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來到唐銘房中三人坐在一起,白靈有些不安的說道:“看來那三家人都有問題。“
“沒錯,我也這麼認爲。”唐景輝附和道。
唐銘不是沒有感覺出其他人的異常,只是他覺得也許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複雜,“他們確實是掩藏了身份,不過他們的目的也許是別的,我們暫時先不要管。”
外面的雨還是很大,白靈有些擔心的說道:“我們是因爲遇到大雨才借宿在這裡,要是今天晚上雨停了,我們必須要離開,到時候又要用什麼理由留下來?”
唐銘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氣說道:“我想這雨明天是不會停了。”
“真的,那我們就有時間調查了,我們第一步從哪裡查起?”白靈問道。
其實唐銘也還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明天我們就在這寺廟轉一轉,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恩,好,那你們早點休息,這兩天趕路想來也累了。”白靈說着起身準備離開。
“你也早點休息,要是有什麼事就喊我們。”唐銘將白靈送出門外,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白靈總覺得唐銘從上次回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之前他對自己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現在感覺兩個人好像近了很多,至少唐銘開始關心她,想到這點,白靈高興的回答道:“好。”
看着白靈回到房中,唐銘正打算回房,發現不遠處走來兩個人,待走進一看是白天那對夫妻,年輕夫妻看到唐銘站在門口,稍微楞了一下,並未理會,回到白靈隔壁的房間,原來他們就住在唐銘隔壁。
唐銘看着他們住的這幾間寮舍,兩排房子相對而建,他們住的這一排坐北朝南,最西邊那一間就是唐銘和唐景輝住的房間,緊挨着唐銘房間的是在東面的白靈房間,挨着白靈房間的就是那對夫妻。
之前智靜大師兄說過,唐銘對面的房間是一個空的房間,沒有人住,那麼剩下的兩間應該就是那個一家三口和那對兄妹的房間。
“少爺,有什麼不妥嗎?”唐景輝見唐銘站在門外一直不進來,於是問道。
聽到房中唐景輝的聲音,唐銘搖了搖頭,“沒事,早點休息吧。”
唐銘回到房中躺在牀上,唐景輝見唐銘躺好之後將蠟燭熄滅,然後在地上打了一個地鋪睡在上面。
第二天早上,唐銘被寺裡的晨鐘聲吵醒,想來應該是和尚準備上早課。
唐銘起身後發現,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早上雨還是很大,看來住在這裡的另外三家人應該也不會離開。
唐銘走出房間,正好看到從那對夫妻對面房間走出來的兄妹二人,二人看到唐銘明顯楞了一下,沒有想到唐銘也會醒那麼早。
唐銘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只是那二人看到唐銘,並沒有理會,並肩離開房間。
“少爺,洗一下臉吧。”這時唐景輝打了一盆洗臉水走進來,原來在唐銘醒之前,唐景輝早就已經起牀。
“好!”唐銘本來很不習慣唐景輝的伺候,不管他怎麼說,唐景輝都改不了家族觀念,唐銘反抗幾次之後,只好依着他。
“啊……”
唐銘剛擦乾淨臉上的水漬,便聽到院子裡傳來一個男人的尖叫聲。
聽到尖叫聲唐銘放下毛巾就往外衝去,正好遇到同樣聽到聲音出門的白靈,白靈看到唐銘,奇怪的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看來是出了什麼事,快點去看看。”說罷唐銘往外跑去。
當唐銘跑到外面院子裡時,便看到智空小師弟一副害怕的樣子坐在地上。
唐銘走過去問道:”智空師父,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唐銘到來,智空師父害怕的擡起手指着金剛舍利塔所在的位置,哆哆嗦嗦的說道:”那……那裡……那裡好像有個人……“
循着智空師父的手看去,唐銘看到一個人掉在金剛舍利塔的塔尖上。
這個惠安寺中的金剛舍利塔只有三層,而此時那個人就掉在第三層西南角的一個塔尖上,隨着風吹一擺一擺。
唐銘見狀急忙往塔上跑去,緊跟在他身後的唐景輝和白靈也衝到塔上。
三人到達塔上之後,便看清楚上面吊着的是智明師父。
“怎麼樣,還有麼有救?“白靈看着掉在上面的智明師父問道。
唐銘搖了搖頭,”沒救了,看來他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
“這是誰幹的?“緊跟在唐銘三人身後的便是那對兄妹,他們兩人趕到之後,仔細看了看智明的屍體後問道。
“不知道!“唐銘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到底是誰幹的。
“你們看看這塔裡面,除了我們幾個人的腳印,並沒有別人的腳印。“說話的正是另外一夥人,夫妻倆中的丈夫說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個哥哥問道。
“在下董雲鶴,這是賤內季翎,不知幾位怎麼稱呼?“董雲鶴自己我介紹道。
“在下唐銘,這是唐景輝,這位是白靈。“唐銘見他自報家門,於是也一一介紹道。
“我叫溫子仁,這是家妹溫啓燕。“溫子仁介紹道。”不知道董兄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們看!“董雲鶴說道指了指樓梯,”外面在下雨,這裡除了我們幾個人的腳印之外,並沒有別的腳印。“
聽到董雲鶴的話,溫子仁看着唐銘,”你們是第一個趕來,那時候也沒有嗎?“
唐銘在進來的時候便發覺這一點很奇怪,“董兄說的確實不錯,當時我衝進塔裡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任何腳印。“
溫子仁有些不解的指了指智明師父,“那就奇怪了,那人是怎麼吊上去的?“
董雲鶴猜測道:“是啊,難道是自殺?“
“自殺,爲什麼這麼說?“白靈並不認爲智明師父是自殺。
很快董雲鶴便推翻了自己的推測,“那也不對啊,如果是自殺的話,爲什麼塔裡看不到他的腳印,他是怎麼來到這塔裡,難道是憑空出現的不成?“
“詛咒,是詛咒,肯定是詛咒殺人。“聽到消息的慧世方丈帶着剩下的三個徒弟趕來,看到智明被吊死在塔上,驚慌的喊道。
“詛咒,什麼詛咒?“唐銘聽到慧世方丈的話,急忙問道。
慧世方丈好像沒有聽到唐銘的話似的,轉身就往塔下走去,看到他有些搖晃的身體,凌亂的步伐,看來他真的是被嚇壞了。
“這老和尚,膽子這麼小,什麼詛咒啊!“董雲鶴看到慧世方丈的模樣笑道。
聽到董雲鶴的話,智空師父好似有話要說,“這個……”
然而智空師父還沒有開口,便被智靜師父喝住,“智空,休要多言,快點將智明放下來。”
見智靜師兄有些不高興,智空師父急忙說道:“是,我知道了。”
溫子仁本來還想聽一下智空師父的話,結果卻沒有聽到,於是便上前幫忙,“我們來幫你們吧。”
智靜師父雙手合十謝道:“多謝施主,那有勞了。”
溫子仁上前想要將智明師父放下,但是很快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的手竟然夠不到智明師父的腳,“奇怪!”
溫啓燕聽到他的話問道:“哪裡不對?”
“如果說智明師父是自殺的話,那他是怎麼上去的?”說着溫子仁指了指智明師父的腳,衆人才發現原來智明師父的腳竟然離塔的邊緣有好長一段距離,如果他站在塔邊緣上吊的話,根本不可能夠到繩子,更別說將自己脖子吊上去。
董雲鶴說道:“看來這並非是自殺,而是被人殺死。”
唐銘覺得這件案子還是應該告訴張靖,“既然是被人殺死,看來我們還是去報官吧。”
“可是……”聽到唐銘要去報官,智靜師父有些爲難的說道:“昨夜由於下雨的原因,山路有些崩塌,下山的路被堵死,我想這幾天都下不了山。”
“什麼?山路被堵死了?那我們怎麼離開啊?”聽到山路被堵死,董雲鵬埋怨道。
智靜師父說道:“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過三兩天山下的人就會把路通開,到時候幾位施主再下山就是。”
唐銘幾人本來就不打算這麼早離開,看來這場大雨真是天公作美,“看來這幾天我們一行人又要在此多做打攪。”
“無妨,寺廟本來就是與人方便。”智明師兄說道。
“我上去將智明師父放下來,你們在下面接住。”溫子仁說罷跳到塔的邊緣,一隻手抱住智明師父的屍體,一隻手拿着刀,一刀將智明師父的屍體上方的繩子切斷。
看到溫子仁將智明師父的屍體解下來後,唐銘幾人上前接過智明師父的屍體,將其放進塔裡。
唐銘和溫子仁上前查看智明師父的屍體,脖子處有一處勒痕,看來是被繩子勒住脖子而死,而脖子上並沒有掙扎的痕跡,可見死的時候很快,沒有時間讓他掙扎。
“身上沒有其他外傷,應該是被繩子吊住窒息而死。”溫子仁檢查完屍體後說道。
唐銘沒有說話,他同意溫子仁的話。
智空師父不知道他們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一眼就能看出智明師兄的死因是什麼,“那……到底是誰殺死智明師兄?”
“這個還不知道。”溫子仁搖了搖頭,現場線索太少,要想找出兇手,想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衆人將智明師父的屍體擡出塔,慧世方丈特意空出一間房子存放智明師父的屍體。
衆人離開之後,唐銘一行人則留下來再次查看智明師父的屍體。
“少爺,是不是哪裡不對?”唐景輝問道。
唐銘指了指智明師父的鞋說道:“昨天開始一直都在下雨,你看智明師父的鞋子,鞋底上沾了很多泥,而我們去的時候發現塔裡一個泥腳印都沒有,那麼智明師父是怎麼爬上塔的?”
唐景輝猜測道:“難道他是脫了鞋上去,或者說兇手脫了鞋將他抗上去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再一個,你看他鞋腳後跟的地方。“唐銘發現智明師父的鞋子有些問題。
“這是……“白靈彎身看去,發現智明師父的鞋後跟地方有一些綠綠的顏色,”難道智明師父被人拖拽過?“
唐銘將智明師父的鞋脫下來,拿在手中仔細觀察,“沒錯,看鞋後跟沾染了這麼多綠色的東西,應該是拖了很長一段距離纔是。“
“這個味道……應該是外面青草的味道。”唐景輝知道智明師父鞋子上沾的是什麼東西。
“青草?難道這是摩擦後的草汁?”唐銘給智明師父穿好鞋子後,打開窗戶看着院裡裡那塊青草地,“我們去看看。”
唐銘拿起油紙傘,和白靈一起打傘走出去,唐景輝則一個人跟在後面,並未打傘,只穿着一件斗篷。
唐銘來到草地上仔細查看,果然在草地上有一塊擦痕,只是這距離有些短,這麼短的距離爲什麼會沾染上那麼多的草汁。
白靈看着這道新的擦痕說道:“這劃痕所對的方向正好對着金剛舍利塔,看來這裡應該就是智明師父被殺害的地方。”
唐景輝不明白兇手爲什麼要大費周章將智明師父弄到那裡,“智明師父在這裡被害,兇手爲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將他的屍體弄到塔上,直接丟在這裡就好,難道把他弄到塔上有什麼別的目的?”
白靈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剛纔慧世方丈說的話?”
唐銘當時也聽到慧世方丈看到智明師父的屍體時害怕的樣子,“詛咒?”
“沒錯,只是不知道他口中說的詛咒到底是什麼,和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白靈有些奇怪,當時智空師父想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智靜師兄爲什麼會阻止他。
唐銘看到在大雨中的金剛舍利塔有些模糊,放佛依稀看到智明師父的屍體還掛在塔上,瘦弱的身材隨着風不斷搖晃着,就像是秋冬最後一片落葉,隨時都會墜落而下,人的生命竟是這般脆弱,在一個安靜的夜晚,不爲人知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白靈見唐銘一直盯着智明師父屍體懸掛的地方,不解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外面風大雨大,你身體剛恢復,不要着涼了。”說罷,唐銘打着傘將白靈送回房中,唐景輝依舊安靜的跟在唐銘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