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着曬太陽……”獨孤翼故意重複了秦流素的話,將這幾個字頓着拖了老長:“安秦流素,你說……”
“皇上!”還未等獨孤翼說完後面的話,秦流素便猛地喊了他一聲。
“皇上,臣妾忽然想起臣妾還有急事,皇上有什麼話求您下次再說吧,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
找了一番藉口,秦流素便以最快的速度溜了。也不管獨孤翼會不會生氣或者是動怒以及發飆了。
秦流素只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面對他的勇氣。
那個“噩夢”一樣的場景還在她的腦子裡盤旋,她怎麼都無法回想那樣的畫面。
獨孤翼去了後宮,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走。這也意味着秦流素暫時不能去趙容容那邊了。
剛纔都快到永樂宮了,偏偏那時候遇上了獨孤翼。暫時肯定不能再回去了。要是再遇上獨孤翼,自己那費盡心思編出來的謊言就要被揭穿了。
去花園裡的走走吧。這是秦流素唯一的選擇,天氣這麼晴朗,太陽這麼暖和,既然躲開了獨孤翼,那就曬曬太陽吧。
可是,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是涌上了秦流素的心頭。尤其是在她無比心虛的這個時刻,她忽然變得格外敏感。
天氣的如此晴朗,清晨的一切也寧靜得很。可秦流素卻覺得後背陰涼。一絲細微的聲音被她那靈敏的聽覺捕捉到了。
後面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
不會是獨孤翼吧?秦流素的心跳蹭地加快了。
難道獨孤翼已經戳穿了自己的謊言,現在就要來給自己一些顏色瞧瞧了。
應該不會是他,他不是去後宮了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跟着自己跑來這裡。可是會是誰呢。
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到底有什麼企圖……
那細微地腳步聲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秦流素猛地轉過身去想要看個究竟。疑問就快解開,卻沒想到竟是獨孤荀。
“是你!”秦流素瞬間鬆下了一口氣,“南王,你在這兒做什麼?”
“清晨的空氣最好,本王在這兒散散步。倒是你,雲妃娘娘,看你如此膽戰心驚的,莫不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細心的獨孤荀一眼就看出了秦流素的不對勁,有些得趣地同她開了玩笑道。
“我纔沒有呢。”秦流素忙辯解,“我光明正大,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御花園的天氣這麼好,我不過是來這兒曬曬太陽。”
邊說着,秦流素的眼珠子邊飄忽了兩下,這御花園是大家都可以來的,她在這兒曬曬太陽,怎麼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了。
還有這獨孤荀,平日裡看着和他的親哥哥全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現在倒讓秦流素不經意間發現了他們的共同點了。
那便是他們二人的腦子都太好使了。如此細心謹慎,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還真不愧是親兄弟。
只不過……只不過可惜了,就算他們是親兄弟,秦流素也幾乎沒見過獨孤翼與獨孤荀有過兄弟間該有的親密交流。
秦流素見得比較多的,還是他們劉位王爺在一起的情景。獨孤翼那樣努力想要修復與這幾位王爺的關係,也不知道現在努力得怎麼樣了。
光之自己的親弟弟這邊,他到底拿下了沒有。
想到這裡,秦流素的臉上有些疑問,卻也帶着說不出的神情,這神情,可是連聰明細心的獨孤荀都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的。
“南王爺,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轉而又看向了獨孤荀,秦流素的笑裡,突然又帶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神情。
“什麼問題,你說便是了。”獨孤荀很是爽快,他倒也好奇,這與衆不同的安秦流素又會問他什麼奇怪的問題。
“南王爺,我很好奇,你和獨……”秦流素話才說到一半,卻被一突如其來的喊聲打斷了。
“秦流素——”扭頭看去,趙容容正在不遠處喚着她呢。大概是等了好久沒見秦流素去找她,她便自己找過來了。
“容容,我……”看到趙容容,秦流素方想起自己差點就把她的事給忘了。
“秦流素,你果然在這兒呢,我找了一圈,能在這兒找到你真不容易。”禮貌性地問候了獨孤荀一聲,趙容容便只顧着和秦流素說話了。
大概因爲這只是獨孤荀,若站在這兒的事楚蔚風,她可就不會如此淡然了。
“容容,你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哎,秦流素……”趙容容就是有話要與秦流素說呢,也沒管在這兒站着的獨孤荀,拉着秦流素便要走。
“哎,容容,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啊?”沒等秦流素問完,趙容容便將秦流素拉走了:“南王爺,我是真有急事要帶秦流素先走了。”
“哎?喂……”秦流素看着站在原地的獨孤荀,自己還有問題沒來得及問呢:“南王爺,那個問題,我下次再問你啊——”爲了讓獨孤荀能聽清,秦流素還特地拖長了聲音。
“容容,到底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這麼着急地找我過來,還非得到你宮裡才肯說。”
趙容容急匆匆的拉着秦流素來到了永樂宮,可是當二人坐下來的時候,趙容容卻又又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
看着趙容容那一臉神秘的表情,秦流素真是要急死了。
“容容啊,你都已經笑了老半天了,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是好事還是壞事,你這是吃了蜜了嗎。你這是在開心還是在難過呢。”
“秦流素,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聽秦流素問個不停,趙容容也終於開口了。
“什麼事情?”
“我聽說,幾位王爺又要進宮了。上次我無意中聽幾個小太監在討論,說皇上在安排幾位王爺進宮的事宜,看樣子,像是在準備什麼大場面呢。”
“幾位王爺要進宮……”秦流素想了想,王爺進宮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趙容容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他們進宮做什麼?容容,王爺進宮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他們每天上朝都是要進宮的。再說了,他們進宮,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沒……沒有,當然和我沒有關係啊。”趙容容忙回了道:“秦流素,幾位王爺一進宮,這宮裡不久熱鬧了嗎?”
“啊?”趙容容這般解釋,秦流素就更加不解了,疑惑地摸了摸趙容容的額頭,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
“容容,你要跟我說的事情,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是啊。不,不是的!”趙容容點了點頭,可立馬又連連搖頭,忙對秦流素素說了道:
“當然不是這個。我想跟你說的是,秦流素這幾位王爺一進宮,你不就可以見到你的好朋友靖王了嗎?”
“是哦。”提起管欽幽,秦流素也確實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可是容容,我見不見得到靖王,和你現在的開心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當然有啊,秦流素,你們……你們作爲好朋友,也還就沒見了,現在靖王又要來看你了,難道你不開心嗎?”
管欽幽來看秦流素她當然開心,但是管欽幽不來看秦流素也並不代表着她會不開心啊。 秦流素越發地不解了,聽趙容容忽悠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問她她也不肯說,搞得秦流素又是好奇又是一頭霧水。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回去細細想來:“容容,你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最近的劉王府中。連續好幾日,好像都遍佈着陰霾。
宋青荷望眼欲穿,她感覺自己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端木磊兌現他的承諾。端木磊隨隨便便敷衍宋青荷的一句話,竟然被宋青荷當了真。
而她最後等到的,卻是她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端木磊與她發生過的事情還是被劉王妃知道了。整個劉王府內耳目衆多,不滿她宋青荷的人也自然是很多。
端木磊來到她宋青荷的住處,怎麼會不被人發現。
宋青荷再一次呢見到劉王妃的時候,劉王妃的臉色,已經向她暗示了一切。
“宋青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高如何跟我道來。”
“王妃所指何事,青荷不知,還請王妃明示。”宋青荷故作着冷靜,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她不知道劉王妃是否已經向端木磊證實過了。
但宋青荷能猜到,劉王妃如果已經向端木磊確定了什麼,是不會再像現在這般來找她的。
在端木磊還沒有向劉王妃說明一切之前,她萬不能承認這些。畢竟,她還等着端木磊答應她的承諾。
否則,她所有的期盼都將如泡沫般幻滅。
“宋青荷,你以爲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你們那些事兒了嗎?”
“王妃所指何事,青荷並不知情。”宋青荷還是這句話。她知道,她不但沒有完成劉王妃交給她的任務,還反而做了讓她極不能忍受之事。
在劉王妃的眼裡,自己無疑已經成了一個叛徒。
“宋青荷,你就這麼喜歡王爺嗎。”劉王妃誤以爲宋青荷對端木磊有企圖,但是不管真相如何,宋青荷都無法多透露半個字。
“我告訴你,我是王爺堂堂正正的正妻,你一個藝伎,別說這王妃之位,哪怕只是一個妾室的位置,你都休想覬覦!”
撂下了這一段狠話,劉王妃衣袖一甩,轉過身去便走了。
她以爲宋青荷跟她一樣喜歡端木磊,她以爲宋青荷骨頭硬得很。她甚至還爲此感到氣憤不已。
但宋青荷並不能跟她解釋,自己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不管她怎樣誤會,宋青荷須都得忍着,她不能多說一句話。
在她看來,端木磊是個比劉王妃要可怕得多的人,在她實現自己的願望之前,她萬不能得罪端木磊。
就算是到最後,她去跟劉王妃解釋也好,低首與她道歉也好。只要她能等到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入宮至今,秦流素從從來都不曾想過太后娘娘這個概念,也就是獨孤翼的母親。
因爲從不曾見到這樣一個人,她也從未想過會有這麼個人的存在。除了身居宮外的寡太妃,秦流素從來沒想過這宮裡會有第二個長輩的存在。
直到聽說了“慧慈太后。”
“鳶兒,慧慈太后,是不是就是太后娘娘?”
鳶兒點了點頭,小聲地告訴了秦流素說,就是的。只不過據說慧慈太后已經搬離後宮很長時間了。
鳶兒自己也沒有見過慧慈太后。
而且,如此長時間以來,宮裡都明確規定了不得議論有關長輩先人之事,尤其是太后娘娘。
“原來是這樣啊……”
秦流素會想到有關太后之事,全是因爲獨孤鈺和獨孤荀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