的雪山。
好奇大膽怒氣衝衝的山民,穿過原始森林進入雪山,他們驚奇的發些,所以失蹤的人都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起,可惜沒有一個生還者,他們安靜的躺在一個足有幾百丈大的手印中,神態安詳,手印的五指清晰可辨。
虔誠而善良的人們認爲,村民被魔鬼掠去了,吸乾了血,後來魔鬼又被佛所降服,用咒語困在了厚厚的雪層下面,那一掌便是佛怒之印。後來人們爲了表達對佛的感激,把海螺山改名爲佛怒山,那片不可逾越的雪山,也名正言順的成了今天的佛怒嶺。
據說那個佛印現在還在,只是沒有人敢去一睹,說是隻要到了近前,便會聽見魔音繚繞,鬼哭狼嚎。
我看了下古弈,重重的點了點頭,“那就聽你的吧,我家古弈讓往東,我哪敢朝西,天亮了,咱們一起說服其他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