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莊歸之看着小七,挑眉:“好端端的怎麼胃疼了?”
幾人正坐在主殿裡說話,王后難得放鬆了下來多說了一些趣事,結果衛小七就來請人了。
太后脣邊的弧度有些大了,拿帕子遮着,眼卻笑成了月牙:“莫不是,王兒午膳沒用?”
小離一驚,站起來咚咚咚地跑到小七旁邊,有些焦急地問:“很痛麼?要不要我做點吃的東西?”
等的就是您這句話嘿!小七悶笑一聲,剛想說要,卻被莊太醫給搶先開口道:“胃疼原因有很多,不一定非是餓的,先讓微臣過去看看再說。太后娘娘,微臣告退。”
太后頷首,眼珠子轉啊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着小離提着裙子就要跟着跑,她倒是開口喊住了人:“王后慢一步,哀家還有話沒說完呢。”
小七步子跟着一慢,回頭看着太后,乾咳兩聲。
太后娘娘啊,您是王的親孃啊。這時候明知道王打的什麼主意,還故意留下王后幹什麼?
小離咬咬脣,看着太后的玉手撫弄着發間那支鳳簪,猶豫一下,還是走回了她的面前。
“王的病情可不能耽擱了,衛大人請。”莊歸之推了小七一把,沒給他留下來的機會,腳步極快地走出了福壽宮。
“太醫何必如此,王今日難得主動找王后了。”走在路上,小七微微沉了聲音道。
莊歸之一笑,玉冠映面,瀟灑如仙:“王的性子可不就是給慣出來的麼?什麼都叫他輕易得到了,纔不會珍惜呢。”
衛小七一怔。
福壽宮裡,太后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含笑將頭上的鳳簪給取了下來。
“你這丫頭的心思半分也藏不住,眼睛看了哀家這簪子許多回,可是想要?”
小離不好意思地笑了,點頭:“聽說是太后最喜歡的簪子,我…”
“知道爲什麼我最喜歡這一支麼?”太后捏着光華如前的八寶鎏金鳳簪,眼角微微笑出了細紋。
小離頓了頓,搖頭。
“這是先王在哀家被封爲王后的時候送給哀家的。”太后眼眶微溼,念起故人,心裡也是悽然:“先王的後宮不比現在西顧的小,但是哀家始終最得他的歡心。王后,你可知爲什麼?”
始終最得君王的歡心…小離搖頭,她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很羨慕。
“因爲哀家有手段可以治理後宮,妃嬪沒有不服的。但是在先王面前,哀家只是一個女子,博他愛憐,從來不做錯半分。”太后慢慢地道:“聰明的女子想佔據王心是很容易的。當下王兒的宮裡,邢貴妃不就做得很好麼?”
要得到男人的心啊,一定要聰明。
小離呆呆地聽着,腦子還沒有轉過來,手已經被太后拉過去,將鳳簪放了進來。
“這簪子,你既然想要,哀家就送與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太后看着她的眼睛:“只是哀家希望,王后你能奪君心,穩後宮,安我東傲。”
眼睛有點酸,小離眨了眨,眼淚就落了下來。
“怎麼哭了?”
“沒事,臣妾先告退,謝謝太后娘娘。”小離捏着簪子就跑了出去。
“哎,這孩子……”太后看着那跌跌撞撞的樣子,無奈地搖頭嘆氣。
採枝看自家主子哭着跑出來,嚇了一跳。連忙跟上去。
“主子,您怎麼了?”採枝提着裙子跑在小離後面:“好端端的,太后娘娘今日也很高興,您怎麼哭了?”
小離只搖頭,抹乾眼睛,快速地趕去御書房。
“娘娘!乘轎啊!”
“不用了。”
“……”
淳于西顧瞪着進來的莊歸之,再看看後面,沒人了。
“人呢?”座上一聲怒吼。
“王這是找誰?臣不是來了麼?”莊歸之一個藥箱子重重地放在御書桌上,俯視着君王道:“微臣看王臉色不佳,估計是要吃好些苦藥了。”
“莊歸之,不要公報私仇。”淳于西顧哼哼兩聲,也不裝難受了,抱着胳膊坐在位子上道:“本王不喜歡吃藥,吃飯就行。”
“現在是午時過半,王還沒有用膳麼?”莊歸之自顧自地坐到一邊去:“不是去了關雎宮?”
君王皺着臉,惱恨地瞪着他:“是啊,是去了,可是顧着吃美人兒了,沒有吃飯,所以餓了不行麼?”
莊歸之臉色微沉,擡頭冷冷地看着淳于西顧。
“怎麼?又要說你看不慣本王?”淳于西顧嗤笑一聲:“後宮都是本王的,寵幸誰不是很正常?”
他現在還特別看不慣他呢!
莊歸之沒說話,轉頭去看門口。
有傻傻的女子捏着鳳簪,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