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頭疼地看着自家主子:“王,今日迎的是王后,您去其他宮裡不是給東方家甩巴掌麼?東方家好歹與先王有交情在,太后也是甚爲喜歡王后的模樣,您就且忍忍…”
淳于西顧挑眉,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表情睨着小六道:“本王最不會的就是一個忍,本王的後宮,自然是本王說了算,憑什麼要忍?得我歡心,她且爲後。不得我歡心,就算太后娶了她都沒用。”
小六:“……”
要是太后聽見這混賬話,總又要氣得頭疼。
“得了,擺駕關雎宮,本王也好看看王后好不好玩兒。”
“…是。”
三丈紅毯從鳳鳩宮門口延伸出宮道,東傲王卻直接繞了過去,朝着東宮走。
宮人們立刻嗅到了宮裡的風,還是原來那一個方向,壓根沒因爲王后入宮而有所改變。
邢貴妃看着踏門而入的君王,破涕爲笑,又姿態做得十足,跪着磕頭請王去鳳鳩宮。
“今早遲到,太后教誨已讓臣妾痛知己錯。現下王之恩寵,臣妾萬萬當不得。王若真疼臣妾,請移駕鳳鳩宮,好讓臣妾對太后有個交代。”
一番話兒說得委屈求全,淳于西顧靠在主殿的門口,咧嘴笑:“瞧瞧,這是被太后欺負了?那本王替你欺負回來,今晚就不去中宮瞭如何?”
邢貴妃臉色一僵,這纔是誠心誠意地開始勸:“王,使不得。”
這會子來關雎宮,那是打了王后的臉證明自己的恩寵深厚。可是今晚要是還在這兒,那就是打了太后的臉,明擺着自己狐媚惑主,以下犯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女人的臉啊,永遠變得比天快。淳于西顧看着邢書白這模樣,微微有些厭倦地打了個呵欠,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邢貴妃臉色微微發白,不明白哪兒惹這主兒不高興了。可是君王的心思向來多變,她這會兒就算是追上去都沒用了。
“知書。”
“奴婢在。”
“派人去看着鳳鳩宮的動靜。”邢書白咬牙,大婚之夜呢。
“是。”知書隱了去。
她這樣識趣的人尚且惹了王不高興,那麼那個看起來有些呆傻的王后呢?大婚之夜,會怎麼樣?
呆傻的王后這會兒正在鳳鳩宮後面的池塘邊對着一池的魚兒講話。
沒錯,是對着一池魚,紅黃白的錦鯉,可好看的。
“炎帝哥哥還好吧?”小離問那隻最大的錦鯉。
錦鯉在池子裡打了個旋兒,瞧着四周無人,竟然真的開口說話了:“炎帝大人…無礙,只是很自責,害得你要回這人間還債。”
小離笑得溫柔,容顏映在水裡,看得其他錦鯉都靜止不動了。
“沒關係,他也不是故意的,誰就知道太陽沒拿穩,會掉下來呢?這人間我觀察了十二天,還是不錯的。”
“恕小的直言,人間其實不怎麼樣,人間的男子更不怎麼樣。上仙您還是小心些吧。”錦鯉嘆氣:“別去重蹈了那些個仙女兒們的覆轍,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小離歪了歪頭,又笑得傻兮兮的:“不會的,王母娘娘說了,我還了他的恩情就可以回去了。”
錦鯉搖搖尾巴,還想說什麼,卻猛地止住,吐了兩個泡泡,潛進水裡去了。
小離微怔,身子就突然被人給抱了起來,在空中輕輕一飛,就被抱穩了。
“王后難道還有能與魚說話的能力?”淳于西顧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離,一雙眸子從她的髮梢掃到了她的脖頸,審視滿意了,微微頷首。
誒?他來了?小離頓了頓,立馬雀躍地抱住了淳于西顧的脖子:“你來找我玩麼?”
百花叢中過的君王聽着這幼稚的話微微挑眉,隨即曖昧地點頭:“對啊,本王來找你玩。王后喜歡玩什麼?”
小離想了想,自己以前最喜歡的遊戲就是在天宮腳下飛成一個好看的圓圈。可是現在明顯不能那樣做了。
“你玩什麼我陪你好了。”想了半天,小離認真地看着淳于西顧道。
君王心裡嗤笑一聲,面上卻笑得溫柔,抱着小離往正殿裡走:“王后今日是新嫁與朕,可還是有三個月的新婚燕爾。爲了不讓這三個月無聊,我們就先來看看王后你符不符合本王的要求好了。”
淳于西顧的要求,正常人一般都不會符合。
小離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十分信任地抱着他的脖子,任他將自己給放到了採枝剛鋪好的龍鳳大紅錦繡的緞子上。在小丫頭現在的心裡,淳于西顧就是她新的主人。主人說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