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絕塵正頭疼着該如何跟秦流素解釋,人就來到了他這兒,他頭疼的看着秦流素,思忖着該如何哄好她。
“小妹,今日怎麼有功夫來找二哥啊?”楚絕塵乾笑兩聲掩飾心虛。
秦流素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不慍不火的說着,“二哥,我若是不來,只怕你就要挖空我們秦府了吧。”
“小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做呢?”
“不是嘛,二哥二話不說就隔革去了大哥的職位,讓其在家閉門思過,不過二哥是皇上,這天下都是你的,我們又有什麼權利說不呢?”秦流素說着說着些許怒氣便散出來了,她倔強的不去看楚絕塵,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側臉。
楚絕塵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裡堵得慌,“小妹,我知道你生氣,不過你也不用用這些話來嗆我,今日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是迫不得已。”
楚絕塵的聲音低沉,帶着無奈,秦流素也有些動容,不過一想到自家大哥竟然就這樣被革去了官職,她就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會兒只得找楚絕塵出氣,“二哥,你別跟我說什麼迫不得已,我只知道凡事都得講究個證據,什麼大哥夜闖侯府,強人所難,我是不會相信的。”
“小妹,我也不相信,只是衆目睽睽之下,那靖安侯若真的拿出個什麼證據,只怕到時候墨哥會更難做的。”楚絕塵簡單的分析了下。
秦流素也噤了聲,二哥說的確實有道理,他也知道朝中的那羣老頑固個個莫不是抱着湊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所以如果真的讓秋明德找到什麼對大哥不利的證據,只怕到時大哥就更危險了。
“小妹,我知道你心急,可是墨哥與秋小姐的事還得慢慢來,我相信這時候那靖安侯一定懊悔極了。”
“哼,懊悔,當初他不也是懊悔嗎,可是不照樣沒長記性,現在又害了秋姐姐。”秦流素一想起秋明德,只覺滿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怎麼會有如此愚昧的父親。
“好了,小妹,我相信經過這一次之後靖安侯就不會再爲難墨哥了。”楚絕塵自信的說着。
秦流素撇撇嘴,眼底帶着不屑,“二哥,若是靖安侯真的能轉性,早就轉了何必等到今天呢?”
楚絕塵淡淡一笑,輕輕地颳了下秦流素的鼻子,“小妹,你還是沒有看清啊。”
“看清什麼,我早就看清了,那靖安侯不過是裝着迂腐思想的木頭人罷了。”秦流素不悅的說道,要不是靖安侯,秋姐姐與墨哥早就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小妹,既然你不信,我們就打賭如何?”楚絕塵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的小妹就像一隻炸毛的野獸一般,到處亂撓。
“好,二哥,你就說以什麼做賭注吧,我相信這次一定會是我贏的。”秦流素自信的笑了笑,別的她不敢保證,就單單秋明德悔悟這件事她是一萬個肯定不可能,除非陽於西升,月落東邊。
楚絕塵溫柔的望着秦流素,輕啓薄脣,“小妹,賭注嘛,我現在還沒想好,不如,我們就以答應對方一個要求爲賭注如何?”
“唔、、、”秦流素想了會兒,點點頭,“行,不過二哥我們可事先說好了,這要求可不能太難完成。”
“當然,我不可能挖坑讓自己跳的。”
大殿外的小雨子,聽着屋內漸漸平息的聲音,無語的笑了笑,他這前主子還真有趣,剛剛還怒斥他人,這會兒就又跟人和平共處了。
“公公。”一小婢女端着點心走到小雨子跟前,微微欠身,行了個禮。
“你這是?”小雨子看着婢女手中的點心,問道。
“回公公的話,是皇上特意讓底下人準備點長慧娘娘愛吃的送到這裡來。”
“哦?”小魚子只覺得一陣無語,這皇上是早就知道前主子要過來的吧,看這點心都準備的如此齊全。
“公公,不知皇上可在裡面?”
小雨子點點頭,而後接過她手中的點心,“行了,這東西我帶進去吧,你就先回去吧。”
小婢女看這自己兩手空空,連忙點頭說道,“是。”
小雨子輕笑一聲,他之所以這麼積極不過是想進去看看情況罷了,本來剛剛他就像進去了,奈何尋不到理由,只能在門口乾站着。
“皇上。”小雨子低着頭進了大殿,他輕聲喚楚絕塵。
“怎麼了?”楚絕塵心不在焉的答道,本來還想和小妹下下棋的,誰知道小妹這麼快就離開了。
“沒什麼,只是剛剛皇上吩咐給長慧娘娘吃的點心到了。”小雨子說着就擡起頭,偷偷的瞄了眼前方,卻不見秦流素的身影,咦?前主子去哪兒了?
他直起身子左看右看也沒發現秦流素,不禁有些納悶,前主子難道已經走了,不應該啊,他一直在門外守着,也沒看到有什麼人出來啊。
楚絕塵看了眼東張西望的小雨子,涼涼的說道,“小雨子,你東張西望的,難不成是看上了我這殿中的物品了?”
小雨子趕忙搖了搖頭,“皇上誤會了,小雨子只是覺得脖子有些痠痛,所以纔想活動活動的。”
楚絕塵輕笑一聲,這小雨子如今說瞎話的功夫是越來越高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小雨子看着楚絕塵臉上的笑容,鬆了口氣,心底卻一直感謝秦流素,若不是前些日子,前主子總是進宮,順手交了他怎麼應付皇上,還不知道今日他又要吃什麼苦了。
“你將這些點心打包一下,快點送到秦府吧。”楚絕塵沒有心思戲弄小雨子,只開口吩咐道。
“是。”小雨子得了命令就急忙奔了出去。
另一邊·秋蘊輝到了秦府,卻被告知,秦流素已經出去了,無奈她只得等在秦府。
“秋香,你家小姐做什麼去了,到底多久纔會回來呢?”秋蘊輝估摸着他已經等了兩三柱香的時間了,卻依然沒見到秦流素。
秋香笑了笑,才說道,“小姐去了皇宮,找皇上去了。”
“什麼,他去了皇宮?”秋蘊輝有些吃驚,怎麼好端端的跑到了皇宮去了。
秋香開口解釋道,“秋少爺,小姐是得知了墨哥被革去了官職,纔要進宮找皇上理論去了。”
秋蘊輝的嘴角僵硬,眼底的笑容也出現一絲裂痕,這秦流素倒是厲害,就敢直接去找皇上理論。
“你家小姐去找皇上理論什麼啊?”秋蘊輝耐不住的問道,能讓秦流素直接去找皇上的肯定就是大事了。
秋香有些憂傷,“皇上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革去少爺的將軍一職。”
“什麼?”秋蘊輝有些吃驚,後轉念一想,這或許是自己的父親搞得鬼吧,唉,他剛剛出來的時候見父親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秋少爺,你不知道那聖旨裡說少爺夜闖人家,意欲圖謀不軌,可是少爺的爲人我們都該瞭解的,他怎麼可能夜闖人家呢!”秋香實在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秋蘊輝垂下頭,心裡涌起一絲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或許秦大哥就不用遭受這等屈辱了。
秋香監視秋蘊輝一言不發的站在原處,就拿起一旁的茶壺,笑着說道,“秋少爺,你在此處坐會兒,我去給你換壺茶過來。”
可是秋蘊輝似是沒聽到一般,只顧低着頭不知在思考什麼,秋香見人沒有迴應,想着應該是在想問題,也就沒有打擾了,隻身就走了出去。
靖安侯府,秋明德依舊維持着秋蘊輝走時樣子,那佝僂的身影更顯荒涼。
老管家在遠處擔憂的看着秋明德,自剛纔開始,老爺就沒有動過了。
“老爺,可要吃些東西?”老管家終是忍不住,上前問道,若是他真的不來問問的話,他有理由相信老爺會一直這樣坐着的,老爺的身體本就剛剛好,不宜太勞累。
秋明德擡起頭看着老管家,眼裡是難得的迷茫,“老吳,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因爲自己的怒氣而牽扯到靈兒。”
老管家見秋明德如此懊悔,也嘆了口氣,“老爺,老女說句你不愛聽得話,有時候應該多聽聽小姐與少爺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太專制了,小姐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做父親的不應該干涉。”老管家說完瞟了眼秋明德,他希望這些話能點醒秋明德。
在良久的寂靜之後,秋明德才帶着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老吳,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唉,老爺,你能想通是最好的。”老管家舒了口氣,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
“管家,準備一下,我要去秦府看看。”秋明德開口說道。
老管家瞪大眼睛,吃驚的看着秋明德,“老爺,你去秦府做什麼,經過這麼一鬧秦府鐵定不待見你了,我看你還是別去了吧。”
秋明德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管家,去準備吧,我自有打算。”
老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幾分鐘後,兩人就走在了街上。
“老爺,上次秦府的千金就將你氣的夠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老管家皺着眉擔憂的說道,他怕那秦府千金又將老爺氣出個好歹,若是這次老爺真的被氣暈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管家,我現在已經放下了對秦府的成見,而且我在朝堂之中混了那麼多年,那小丫頭片子的道行還沒有我深,我自是不會被氣到了。”秋明德笑了笑,“再說了,我這次去秦府一則是去道歉,二則是商量該如何救出靈兒,我想他們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管家還是有點擔心,誰不知道那秦府的千金刁鑽古怪,誰也說不準她到底有沒有那種自覺。
此時剛趕回秦府的秦流素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不滿的說道,“是誰這麼無聊,在背後說我。”
管家見秦流素回來了,忙走到她跟前。
“管家,你走的這麼急做什麼?”秦流素看着老管家因爲疾跑而氣喘吁吁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老管家不滿的瞟了眼秦流素,而後緩緩說道,“秋少爺過來了,此刻正在你的院子裡等着呢。”
秦流素點點頭,走回院子時還不忘戲耍一下老管家,可憐的老管家氣得鬍鬚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