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僵持不下
大嘴的異樣舉動,明顯帶有不小的震懾作用。
這一刻,所有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阪田和小野,從他們快速變幻的臉色來看,我估計,這二人正在揣度大嘴的做法。
任誰都不能容忍這種勢在必得到戰戰兢兢。
事態的升級,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掌控,他們萬萬不會料到大嘴初來乍到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反手過來,還要威脅阪田和小野,如此一來,所有人的安危都系在了大嘴身上,想不對大嘴刮目相看都難。
估計此時的軟波濤都快恨死大嘴了,畢竟阪田和小野雖然把事情做的有些過分,行爲有些偏激,畢竟針對的只是老餘頭一人。
即便老餘頭被亂拳打死,他依然可以逍遙,帶着全隊人馬完成自己的大業。
站在不遠處的阮波濤,狠狠的皺了皺眉,暗罵這幾個不識擡舉的中國人。
他沒敢上前一步,更不敢退後一步,生怕對持的雙方會擦槍走火,如果,小野能喝止住大嘴,事情還好說,無非就是在他面前死掉一人,但若是大嘴始終不退讓,後果連他都不敢想象。
但大嘴就不同了,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情,一不做二不休,顯然是想把事情干脆做絕,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他媽好過。
這時候,我乘機偷偷看了一眼大嘴,可惜,大嘴神情很專注,愣是沒看到我給他使眼色。
大嘴的做法安全超出我的想象,此時,我有些擔心他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一秒,這個時候,要麼不做,要做就的徹底,身爲中國人,命可丟,但氣節絕對不能丟,抗日時期如此,今時一樣。
看來這下有些麻煩了,我的本意是希望豁出自己的安慰,讓大嘴快速抜槍,能以最小的代價將局面挽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眼下幾乎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僵持戰,就看誰的心裡承受能力更強了。
不是我不相信大嘴,這可是真真實實的賭命,稍有不慎就的死人,這樣的死亡又不同於以往,幾乎沒有迂迴的可能,生死,瞬間。
“上面什麼情況啊,你都把我壓疼了。”阡陌在我身下挺了挺圓潤的屁股蛋,有點艱難的小聲說道。
“還有我呢,都快踹不過氣了……”
本來我想小聲的傳話下去,告訴下面三個女的事態的嚴重性,只是,我這邊稍微有點動靜,小野馬上*將槍口對準了大嘴的頭部,胳膊伸的筆直,摟下扳機的手指顯得很是吃力。
那我只好繼續像個大字一樣趴着了,心裡暗暗的念道着,幾個姑奶奶呀,不是我想佔你們便宜,實則本人也很蛋疼。
我只能用最小的聲音,貼着阡陌柔似無骨的耳朵,說道:“別動。”
至於古弈,我倒是不擔心,而夏玲即便不舒服也的忍着,現在哪有她能翻身的機會,只要暫時死不了就行。
不敢想象大嘴在被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時,是什麼感受,反正我是有點心驚肉跳的,那可是世界名槍,想象中的機械事故幾乎爲零,幾米的距離,就是神仙老子也的當場被貫穿。
我的渾身像被水澆透了一般,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下古弈和阡陌體內散發出來的溫度,好像三人的皮膚乾脆就貼在了一處,尤其令人尷尬的是,在四人撲倒的瞬間,我的右手竟鬼使神差般的被阡陌壓在了胸口下,現在我感受到的不是無止盡的酥麻,想着馬上*將手抽出來。
此時的大嘴,一副幸災樂禍的賤樣,斜視着自己手中的手雷,面色陰沉無喜無悲,似乎還很享受下一刻就被爆頭,看的我心驚肉跳,恨不得上去結結實實的踹他幾腳。
不知道那顆大腦袋在盤算什麼呢,寧爲玉碎不爲瓦全?這是要和小鬼子同歸於盡的打算。
這一刻的大嘴突然變的很陌生,再不是那個和我一起踏出營門,臉色始終掛着欠揍的笑容,一起爬山渡河的好兄弟了。
只見大嘴左手握雷,右手拇指緊扣拉環,讓人菊緊的是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右手拇指已經將手雷的安全銷抽出去了,左手掌心出那顆綠色的彈體不折不扣的成了一顆類似的光榮彈。
可以想象,只要大嘴一鬆手,手雷上的握片就會被彈飛,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大嘴即便站着不動,任由小野開槍射殺,一旦他倒下,勢必手掌鬆開,那顆綠色的手雷將在3.5秒後自發的引發爆炸,令的彈片滿天飛。
就現在的情況下,被厚厚的落葉、屍體,雜物覆蓋的固定,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多深,誰想保命很難。
兩人足足面對面僵持了五六分鐘,氣氛再次變的凝重很多,小野臉色憋脹的通紅,胳膊似有點下垂。大嘴的賤笑也已收斂不見,本來還算寬敞的衣服緊緊的貼着身體,任由成滴的汗珠順着左胳膊滑下。
然而,誰都沒有妥協的意思,所有別人更沒有說話的權利,生怕稍有不慎,被當場炸的內臟滿天飛,唯有在煎熬中等待。
只是下一秒,我突然意識到了大嘴那層笑的含義。
原來這小子卑鄙起來可是當仁不讓,他早就看中了小野身上滴答滴答的血水,最後順着額頭和脖頸成股的留下,現在看來,他充其量就是等着看小野身體裡有多少血漿,可以肆意的往下淌。
“你在質疑我開槍的速度嗎?”可能是小野也意識到了自身的處境,終於,因爲臉色越來越白慘,四肢越來越麻木,眼睛還稍微有點抽*縮後,高亢着說道。
“於老弟,其實這事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識相的話趕緊將手雷收回去,以後我們還是好夥伴,到時候也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再說了,你一個打獵的玩這麼大,不怕引火上身啊。”阪田站在遠處,側着身子幫腔道。
“於老弟,你這是何其苦呢,哎……”老餘頭悠悠的轉醒,腦袋剛剛露出地面,便被眼前*戲劇性的一幕嚇呆了。
大嘴依然緊繃着臉,不言一聲,更讓人高度的緊張着不散。
其實這時,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小野的厲色完全是裝出來的,看似語氣中堅。卻不難聽出他的自信在慢慢的奔潰,實則,他也很懼怕大嘴手的那枚雷,對於一位常年奔走在槍火中的僱傭兵來說,起碼不陌生。
餓制rgd-5進攻性手雷,具備破碎功能,致命面積42.8平方米,有效死亡半徑15-20米,危害半徑30米,這一組極具殺傷力的數字,估計任何人都不敢小視的。
“沃爾特p1,9毫米口徑,鉸鏈式閉鎖,彈容量8發,全重772克,全長218毫米,缺口式瞄準,很不錯的槍,可惜了,現在連攪屎棍都不如。”
大嘴終於鬆口說道,完事還挑了挑眉頭,目不斜視,冷對着小野低垂的槍口。
“據說知道越多的人,死的也越快。”小野調整了一下槍口的高度,說道。
接着便是向前連跨兩步。
“小野老弟,別……哎呀……”
還沒等阮波濤的從小野的瘋狂舉動中回過神來,只見大嘴竟也當仁不讓的邁出幾步,如此一來,兩人基本就是面對面的站定了,互相仇視着對方。
我操,都他媽的辣椒吃多了,這麼上火。看着兩人瘋狂的舉動,我也是暗自咋舌,但又不敢挪動一下,任由被阡陌的高聳的屁股磨蹭的如百爪撓心。
終於,阡陌在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身體不敢再動了,身上的肌肉瞬間繃直起來,喘息也異於常人。
“信不信我現在就爆了你的狗頭?”小野怒道。
“信,但是你沒這個夠膽,本人善意提醒,你還是滾回島國,多吃點壯陽的藥再出來混吧。”
“用不着。”衆目睽睽之下,小野再次跨出一步,竟是將槍口直接抵在了大嘴的眉心正中央,然後,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
“用不着看了,這顆手雷是大爺在昆明的下水溝撿的,保證真貨,假一賠十,你要不要試試分量?”大嘴說着,還着的將綠色的手雷遞了過去。
兩個蠢蛋就在我腦袋上方做交易,我是看的真真切切,大嘴在伸出胳膊的同時,只有拇指和中指捏着手雷,呈兩點式固定在手中,在他隔壁停下來的時候,那個近似圓形的東西,還在大嘴手指間略微轉了小半圈。
小野像被大嘴戳中了軟肋,突生一種頹廢之感,長吁一道,似要調整自己的情緒。
“於老弟,真使不得呀,你就可憐一下我這個老頭吧,辛辛苦苦奔波了大半輩子,就圖個後半生衣食無憂的養老,讓你這一折騰,我的老毛病怕是又要犯了。”
不知真假,反正阮波濤在打出一張感情牌後,竟然真的呼吸明顯重了起來,即便我趴在地下,也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其實老頭也夠不容易的,拼死拼活弄了萬貫家財,估計今天以後,也該痛定思痛了。
得虧阪田眼尖手快,在阮波濤即將緩不過氣的時候,急忙將他扶下,然後開始在阮波濤身上摩挲起來,應該在找藥。
依然生情玩味令的在場所有人,暗暗心驚,尤其是經常和槍打交道的阪田和小野。
“你不像是打獵的。”雖說小野的槍口依然對着大嘴的眉心,但手卻是不明顯的抖了一下,可想而知,自己手中賴以依賴的武器,竟被摸的一清二楚,顯然,他已料定眼前的大嘴一直在裝。
“起碼現在是。”大嘴依舊繃着臉皮,好像金山銀山都買不來他的千金一笑。
“中國有句老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爲……”
“我們中國的老話多了,不識擡舉也很老。”大嘴當即打斷小野的說辭,令得小野尷尬異常。
接着,只見阪田將阮波濤扶正,衝小野喊了幾聲,臉色很是冷冽。
又是島國語,我也懶得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