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看着白奇他們走向陷阱,逐漸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那本來還神情懨懨的白狐再見到兩人後,不停的嗚咽着,身子也在小幅度的抖動。
王奇只當它是見到人有些怕了,卻不知這白狐是在向他傳遞危險信號。
王奇放輕步伐,緩緩上前,就在他竊喜着快要抓住白狐時,腳下的土地卻有些鬆動。
“遭了。”秦流素的心底浮現一段段危險信號,他剛想叫住王奇,卻見他雙腳都已踏在了陷阱之上,僅僅一瞬間,王奇便直直的向下墜落。
秦流素想也沒想就伸出手,卻不料整個人也被帶的失了平衡,一頭栽進了洞裡。
“啊。”兩人慘叫一聲,雙雙落入了陷阱之中。
秦流素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臂,不過落地的疼痛感卻是一點也沒有,她小聲的嘟囔道,“難道這裡是軟泥土,摔下來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這時一聲清咳聲響起,在空曠的洞穴裡尤爲清晰。
秦流素受驚的望着四周,她從小就怕這些鬼神之說,以是每次遇到這類事都躲得遠遠的,如今掉到這洞裡,周圍漆黑一片,目不能視,所以聽覺被無限放大,剛剛的那聲清咳聲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着實讓人害怕。
“我說,秦監軍,你能不能從我的身上起來,你在這麼坐下去,我怕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王奇的聲音忽然想起。
秦流素這才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坐在了一個肉墊上,她不慌不忙的從王奇的身上起來,而後笑道,“聽你這聲音中氣十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再說了,若我們一直被落在這洞裡,別說是明日的太陽了,就是以後每一天的太陽,我們怕都是無緣見到了。”
王奇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乾咳了幾聲,“不會吧,副將軍若是發現我沒回去,應該會派人來找我的吧。”
“那是當然,只是何時能夠找到我們就不言而知了。”秦流素淡淡的說道。
王奇納悶的撓了撓頭,“這裡怎麼會有個洞穴呢?”
“你覺得呢?”秦流素輕哼一聲,“早就說了這裡有些不對勁,只是某些人比較膚淺一頭就栽了進去。”
王奇尷尬的笑了笑,“呵呵,監軍,我不是想着早點捉到白狐,就可以早點回去了,也免得堅決陪着我在這山中瞎走啊。”
秦流素輕笑一聲,若是現在這洞中有光亮的話,王奇就能看到監軍似笑非笑的臉。
“監軍,這樣吧,我出去之後就從我娘那裡拿兩壇上好的桃花釀來賠禮。”王奇嬉笑着說道。
“別說話!”秦流素低聲呵斥道,他聽到了幾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這步子特意放慢了,若不是她內力超羣,只怕是聽不清這輕輕的腳步聲了。
王奇以爲秦流素生氣了,只得聽着秦流素的話閉上嘴,他心虛的低下頭。
這時洞外的劉五三人伸着脖子看了看洞裡,烏黑一片,什麼也沒看到。
李四看着洞中沒有一絲光亮,而且那裡面似乎十分寂靜,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他慌張的問道,“老大,他們不會是死了吧,這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劉五勾起脣角,看了眼黑漆漆的洞穴,而後說道,“死了最好,誰讓那秦素不知好歹,今日我就讓他後悔當日招惹了我。”
“這,不好吧,他們可都是有些背景的人,我們還是將他們救上來,以免惹火燒身吧。”李四心裡還是有些打鼓,他雙眼躲閃的提醒道。
“你若是真的怕了,就從這裡跳下去陪他們就好了,何必在做了一切以後又在這裡假慈悲呢?”劉五鄙視的看了眼李四。
“可是…”
“好了,四子,我們事都已經做了,現在也只能往下走了。”張三開口打斷李四的話。
秦流素在洞裡,也只聽到了些大概,不過她還是能猜出到底是誰做的這些。
她冷笑一聲而後對着洞口喊道,“上面的,你們都已經敢這麼做了,說話聲音怎麼還那麼小呢?”
地上的三人聽到了突然冒出的聲音都愣住了。
秦流素聽着地上的聲音似乎消失了,譏諷道,“你們幾個做出這樣的事,就該有膽量放肆纔是,怎麼到現在做起了縮頭烏龜了。”說道後來,她涼涼的喊出聲,“張三,劉五,李四。”
地上的幾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這秦素竟然這麼快就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王奇看着秦素對着空氣喊了幾聲,覺得有些奇怪,“監軍,你怎麼竟說些糊塗話,這劉五等人不都是被趕出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後山呢?”
秦流素不理會王奇,而是依舊對着洞口處喊道,“當初將你們趕出軍營,本想着你們能改了性子,從了善,卻沒想到出了軍營,你們還這樣膿包,淨做些陰險的事。”
劉五被秦流素激得當場便罵道,“秦監軍,你這麼忙的人居然還會花時間來顧着我們。”
“呵,我記得你們只是因爲你們曾經做的事太卑鄙了。”秦流素冷哼道,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最好莫讓他得到機會出去,不然他一定會整死劉五的。
“秦監軍,這棟中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就委屈你在這裡躲過接下來的時間了。”劉五嘴角勾起,他倒要看看這秦監軍都成了甕中之鱉了還怎麼嘴硬。
“呵,那倒要多謝劉五你了,不過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秦流素嘴臉上揚,溫和的聲線裡帶着一絲危險,“劉五,這幾日你最好在家中多待一會兒,等到我出去了,你可就沒有這般悠閒了,你可得做好承接我怒火的準備。”
劉五聽着心裡有些慌亂,他硬着頭皮說道,“等監軍何時出來了再說吧。”
“我們走吧。”他冷着臉對着張三李四兩人說道。
李四看了眼黑黑的洞穴,而後問道“那他們呢,難道不管他們了嗎?”
劉五低聲呵斥道,“如果你想救他們,那你就自己想辦法,我可不奉陪了。”說完他就率先邁開步子離開了。
張三見劉五已經走了,就伸手拉住李四,厲聲道,“還不快走,難道在這處等着被人抓嗎?”
李四最後看了眼那洞穴,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算了他們的死,與他又有何干,想到這裡他也轉身跟在張三身後離開了。
王奇聽着秦流素與劉五的對話,不悅的皺着眉頭,“劉五這是在報復我們嘛?”
秦流素淡淡的說道,“不然你以爲他是吃的多了些,所以才發的瘋嘛?”
“他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他本就不是個大度之人,做這些也沒什麼吃驚的。”秦流素想着劉五的所作所爲,輕笑一聲,這劉五還真是大言不慚,她的怒火就連當今聖上也吃不消,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
王奇頓了下,而後緩緩說道,“那我們就真的要在這裡呆着了。”
秦流素直接坐在了地上,淡淡的說道,“若是你能找到上去的法子,我們就不必待在這裡了。”
王奇有些鬱悶,也直接坐下。
“這洞中漆黑一片終是有些不方便,你可有什麼火摺子之類的東西。”秦流素環顧一週,而後問道。
王奇這纔想起自己似乎帶了火摺子,他在懷中摸了半晌,才摸到東西,“有了。”
只聽嘩啦一聲,那火摺子就燃燒起來,那明亮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洞穴,秦流素這才得了機會仔細觀察着周圍,這個洞不是太大,寬度僅僅二幾十步而已,而且洞壁的泥土都是鬆軟的,就算她輕功再好也上不去。
“看來我們還是等着他們來找我們吧。”秦流素有些懊惱,她看了看地上的枯枝,臉色纔有些緩和,“幸好這洞裡還有一些枯枝,可以引火用,你這火摺子估計也燒不了多久。”
王奇贊同的點點頭,而後動手將散落在地上的枯枝撿起來堆在一起。
兩人被困在洞裡,可是洞外的狩獵活動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軍營中具有神箭手之稱的榆社和榆木兩人正在比拼。
榆木看了看自己的獵物,復又看了看榆社的獵物,才緩緩說道,“榆社,我們射了這麼久獵的的獵物也是不相上下,既然射獵這陸地上的獵物對我們沒有什麼難處,我們就以射天上的飛禽爲比賽目標怎麼樣?”
“這個聽起來有些意思,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榆社點點頭,眼底閃爍着必勝的光芒。
“你看,就是那隻鴿子,我們就以它爲目標吧。”榆木指着一隻灰黑的鴿子說道。
“好。”說着榆社就開始搭弓拉箭,眼睛一直注視着那移動的鴿子。
榆木見狀,也不甘示弱,迅速瞄準目標。
“嗖”,兩人一同將箭射了出去。
移動的動物本就難以瞄準,更何況要射中呢,兩人的箭似是約好了一般,從鴿子的左右兩邊擦過。
“這…”榆社看着這尷尬的一幕,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榆木摸着腦袋,緩緩說道,“看來這射中空中的飛禽還是很難啊。”
榆社點點頭說道,“確實,我看我們還是回到最先得評判標準吧。”
其實剛剛兩人的箭都射中了鴿子的翅膀,只是因爲視覺錯位的緣故,兩人才以爲沒有射中,如今那個鴿子撲騰了幾下後,垂直朝着某個洞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