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霜緊緊抱着歐陽嘯,聽他自言自語地說着那些“燕妹,我愛你,你爲什麼不理我”之類的話.開始駱霜還真有點嫉妒,但是歐陽嘯哭得久了,駱霜心理上也就麻木了,聽着也不覺得有什麼了,甚至還覺得自己挺幸運的,歐陽嘯要那麼快就和石燕一刀兩斷,顯得這人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念交情,也許因爲這個,駱霜還不會那麼喜歡歐陽嘯,歐陽嘯當然也不值得駱霜喜歡。
歐陽嘯在駱霜懷裡,不知又哭了多久,平原上開始出現了殺氣,至少遠方,驚起了一羣鴻燕,駱霜開始擔心起來,歐陽嘯現在的狀態,就算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可以輕鬆把他殺死,何況來的這幾個人,沒一個善茬,駱霜的眼睛中鋒芒一閃,早已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很快分辨出敵人一共有兩人,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兩人的距離約有十餘步,正從駱霜和歐陽嘯的正前方走來,在駱霜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腳步似乎停了一停,然後才又走來.駱霜閉上眼睛坐下,手指點到了地面上,地面上似乎有一陣水波一圈圈向周圍擴散,駱霜正是利用寒霜真氣,改變周圍的氣場,通過氣場的改變,判斷出對方腳步是徐是疾,是輕是重,再根據腳步的特點,判斷出對方內功的高低,輕功的高低,她很快就“聽”了出來,兩人的步伐都很慢,但是男人的步伐穩重腳步間透露出他雄渾的內力,女子走的是一條直線,可以判斷出這個女人不但輕功高超,而且長相十分妖嬈,至少這女子自己是這麼覺得,否則就不會用這種恨不得把腰都扭斷的走路方式,因爲駱霜自己偶爾也這樣扭着走,感覺不是一般的不爽。
空氣中還有這丁呤呤的聲音,駱霜很快判斷出男人的劍柄上連着一根鐵鏈,女人的輕功雖然不弱,但是每一步踩下,都有着非一般的殺氣,可見她的兵器,是插在靴筒裡的。駱霜停止了感應,手掌仍然抱住了歐陽嘯的頭,全身上下都似已繃緊,另一隻手,寒霜真氣慢慢顯現,彙集成了一顆顆珠子變成了一條長鏈,駱霜繼續閉着眼睛,聽着對手腳步的靠近,這時,敵人距她已經只有二十步,駱霜擡頭,看清了眼前兩人的樣子,男的二十多歲,大鼻子,小眼睛,頭髮不比歐陽嘯乾淨到哪去,腰中的劍又長又細,劍柄拴着一條三尺長的細鎖鏈,女的也是二十多歲,不過長得還算標緻,大眼睛,鼻子尖微微上翹,身材也不錯,該瘦的地方瘦,該凸的地方凸,比如說那腰,比薛虞霏的都細,比如說那胸,好像比白娜娜的都大,看着這個美女,駱霜自己都覺得自愧不如,幸虧駱霜的皮膚還比她白,這點倒是值得自豪,不過駱霜更好奇的是那女子靴子裡的兩柄精巧的短劍,紫色的劍柄,玫瑰形的劍鍔,威力怎麼樣還不知道,但是這造型還真不錯,駱霜看着眼前一男一女,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升起一陣寒意,這兩個對手並不簡單.駱霜瞪着女子的眼睛,冷冷問道:“請問二位有何貴幹?”
女子柳腰微扭,叉腰笑道:“不敢,只是來看看姐姐,這位哥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駱霜原本就看着她的眼睛,此刻忽然有一種疲憊之意籠上心頭,可是那雙眼睛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清澈,駱霜竟覺得自己的眼睛降着了魔一樣,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女子的眼,分毫不能移開,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想睡覺.忽然間歐陽嘯哭了一聲:“舞妹妹,你要是離開了,我可怎麼活啊?”
駱霜聽到這句大吼,猛然醒過神來,急忙避開了女子的眼神,心中想道:“這女子好高深的催眠眼,纔不過只看了一眼,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影響,若不是歐陽哥用獅子吼將我震醒,只怕…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他怎麼連哭都用獅子吼呢?”
其實歐陽嘯早就覺醒了,只是他對石燕的感情太深,又在駱霜面前表露了出來,此刻見駱霜在前,不便表現的出來,否則,不是太過尷尬了嗎?
此刻駱霜已然醒來,面對着眼前的兩人,冷冷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攻擊我?”女子輕輕撫摸着額前眼睛旁邊的一縷頭髮,摸到了尾端,手放下,頭髮向後一揚,柔若無骨的右手再次擡起,放到眼前展開,在手上吹了口氣,嫵媚地笑道:“哪裡攻擊你們了,我們只是打個招呼嘛!”
駱霜不由得佩服了起來,這股媚勁兒,只怕自己尚有所不及.駱霜冷冷道:“打個招呼,那我也跟你打個招呼好了。”
駱霜手裡的寒霜珠鏈忽然飛出,化成了數十條,如同一條條毒蛇,盤旋飛騰後緊緊將那女子圍在了中央,然後一根根刺向了女子,女子急忙雙腿一踢,踢散了兩根寒霜珠鏈,同時靴子中兩柄短劍出鞘,腰間的一條紅繩也騰飛而出,穿入了短劍劍柄變成了雙頭的繩鏢,女子抓住軟繩一陣轉動,繳碎了所有的珠鏈,女子握住劍柄,開始冷笑,然後妖媚地說道:“姐姐的寒霜鏈排名第十一,原來也不過如此。”
駱霜看着滿天的霜屑,不以爲意道:“我說過,這不過是打個招呼,如果你們再相bi的話,我只好殺了二位。”一聲龍吟,男子已經拔劍在手,揮劍一掃,冷冷說道:“奉命而來,豈可輕回!要殺我們,只怕沒那麼容易。”駱霜道:“你們要殺我二人?”女子一改嫵媚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錯!”駱霜道:“可是在動手之前,至少讓我們知道,對手是誰?”
女子手雙手分握劍柄,一震紅繩,冷冷道:“柳俞眉!”男子的劍空斬一招,冷冷道:“幸天高!”駱霜抱着歐陽嘯道:“原來是江南五劍殺的兩位,看來小女子倒還是失敬了。”幸天高挺了挺胸,大聲說道:“既然知道我們的名字,還不放下歐陽嘯,如果我心情好,不但可以放霜姑娘一把,說不定還會讓霜姑娘享受一下魚和水的快樂。”駱霜道:“那倒是不用,不過,你真的以爲能殺得了他嗎?”
駱霜推開了歐陽嘯,後退了幾步,坐了到了地上,兩條雪白的玉腿伸到兩旁,用媚到骨髓的聲音說道:“那你就殺了他好了。”
柳俞眉撇了撇嘴,這才知道自己賣弄風騷的水平有多差,這也難怪,畢竟這方面她只是兼職,駱霜可是專業。幸天高看着駱霜的兩條腿,眼睛都直了,嚥了口口水,冷笑道:“霜姑娘大可不必使用美人計脫身,我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他雖然說着話,但是他的呼吸,卻明顯變粗了起來。
駱霜怎會看不出這個變化,故意又動了動兩條沒有遮蓋,潔白無瑕的玉腿,進一步挑逗道:“是嗎?那我要是說,你殺了歐陽嘯,我就是你的人,你願不願意相信呢?”幸天高急忙問道:“此話當真?”駱霜的胸膛故意往前一挺,嬌媚地說:“嗯~人傢什麼時候騙過你嘛?”幸天高道:“是…是,霜姑娘不會騙我。”駱霜道:“哎呀,”說着看了看柳俞眉,“那旁邊的這位姑娘怕是要不答應了。”還沒等幸天高說話,柳俞眉就搶先笑道:“怎麼會呢,我們兩個共用一個男人,豈不是好得很嗎?”幸天高很感動地看着柳俞眉,說道:“你真的可以答應?”柳俞眉道:“少說廢話,先殺了歐陽嘯,其他的事再談不遲。”
幸天高劍身一抖,劍尖對準了歐陽嘯,喝道:“那我就先殺了他,然後再來對付霜姑娘。”
駱霜當然知道這個對付是什麼意思,柳俞眉當然也知道,歐陽嘯更知道,只是歐陽嘯想看看駱霜還能怎麼玩兒,柳俞眉更想學習學習,要怎麼勾引男人。駱霜見幸天高要殺歐陽嘯,急忙說道:“那怎麼行?你現在要是殺了他,你又不疼我,那可怎麼辦呢?”幸天高移開劍尖道:“那…你說怎麼辦?”駱霜看看柳俞眉道:“這位姐姐好凶的樣子,有她在,我怎麼好在你身邊陪你呢?”
幸天高道:“好!我這就殺了她!”說完一劍刺穿了柳俞眉的胸膛,回劍斜指地面,柳俞眉按着胸口,另一隻手指着幸天高道:“你…你居然…居然爲了別的女人殺…殺我!”
幸天高道:“我知道你愛我,所以我也知道,你會成全我和霜姑娘的,是嗎?”
柳俞眉已經答不出話來,仰臉倒了下去,駱霜看着這一幕,感到驚訝,也感到可怕,如果以後自己真的跟了這樣一個人,估計哪天真的就像柳俞眉這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幸天高又舉起劍,劍尖再次對準了歐陽嘯,對駱霜說道:“現在是不是隻要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駱霜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柳俞眉是夫妻吧?”幸天高道:“我早就受夠了這個母老虎,今天殺了她,順便告訴你,爲了你,我是什麼都可以做的,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駱霜道:“真的嗎?連死都可以?”幸天高道:“當然,霜姑娘,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駱霜冷冷道:“如果我說不願意,你是不是就要不高興了?”幸天高看了看柳俞眉,語氣開始變得慌張:“霜…霜姑娘,你不是在說笑話吧?”駱霜冷笑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幸天高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駱霜站了起來,雪白的紗羣蓋住了雪白的大腿,然後,駱霜冷冷說道:“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你連發妻都可以痛下殺手,我怎麼會放心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呢?”
幸天高的臉色都變了,怒喝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殺了你!”
幸天高舉劍衝向了駱霜,劍身疾抖,絲毫看不出他究竟要攻向哪個位置,駱霜一驚,左右手各有一根寒霜珠鏈飛出,穿向幸天高咽喉,幸天高連連揮劍,去攪寒霜珠鏈,駱霜回鏈一拴,兩條寒霜珠鏈縛在了窄劍上,駱霜的兩手只是以蘭花指拈着珠鏈,看似毫無力道,但是配合強大的內力,這兩根珠鏈的威力,自然是非比尋常。幸天高見窄劍被縛,急忙一手緊握劍柄,一手捏住劍身,雙手用力往回拉,寒霜珠鏈繃緊,駱霜見狀,兩手的蘭花指也是輕輕往回一撤,讓寒霜珠鏈繃得更緊,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幸天高雙手握住劍柄,往上一撩,寒霜珠鏈崩開,駱霜蘭花指一勾,半截珠鏈飛入袖內,然後雙手劃圈,蘭花指向前一推,零碎的寒霜珠如一顆顆凌厲的暗器,從四面八方襲向幸天高,幸天高的窄劍化成一團銀光,將一顆顆寒霜珠劈成碎氣!
這時,駱霜喝聲:“好劍法!”然後蘭花指一展,兩條珠鏈又一次射出,盤旋着如同迴旋鏢一樣掃向幸天高,幸天高舉劍齊眉後退,珠鏈丁丁當當地在劍身上碰撞,駱霜不斷地前進,幸天高不斷地後退,忽然間,幸天高右腳一扭,窄劍一劃,一攪,再次將寒霜珠鏈縛在劍上,但是這次,駱霜不會給他機會斬斷珠鏈的機會!
寒霜珠鏈再次繃緊,繃得更緊,窄劍再次上撩,駱霜心想:“同樣的招數再用一次,難道你以爲結果還是一樣嗎?”
駱霜中指在鏈尾一彈,一道波形的真氣遊走至寒霜珠鏈的首端,鏈頭忽然變成了三角形的蛇頭,吐着信子從繩結的縫隙中鑽出,彎曲着刺向幸天高的喉結,幸天高逢此異變,眼中精光一聚,喝聲:“怎麼可能。”
忙將窄劍用力一扭,同時丟開長劍,窄劍螺旋着倒開了珠鏈,同時也拉回了那兩條小蛇。
幸天高微微一笑,從一圈圈珠鏈中拔出窄劍,斜劃一式,抖動的劍尖斜指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