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宮聽聞之後只覺的那些需要謀士的主公都弱爆了!
就像他們主子這般,從來都不用他們做屬下的爲難,只要主子指哪,他們打哪就好!
不過玄宮還有一件事很是擔心,“主子,南國那邊在幫襯韓家軍,只怕那榮桀也在垂涎長公主殿下!”
“無事!他們此時亂點也好,只有他們亂了,長安城中縮着的人才敢亂!
傳信給玄商,告訴他只要一聽到我們打到峻城的消息,便讓我們安插的人手將南國攪亂起來!
榮桀最在意的還是他儲君的位置,屆時只要南國失火,他自是無暇顧及韓家軍,韓家軍沒有南國支持便不足爲懼。”
冷凌澈說完之後,平靜的眸中也不由泛起了一抹擔憂,長安城只怕要亂起來了,但願那個人不要讓他失望!
……
曦華宮中。
上官鸞看着雲曦那平靜的模樣,心裡卻是不由有些着急,“長公主,你說太后到底是怎麼死的呀?”
最近因爲楊太后慘死,整個後宮都人心惶惶,雲曦看了一眼上官鸞,出言安撫道:“鸞嬪娘娘不用擔心,御林軍對鸞月殿和懿祥宮的護衛自是不同的!”
“我不是擔心這件事,我只是覺得楊太后的死有些蹊蹺!剛發現她的屍體,長安城就傳的滿城風雨,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上官鸞蹙眉深思道。
雲曦一笑,上官鸞的確比二房的姑娘要聰明許多,“自是有人故意爲之,爲的不過是讓長安更亂一些罷了!”
上官鸞看雲曦一臉的雲淡風輕,不由得心生欽佩,如今局勢這般混亂,她真是有些坐不住了。
“鸞嬪娘娘不用擔心,外面還有外祖父在呢,不會有事發生的!”雲曦輕描淡寫的說道,楚國和南國一事的確是個意外,可是這長安城裡的亂還有她的推波助瀾呢!
她倒要看看賢妃的手腕,只是不知她會如何出手呢?
“公主,司夫人求見!”
上官鸞見沈靜歌來了,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辭。
沈靜歌似乎是有心事,來了之後也不與雲曦說話,只呆呆的坐着,甚是連雲曦喚她也聽不到。
雲曦就這樣陪着她坐了半個時辰,見沈靜歌還是一副放空自我的模樣,只好開口喚道:“靜姨,靜姨!”
“啊?”沈靜歌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呆坐半個時辰了。
“靜姨,你到底怎麼了?三十那晚我便見您神色恍惚,可是有什麼事?”沈靜歌的性子一向開朗,如今她這般模樣,才真是讓人擔心。
“沒……沒什麼,只是最近局勢很亂,我只想進宮看看你。”沈靜歌開口說道,雙眉緊蹙,一看就是有心事。
“陛下可曾醒了?”沈靜歌突然開口試探問道。
“父皇的身子時好時壞,就算是清醒也處理不了什麼政務,宮外有國公府,宮內有賢妃娘娘,一時應是無事的。”雲曦開口回道,卻是不明白沈靜歌怎麼突然就關心起朝事來了。
“賢妃娘娘……”頓了頓,沈靜歌纔開口道:“賢妃娘娘與你的關係如何,可有欺負你的時候?”
看着沈靜歌的樣子,雲曦不疑有他,只笑着說道:“靜姨你就放心吧,這宮裡一向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
就算當時的韓貴妃也未曾欺負過我一分,更何況是性子柔順的賢妃娘娘呢?”
雲曦並沒有將事情透露給沈靜歌,一是不想她擔心,再者她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沈靜歌喃喃自語道,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看着雲曦那關切的目光,沈靜歌露出一抹笑容,開口說道:“我真的沒事,就是最近睡不安穩,有些疲累。”
沈靜歌說完便要離開,雲曦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靜姨,最近長安很亂,你沒事就待在司府吧,不要隨意出來走動!”
沈靜歌轉身看着雲曦,她一直都知道,雲曦這孩子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心裡誰都記掛着。
看着雲曦那關懷擔憂的眼神,沈靜歌的雙手用力的握了握,深吸了一口氣,啓脣說道:“雲曦,你……”
聲音細小如蚊,就連她自己都聽不真切,“你也要多保重自己……”
雲曦倏然一笑,榴齒微露,墨眸中的光華比陽光還要暖上幾分,一如當年慕清在看着她淺笑,只是記憶中的笑容越發的清淺,淡的她幾要忘懷……
司府中。
沈靜歌心事重重的坐在屋內,便是司傲天進來都沒有發現。
“夫人,你怎麼了?”司傲天不解的問道。
“沒事啊!”沈靜歌連忙站起身,去幫司傲天脫下身上的披風。
他的身上又有了那種淡淡的香氣,那種她在賢妃身上發現過的香氣,沈靜歌忍住脫口的質問,只不經意間問道:“今日喝酒了?可有用過飯菜?”
“今日與幾名將軍商量局勢來着,天冷便飲了兩口酒,可我還沒用晚食呢,想着陪夫人一起用!”司傲天柔聲說道,臉上的溫柔不似作假。
沈靜歌笑了笑,垂眸間眼中卻是閃着微光。
騙人!
他在說謊!
可這是爲什麼?他又到底在瞞她什麼?
司傲天正準備去沐浴,可他的手臂卻是被沈靜歌握住,司傲天疑惑的望去,卻是隻見沈靜歌目中泛淚,嬌弱無助。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司傲天急切關心的問道,眼裡滿是憐惜和不捨。
沈靜歌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擁進了司傲天的懷裡,開口問道:“傲天,你告訴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這長安到底怎麼了?”
司傲天鬆了一口氣,連忙安撫道:“沒事的靜歌,雖然現在局勢有些混亂,可是並無大礙!
楚國看似所向披靡,實則他們最多也就能達到峻城,那時他們就會斷了糧餉,不會再有大作爲。
至於韓家軍,不過是亂臣賊子,也走不了多遠的,你不要擔心!”
沈靜歌看着司傲天,眼中光彩灼灼,她擦了擦眼淚,開口道:“傲天你說的對,亂臣賊子終究無法違背天道!”
司傲天怔了怔,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卻是被沈靜歌看個正着,頓時心裡只覺的一片冷寒。
沈靜歌擁進了司傲天的懷裡,緩緩開口道:“傲天,我從來都不奢求大富大貴,我只希望我們這個家能夠平平安安的!
傲天,答應我,爲了辰兒和明兒,爲了我們這個家,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司傲天的眸色幽深了一瞬,有無奈又有決絕,最後只是輕聲說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這個家!”
燭光中,兩人緊緊相擁,卻是各有所想,而第二日司傲天竟是便下了命令,封了整個司府!
只言現在長安動亂,爲了安全起見,任何人不得出入,府中一切吃穿用度由司傲天派人送進府中。
沈靜歌聽聞之後,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他果然還是做了!
長安城中的武將大多是年老或傷殘的將領,或是像簫牧那般的御林軍,其他的大將要麼鎮守在自己的崗位,要麼便是在迎敵平亂。
所以,司傲天自是成爲了長安百姓的主心骨,司府世代爲將,司傲天又爲人謙和,所以衆人也都樂意聽從他的派遣,一時間司傲天便幾乎掌管了京中所有的佈防。
幽夢宮中,雲彬笑着與賢妃說道:“母妃,這司將軍還真是個有手腕的,沒想到已經將整個長安的佈防都握在了手裡!”
賢妃笑了笑,並未有多驚喜,“這是自然,司府與姜府當年可是夏國最受倚重的……”
雲彬看了賢妃一眼,轉了轉眼睛,開口道:“母妃,可是此人真的可靠嗎?我們雖然有千殺閣,可是這軍隊卻是全要仰仗他,若是他反水……”
“不會!”賢妃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猶豫。
她相信司傲天,他既然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做到!
雲彬卻覺得賢妃還是太過天真,就算他們曾經有過海誓山盟,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人心總是會變的!
這般想着,雲彬便開口勸道:“母妃,雖然您與司將軍相識數年,可是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家室,有了自己的兒子!
若是他想給自己的兒子爭奪更大的榮光,那我們該怎麼辦?”
賢妃一愣,她突然想起了那包芙蓉糕,最近幾次見面他們都不過是在談事,便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他也不爲所動。
甚至,他還拒絕了司辰和雲茉的婚事,他再也不是那個一心爲她的司傲天了!
看見賢妃神色鬆動,雲彬決定再添一把火,“母妃,其實兒臣並不在意那個皇位,可若是司府反水,若是司傲天自己做了皇帝,那雲曦姐弟可還會有事?”
賢妃眼眸一縮,泛起一抹冷戾的寒意,雲彬見次繼續開口道:“司夫人與雲曦關係那般好,又如何會虧待了他們,那我們的仇又該找誰去報?”
賢妃眯了眯眼睛,她不僅要殺了那個狗皇帝,還要讓上官慕清復出代價,都是因爲上官慕清才害的她們姜家家破人亡!
她要殺了上官慕清的一雙兒女,要屠了國公府滿門來祭奠他那慘死的家人!
賢妃沉了一口氣,看了雲彬一眼,開口問道:“那彬兒可是已經有主意了?”
雲彬一笑,附耳對賢妃娓娓道來,賢妃一怔,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雲彬。
雲彬被看得心驚肉跳,連忙不安的問道:“母妃,可是兒臣做的不對?”
賢妃神色複雜的看着雲彬,最後只笑着說道:“沒有!彬兒你做的很好,你果然已經長大了!”
“多謝母妃誇讚!”雲彬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誇你幾句你就這般開心,以後你不嫌我又老又煩就好!”賢妃笑着說道,讓雲彬趕緊坐下。
“母妃永遠都是最美最聰明的女人,兒臣怎麼會嫌棄母妃呢!”雲彬笑着說道,眼中難掩自信得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母子兩人說了一會兒,雲彬便請辭了,賢妃看着雲彬那歡快離開的背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的說道:“到底還是雲家人啊!”
桑葚開口勸道:“娘娘不要多思,三皇子是您的親生兒子,又與您一路熬過來的,以後自會孝順您的!”
賢妃卻是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揉捏着鼻樑,“現在是個好孩子,可是那把椅子有魔力,坐上去的人難免會變成冷血無情的野獸!
看來,以後的確還是要讓傲天和彬兒相互掣肘,否則哪方做大,結果都是不好掌控的!”
“還是娘娘高明!”桑葚不由讚歎道。
“且看着吧!在楚國打到峻城之前一定要將此事做成!”賢妃無力的撐着額頭,可那一雙眼睛卻是閃着幽冷的光,彷彿是準備狩獵的野狼,亮出獠牙和利爪,只等着一撲而上咬碎敵人的喉嚨。
“是!”桑葚單膝跪地,眼中閃着與賢妃一樣的冷光,這麼多年的隱忍蟄伏,如今終於可以報仇了!
……
今日的曦華宮竟是迎來了一位稀客,正是夏帝身邊伺候着的宋青宋公公。
雲曦有些驚訝,她與這個宋青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宋青這個人倒還算是可以,沒有爲難過他們,卻是也從不曾交好。
“請進來吧!”雲曦只驚詫一瞬,便命人將宋青請了起來。
“老奴給長公主請安了!”宋公公笑着說道,臉上掛着討好的笑意。
“宋公公免禮!”雲曦擡了擡手,示意宋公公平身。
宋公公站直了身子,笑盈盈的半垂着頭,雲曦嘴角一勾,開口說道:“宋公公坐吧,安華,去倒壺茶來!”
“哎呦!可不敢勞煩安華姑娘,奴才只是有些事要與長公主說,馬上就要回去照看陛下呢!”
“哦?不知宋公公有何事要與本宮說呢?”雲曦倒是越發的好奇了。
宋公公看了一眼周圍,見只有安華她們幾人,心裡也知道這都是雲曦的心腹,便直接開口道:“其實,是有人告訴老奴,若是宮裡發生什麼變故,便讓老奴來找公主!”
雲曦心中更是驚詫,心裡隱隱有了一個念頭,難道是扶君所爲?
那個人行事神秘莫測,難道他預料到這長安裡會發生鉅變?
“不知那人是誰?”雲曦面上不留分毫,只淡淡開口問道。
宋公公擡頭看了雲曦一眼,卻是給出了雲曦一個從未想過的答案,“回長公主,是冷公子讓老奴來找您的!”
“冷公子?”雲曦不由驚詫出聲,怎麼會是他?
而他又如何會與這宋公公相識?
“長公主殿下,冷公子可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柔弱,他實則可是腹有乾坤呢!”這麼些年,他做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卻是能瞞過了所有人,心機不可謂不深沉!
“你是如何認識冷公子的?”雲曦打量着宋青,似乎是在探查他所言真假。
“這個……這實在是讓老奴難以啓齒,公主還是不要問了吧!不過老奴不敢欺瞞長公主,其實老奴早已經爲冷公子做了不少的事,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宋公公一想到自己被人掐着了軟肋,就覺得腦仁疼,不過好在冷凌澈從來沒有爲難過他,讓他做的也都是一些不甚重要的小事。
看着雲曦挑眉懷疑的模樣,宋公公只好說道:“長公主,其實冷公子之所以能入宮做這個國子監先生,也要多虧了老奴呢!”
“你?”
宋公公點了點頭,眼裡居然閃過了一絲好笑,尖着嗓子笑着說道:“起初老奴也納悶呢,不解冷公子叫奴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後來老奴才知道,冷公子那是爲了做國子監的先生,是爲了能接近長公主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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