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在這邊一飽眼福,王奇卻在雅間裡吃了一肚子的氣,他估摸着時間秦流素也該回來了,可是那個見色忘義的人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難道真的被店家的美色誘惑了?
“喲,王大公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顏卿走到雅間的門口,卻見王奇一人坐在裡面,而且看樣子好像是生了不小的氣呢。
王奇正在氣頭上,惱怒的轉過頭,嘴裡的話卻先蹭了出來,“哼,還不是秦流素太見色忘義了,撇下我了。”
“哦,這倒有趣了。”顏卿看着愣在原處的人,嘴角勾起,盡是看熱鬧的神情。
“什麼,小,小姐居然…”秋香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按照王奇的意思也就是她家小姐紅杏出牆!不對不對,秋香搖了搖頭,她家小姐纔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呢,鐵定是王奇弄錯了。
其實秦流素此刻確實正在欣賞着美色,不過與一隻老狐狸呆着,不看看他的美色豈不可惜了,況且美色在前,就連酒也帶着淡淡的清香。
王奇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愣了會兒,才悻悻的收回目光,鬱悶的擺弄着手中的酒壺。
“這流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怎得就留你一人在這裡呢。”顏卿說着就順勢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滿上一杯,而後玩味的看着王奇。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奇立馬抓着顏卿的胳膊,自顧自的吐着苦水,末了還加上一句,“顏大人,你說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秋香本來還想責罵顏卿,怎麼可以那樣說小姐,可是這會兒她明白了,顏卿剛剛所說的話不過是爲了套出王奇的話罷了。
顏卿聽完王奇的苦水,笑了笑,眼底滿是逮到熱鬧的意味,“王奇,這麼說流素從那時開始就沒回來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與那個店老闆有什麼好聊的,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回來。”王奇憤憤的說着。
顏卿不嫌事大的加了句,“我估摸着流素是與那店老闆聊的歡了,所以忘了你了。”
“什麼!秦流素居然這樣,不行,我得去找她。”王奇說完就要起來。
“王公子,我家小姐不是那種人。”秋香趕忙攔下王奇,而後嗔怪的看了眼顏卿,才又說道,“興許小姐是要與店老闆商量些事情,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的。”
王奇看了眼秋香,見她眼神堅定,纔打消念頭,重新坐了下來。
顏卿被秋香瞪了眼後,便收了性子,不然他定是要讓秦流素苦惱上一陣的。
“我看我們先點着吃的,邊吃邊等吧。”秋香看着桌上只有美酒卻獨獨缺了這酒樓裡的美食,連忙說道。
“好啊,我聽說這頓是王奇你請的,想必養我們兩個閒人也不會在意的吧。”顏卿掛着溫潤如玉的笑意,嘴上卻是訛人的話。
王奇好不容易平復的內心又波濤洶涌,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顏卿,“顏大人是拿俸祿的人,不會連這麼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顏卿撇撇嘴,無奈的說道,“王公子也知道朝中的清官家中肯定沒有多少盈餘的,所以哪裡來的錢來這處花費呢,想必王倫王大人也是如此吧。”
王奇又一次刷新了對顏卿的認知,本以爲他是溫潤公子,翩翩如玉,誰知竟是隻老狐狸,這般會算計。事到如今,他只得咬着牙說道,“顏大人,我剛剛的不過是玩笑話,我一人在這兒正好悶的慌,有兩人作陪倒也自在。”
秋香無奈的看着顏卿,難怪小姐會稱他是老狐狸,這讓人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的本事真是高超啊。
顏卿聽了王奇的話,也不客氣,隨手就招了守在門外的小廝,點了幾樣美味,卻也是昂貴的菜。
王奇聽着那幾樣菜名,頓時欲哭無淚,這麼瞭解菜,哪裡是沒有來過的樣子啊。
顏卿點完了就招呼着站在一旁的秋香,“秋香,你看看你要吃些什麼呢,難得過來一趟,若不填飽了肚子豈不可惜。”
秋香下意識的看了眼王奇,看見後者哭喪的臉,有些於心不忍,便開口說道,“啊,我,我就算了,顏卿,你點的那些足夠我們吃得了,點多了就浪費了。”
王奇感激的說道,“秋香,還是你通情達理些,可比你家小姐好多了。”
被人如此誇獎,她搖了搖頭說道,“王公子謬讚了,我只是覺得那些足夠了而已。”
王奇本想在說些什麼的,可是門口卻傳來了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哦,我似乎聽見有人在背後說我的不是呢?”秦流素與南宮弈說完之後就趕忙回雅間。
想着某人或許等的急了她還特地問店家討了最好得酒來想陪個不是,誰知剛到門口居然就聽見那人這樣說自己,她帶着笑走進雅間,而後涼涼的看着王奇。
“秦監軍。”
“小姐…”
顏卿轉着酒杯,笑着望着出現的人,“喲,流素,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流素看見顏卿,只覺的一個頭兩個大,她剛剛進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這隻老狐狸。
“秦監軍,你與那店家談完了?”王奇討好的問道。
秦流素淡淡的看了眼王奇,隨後插到兩人中間,嘴角緩緩勾起,“談完了,便回來了,我本來想着讓王大公子等久了,想拿壺酒來陪個不是,不過剛剛你也說了,我不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所以這酒還是我一人喝吧。”
顏卿拿過秦流素手中的酒,揭開塞子,那一瞬間一縷淡淡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嗯,好酒,酒香淡雅而不濃烈,想來入喉也應是甘甜而不刺喉的。”顏卿說完就要爲自己滿上一杯。
“誒,等下。”秦流素說着就奪過顏卿手中的酒,嘴角緩緩上揚,“我不是同情達理之人,所以這酒啊,還是我一人喝的好,你們若是想要了,就找小二去取。”
顏卿正準備對着一旁的小廝吩咐,秦流素那得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過,還真可惜,今日啊也就只剩下這麼一罈了,你們還是等明日吧。”
顏卿笑了笑,玩味的看着秦流素,“我到不知你這丫頭不但讓皇上面上無光,還準備讓我們丟了面子啊。”
“…”秦流素愣了會兒,才問道,“顏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流素啊,你也別掩飾了我們都知道了。”顏卿說着戲謔的看着秦流素。
秦流素臉慢慢黑了下來,她白了眼顏卿,“顏卿,這纔多久沒見,你的下限又低了一層,竟爲了食物說起瞎話了。”
“王奇可是說了,你從來酒樓後不久,就與這酒樓的老闆呆在一起了。”顏卿緩緩說着,而後玩味的看着秦流素。
“…”秦流素總算明白了顏卿這話中的意思,她無語的看着他,而後視線停留在秋香的身上,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那照顏卿你這麼說,你之前在人家姑娘的房裡呆了一夜,是不是該發生的都應該發生了呢?”
顏卿聽完那萬年不變的笑臉終是出現一絲裂痕,他忙看了眼秋香,見她毫無知覺,便放下了心,他忙擺手說道,“得,流素,之前是我想多了,你與這店裡的老闆沒有什麼關係。”
秦流素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老狐狸,這次她算是扳回一成了,她又瞟了眼秋香,既然以後有了這張牌在手裡,這老狐狸還不得乖乖的認輸。
王奇聽了半天有些糊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這裡的老闆不是女子嘛?”
秦流素被王奇的話驚住了,這若是被那隻狐狸知道了,王奇還不得遭殃了,事實上王奇之後卻也遭殃了。
南宮弈聽完墨三的話邪魅的一笑,愣是將只有幾十兩的飯錢長到了兩百多兩。
顏卿聽着王奇的話,忍不住笑道,“王奇,你是聽誰說的這酒樓的老闆是女子的?”
“不是嗎?外面的人不都說這酒樓的老闆貌若天仙嘛,那不是女子還能是男子不成?”王奇撇了撇嘴,卻在看到秦流素以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望着他時,呆在了原地,“不,不會吧,這酒樓的老闆真的是男子,這,這也太妖孽了吧。”
秦流素想着早先王奇爲何堅持着要見慕容弈,感情是聽說了人家貌美,便想着見一見啊。
秦流素這下是真的沒話說了,沒想到幾年未見,這人長的僅僅是個頭啊。
顏卿看着秦流素顫抖的嘴角笑了笑,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將秦流素堵到沒話說的地步了,他拍了拍王奇的肩膀,笑道,“王奇,我發現有時候你得腦袋還真是靈光啊。”
“能將就去堵的說不出一句話。”
王奇本不解的看着顏卿,卻在聽到他的下一句後,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中,這些人都是老狐狸,他惹不起啊。
整頓飯吃下來,最開心的就屬顏卿了,最傷心的便是王奇了,當他沮喪的接過賬單時,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小二,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可沒有吃這麼多啊。”
秦流素看着反應有些大的王奇,伸着腦袋看了下上面的數額,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家老闆說了,這多餘的便是讓王大公子長長記性,以後出門的帶着這個。”說着小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秦流素登時笑了出來,果然慕容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放過王奇嘛。
王奇如今只得苦着臉將自己的積蓄拿了出來,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和秦流素吃飯了,這一次竟直接要了他的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