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逍遙璇爲首,一干參加比試的修真者疾步走到擂臺之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靚麗動人的女子,一時間現場上瀰漫了青春的氣息,衆人宛若置身於百花園一般。“施堂主,大師,我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逍遙璇欠身爲禮道。
曇志道:“且慢,逍遙宮主。等把細節商量好了再開始比試也不晚。”
逍遙璇一愣,旋即道:“妾身單憑施堂主做主。”她直接把皮球踢給了施不爲。
施不爲皺着眉頭,不滿地道:“曇志大師,你還有什麼事要說。”
曇志雙手合十,神色肅穆地道:“這件事關係重大,貧僧不能不說呀。就是佛道兩宗比試時,如何判斷勝負,孰優孰劣呢?”
站在逍遙璇身後的清漪門掌門姬飄遙插嘴道:“這有何難,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好誰孬,自然可以分辨的出。”
逍遙璇黛眉微蹙,顯然不太贊同姬飄遙的說法,就連施不爲也沒吱聲。
曇志笑道:“姬掌門此言差矣,今日到場的佛道兩宗修行者逾萬,我們該如何區分他們覺得哪方該勝呢,難道每當賽完一場的時候,着人挨個統計嗎?阿彌陀佛,貧僧可沒有這個耐性。”
“依大師之見,該當如何?”木琪琪中氣十足地問道。
曇志看了木琪琪一眼,一道精光陡然閃過。宛若脫胎換骨一般的木琪琪讓他吃驚不小,“簡單,我們只需要推舉出來幾位德高望重地道友作評判就可以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當着萬千同道的面,被推舉出來的評判都會秉公而斷,不會徇私舞弊。”
相比於佛宗的有備而來,施不爲就顯得差遠了,他不得不虛心地問道:“請大師說的詳細一點。”
曇志道:“佛道兩宗各推舉出來六名評判,然後請這十二位候選的評判,通過抽籤去掉一位。最後剩下的十一位就是我們的最終評判,每場比試前,這個抽籤儀式都要進行一次,以示公允。”
秦政聽罷。暗自挑起了大拇指,他幾乎可以肯定被推舉出來地評判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自己的陣營,沒有理由佛宗的評判會支持道宗,反之也然。佛宗這是把前途和命運交給了上天來決定,如果運氣差點,佛宗千年的努力就要付諸流水了。秦政一時想不透佛宗爲什麼要這麼做,孫若彤伸出三個手指在秦政眼前晃了一下。秦政頓時恍然。
逍遙璇等人商量了一會兒,覺得曇志所言有理,不過她們還是有一點不放心。“大師。我等還有一事不明。就是被選爲評判地道友是否還可以上臺參加比賽。”
曇志肅然道:“既是評判又是選手,自己決定自己是輸是贏。逍遙宮主認爲合理嗎?”
“哦,我明白了。”逍遙璇道,“大師,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意見,不妨先由你來推舉評判吧。”逍遙璇等人還是不放心佛宗,擔心曇志沒有誠意,耍詐欺瞞她們。
曇志知道不拿出足夠的誠意是不可能的,他雙手合十,朝擂臺之下躬身道:“貧僧代表佛宗首推音瑩寺方丈圓瀚大師作爲評判。”
圓瀚起身,低聲宣了一聲佛號,然後緩步踱上擂臺,“貧僧定不負道友們地重託。”
何蓮的臉部肌肉不易察覺的抖動了一下,雙目炯炯有神地盯了圓瀚半天,突然笑道:“好氣魄,我願和圓瀚大師並肩而立,共爲大會評判。”說罷,他騰身瞬移到擂臺之上,和圓瀚站在了一起。
逍遙璇尷尬地站在臺上,說實話,她們並沒想着讓何蓮作評判,而是想讓何蓮作她們的主心骨,在關鍵時刻發揮不可替代地作用,然而何蓮似乎是獨來獨往慣了,一點同進同退的覺悟都沒有。不過何蓮此舉還是激起了不小的掌聲,不少人爲何蓮光明磊落不趁人之危地舉動喝起了彩。
丹妮爾眼眸迷離,“阿政,這纔是前輩高人地不同之處,我以後做人處事也要像何蓮前輩一樣。”
秦政苦笑着搖搖頭,心中思量着是否該向何蓮取經學習一番。
接下來,曇志和逍遙璇等人分別推舉出來四位候選評判,都是修行界有頭有臉地人物,不是一方掌門就是名人宿老,無論哪個都是跺跺腳就會引起一方震動的主兒,梅洛賓也有幸位列其中,作爲修真界最大煉丹門派地掌門還是給他贏得了不小的積分,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刻就顯現了出來。
很快,推舉就到了最後的時刻,佛道兩宗都只剩下一個名額了,曇志推舉前五個人時都很爽快,可是輪到最後一個時,卻神色凝重地和圓瀚等人商量了半晌,才道:“最後一個評判我推舉燕郡王殿下、供奉堂掌院、語嫣閣掌門,我們佛宗最真誠的朋友秦政秦將軍。”
一連串的名號連珠串一般從曇志口中飛出,鳳鳴山上頓時鴉雀無聲,倒不是衆人震懾於秦政的名號之大,而是不知道秦政是誰。秦政崛起時日尚短,不過一兩年而已,目前知道他名號的只侷限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不是對世俗界有興趣的,就是近日和世俗界打過交道的,而且修真無歲月,很多人都習慣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成仙經,常年累月的閉關潛修者不勝枚舉,這些人佔了今天到會的一多半,他們還是首次聽到有秦政這樣一個人,燕郡王,皇室什麼時候把手伸到修真界了?這個王爺有什麼本事會被佛宗那幫光頭和尚們看中,難道佛宗已經和皇室同流合污了?……一時間,無數疑問閃現在衆人腦海之中。
“秦將軍,”曇志恭道。“請你上臺來。”
秦政苦笑連連,他本想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不插手佛宗和八音宮之間的比試地,這下可好,自己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秦政有心拒絕,可是當着上萬修真同道的面,這個“不”字卡在嗓子眼,死活說不出來。
“夫君。上去吧。”孫若彤推了秦政一下。
“
加油。”丹妮爾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秦政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以一種上刑場的沉重心態挪到了擂臺之上,“各位前輩。政有禮了。”秦政拱手爲禮道。
圓瀚大師還禮道:“事先沒有和秦將軍報備一下,唐突之處,請將軍海涵。”
秦政忙道:“不妨事的,政榮幸之至。”
梅洛賓滿心歡喜的衝着秦政點點頭。他原本還戰戰兢兢地擔心辜負了逍遙璇等人對他的信任,這下好了,有秦政這個修爲超絕的萬事通在,他只要跟在秦政後面亦步亦趨就可以了。
何蓮輕輕地哼了一聲。“圓瀚,你們是不是推舉錯人了,就秦政這樣一個看起來比世俗人強不了多少的人也能當評判?你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多少知道點秦政底細的曇志可不這樣認爲。他昂首道:“何蓮道兄。貧僧覺得再沒有人比秦將軍更加適合成爲評判了。”
曇志這句話可把何蓮得罪了。何蓮一皺眉頭,就要出言呵斥。施不爲一把拉住了何蓮,然後悄然傳音,把秦政在京城的所作所爲撿緊要地和他說了一遍。施不爲是知道秦政厲害的,如果不是秦政把冥這個絆腳石踢開,今天也輪不到他來耍威風了。何蓮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他死死盯着秦政看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秦掌院,咱們以後可要多多親近親近。”
秦政搞不懂何蓮是什麼意思,訕訕一笑,沒話找話地道:“前輩謬讚了。”
一場可以掀起風浪的風波轉眼間消弭於無形,施不爲不由得有幾分得意,他轉向逍遙璇問道:“佛宗已經推舉出最後一位評判了,逍遙宮主可有決斷?”說着,他捻着頜下的鬍鬚,心中似有期許。
逍遙璇道:“我們也推舉秦掌院。”
施不爲陡然色變,咬牙切齒地道:“逍遙宮主,你確定?”
逍遙璇毫不猶豫地點頭。
施不爲不滿地哼了一聲,逍遙璇一頭霧水不知哪裡得罪了這個漢武堂地掌舵人,只有少許人看明白了,施不爲是心憤評判席中沒有他的位子,自恃甚高的他自然心生不平了。
由於最後一位待選評判,佛道兩宗意外的共同推舉秦政,所有地人加起來正好十一位,五六之數可以決斷比賽的勝負,於是抽籤儀式順理成章地被免掉了,佛道兩宗的選手以及評判們在擂臺之上商量了半天,決定了比賽地順序——首場比試煉制樂器,此一場比試音律對修行者地輔助作用,最後一場比試音律地爭鬥,這種安排相對而言對佛宗比較有利,畢竟佛宗這次是有備而來,出動的都是宗內精英,反觀修真界這邊修爲境界都差了好大一截,給人一種以卵擊石地感覺。
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前,施不爲問道:“這次音律大會是發生在佛道兩宗之間的,比拼的人數並不加以限制,大家有多少本事儘管亮出來,撐不下去不要緊,這麼多人呢,說不定有誰就比你強,可以拉他們上來幫自己一把,也是可以的。”他也看出來首場比試的形勢對八音宮相當不利,眼前這麼多嬌滴滴的女子似乎沒有一個是擅長煉器的,無奈之下,施不爲只能出此下策,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們遞話。
佛宗的倒是沒有表示什麼,佛宗諸人相視一笑,箇中滋味瞭然於心,煉製樂器不比其它,不僅需要豐富的煉器經驗,還得精通樂器常識,放眼地星的修真界,很難找到這樣的高手,佛宗最擔心的秦政也被鼓搗成了評判,下場比試的機會已經被杜絕了,其他人佛宗並不擔心。
首場比試派誰參加?修真界的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有主張邀請外援的,有主張自食其力的……半晌也沒有結果,施不爲再三催問之下,逍遙璇等人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逍遙璇走到臺下,竭力邀請劍煉閣掌門豐君天一起上臺比試,豐君天是劥龍國修真界有一定名氣的煉器大師,他最不成器的兒子豐育紅被世俗人譽爲鑄劍大師,豪富之人爲求一把豐育紅鑄造之劍,一擲千金也未可得。
豐君天猶豫了半晌,還是在親朋好友的勸導之下,隨着逍遙璇走到了擂臺之上,首場比賽正式開始。
豐君天和佛宗的曇平分別祭出了各自的煉器爐,兩個人擅長的都是制煉之法,都需要藉助於煉器爐,看到這裡,不少人暗中鬆了口氣,至少雙方的起點是一樣的,如果佛宗派一個擅長心煉之法的弟子出場,不用比試,道宗就會失掉頭籌,畢竟心煉之法要比鼎爐煉器難以掌握多了。
曇平先取出一團泥巴,秦政一眼就看出這團泥巴不是普通的泥巴,而是用一種名爲黃鐘土的天材地寶鞣製而成,是製造土製樂器最好的材料之一,也不知道佛宗是從哪裡收集到的。曇平輕車熟路的將黃鐘土捏製成的形狀,又取出幾把鋒利的小刀,在上刻製出大小不一的幾個孔,隨後巧運心法把託在空中,然後手掐靈決,打出數個增強樂器感染力及渲染力的陣法。他打開制器爐的軒窗,把半成品的放置在爐內的窠臼處。做完這一切之後,曇平纔不慌不忙地引燃爐中之火,熟練地將爐火的溫度調控到合適的範圍,然後聚精會神地注視着爐內的火焰及的變化,隨時準備着做出相應的調整。
豐君天這邊一開始就用真元點燃了爐火,而這時逍遙璇還沒有想好煉製什麼樣的樂器,兩方之間的配合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豐君天心不甘情不願的熄滅了爐火,要知道點燃爐火需要消耗不小的真元,而維持爐火的燃燒又需要大量的能量,豐君天只能兩相權衡取其輕了。
豐君天和逍遙璇等人匆匆商量了一下煉製的樂器,八音宮事先並沒有準備,事到臨頭難免有手忙腳亂之嫌。