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凌飛笑了一笑,對薛虞霏說道:“你是不是每一次出門都會惹這麼多麻煩?”
薛虞霏撇了撇嘴,笑道:“倒也不是,畢竟想殺我的人,不是很多。”
石凌飛道:“這次是三個,一個活的,還有兩把兵器。”
薛虞霏道:“兵器交給我,至於美女,就送給你好了。”
白娜娜似乎已經成爲任他們宰割的魚肉。
石凌飛大笑:“我突然想到一個人來。”
薛虞霏道:“你想到的,難道是大師兄?”
石凌飛道:“棒打鴛鴦是他的愛好,亂點鴛鴦譜是你們夫妻的興趣。”
薛虞霏否認道:“什麼叫亂點鴛鴦譜啊,我們夫妻就撮合了兩對好不好?”
石凌飛笑了一笑,兩隻手的兩根食指已經伸出。
白娜娜右手捏着蘭花指,放在了胸前,指間赫然夾着一根白眉針,白娜娜的暗器不像黃天驊那麼多,正是因爲這樣,她的白眉針才更準更快,更爲危險。
江湖上最精通暗器的四個人裡邊,黃天驊是排不上的,但是她卻能,雖然是那墊底的第四。
石凌飛的指風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暗器的速度。
薛虞霏笑道:“媒人的任務到這裡就結束了,能不能成,就看男方的本事了。”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一步步地後退,她後退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爲了給石凌飛開闢更廣闊的活動戰場,另一個原因,是幫他抵禦擁有復生能力的劍客和賣茶翁,薛虞霏明白,白娜娜用魔界的特殊能力將他們兩個復活,並不是讓他們來壓陣和打醬油的,薛虞霏也是魔界的人,但卻從來沒有見到過讓爆過頭的人都活過來的功力。
但是已經站了出來,就絕不能再後退。
薛虞霏環臂站在了原地。
白娜娜纖指一彈,白眉針出手,空中劃過一道電光,白眉針飛向石凌飛,雖然相隔足有幾丈的距離,然而她暗器的速度竟是絲毫不減,石凌飛斜指一掃,白眉針已經在丈外碎成粉末,隨風而飄…
白娜娜右手一抖,隨手便是七根銀針,石凌飛左手手指真氣尚未聚起,只得飛起鐵傘,一招狂掃而出,將銀針打落,白娜娜從樹上一節一節縱下,每一次起縱,都有一根白眉針從她手中射出,她離樹頂愈來愈遠,離石凌飛的距離則愈來愈近。
鐵傘拋出,石凌飛的雙手閃電般划動,每一次出手,都有一根銀針變成粉末,白娜娜下落越急,髮針的速度也就越快。
石凌飛以快打快,但是銀針被打落時的狀態已經不同,開始時是化爲畿粉,再然後是變成幾節,接下來是被打成兩段,到最後則僅僅是被打落而已,原來石凌飛見白娜娜髮針迅疾無比,也不敢再託大,故此每一指揮出,都只在擊針而非碎針,他只要將針打落即可,又何必一定要將針擊碎呢?
白娜娜落到了地上,右手快速轉動,銀針如黃河流水般飛向石凌飛,石凌飛雙指不斷以閃電般的速度交錯點劃,時而斜指狠砸,時而撩指輕劃,羅漢指的威力在他的手中,被髮揮得淋漓盡致。
在他們兩人大戰的同時,薛虞霏雖然也沒閒着,但是比起石凌飛來,要輕鬆得許多。
劍客的長劍和賣茶翁的雙手對於薛虞霏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性可言,所以薛虞霏只需憑藉輕鬆而迅詭的身法閃動,便可以避開這兩具屍體所有的攻擊。
白娜娜卻要比石凌飛和薛虞霏兩個都要疲累,因爲他一邊要用左手控制屍體來攻擊薛虞霏,一邊又要用白眉針來攻擊石凌飛。
薛虞霏冷笑一聲,同心劍出鞘,劍光只一閃便又回到了鞘中。
結果是賣茶翁和劍客的腦袋雙雙落地。
白娜娜左手一旋,想要再次復活兩人。
但薛虞霏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柳眉一揚,背後飛出無數蝌蚪般的血字篆符,將兩具屍體轟得粉碎,然後退後幾步笑道:“娜娜你也不用着急,等你殺了石凌飛以後,有得是時間殺我!”
石凌飛愣了一愣,然後破口罵道:“你丫頭到底幫誰啊?”
薛虞霏兩手一攤,微微笑道:“兩邊都幫,兩邊都不幫。”
鐵傘仍未落下,石凌飛卻上前一步,一指點出,他從一開始就是在守,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攻。
因爲他很明白,白娜娜雙手發出的白眉針更多,更密,也更難以防禦,所以他要主動出擊,用剛厲的指風牢牢困住白娜娜,讓她的白眉針沒有出手的機會。
這是他的決定,他已不怕傷到這個臉上有疤的女子。
果然白娜娜銀針一挑,將指風擊散,石凌飛運指如風,一道道指影頓將白娜娜籠罩。
這次打出的是指影,金黃色的指影!這纔是真正的羅漢指。
白娜娜的針也射出,布出一面銀色的針牆,每一根針都擊散一道指影。
指影仍在增加,白娜娜身上的針則是在一根根地減少。
忽然間,石凌飛握住了下落的鐵傘,衝上前去,勁光一閃,鐵傘將針牆一傘劈得四處散開。
白娜娜一驚之下,原來的一道指影便擊穿了她的左臂,一受此傷,白娜娜痛苦地哼了出來。
這時石凌飛已經退開,又一道指影貫穿了白娜娜的左肩,這一次她慘叫一聲,身子都是一晃,嬌媚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神色,石凌飛見此情景,心中微一動搖。
天湖神僧的武功他不見得學到了多少,可天湖那慈悲爲懷的善心,倒是全讓他給學去了,何況醫者父母心,石凌飛會心生不忍,也在情理之中。
就這麼一動搖的原因,僅剩的三道指影就全被他收回,散爲無形。
然而此時白娜娜已經出手,白影閃動,左手銀針瞬間刺向石凌飛的咽喉,石凌飛舊力已盡,新力還未及生成,但他仍可用鐵傘上撩,刺退白娜娜,可惜他根本沒想到白娜娜有此一手,更沒有料到她會下此狠手。
所以白娜娜這一針下去,本可輕易要了石凌飛的性命。
前提是:如果薛虞霏不出手的話。
可是她已出手。
白娜娜想到過石凌飛的情況,可惜卻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情況,從一開始,她的對手就不是石凌飛,也不該是石凌飛,她錯誤地選擇了對手,也失敗在自己的自負上。
沒有人可以用語言形容這一劍的速度,也沒有人可以看到這一劍的招式。
龍吟一聲,長劍掠過了石凌飛的肩頭,劍光一閃,銀針被齊根削斷。
薛虞霏手上有準,絲毫沒有傷到白娜娜的手指,但銀針已無任何的攻擊性。
石凌飛鬆開鐵傘,左臂一揮,掃開了白娜娜的右手,左指則直接點了她的肩井穴。
石凌飛已經明白,無論表面上看來再怎麼柔弱的女子,都不能手軟,否則就是在對自己狠毒,他早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惜他現在才明白。
所幸還不晚。
薛虞霏仍在一兩丈之外,同心劍似乎從不曾出鞘一般,她的武功似乎永遠都是那麼高。
石凌飛轉身走開,說道:“虞霏!這是你的情敵,交給你了。”
薛虞霏看都沒看白娜娜一眼,邊走邊說道:“如果你不想娶她的話,就放了她吧!”
石凌飛道:“放了她?我可沒你那份胸懷!她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怎麼…也得在她臉上在加上一朵花吧!”說着取出小刀,向白娜娜的臉上*了過去,一邊還說道:“別怕,我會畫得很漂亮的,一定讓你這張可愛的臉蛋兒,變得更加美麗。”
白娜娜的頭想要後仰,卻根本就移動不了分毫,羅漢指點的穴道,哪是那麼容易就衝得開的?她只能看着石凌飛的小刀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她雖然心狠手辣,但畢竟是個女子,一聽見別人要毀她的臉,怎有不怕之理,她緊閉美眸,等待着石凌飛的摧殘。
當石凌飛的刀尖碰到她臉龐的時候,她終於兩腿一軟,暈倒了過去,石凌飛急忙抱住她,讓她躺在了自己懷裡。
讓石凌飛不解的是,薛虞霏居然沒有取笑他,這倒真是奇怪,扭頭一看,原來薛虞霏已經離開了,石凌飛苦笑,抱着白娜娜坐了下來。
歐陽嘯看了看白失翼的肩膀,問道:“傷得怎麼樣?”
白失翼譏諷道:“難得你還能看見我的傷!”
歐陽嘯道:“我眼睛又不瞎,爲什麼看不見?”
白失翼道:“你眼睛雖然不瞎,但是已經被兩個字蓋住了。”
歐陽嘯問道:“哦?哪兩個字?”
白失翼道:“一個美字,一個女字,你現在心裡是不是還在想剛纔那個女子?”
歐陽嘯答非所問地說:“葉老伯生日什麼時候啊?下一次我得去看看他老人家纔是。”
白失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