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流墨在軍帳中凝着眉看着作戰圖若有所思,忽的又拿起這塊地方的地形圖,拿起筆在南羽國和鬼方國軍隊駐紮處畫了個圈。
“將軍?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李廣看着秦流墨擡眼在一旁問道。
“讓下面的將領都過來…”秦流墨收起作戰圖,負手而立。
“是…”李廣聽了後不覺心中沸騰,這些賊軍如此欺壓我陳國,如今,看不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不一會兒,一羣身着銀色盔甲,人高馬大的軍中將領便提着劍進來,見了秦流墨紛紛跪下行禮“秦將軍!”
“行了,不必多禮,都起來吧…”秦流墨說完便拿出作戰圖鋪在桌子上。
那些將領待命到現在便知道是要開始了。
秦流墨看了眼外面灰濛濛散着霧氣,雙手撐着桌面看着他們說道“如今下起了大霧,對我們不利,待會行動務必小心行事,我希望這一仗結束後還能見到你們完整的回來!”
“將軍,您放心!大家都是久經沙場,知道怎麼保全底下的將領和自己…”
“是啊…”
那羣人應和道。
“嗯…”秦流墨點了點頭,便開始部署作戰計劃。
“這塊地形並不複雜,如今我們在這,敵軍在這,我們要做的便是翻過這座山…”秦流墨指着羊皮圖上用記號標記的位置慢慢說道,聲音低沉。
接着又說道“另一處是懸崖,這裡樹木又茂盛,不好突圍,所以你們分兩波從山的陰陽兩坡進擊,到時候到了營地聽我指令,以煙花三響爲號行動,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那羣人說着便又雙手握拳跪在了地上。
“將軍,皇上命我們等納蘭將軍支援再一起進攻…這…是不是有點冒險?”一個將領擡頭看着秦流墨問道。
秦流墨聽了只笑了笑,“如今陳國百姓的生死都在我們的肩上,若是繼續等,不敢保證男羽國和鬼方國的官兵不會比我們先行動…況且,有我們足夠了,那些人雖然數量上比我們多,武器卻比我們落後…不必擔心…”
“是,有將軍在,就沒有輸這個字存在…”那些跪在地上的將領一一符合着。
打仗最忌諱的就是軍心,這秦流墨秦大將軍從沒打過敗仗,無疑表示軍中的定海神針。如今軍中人心安定,就是取勝的第一步了。
“好了,都起來吧…李廣把事先準備的紅布帛拿上來…”秦流墨擺了擺手,他向來主張軍中平等團結,被這些人搞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朝着李廣說道。
李廣倒也機靈,端着盛滿紅布帛的簡易托盤立在秦流墨身邊。
一衆將領看到這些紅布帛不覺有些茫然,這打仗爲何還要這東西?
秦流墨自是看到他們的疑惑,拿起一塊布帛便綁在了手臂上,說道“天色昏暗,讓弟兄們都在右手臂處綁上這紅布帛,以免到時候誤傷!”
“是!”那些人立馬從李廣手中拿過布帛綁在手臂上。
“好了,都下去吧,將人員迅速整頓好,準備開戰!”秦流素大手一揮,身上的盔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倒像是給這場大仗發出的號角。
一羣人踏着落日,越過高山,來到敵軍營地旁。
那些人彷彿並未有多大防備,軍帳內外皆有人影晃動。
秦流墨見時機成熟,點燃手中的煙花。
響過三聲炮聲後,一羣人喊着口號便殺了上去。
軍帳內,斯圖木正在部署明日的作戰策略,並未想到這些人竟然就在晚上這麼衝了過來,軍營中一時間方寸大亂。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一個軍官見外面已經開始廝殺起來,衝進軍帳內慌亂道。
“問我!還不出去守着!”斯圖木將手中的作戰圖扔至一旁。
這個秦流墨果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是萬萬沒想到他能如此聲東擊西。
他拿起大刀跑到軍營外,那羣人氣勢洶洶,自己的人如今看來就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他不禁又氣又惱,他還從未被如此欺負過,這是恥辱…
他高喝一聲,舉起刀便殺了上去。
卻走了幾步便被又停了下來。
只見敵軍陣中漸漸分開出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一個身着銀灰色盔甲的男人騎着一匹黑馬緩緩走來,眉宇間隱藏着不可抗拒的霸氣,上古雙刃倒拖在地,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痕。雖然臉上帶笑,卻看不出他的眼中有半點笑意,反而是帶着逼人的凜冽銳氣,直直的望了過來。
這應該就是秦流墨了。
只見那秦流墨右手一擡,那些敵軍便都停了下來。
秦流墨看着眼前舉着大刀的粗狂男人,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就是斯圖木?”
“是又怎麼樣?還以爲秦大將軍如何厲害,如今看來也就是個耍小聰明的無賴漢…”斯圖木走進幾步,大喊着。
秦流墨見他這幅氣急敗壞的樣子,冷笑道“自古戰爭只問勝負,誰問過程?如今,你也看到你們的戰鬥力在我齊國面前如何了…”
斯圖木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盡是自己軍隊的兄弟,心中悲涼,握緊了拳頭看着秦流墨。
“你們國君常年嬌奢,軍中又腐敗,再打下去,也只會死更多人而已,如若你們肯投降歸附我們大齊,也便繞你們一命…”秦流墨看着他說道。
斯圖木舉起大刀便說道“我斯圖木絕不作俘虜,你們要保陳國,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兄弟們,給我衝!”
說完便一個箭步朝着秦流墨衝過去,卻被秦流墨躲過去,秦流墨一個飛身便朝着斯圖木的胸膛踹過去,那斯圖木便一下子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李廣見那蠻狠之人就在眼前,拔出劍便朝斯圖木刺去。
卻被斯圖木躲過去,卻也刺中右胸,一下子吐出一口鮮血。
李廣朝着躺在地上的斯圖木喊道“狗賊,看你還敢犯我陳國!”
“呵,若不是齊國,你陳國還能在麼?我斯圖木就是死也不認輸…”斯圖木反抗着。
“好了!也是一個有血性的人…別殺了他,留他還有用!綁起來”秦流墨見那李廣還要刺過去制止道。
見秦流墨如此說道,那李廣也便丟了劍,拿出繩子將斯圖木狠狠困了起來。
那些人見自家主帥都被綁了,那些人也紛紛放棄抵抗跪地求饒。
秦流墨下馬,看着那些人,不禁爲斯圖木感到可悲,輸了不可怕,在沒有輸之前就對自己喪失信心的人才最可怕。
一場大仗過後,空氣中都混雜着血腥味。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刺眼的黃光夾雜着一抹驚心的緋紅,一如這戰場上千人的赤血,妖嬈,而又美豔。
兵刃隨意的丟棄在地上,血肆無忌憚的流淌。四周屍橫遍野,全然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秦流墨收起劍,朝着地下的人吩咐道“將那些人綁起來…”
斯圖木冷笑了一聲,心中悲涼,這就是他的軍隊,還真的是舒服日子過久了,以爲自己有多厲害,這一大起仗,都不知道怎麼打仗了…
但願那軍師能順利行動。
李廣救主心切,朝着秦流墨便說道“將軍,可否早點進城?”
秦流墨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他也想早日完成任務,秦府還有人在等着他回家…
“趁熱打鐵,現在就進城!”秦流墨一聲令下,那些人便迅速整頓好,一行人便又馬不停蹄朝着城內出發。
“這距城內還有多久?”秦流墨看着身旁的李廣問道,如今走了一個時辰了卻還沒見到城門。
“快了!陳國地形複雜,邊境距城內尚有一段距離!”李廣應聲回道。
“那就好…”秦流墨提着刀繼續走着。
進了城,秦流墨一行人便急急往宮中走去。
卻在半路上不知從哪衝出看似也是軍中之人攔了去路。
“將軍!我家國主被人劫走了!”那人跪在秦流墨面前說道。
“飛天?”李廣走近看清了他的面目。
又問道“你說國主怎麼了?”
“剛剛我們聽到炮響便集齊軍隊準備和你們來個裡應外合…誰知宮中早就被人穿插了眼線....我家陛下...是我沒有盡到職守”飛天跪在地上聲音哽咽。
“他們往哪裡走了?”秦流墨也無心關心其他的,眼下當務之急是救回那個陳浩南。
“回將軍,他們朝着後山過去了!現在已經派人追過去了,但又怕他們還留了人過來突襲將軍,所以特地留下報信!”飛天快速說道。
秦流墨聽了,看了眼斯圖木,果不其然那人正朝着自己冷笑,沒想到還是被他算計了。
“李廣,你將這些人安頓好,再過來!我先帶弟兄們過去!飛天快帶路!”秦流墨說着便踩上馬。
“是!”李廣見秦流墨親自出馬心中也不在那麼焦急。
看着秦流墨的英姿,李廣心生敬畏,好一個秦大將軍!
秦流墨隨着飛天來到後山,看着地上的馬蹄印,看樣子他們沒有走遠。
“那羣人大概有多少人?”秦流墨問道。
“回將軍,大概二三十…他們事先僞裝成我陳國太監侍衛,趁我們不備時...”飛天回道。
秦流墨想了想如今自己和飛天兩人也不能對那二三十號人貿然進擊,如今還是要等李廣帶兵過來,這樣,那些人定是逃不了。
想着便又加快了速度,果不其然,就看見遠處的軍隊…
只是前面就是斷腸崖,飛天頓了頓,便秦流墨說道“將軍,要不要等過了這斷腸崖再追上去?”
“不必,眼下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若是風過了這崖你們家國主的命還在不在就要另說了…”秦流墨便趕着馬邊說道。
那些人的兵馬不去他們的強健,如今也早是走不動了。
那僞裝成小太監的奸細看了看後面追過來的秦流墨,又看了看前面的斷崖,拉起馬繩停下來,舉起右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
他暗中怪那斯圖木無用,還指望他能拖延點時間,如今看來,還是躲不過和那秦流墨正面交鋒。
“狗賊!快點將我們國主交出來,繞你們不死!”飛天喊道。
聽他這麼說,那細作慢慢轉身,笑道“你們國君現在在我手上,見自己的國主都保護不好,還有臉說出這等狂言?”
“你…”飛天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別急,咱們再拖延下等李廣帶兵過來…!”秦流墨低聲說道,若不是前面是斷崖,他怕這些人對那陳浩南做什麼事,他早就衝上去了。
“你就是秦流墨?”那人看着秦流墨說道。
“是!!”秦流墨回道。
“早聞秦大將軍英明,如今看來果真名不虛傳!看來,今天還能有幸和秦將軍過過招~”聽了秦流墨應道,那人又看着秦流墨悠悠說道,眼中犯過一絲陰冷。
秦流墨暗笑,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見李廣的聲音傳來“將軍!”
見那李廣又帶了如此多的人過來,那太監裝扮的細作霎時有些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