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陶人皇也注意到明王的手指,不過,他沒有點出來,而是將目光看向明王,詢問着出聲。
“臣、臣、臣不敢妄言。”
明王躬身。
大陶人皇淡淡道:“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天兒通過秘密渠道送上來的,可以說,想要讓兵部尚書落馬的是天兒。”
“太子……”
這下,明王更加猜測不透這一對高高在上的父子心中是在想什麼。
剛剛刑部侍郎的風波才過,下一刻,卻是要掀起一番更大的波浪。
這是想要讓整個大陶產生劇烈的恐慌。
當然,這恐慌主要來自於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員,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些,誰下臺誰又上臺,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只要能夠爲他們謀福即可。
老百姓看重的是這一位官員是否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爲他們謀福,而不是看這個人是誰。
大陶人皇道:“天兒雖然是朕的兒子,同樣的也是你的女婿,你這個老丈人,有資格說上兩句。”
明王深呼了一口氣,沉聲道:“既然是太子的決定,那麼,必然是有着太子他的道理所在。”
“太子雖然年輕,但是,他的智慧無雙,完全不是臣能夠比擬的想象的。”
面對近妖的陶安泰,哪怕是年老成精的明王,也自愧不如。
一個成就與否,與他的年齡其實是沒有太大的關係,所在的關係,或許是其能力大小。
至於,輪到陶安泰與壽王陶智下棋之時,似乎前者早就察覺到後者那不單純的心,沒有使出全力,甚至,連五成的實力都沒有動用,頂多就是兩成多一點,略勝了陶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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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有這一份心性,或許與他閱覽過的諸多書籍有關,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甚者,還有句話是如此,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閱覽了太多前朝的時候,只知道帝王之家無親情。
陶安泰對於陶智有着防患。
對於明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所預定,陶安泰對之毫無保留,直接虐殺了他。
對於那時候,明王就知道陶安泰不能夠以年齡來衡量。
明王柏明恭敬道:“聖上,太子既然如此之做,必然有着他的道理所在。或許,他是想要徹底的進行一次朝廷大換血,也或許,太子有着更深的目的。”
大陶人皇盯着明王,道:“那按照明王你的意思,是支持天兒了。”
明王柏明道:“支持!臣相信太子不會無故放矢。其中,定然有着臣無法想象的目的。”
大陶人皇道:“其實,對於天兒的目的,明王你心中早有料想,只是不想說破而已。”
明王柏明道:“太子的思想,天馬行空,無可捉摸。是臣需要仰望的存在。”
確實,他心中有着猜測,但是,就算他的猜測是對的,明王也不敢說出來,這是關於,聖上的家事,自己是個外人,想要插足也不可能。
大陶人皇道:“兵部尚書紀曉明是壽王的人,這一點,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朝廷的三大派系早已是形成,彼此都有着瞭解,自然是知道,哪一個官員屬於哪一個派系。
大陶人皇道:“而司馬臺縣也是壽王派系的人,如此想來,明王,你不會不知道天兒的想法吧。”
明王心中很不是滋味。聖上說出來,不是想要讓自己插足他們的家事嗎?
好吧,我女兒都要嫁給你兒子了,自己也算是個半個皇室人,自己也確實是需要好好的思考,站隊了。
明王道:“聖上,太子的意思是想要對壽王的動手了。”
大陶人皇點點頭,道:“我這個皇弟壽王的心思,早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算現在不對他動手,日後也是需要。何不趁着現在,不斷的瓦解掉他的勢力,尤其是我們現在掌握着他那個派系的罪證!完全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明王心中發囧。
壽王那個派系可是佔據了朝廷的三分之一,若是,將他們全部制裁,大陶的運營,恐怕會停滯不前。
但是,由陶安泰動手,卻是可以。現在的壽王還不知道陶安泰的真正身份,只知道陶安泰是“聖聽部門”的創始人,爲紫王。
由王對王出手,很正常,古往今來,王與王交手,稀疏平常。百姓不會多言的。
正是看重了這一點,大陶人皇纔會支持陶安泰的做法。不然,以陶安泰的真正身份動手,就算有利朝廷,有利大陶,大陶人皇也會制止的。
再怎麼說,陶智也還是陶安泰的皇叔。
侄兒對叔叔動手,是爲不孝。
一旦成功,哪怕是陶安泰的真正身份泄露的話,也沒關係。史書是由勝利者譜寫的。
當然,如今之際,也不可能一下子動了壽王派系的所有人,只要挑重點,挑那些有影響力之人,即可。一旦,動了全部人,大陶將會真正的陷入恐慌之中,那個時候,就算是大陶人皇也沒有迴天之術,只能夠坐勢事態變大,最後,可能導致大陶分崩離析。
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夠一步一步來,一個一個的對他們下手,除此之外,還要尋找能夠交替他們的人,也幸好,明王也握有朝廷三分之一的官員,還有諸葛孔亮那兒,雖然後者處於中立狀態,那是因爲沒有利益可圖,一旦,對他有利,他比誰都要來得快。更何況,他們都有着自己的候補官員。
足以填補這個空缺。
“聖上所言極是。”
明王誇獎道。
大陶人皇再道:“既然明王你也認爲此計劃可行,那好,這件事就交由明王你來處理。”
明王心中愈發的發囧。早知道,自己就不用來御書房,以病假爲由,如此,就不用如此早的踏入皇室之爭了。
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了。
明王躬身道:“聖上放心,這件事臣會辦得妥妥的。”
大陶人皇點點頭,道:“除了這兩件事之外,還有着一件關於天兒的事情。”
“朕讓你動用所有的關係,找至陰之體,如今可有進展?”
這是大陶人皇最爲關心的事情。這件事,在得知陶安泰是至陽之體時,就展開了。
只要,陶安泰的實力足夠強大,成爲一代宗師,那時,就算是稱皇成帝,壽王也不敢有所動作。
宗師境界,更多的是一種身份象徵,更多的是一種震懾。
提及此事,明王搖搖頭,道:“臣無能,至今還是毫無頭緒。”
對於至陰之體這種強橫的體質,哪怕是明王也一籌莫展。
畢竟,這種體質放在哪個門派都是種子級別的弟子,每一個門派都會將之雪藏。
聞聲的大陶人皇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雖然他早就料想到,但難免還是失望。
“不管如何,都必須找下去,記住無論如何。”大陶人皇沉聲道。哪怕是耗費無數的精力,派遣無數的斥候,哪怕是代價再大,也必須找到至陰之體的擁有者。只有這類人,才能夠平衡掉自己兒子身體上的矛盾。
陰陽平衡,陰陽互補,陰陽循環。如此,才能夠真正的讓至陽之體,發出屬於它的光芒。
“聖上您放心,無論如何,臣都會竭盡全力去尋找至陰之體。”明王柏明保證道:“聖上,臣打算讓太子代表我大陶前往武林十年一度的青龍大會。您看……”
青龍大會,是僅次於武林大會的存在。青龍青龍,顧名思義,就是挑選門派的精英,蛟龍昇天,潛龍出淵,涉及整個武林。那個時候,個個門派都會派遣門中的精英前去參加,一旦門派中的弟子取得好名字,那麼,對於接下去的武林大會有着非同小可的影響。每一個門派都將這個大會看得極重。
或許,在那上面,可以尋找到至陰之體。
至陽之體,至陰之體,一陽一陰,陰陽相惜,陰陽感應,至陽之體能夠感應到至陰之體的存在,至陰之體同樣能夠感悟到至陰之體的存在,只不過,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對方的體質存在,亦或者,感應的強弱盛衰。
聞聲的大陶人皇眼睛一亮,道:“此法不錯。讓天兒去,或許,真的能夠在青龍大會上找到命中註定的至陰之體。”
“臣接下去就會安排。”明王點頭道。
“除此之下,明王你也派點人手去保護好天兒。”大陶人皇悠悠道。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哪一個爲人父母的不關係自己的子女。
“臣正有此意。”明王道。說不定,自家的女兒也在那兒,不管這個可能性是強還是弱,終究是有這個可能的,不是嗎?
“那好。”大陶人皇想了想,補充道:“最好是有着武師跟去。”
武師境界,哪怕是在大陶也不多,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或是坐鎮一方,或是享有盛名。
也是每一個勢力的中流砥柱。
派一個武師過去,可見對陶安泰是多麼的看重。
“臣知道。”
明王柏明臉上的喜悅更甚。
有着武師的前往,足以保護好自級別的子女,畢竟在這個宗師罕見且不出的世界,武師已經算得上是頂尖了。
“聖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就退下了,去安排事情了。”
明王柏明遲疑着道。
“去吧。”
大陶人皇揮揮手。
明王恭敬的退了下來。
大陶人皇坐在龍椅之上,揉了揉眉心。
“聖上,可還是擔心太子!”
旁邊的大太監,體會道。
“爲人父的哪個不擔心自家的兒子呀!尤其還是生在帝王世家。”
大陶人皇悠悠而言。
“要不,讓老奴去吧,以老奴的實力,宗師不出,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太子。”
大陶人皇搖搖手,道:“不用了。你去的話,更會令得壽王氣疑心。衆所周知,你乃是朕的左膀右臂,最高的貼身侍衛。”
宮內大太監道:“聖上,老奴我想以太子的智慧,只要宗師不出手,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太子的。”
對於這一點,大陶人皇也是深表認同。對於自家兒子的智慧,他還是有着信心的。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希望如此。”
大陶人皇揉了揉太陽穴,閉目思考起來。
在御書房中大陶人皇和明王在商議着陶安泰的事情,同樣的,在壽王府中,也是在商談着陶安泰的事情。
“嘭!”
壽王拂袖,桌几上的花瓶被打碎。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壽王憤怒道:“我大陶堂堂的刑部侍郎,三品大員,竟然說殺就殺,這是置我大陶的法律於何顧,哪怕紫王掌握有着先斬後奏的權力,也不行。太無法無天了!”其實,內心如此憤怒更多的是因爲,他感覺到局面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大陶三王他知道,可是,這憑空冒出來一個紫王,這如何讓得他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