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熙妃妹妹冬獵中受傷,本宮也未得着空去探望,不知妹妹可好些了?”
幾日未見,嫺淑妃看向沈安容,關切的問道。
沈安容微微笑了笑,開口答道:
“勞嫺姐姐記掛着了,只是些皮外傷罷了,不打緊的。”
“本宮聽聞,是因着所騎馬匹突然發了瘋。才致使這般?”
嫺淑妃開口,繼續詢問道。
沈安容不着痕跡的向着宋金玉掃了一眼,而後開口應道:
“妹妹也不知那馬兒爲何會突然這般。倒叫妹妹心中也是一驚。”
說完,餘光看向了宋金玉,瞧見她面兒上微鬆一口氣的模樣,輕笑了一聲。
現下她還不能讓宋金玉知曉自己已經發現此事。
還未掌握到足夠的證據,暫且不能打草驚蛇。
也未再交待何事,皇后便遣散了衆人回去。
離開了鳳棲宮,沈安容想了想,開口吩咐道:
“如意,扶本宮去一趟長陵宮。”
養心殿內。蕭瑾玧看着龍椅上的人,努力剋制着心裡的恨意。
“不知皇兄此番宣臣弟來,所爲何事?”
蕭瑾瑜整整想了三日,最終才作了決定。
“九弟,你此番得勝歸來,雖是要休養生息,但也不可廢了身上的武藝。”
蕭瑾玧並未應下他的話,只是安靜的聽着。
蕭瑾瑜繼續說道:
“朕便給你個御前總督,這侍衛們平日裡的操練便都由你監督着,這樣也可不荒廢了你的武藝。”
蕭瑾玧拱了拱手,行了一禮,而後開口應道:
“臣弟單憑皇兄吩咐。”
從養心殿出來,蕭瑾玧的面色才鬆懈了些。
他無論如何也不可原諒這件事。
只是,這個仇到底該怎麼報呢。
一邊往宮外走着,一邊沉思着。
路過沁心湖,正巧看見沈安容往長陵宮走去的步伐。
腳步頓在了原地,蕭瑾玧直直的望着,最終堅定的轉過身去。離開了皇宮之中。
“嫺淑妃姐姐這字寫的好生漂亮,妹妹真是羨慕,不知可否贈予妹妹一副。”
沈安容踏進長陵宮殿內。瞧見常佩玖正在寫字,便走上前去,一邊說着。一邊福身行了一禮。
“熙妹妹怎的來了?快些起身,本宮這也是平日裡無聊,隨便寫上幾副罷了,妹妹若是不嫌棄,姐姐便多送你幾副。”
常佩玖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讓雲杏給淨了手。走過去扶起了沈安容。
沈安容順着她的手直起身來,笑吟吟的開口:
“那姐姐可要多贈予妹妹幾副。”
兩人落了座以後,雲杏很識眼色的呈上了兩盞熱茶來。
“晨間在皇后娘娘宮中。本宮也未得着機會多問上幾句,妹妹這腳傷究竟是怎的回事?”
沈安容用了一口熱茶,把茶杯放在了桌兒上。才緩緩開口:
“嫺姐姐不必擔心,只是扭傷,現下用了些藥,再加上如意日日給我按摩着,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常佩玖點了點頭,依舊是有些後怕的開口:
“那便好。本宮記得上一次去給太后娘娘祈福誦經時。妹妹也是因着馬受了驚跌落了馬車,怎的妹妹與這馬彷彿是有些相剋啊。”
沈安容輕輕一笑,心裡也有些無語。
是啊,怎的自己與馬結下了這“孽緣”。
“嫺姐姐,妹妹此番前來便是同姐姐說此事的。”
沈安容正了正面色,開口說道。
常佩玖一聽。便知,看來這事中必是有蹊蹺的。
於是,點了點頭。
“妹妹只管說來便是。”
沈安容思慮了一番,開口先問道:
“不知嫺姐姐可知馬棘草爲何物?”
常佩玖想了想,馬棘草……彷彿是聽聞過。
但是具體是何物,一時她竟有些想不起來。
輕輕搖了搖頭,常佩玖示意沈安容繼續說下去。
“姐姐可知,那日妹妹所騎之馬突然便似發瘋了一般狂奔而去。後有幸得林統領相救,才致使今日還能見着姐姐。”
沈安容語氣有些顫抖的輕聲說着。
常佩玖有些不可思議,本以爲她只是從馬上跌落。不曾想背後竟是這般的事實。
有些心疼的握住沈安容的手,開口安慰道:
“妹妹莫要再去想這些事了,回來了便好。”
沈安容調整了一下思緒,繼續開口說道:
“後來九王爺身邊的人無意發現了馬匹發瘋了的馬,而在馬的附近,發現了許多早已事先被埋好的馬棘草。”
方纔沈安容說完馬棘草以後,常佩玖便一直在思慮此物。
聽她說到這裡,終於是想起來了些。
“妹妹所言的馬棘草,可是聞後會致使馬兒片刻性發瘋的一種草藥?”
沈安容點了點頭。那日回來以後便吩咐吉祥去太醫院向李書玄問了馬棘草爲何物。
原來馬棘草是民間常用於退熱的一種草藥,用開水與薄荷煎服,有極好的退熱功效。
只是。新鮮的馬棘草對於馬匹來說,便如同那貓薄荷對於貓一樣。
不過,馬棘草對於馬的影響遠比貓薄荷對於貓的功效。
見嫺淑妃知曉了馬棘草,沈安容便繼續開口說道:
“方纔姐姐所言,上一次歸元寺之事,其實,那次也是有人有意而爲之,妹妹心裡是知曉背後之人的。可是,思慮了許久。左右也未造成何傷害,便並未再追究,不曾想,此番那人竟又一次加害了妹妹,甚至想要致妹妹於死地。”
常佩玖大約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
“妹妹既然這般說了,那定是心裡已有了確定的想法。不知妹妹所言之人,究竟是誰?”
沈安容不知現在到底該不該說出來,一下有些猶豫了。
常佩玖溫和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妹妹若是不願說,本宮也不勉強你,妹妹日後還是要多仔細着些。有一句話,姐姐還是要勸你,有些人,你若是對她放任,只會助紂爲虐。這一次沒有成功,她定會還有下一次的。”
“姐姐這是何話,妹妹只是不願說出來讓姐姐白白的捲進了這後宮的紛爭中來。”
停頓了一下,沈安容嘆了一口氣,開口繼續說道:
“其實嫺姐姐心裡應該也猜出了七八分,除了文貴儀,這宮裡還會有何人對馬這般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