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驊和石燕慢慢地在草叢中尋找着絕仙參和驅鬼靈芝,黃天驊拿着兩張紙,在地上扒拉着,石燕慢慢在前面走着,以她的記憶力,這種有特徵的東西,看一遍就能記住了。黃天驊一邊前進一邊說道:“燕姐姐,你說我們能找到絕仙參和驅鬼靈芝嗎?”石燕隨手扔掉一棵野草,說道:“不是能不能找到的問題,而是想不想找到的問題,大家的希望都在我們身上,找不到也得找,我們必須,而且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這兩樣東西…否則咱倆就沒臉回去了。”
公子就在樹上躺着,聽完這段話,心裡想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只會空喊着口號,絕仙參要那麼容易找,早就不值錢了,哪裡還輪得到你們來找。”
黃天驊和石燕自然不知道這兩樣草藥的珍貴之處,當然,他們原來還以爲雲松山遍地都是絕仙參和驅鬼靈芝的,哪能想到有這麼難找,公子無奈地跟了一會兒,決定幫助他們,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金黃色的小鳥,扔給了石燕,小鳥在石燕頭上盤旋了幾圈,向前方飛去,公子用傳音入密對石燕說道:“想找絕仙參和驅鬼靈芝就跟着走,晚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石燕跑着追了上去,一邊對黃天驊說道:“小天,快追,那鳥會說話,跟着它就可以找到絕仙參和驅鬼靈芝了。”
黃天驊跟了過去,公子則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無語的。
石燕和黃天驊在前面走着,公子在後面緩緩跟着,始終不願露面。石燕和黃天驊又走了一段路,轉眼間發現了第一棵驅鬼靈芝,黃天驊在圖上看看,又往腳邊對照了對照,感嘆道:“哇,燕姐姐,我們找到驅鬼靈芝了。”石燕道:“鳥落在上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
驅鬼靈芝和一般的靈芝倒也沒什麼區別,就是個頭大了點,約有蒲扇那麼大,火紅火紅的,黃天驊拉住了菌柄,猛往上拽,石燕按着額頭,無語地說道:“她要的是靈芝,又不是靈芝的根,你直接用劍斬斷不就結了。”黃天驊恍然大悟,鬆開了菌柄,撓撓頭道:“對啊!”劍一揮,頓將靈芝斬斷。
黃天驊收劍,小鳥驚恐地飛到了石燕的肩頭,石燕笑着撫摸着鳥兒的腦袋,安慰道:“別怕別怕,他是砍靈芝,不是砍你。”小鳥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個勁地把腦袋往翅膀底下鑽,並且還唧唧喳喳地叫着。
石燕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向黃天驊手中的靈芝看去,只見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正在向黃天驊的手腕上繞去,石燕慌忙叫道:“小天,當心!”黃天驊還不知道,回頭問道:“什麼事啊,燕姐姐!”
話還沒說完,手腕上已經傳來一陣鑽心般的劇痛,黃天驊條件反射地扔出了驅鬼靈芝,可那條蛇卻纏着黃天驊的手死死不放,石燕大駭,卻不敢上前,害怕蛇一類的軟體動物,是大部分女孩子的天性,這至少證明石燕還是個女的。公子看到這一幕,苦笑着出手,黃天驊只覺得一陣指風從耳邊擦過,小蛇突然被彈飛,在空中變成了兩截,又變成了四截,落到了地上,不斷地扭動着。
黃天驊一陣惱怒,對着四截蛇身狂發了幾十根銀針,又用紅魔焰鬼手將小蛇生生烤熟,這才滿意地說道:“哼,看你還敢不敢咬我!”
石燕更擔心的是他有沒有被蛇咬傷,急忙跑過去,抓起黃天驊的手臂,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小天,身體有沒有不適的感覺?有沒有中毒?”說着,舉起黃天驊的手腕放到嘴裡吮吸了起來,黃天驊身上本來沒有什麼中毒的徵兆,但是被石燕吸着手腕的感覺不錯,馬上裝模作樣地哼唧起來:“燕姐姐,身體裡邊好疼啊,就像是,就像是有螞蟻在身體裡面亂竄…”
石燕吸了一會兒,公子又用傳音入密說道:“咬他的那是菜蛇…沒毒。”石燕吐出了嘴裡的鮮血,紅紅的,說明黃天驊一點事沒有。
石燕問道:“有沒有舒服了一點。”黃天驊道:“嗯,好多了,但是,毒血好像還沒有吸乾淨啊。”
黃天驊居然又厚顏無恥地舉起了右手,石燕笑着一巴掌把他的手又拍了下去:“行了小天,別再裝了,等把你嫂子治好以後,想讓我怎麼樣都行,快走吧!”黃天驊笑道:“嘻嘻,被你看穿了,燕姐姐好聰明。”石燕道:“現在不是誇我的時候,再有一刻鐘的時間未時就過了,必須趕快拿到絕仙人蔘的葉子,和另外兩株驅鬼靈芝才行,快走!”
這時大地一陣劇烈的顫動,小鳥不敢再前行,快速飛回到了石燕的肩頭,公子往下看了一眼,心想:“壞了,光顧着幫他們找絕仙人蔘和驅鬼靈芝,我怎麼把三角火麒麟給忘了!該死!”前方的林中忽然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外面的三個娃娃聽着,絕仙人蔘乃上古神物,若再上前一步,定要爾等性命!”這話黃天驊和石燕乍聽起來還有點怵,但是公子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黃天驊大聲道:“我們明明只有兩個人,你不會數數嗎?”石燕回頭看了一眼,叫道:“是哪位高人在暗中相助,煩請現身一見!”
公子一個跟頭從樹上摔了下來,趴到了地上,他站起身來,一邊慢慢拍着身上的泥土,一邊抱怨地說道:“姑娘下回說話時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這樣嚇唬人會出人命的,”說着還擡頭看了一眼樹杈,“幸虧我剛纔爬得不高,好險好險。”
細看這人,倒也不怎麼討厭,因爲他鼻子一下的部分,全被一塊白巾給遮住了,頭髮不長也不短,從頭頂一直延伸到脖頸,兩道劍眉下的一雙眼睛格外有神,兩條胳膊似乎要比常人粗上許多,即便是歐陽嘯的胳膊也沒有這個人的粗,最關鍵的是他的手,表面上看起來和一般的手掌沒什麼區別,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每動一動手指,兩條手臂就會跟着悸動一下,然後立刻就可以感覺到一種金屬摩擦的感覺。
黃天驊一直覺得這個白衣公子很熟,可卻說不出來究竟在哪裡見過。石燕開口問道:“朋友貴姓?”
白衣公子會出手救治黃天驊,當然不至於是敵人,石燕知道他不願以真面目示人,故而只問他姓氏,想以此來斷定白衣公子的身份。
白衣公子一眼就洞穿了石燕的心理,說道:“人活一世,姓名不過是一個符號,姑娘何必那麼認真?”石燕見狀,也不好再問,說道:“既然公子不願表明身份,同行如何?”找一個超級打手,總不是什麼壞事。
三人只往前又走了三步,一聲野獸的吼叫傳出,一道氣劍掃來,罡風越過公子,直接將黃天驊和石燕打開,公子站在原地,罡風直接吹起了他的頭髮,卻不能將他的身子催動半分,林中又傳出一聲獸吼,公子不等罡風來至,急忙對黃天驊和石燕說道:“快堵住耳朵!”雖然堵住了耳朵,但是黃天驊和石燕的腦袋仍然被震得嗡嗡作響,公子負手在後,一字一頓地吼道:“什,麼,人,給,我,出,來!”
兩邊的音波炮直將松針都震得紛紛落下,獸吼過後,一隻巨大的,火紅的氣掌拍了出來,公子移出右手,腳微微往下一沉,輕輕地一掌拍出,一隻白色氣掌飛出,直接拍散那隻氣掌,公子對黃天驊和石燕做了個手勢,慢慢地向森林深處走去,順手拔下一株驅鬼靈芝,麒麟竄出,兩隻前蹄踩向了公子,公子乾脆舉起雙手,托住了三角火麒麟的前蹄,用力向前一翻,以過肩摔的方式將巨大的麒麟甩飛。
火麒麟一聲吼叫,鼻子上的角向公子撞了過去,公子握住那隻角,不讓角頂到胸腹,卻被火麒麟的鼻子撞得飛起,火麒麟撞着公子,猛往前面跑去,公子兩腳懸空,只能緊緊抓着麒麟的角纔不至落下,公子一翻身,跳到了麒麟頸上,麒麟一角頂進了大松樹裡,再也出撤不出來。
公子從麒麟的脖子上跳下來,嘆道:“前輩,我們就是要幾片絕仙人蔘的葉子,您又何必苦苦相*呢?”黃天驊走到樹後,摸着三角火麒麟的角笑道:“就是就是,現在怎麼樣,我都沒出手,你就不能動了。”公子出言提醒道:“它沒那麼容易對付,小心點。”黃天驊不以爲然地說道:“怕什麼,反正它現在不能動了。”
說着往火麒麟的腳上踢了一腳,蒼老的聲音再次從火麒麟身上傳出:“小娃娃胡鬧,找死!”說着,角上生火,瞬間燃盡了大松樹,一角向黃天驊撞來,公子見狀,急忙說道:“趕快離開!”黃天驊的輕功不弱,往火麒麟的角上彈了一發四棱鏢,借反彈之勢,向後使出一瀉千里,早至二十步以外。
公子從虛空中拽出一杆銀槍,擋在黃天驊面前,一招軟鞭雷使出,打在了火麒麟鼻子上,火麒麟吃痛,向後一跳,公子叫道:“前輩,小孩子不懂事,無意冒犯前輩,還請前輩不要與他一般見識。”黃天驊跳了跳說道:“誰不懂事啊!你纔不懂事呢!你們全家都不懂事!”
石燕快步走到黃天驊身旁,嬌喝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亂嗎?”火麒麟道:“你求情,人家好像還不承你的情。”公子對後面說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你們倆現在要是再不過去,未時可就過了。”
石燕和黃天驊向林中走去,麒麟向左邊一閃,想要攻過去,公子持槍一攔,閃到了火麒麟面前,石燕和黃天驊趁勢一縱,離開了這片地方。
火麒麟暴吼一聲,鼻子上的角如長劍一般,一劍劍斬向公子,公子長槍如電,快疾地掃斬火麒麟的長角,手中的長槍像是變成了一條火龍,在騰飛繚繞,火麒麟開始有點明白爲什麼公子會讓黃天驊和石燕離開了,他爲的,就是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對付自己,他所使用的正是呂曠的紫焰騰龍戟,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會使!
火麒麟出招更快更疾,呂曠的銀槍也更快更毒,雖然兵器並不十分順手,但是對付起火麒麟來,還是遊刃有餘。正打得激烈,黃天驊和石燕已經倒飛了出來,呂曠驚訝,但是語氣還有一絲興奮:“這麼快就回來了?東西到手了?”
石燕道:“到手什麼呀,讓人打出來的。”
呂曠格住麒麟角,側目望去,發現了一個女人,一個蒙着面紗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出現在他背後,同樣的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條帶着倒鉤的細鐵鏈,帶着槍頭,槍頭卻在女子的手中…
奇怪的兵器,奇怪的女人。同樣奇怪的還有歐陽嘯幾個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娜娜,石凌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歐陽嘯,而白娜娜,則盯着門口,眼睛同樣連眨都不眨一下。
海上飛送飯進去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愣了一愣,無語地走出,和應照天翟劍南分析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結果,最後駱霜走進來說道:“你們聊什麼呢?這麼有意思。”應照天道:“有個屁意思,我們頭都疼死了。”駱霜道:“爲什麼頭疼啊,說說我聽聽。”應照天把情況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駱霜嚇得怔住,海上飛見狀,急忙解釋道:“駱姑娘,你別聽他胡說,事情是這樣的。”海上飛去掉那些修飾,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還原了回來。駱霜點點頭,撫了撫青絲道:“嚇死我了,不就是幾個人一塊發愣嗎?我進去問問就得了。”
說着起身想要上樓,翟劍南急忙拉住她說:“裡面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怎麼敢進去呢?”駱霜道:“你就放心吧,有你們三個在外面守着,不會出事的。”
駱霜剛要上樓的時候,恰巧碰上了要下樓的梅倩,翟劍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