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回了秦府之後,便整日的與顏卿眉目傳情,耳鬢廝磨,饒是秦流墨這個有妻室的看了都有些受不了了,這日他笑眯眯的將人叫到跟前,隨後戲謔的打量着人兒,笑意滿滿的說道,“秋香,最近你與顏卿走得倒是近啊,我看不如你直接搬到他府上得了,也省的顏卿勞力往這秦府跑了。”
秋香的臉登時紅了,她嬌羞的垂下頭,嘴裡忍不住嘟囔着,“少爺,你在說什麼呢!”
秦流墨瞧着秋香羞赧的模樣,眼角帶着幾分笑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前些日子那俊逸飄灑的身姿難不成是旁得公子哥兒?”
秋香真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了,少爺也真是的,總是戲弄自己,她緊緊的攥着衣襬,不滿的嘟囔着。
秦流墨笑了笑,後又收起嬉笑,鄭重其事的說道,“秋香,顏卿對你的感情我是再清楚過的,而你對顏卿的感情,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的,若你們兩情相悅,便別拖了,早早的成了這件事,讓我們也喜慶喜慶多好啊!”
秋香攥緊衣袖,想了半晌,才搖了搖頭,“少爺,秋香雖然身份卑微,比不得少爺與小姐,但是我若是認定了一人,便是死了不會放手的,只是小姐...”
秦流墨眼底漾出一抹笑意,滿意的看着秋香,“既然這樣,你們就成了吧,也好了了一樁事。”
秋香搖了搖頭,皺緊眉頭說道,“少爺,我若是離了皇宮,小姐在宮裡不就是孤身一人了嘛!我可捨不得!”
雖說皇上一心念着小姐,可是他日理萬機,哪會有整段的時間陪着小姐呢,到時候小姐不久無聊至極了嘛,再說了宮裡現在又多出那麼多妃嬪,難保她們不會對小姐做出什麼事,她必須得在一旁照看着才行。
“哈哈,傻丫頭。”秦流墨輕撫衣袖,眼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小妹怎麼會孤身一人呢,皇上可是在一旁陪着她呢。”
“少爺,說是這麼說,可是宮裡還有那些個妃嬪,她們若是背地裡做些手腳,傷了小姐怎麼辦,我必須得在一旁看着。”
秦流墨撐着腦袋,無奈的笑了笑,“秋香,小妹那麼精明的人,豈會讓旁人傷到了,再說了你在那處啊也沒什麼多大的用處,倒不如便宜了顏卿那小子。”
秋香聽了輕浮的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她無語的白了眼秦流墨,復又嚴肅的說道,“小姐性子懶散,總有些事情顧不到的,我在一旁看着總歸好些的。”
秦流墨看着秋香如此堅持,眼底流露出幾絲欣慰,這便是小妹帶出來的人,果真忠心啊!
“少爺,我早已與顏卿說好了,等小姐有了皇子,我便出宮與他結爲連理,但是在此之前,我只想好好的在宮裡陪着小姐,這件事您就別再勸我了。”秋香堅定的看着秦流墨,小姐對自己這麼好,她須得看着小姐真的過得很好,纔敢去尋求自己的幸福。
“好吧,既然你執意於此,我也不在多說什麼了,只是秋香,莫要讓顏卿等太久了。”秦流墨笑了笑,隨後看着秋香,感慨道,“秋香,謝謝你。”
秋香紅了臉頰,結結巴巴的說道,“少爺說這些做什麼,小姐對我那麼好,我做這些算得了什麼啊!”
秦流墨頓了下,看着小丫鬟嬌羞的模樣,嘴角一揚,帶着幾分淡笑,“秋香,既然你這般想着小妹,今日便回宮去吧。”
“......”秋香睜着一雙大眼,迷茫的看着秦流墨,“少爺,小姐不是還沒有召我回去嗎?”
“我今日一早街道小妹的書信,她說甚是想你,讓你今日就回去。”秦流墨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在秋香面前揚了揚。
秋香見着信上那雋秀的字跡,無奈的嘆了口氣,“少爺,那我現在就準備準備回宮了。”
秦流墨眼尖的抓住了秋香那一瞬間的泄氣,思前想後的了會兒,便知這人怕是捨不得顏卿,玩笑的說道,“我看你在回宮之前還是去見一見你那心上人吧,免得他到府上來找我要人。”
秋香頓了下,隨即紅了臉,不過她確實想見一見顏卿了,她垂着頭,囁嚅道,“我知道了少爺。”
秦流墨目送着秋香離開了府上,笑了笑,“顏卿,我可就幫你到這裡了。”
“墨哥,秋香這是去哪兒啊?”秋蘊靈遠遠的便瞧見了秋香出了府,而且身上似乎還帶着個包裹,心有疑惑,這剛到門口,見到秦流墨站在臺階上,便上前問道。
秦流墨見着心上人就在眼前,溫柔的一笑,隨後看着不遠處說道,“她啊,被小妹找回去了。”
“秋香不是還沒呆多長時間嗎,怎麼就被小妹找回去了,難道宮裡出了事?”秋蘊靈眉頭微蹙,擔憂的看着秦流墨,她聽秋香說過宮裡的那些事,也知道宮裡的妃嬪中有刁蠻跋扈的,莫不是小妹受了委屈!
秦流墨看着眼前人眉蹙淺川,眸中含憂的模樣,嘴角一揚,隨後勾起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鼻樑,“傻丫頭,你怎麼想這麼多呢,宮裡哪裡回出什麼事啊!”
秋蘊靈噘着嘴,憂心忡忡的看着秦流墨,“墨哥,若真的出了事,你可千萬別瞞着我,我也很擔心小妹的。”
“靈兒。”秦流墨見着死心眼的秋蘊靈,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別多想了,小妹哪裡會出事,宮裡不還有絕塵嘛,秋香回宮約莫是小妹讓她出宮辦事,現在也到了回去的時間罷了。”
秋蘊靈看着秦流墨含笑的眼眸,這才鬆了口氣,“小妹沒事便好,我可是聽秋香說,這入宮的嬪妃個個都不簡單,我擔心小妹......”
秦流墨淡笑一聲,隨後攬着秋蘊靈的肩膀就往府裡帶,“靈兒,小妹那麼機敏,哪裡還需要我們擔心啊!”
此時,鳳鸞殿內,秦流素懶懶的瞧着來了半晌除了最初說的幾句話便未發一言的納蘭鳶,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蘭妃來找本宮可有什麼事?”
納蘭鳶看着七竅玲瓏的秦流素,忽的便說不出話了,記憶又飄到了初次見她的時候,那時候眼前的人女扮男裝,舉手投足間盡是風雅,才情橫溢,沒想到再見時兩人竟有了這種紐帶,還真是“緣分”啊,只是這緣分於兩人來說恐怕都是累贅吧。
秦流素看着納蘭鳶忽的變得深沉的眼眸,頓了下,隨後伸手屏退了一旁的侍女,纔開口說道,“蘭妃,如今這裡便只有我們兩人了,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便是了。”
納蘭鳶笑了笑,隨後淡淡的說道,“娘娘不愧是有顆玲瓏心呢,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秦流素淡淡一笑,用手輕輕的撐着腦袋,“蘭妃,你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任誰看了也知道你有心事啊。”
“原來是這樣啊。”納蘭鳶眼眉輕笑了幾聲,隨後擡起頭認真的看着秦流素,“皇后娘娘,不知你可識得林紫菀?”
“林紫菀?”秦流素輕輕的在嘴裡唸了幾聲,隨後笑着說道,“識得,說起來我到與她有些交情呢!蘭妃今日便是爲了她來找本宮的?”
“是啊,皇后。”納蘭鳶點了點頭,隨後便蹙着眉敘述起司制房的一些事。
秦流素詫異的看着納蘭鳶,隨後斂起神色,沉聲道,“沒想到今年的這些秀女居然這麼不安分啊,看來是該讓四司的主人管一管了。”
納蘭鳶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娘娘,林女使在司制房受了委屈,我實在於心不忍,便想着找你幫一幫我。”
“蘭妃打算讓本宮如何幫你呢?”秦流素笑眼盈盈的看着納蘭鳶,一雙手輕輕的敲打着桌子,說出的話雖漫不經心,卻讓納蘭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本宮身爲六宮之主,自然不能偏私的,更不可因爲你一人之言,便去罰了那些女使。”
“皇后,我也知道宮裡的規矩,自然不會提出讓皇后爲難的要求。”納蘭鳶垂下眼簾,輕輕的摩挲着衣襬,隨後又擡起頭,看着秦流素,“皇后,我希望你能將林女使調到我的宮裡,這樣也免得那些人欺負了她。”
“哦?這件事到不難辦。”秦流素莞爾一笑,隨後又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着納蘭鳶,“不過本宮倒是不知蘭妃與那林女使何時結了這麼深的情誼了?”
納蘭鳶迎着秦流素的視線,隨後慌亂的移開,“我與林女使一見如故,如今她有難,我便不能不幫了。”
“蘭妃還真是有情有義啊。”秦流素淡淡一笑,隨後說道,“不過本宮不會這麼做的。”
“娘娘!”納蘭鳶擡起頭,詫異的看着秦流素,印象中,秦流素不該這樣的啊,她該是那種仗義之人啊,怎得“見死不救”呢!
秦流素看着納蘭鳶震驚的眼神,便知她誤會了,當即笑道,“蘭妃,我可沒說不幫你。”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納蘭鳶蹙起好看的秀眉,不解的問道。
“本宮恰巧也識得一位故人,他與林女使淵源頗深,就看這一層面我也不會放着林女使不管的。”秦流素撐着下巴,淡笑着說道,而後迎着納蘭鳶呆愣的目光,灑出幾絲笑意,“正巧這人蘭妃也認識,他便是梅林的那位書生,林女使的心上人。”
“柳生!”納蘭鳶詫異的看着秦流素,隨後便又問道,“皇后,我也正納悶柳生與林女使當初不是......怎麼現在兩人卻落得現在這狀況?”
秦流素輕笑了聲,話裡帶着幾分譏諷,“蘭妃,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女使哪裡能做得了主呢!”
“皇后的意思是尚書大人拆散了他們?”納蘭鳶皺起秀眉,想了半晌,便想通了,柳生不過是一介窮書生,怕是尚書嫌棄他身份低微,配不上莞兒,便暗中作祟拆散了她們吧。
秦流素看着納蘭鳶臉色變了又變,便知道她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輕笑了聲,而後又將事情的原委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納蘭鳶聽了這話,那平淡的眸子裡染上了一絲怒意,“沒想到尚書夫人竟是如此惡毒的女人,還做出了那種事!”
“是啊,不過不得不說這尚書夫人還不算太笨,能夠找到最有效的辦法來棒打鴛鴦。”秦流素彎起眼角,眼底卻無半分笑意,若是因着自己現在這身份,她早就將那蛇蠍女人教訓一頓了,哪裡還用在這裡想些計謀對付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