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靈惜,姚舒雲便想起自己昨晚強留老爺在自己房裡,一時間聽她在自己面前訴了這麼多苦,無非也就是一句話而已,她還在生氣老爺最近都不去她的房裡。
“其實昨晚老爺有說要去妹妹房裡的,後來老爺想着羅新柔懷着身孕,而大少爺又不在我身邊,這才留在姐姐我房裡的。”姚舒雲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
“舒雲姐姐,在這府中你我是如此要好的姐妹,老爺在你房裡就和在我房裡是一樣的,妹妹怎麼會跟姐姐你計較呢。”葉靈惜無奈地說。可是她的臉上卻掛着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此刻的心事。
翠兒還在爲剛纔被葉靈惜訓斥的事情生氣,萍兒見她悶悶不樂,便猜到翠兒肯定是在葉靈惜那裡被訓斥了,連忙開口說道:“凡事想開些,像姚舒雲和葉靈惜這樣的主子已經很不錯了,平時從來沒有打罵過我們,要是換了旁的,恐怕就要捱打了。”
聽到萍兒這麼說,翠兒的心裡也多少有了一些安慰,可是她依然想不通爲什麼葉靈惜竟然讓她以後不要給周管家開門,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萍兒和翠兒兩個丫鬟聊了一會,便安靜了下來,此刻靜靜地聽着姚舒雲和葉靈惜的談話,此時葉靈惜開口說道:舒雲姐姐,你可知那府中的周管家,他今日竟然想輕薄於我。”
姚舒雲聽到葉靈惜這麼說,長大嘴巴驚訝地問:“這周管家也真是色膽包天,竟然還想着輕薄於妹妹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若不是我機靈,恐怕現在早已經被他得逞。”葉靈惜一邊說一邊哭哭啼啼,瞬間讓姚舒雲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以後妹妹還是要多防着他,若是哪日真被他得逞了,那妹妹可怎麼向老爺交待啊。”姚舒雲一邊說一邊想着,一想到那場面她就覺得害怕。
像葉靈惜這樣深受老爺寵愛的女人,若真是被府中的周管家得逞了,那後果一定很慘,夫人一定會把她趕出府的。
況且老爺也不可能讓一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女人再繼續留在府中伺候自己,就算顧念情份,也會讓她出家去當個尼姑,青燈古佛度過一生。
別說是過那樣的日子,就是想想,姚舒雲都覺得心底說不出的冷。姚舒雲擡起頭仔細打量着葉靈惜,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若不是自己昨晚強把老爺留下,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的憔悴,以前一直覺得葉靈惜就像是一朵永開不敗的嬌豔的花朵,今日仔細端詳才發現再美麗的女人也經不起歲月。
這麼些年,在這府中,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和葉靈惜如今也都青春逝去,而這些逝去的青春竟然一點影子都沒有留下,唯一留下的是那滄桑的容顏。
府中的周管家在賬房裡盤對了一下賬簿,等了許久也不見葉靈惜過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管家才發覺自己竟然被葉靈惜給騙了,心裡一時氣憤不已。
而老爺晚上一回府便直接去了葉靈惜的房裡,功夫不負有心人,盼星星,盼月亮,這老爺終於讓葉靈惜盼來了。
一聽說老爺要來,葉靈惜除了開心便是滿腹的委屈,若是照實情給老爺說,老爺也必然不會相信她的一面之詞,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老爺不要再讓管家來她住處教她看賬簿。
“靈惜,這麼久沒見,你可想我了?”老爺一進到葉靈惜的住處便笑着說,聽到老爺這麼說,葉靈惜慢慢地走上前,然後深情地凝望着老爺。
“如果我說不想呢?”葉靈惜笑着說,一時間老爺竟然很是無語,晚飯的時候老爺竟然很嚴肅地說起了張嗣甫和喬初夏,這一切都讓葉靈惜始料不及。
“張嗣甫和喬初夏年紀也不算小了,張嗣宗都有孩子了,馬上孩子都會走路了,張嗣甫也是時候要個孩子了,如果喬初夏遲遲沒有所出,那就只能讓張嗣甫納妾了。”
聽到老爺第一次當着自己的面,談論起孩子們的事,葉靈惜竟然突然間覺得自己老了。心裡一時間說不出的失落。
雖然這麼多年,喬初夏沒有爲張嗣甫生過一個孩子,可是她們夫妻兩個感情卻是那麼的要好,老爺此刻說起這個,實在是讓葉靈惜感到擔憂。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他日你一定要多勸下張嗣甫和喬初夏。”老爺一邊說一邊低頭吃起了飯菜。
這麼久沒有來她房裡,一見面竟然是爲了孩子們的事情,葉靈惜所有的心情都一下子變得糟糕極了,晚飯也是草草的吃了幾口。
看到葉靈惜這樣,老爺也是說不出的擔憂,他開口說道:“靈惜,怎麼吃那麼少,可是這飯菜不可口?”
感覺老爺還是對自己那麼的體貼,葉靈惜走上前坐在老爺的腿上說道:“老爺,靈惜不想看什麼賬簿了,以後別讓府中的周管家來我住處了,總覺得此人對我有非分之想。”
“好,你說什麼老爺我都答應你,這樣總行了吧。”老爺說完便抱着一臉嬌媚的葉靈惜回了睡房。
翠兒慢條斯理在前廳裡整理着,房間里老爺的聲音傳來:“你這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接着便是葉靈惜一陣陣的笑聲。
今晚的府中很是奇怪,老爺回來了,府中的兩位公子並沒有回來,王碧蓮房裡的丫鬟冬梅此刻正提着燈籠來到門房這裡問話,沒過多久喬初夏房裡的丫鬟也提着燈籠過來了。
張府門房裡的人一時間也鬱悶極了,這張嗣甫和張嗣宗都沒有回來,難不成又去京城的那些花街柳巷喝花酒去了。雖然這都是大家的猜測,可是面對兩個房裡的丫鬟大家卻不敢多言。
“兩們丫頭還是先回去吧,張嗣甫和張嗣宗回來了,一定派家丁去告訴你們的少奶奶的。”門房裡的人無奈地說。
可是王碧蓮在房裡等了一夜,張嗣宗也沒有回來,夫人於清婉原本還想着晚上張嗣宗回來了讓他帶着王碧蓮和小妍姍一起到住處吃飯呢,沒想到,這下也泡湯了。
倒是喬初夏性子比較好,張嗣甫一夜未歸,她竟然想也沒想的,該吃晚飯就一個人安靜地吃晚飯,吃了晚飯便在丫鬟的服侍下睡覺了。
一大早,王碧蓮便帶着房裡的冬梅,乳孃還有小妍姍朝着夫人的住處走去,張嗣宗如今在她的住處,竟然這樣徹夜不歸,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王碧蓮本想着一大早就去秦流素住的別院裡看一看,可是打發冬梅去門房問了才知道,張嗣宗昨晚並沒有回來,一起沒有回來的還有張嗣甫。
來到夫人的住處,此時於清婉正在用早飯,看到王碧蓮這般的興師動衆,便知道一定是來問關於張嗣宗昨晚沒有回來的事情。
一大早雨兒都把府中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這會看到王碧蓮過來,於清婉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
“張嗣宗今晚回來的話,你和他一起帶着妍姍來我住處,大家一起吃個飯吧,這孩子也是該說說他了。”於清婉笑着說。
聽到於清婉這麼說,王碧蓮便不好再說什麼,她開口說道:“母親,那你繼續用早飯吧,晚上我和張嗣宗帶着小妍姍一起過來。”
“雨兒,去送下王碧蓮。”於清婉吩咐一旁邊站着的雨兒,聽到夫人這麼說,雨兒趕緊走過去,送王碧蓮等人離開。
王碧蓮走後,於清婉便再也不能平靜下來,若是張嗣宗真的和張嗣甫一起昨晚在外面喝花酒,偶爾的一次倒也沒什麼,只是喬初夏嫁進府中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有孕,的確是件奇怪的事情。
若不是張嗣甫的原因,那就一定是喬初夏的原因了,於清婉一邊想着,一邊低頭繼續吃起了早飯。
這兩日,老爺都沒有去看望小憐,沒想到小憐倒也挺能沉得住氣,並不像葉靈惜那樣沒事就跑到姚舒雲房裡訴苦,於清婉的面色突然凝重起來。
“雨兒,昨日送到小憐房裡的藥她可曾喝了?”於清婉疑惑地問。她什麼都不怕,如今就怕小憐爲老爺生下孩子,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都不允許。
“回夫人,小憐喝了。而且喝完便早早地睡下了。”雨兒惶恐不安地說,對於夫人此刻問的這些很是困惑。
聽到雨兒這麼說,於清婉便放心了,她起身對雨兒說:“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吧,我去佛堂唸經,若是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於清婉說完便進了偏房的佛堂裡。
葉靈惜一大早盡心盡力地伺候好老爺穿衣用飯,這會才騰出些功夫去想昨晚的事情,一想到老爺說起張嗣甫和喬初夏現在還沒有孩子的事情,葉靈惜便很無奈。
早在兩年前,葉靈惜就已經找了許多的大夫爲喬初夏瞧過了,那些大夫都說喬初夏此生怕是很難有機會懷上孩子了。
此時老爺提起這個,還讓她去勸說,這豈不是讓她這個婆婆在喬初夏面前當壞人嗎?張嗣甫和喬初夏感情一直都很好,有沒有孩子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葉靈惜一邊想着,一邊爲此事感到擔憂,可是老爺既然已經開了口,看來她也只能去喬初夏房裡走一趟了。
“翠兒,陪我去喬初夏的住處走一趟吧。”葉靈惜對着翠兒說道,可是對於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葉靈惜也覺得特別的彆扭,畢竟這種事情沒有人願意被別人拿出來說的。
葉靈惜在前面走着,翠兒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不遠處周管家和劉媽在那裡拉拉扯扯,看到葉靈惜走過來,劉媽趕緊開口說道:“葉靈惜。”
而一旁的周管家看着葉靈惜便想起昨天自己在賬房裡等她等了許久,這個女人的花招可真是不少,看來自己可真是小瞧了她。一時間眼神裡充滿了不悅。
早上老爺出府前便吩咐周管家,葉靈惜不想看什麼賬簿了,說是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讓她覺得頭疼,所以呢,以後周管家自然也不用到葉靈惜的住處了。
聽到老爺這麼說,周管家雖然還是有點害怕,畢竟爲了葉靈惜這麼一個歹毒的女人,丟了飯碗那也是不值得的。
畢竟這葉靈惜從入府到現在都頗受老爺的寵愛,又是老爺枕邊的人,萬一哪天給老爺吹了枕頭風,那他豈不是要從這張府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